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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阳客栈中。火离、湄儿焦急的守着垚儿。垚儿时而清醒,时而昏迷,病情反复不稳。木杞和紫玉从外面回来,火离和湄儿赶紧迎了上来。木杞眉头紧锁,一言不发坐于垚儿身侧。紫玉也是一脸无奈摇摇头,在一旁坐下。湄儿不禁眼红,泪珠滑落。紫玉赶紧将湄儿搂在怀中。
火离转身欲走,无论如何自己都要去确认一下。
“回来!”木杞怒喝。“我不管你如何,垚儿此刻暴露不得。”
火离知道自己性急误事,此时垚儿重病在身,外面到处都是眼线,这脚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向前再迈出一步,眼泪却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等她伤好,我陪你去就是了。”木杞开口说道,语气虽冷却也转软。
湄儿和紫玉赶紧拉回火离坐下,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是好,只盼垚儿早日转好。
如此过了三日,垚儿烧退,病情渐渐稳定。
大殿内,一墨衣男子衣着华丽坐于殿中。虽已过不惑之年,却仍旧气宇不凡。
“雲儿,你师父已逝,你也不要太过伤心。”龙崎嵃看着眼前这个儿子,当初自己把他送入枯木门下偷学武艺,直至毁师偷笈回到身边。时至今日,自己也是越来越看不透他了。
“谢父亲关心,孩儿知道了。”龙雲答道。
“听说你在寻他们留下的徒儿,可找到了吗?”
“回父亲,还没有。”
“雲儿,你把网撒的太大了,把鱼儿都赶跑了。把人都收了吧!鱼儿在网外又怎么进网呢,看着点饵就行了。”
龙雲抬头,心中忽然明白,拱手答道:“孩儿知道了,父亲可还有事吩咐。”见龙崎嵃摇头,转身退后离开。
看着龙雲走远,一个身影从柱后走出。
“父亲为何要帮他?他现在越来越目中无人了!”
“龙霁,听父亲一句话,你要想得到皇位,就只可用他,千万不要招惹他。”
龙霁心虽不甘,面上却装做听话的样子回道:“孩儿谨记父亲之言。”
“走吧!”两人走出殿外,坐于轿中离去。
垚儿病情好转,但无论大家怎么问她,她也不肯开口说话。火离心中惦记父亲却是心急如焚,时时如坐针毡。木杞见垚儿好转,就让紫玉与湄儿出去打探一下看看。
紫玉、湄儿来到街上,只见前些日子街上满是密探,如今却似一夜之间全部消失,镇上已恢复平静安宁。两人又赶到海边一探,果真海边留守的黑衣人也全都不见了。紫玉心想看来他们是以为咱们已走远,把人都撤回了吧。赶紧和湄儿回到客栈,将打探到的情形告诉木杞、火离。
“那今晚我们可以去看看了吧!”火离望向木杞,眼里满是期盼。
木杞实在不忍心拒绝,再说自己也实在想回去一探究竟,于是点头应允。
当夜五人便来到海边,等到潮汐退去,果真露出地面。五人赶紧飞奔直上避世山庄。远远草地中一个身影看到这一幕,等待五人走远,便起身离去。
五人来到山顶,只见庄内一片狼藉,一场大火已将一切烧成灰烬。残垣断瓦此该映在夜暮苍穹之中,更显悲凉。
五人刚要分头去找,就见垚儿双腿跪下,一声“师伯们都去了!”,扑身跪地痛哭。
“垚儿,你说什么,他们去哪儿了?”火离颤声问道。大家都吃惊的看向垚儿。
“师伯们都死了。”垚儿抬起头来,脸上已是泪痕布满。
