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谋之盛世宠臣

第七章 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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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都,太子府
    幽静小道,鹅卵石铺地,两边的梅花树满目绿叶中簇拥着几朵粉嫩的花朵,转过两三弯,八角凉亭,点着淡淡的青烟,模糊且颀长的身影背对着苍穹,朦胧的月色,清冷的皎洁下男人气势深沉,墨色广袖间露出节骨分明的手掌,动作优雅地捻起锦盒内的鱼食。
    却在惹来一群锦鲤后,恶劣地弹向池塘的另一头,见池塘里的锦鲤因为找不到鱼食来回转圈,男人自喉间溢出点点愉悦的轻笑,似想起了某人偶尔的懊恼郁闷。
    低低的笑声在这寂静的月光下渐渐显露出荒凉与孤寂。
    男人忽然覆手将剩下的鱼食一股脑丢入池塘中,起身,缓缓从月光背面中走出,完美的侧脸也随之渐渐显露,微抿的薄唇几不可见地扬起轻嘲的弧度,姣好的容颜俊美无俦。
    修眉长眸,五官深邃,如上好的丹青融天地之色点点勾画,笔笔心血,倾尽繁华。
    踱步而来,举手投足间,狷狂孤傲,矜贵清华,隐隐邪肆。威严高贵下是狂傲不羁。
    帝夙隐慵懒的声线泛着清凉“青即,这个月的信还未到?”
    “回殿下,刚到。”青即忙将刚到自己怀中尚未捂热的信恭敬递上。
    慢条斯理地拆开,不急不缓的动作在扫到那一纸写满自己表字的信以及最后那一句“卿卿,一字一思,字字相思”后,彻底停住。
    眸光见深,眉梢慢慢带上笑意,之前还带嘲讽的唇角完全扬起,若三月春风拂过。
    青即埋着头,对那信里的内容着实好奇,华公子到底在里头写了什么,让自从收到华公子近日来消息就阴晴不定的主子,一下子由冬入春。不过再好奇青即也没那个胆子问,更别说偷看了,毕竟,谁也不会嫌自己命长。
    正暗暗猜测,听见上头的主子笑骂了声“小滑头。”
    “让你每月写信,你就是这样应付本殿的。”
    虽然初听来是在不满抱怨,可仔细听,那明明是无尽的宠溺与愉悦。
    青即掩面;完了!主子彻底栽了!
    “青即,安排下去,本殿要去望滁郡微访。”帝夙隐调转脚步,朝书房踱步而去。
    “殿下,三思!”青即正沉浸在自己的臆想之中,冷不防听到帝夙隐的吩咐,回过神来,几乎是脱口而出。
    如今陛下病重,虽然殿下名正言顺又掌控者大半朝堂。可也正因为如此,此刻更不应该离京。
    当然最主要的是不应该去找华公子。
    尽管华公子是万里挑一,不可多得的人才,但,那是个带把的啊!主子!
    您要跟他过一辈子属下当然没啥意见,但问题是现在是敏感期,您能不能先忍忍!
    当然这些话,青即不敢跟帝夙隐讲,甚至都不敢去温歌华面前说出来,这么多年了,大家都是老熟人了,青即表示自己已经充分认识到温歌华就是个披着人皮的狐狸。
    外表看起来有多光风霁月,多俊雅清贵,背地里就有多阴暗,心计就有多深沉。
    绝对不是正人君子,而是彻彻底底的小人。
    “你要干涉本殿的决定?”淡淡的语气,冷眼扫来的眼风,令青即不得不将头埋得更低,不敢对上他的目光。
    “殿下,属下不敢。”
    “青即,这么多年了,本殿以为你早已清楚我对她的心思。”
    “殿下,您对华公子的心意,属下自然明白,属下只是觉得如今这个时期,您是在不好离京。”尤其是去找华公子。
    “聂重,你说。”帝夙隐偏头看向角落。
    “咳!”树下偷听被抓个正着的青年轻咳,面上绷着淡定,一副自己刚路过的模样。
    作为太子府的大总管,背地里暗卫的头,帝夙隐的心腹之一,他自然也不是看不懂局面的人。
    清俊干净的面容上浮现无害的笑容,瘦弱纤长的身子犹沾着书卷气,怎么看都像一个无害软弱的书生。
    “聂重自十年前得主子与华公子相救后,一直跟在主子身旁,自然也明白主子与公子之间的不易,主子对公子的一片深情属下也明白。”
    “只是,青即也是为主子考虑,毕竟现在局面确实比较复杂,主子已经等了这么多年,又为何差这么一时半刻呢?”