木杞四人自从那日救起垚儿,就一直心中不安,生怕岛上亲人发生意外。如今听垚儿亲口说出,当真如晴天霹雳。
火离直感觉天晕地转,扑到垚儿身边,剧烈摇晃着垚儿。
“你说,他们是怎么死的,你倒是快说啊!”垚儿被晃的如风中残叶,眼泪飞溅。火离突然用力推开垚儿,转身奔向焦木中的断垣残壁。
“不可能,父亲不可能死。他一定还活着!”说完用双手扒着地上焦木。“父亲,你等等,离儿来了,离儿马上救你出来。”
“垚儿,你说他们都死了。那我师父也死了。”水湄走到垚儿身边扶起垚儿,流泪问道。
垚儿心中恨不得当时一死,也不愿意现在独自活在世上,看着他们一个个痛不欲生。当时师父过世,自己独守师父,以为此生眼泪已经流干。可如今眼泪早已布满脸颊,不知如何回答,只能朝着湄儿点点头。
“师父!”湄儿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声,恸哭出声。
“父亲!父亲!”紫玉一边口中念叨,一边围着火离转圈,显是又陷磨怔。
木杞心中早有预感不好,可心中还总是希望师父能侥幸存活。如今从垚儿口中确认师父去世,即使自己控制得再好,也难掩心中悲伤愤怒。眼中流泪不止,手中青筋暴露,背后苍龙剑因身体颤抖震得嗡嗡真响。
木杞回过神来,身体已全身僵硬,眼前湄儿和垚儿已哭成泪人。紫玉围着火离转圈。火离双手已扒的鲜血淋淋。木杞放松身体,待身体能动时,走到湄儿和垚儿身边,扶起二人,指向紫玉。湄儿和垚儿此时才发现紫玉已陷磨征。
“玉哥哥,你怎么了,你不要再吓湄儿了!”水湄说完朝紫玉奔去,几欲摔倒。垚儿赶紧上前扶起垚儿,一同来到紫玉身旁。
湄儿扑到紫玉身前,用力摇着紫玉说道:“玉哥哥,是我啊,你看看我,我是湄儿啊!”
紫玉本已目光焕散,此刻看到湄儿,这才抱着湄儿痛哭出声:“湄儿,爹爹死了!”湄儿、垚儿和紫玉抱在一起,放声大哭,当真是让人心肝俱断。
木杞来到火离身旁,拉起火离。
“你不要管我!”火离推开木杞,又要跪下去挖。木杞一把将火离拽入怀中,紧紧搂着,任凭她又撕又咬,也不肯松手半分。火离终于搂住木杞,痛哭泪下。木杞搂着火离不禁又泪眼模糊。
五人痛哭过后,心情慢慢趋于平静,静暮苍穹之下,五人坐在一起。
“垚儿,你能把事情说于我们听听吗?”火离流泪问道。
垚儿一边哽咽一边将事情经过讲了一遍。讲到火炎大师为了让大家逃出,震碎密室石门,的确葬身之片瓦砾之下,火离起身含泪向火中残留瓦砾磕头跪拜;讲到紫玉父亲为了让她和水月逃走,拖延住阿金,最后自绝而亡,紫玉磕头发誓今生必手刃阿金为父报仇;讲到水月为了保护自己与天母地鬼同归于尽时,垚儿早已泣不成声。
“师父终究最是疼我。”湄儿眼泪夺眶而出,跪下磕头拜祭。
垚儿流着眼泪看向木杞,实在不知如何告诉他枯木之事。可看着木杞目光,知道无法隐瞒,只好将龙雲之事讲了出来。当木杞听到师父葬身悬崖,口中牙齿几乎咬碎,转身向崖边走去。大家心中担心,赶紧相互搀扶着跟去。
木杞走到崖边,背后苍龙剑夺鞘而出,一挥手间山崩石裂。木杞扑到崖边,长跪不起。众人看在眼里,又是泪湿衣襟。
天就快亮了,海中陆地隐约显现,恐怕就快要消失了。五人再次向山上跪拜之后,一起转身离开。四位师父全部尸骨无存,血海深仇,此生不共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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