    聂重趁帝夙隐没注意,或者说,注意了也没在意,狠狠瞪了青即一眼,又给我惹麻烦!
    青即委屈。
    帝夙隐负手于身后,抬头望月,弯弯的月牙似某人得意时的眉眼,令帝夙隐神色温柔了几分。
    “聂重,你也说这么多年了。你觉得她是怎么样的人。”
    聂重皱眉,斟酌好一会,道“看不透,是这世上最容易接近也是最难亲近之人。”
    无论是谁,公子总是温雅谦逊,翩翩俊美的模样,好像是所有的过错,所有的人或事都能包容,都能温柔相待,可,这么多年了,真正能入她心中的屈指可数。
    她待人,永远是入得了眼,入不了心。
    这种人,最为无情。
    无情。
    聂重蓦然抬头,似乎想明白了。
    看他眼中的惊异,帝夙隐微颔首,肯定了聂重的猜想。
    “连你想明白了,她是这世上最无情的人,本殿缺的不是耐心,而是时间。”是机会。
    说到这,帝夙隐自己也无奈轻嘲,自己怎么就偏偏喜欢上这样的人呢。可,不是她,又能是谁?
    “若真在等个一年半载,我与她,此生除非用强的,否则,就是错过了。”
    可,锦儿,我们为何又回到了这里,那段日子,究竟是真是假。
    “主子,聂重明白了,聂重马上去准备。”
    “青即,你也下去。”
    “是。”
    帝夙隐看着两人离去不语,很多年后,他总会想起这一晚,他无比庆幸此时的决定,倘若不是如此,他与她也许真的错过了。
    直至四周再次归于平静,帝夙隐踏入书房。疾步走到桌案前,转动笔架,随着细微声响,书架缓缓向两侧移开,夜明珠的光辉顷刻涌出,露出两人宽的路。
    五六步后又是一转,约莫两三转后,是一间可供休憩的卧房,有阳光入内,奇珍异宝,琳琅满目,正中间,摆着一幅一人高的油画。高高的悬崖上摆着一把王椅,王座上是一个看不清容貌的女人,只感觉她睥睨天下,底下那些伏跪的人群诚惶诚恐又是无尽的崇拜。
    在油画旁边有一幅素描,上面画着一个金碧辉煌的笼子,里面那个女人依旧是看不清容颜,但却一句话可予人生死。
    还有不少各种画,但画的都是这个女人。
    而且这些画明显是出于同一人之手,上面皆署名;晴珺。
    世人都说,华公子脾气好,可极少有人知道最初华公子脾气是真的一点儿也不好,也是,毕竟上辈子从小就没人敢违背她的命令。
    可一旦有事,心情暴躁时,她就会把自己关在这里,不停不停地画,画着这个女人。
    他曾经问过这个女人是谁。
    帝夙隐始终记得那一次,温歌华从画中抬起头来,笑得格为明媚,只是那眼角都透着一股悲凉与孤单。
    “她啊。一个很重要的人呢。一个我最爱也是最恨的人啊。”
    最后一句,带着永不回头的诀别,似乎是在与过去告别。
    不过从那以后,温歌华慢慢地不再画这个女人了。
    这个女人……
    帝夙隐扬起布,将画盖起来。
    他有种感觉,这个女人承载了阿锦身上最大的秘密,她,或许是阿锦的信仰。
    阿锦,一年到了,不管你愿不愿意,本殿都要让你回来。
    “让长安按计划开始。”
    话音落,暗处传出应答声。
    ------题外话------
    今天才发现昨天标题错了【托腮】【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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