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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车在夜幕中疾驰,车灯划出一条长长的光弧,迷幻而美丽。辛旸闭着眼睛,感觉一晃神的功夫,医院便到了。
带着刘畅挂了号,看过医生,辛旸在医院借了一辆轮椅,推着刘畅去拍片子。
医院今天的人不算多,很快就到刘畅进去检查了,辛旸坐在急诊ct室的长椅上,等待刘畅检查出来。
这一刻他忽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想起了那天同样坐着轮椅,脸色苍白的程瑄,伤心失望的泪水和痛苦的怒吼,这一切像一块巨石压住了辛旸的胸口。
他深吸了一口气,想将心中的烦躁赶出去。手习惯性地去摸裤兜里的烟,但是马上又想起那天的胖护士说的医院禁止吸烟。无奈下,辛旸将烟盒旁边的手机摸了出来。
简单翻看了一下,竟然一个卢笑晓的来电都没有,手机里都是何玥打的电话,辛旸眉头皱了起来,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点开微信,里面有两条何玥发来的信息。
19:55 【辛旸!你快回来,程瑄晕了。】
20:35 【辛旸!你心真狠,我是求商场的保安,才把程瑄抱出来打车去医院的。】
辛旸手一颤,手机一下掉在地上,他猛地捡起手机,给何玥回拨了过去。
手机响了很多声,就在辛旸想挂了,改发微信的时候,何玥接了:“喂!”
“你们现在在哪?”
“你还关心这个?刚才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为什么看到微信不回来!”
“我没看到!我这会刚看见!”
“辛旸,说这个话你自己信吗?”
“你快告诉你们现在在哪!”辛旸几乎是吼了出来,他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好好说话了。
医院走廊里的人被他这么一吼,也都看了过来,辛旸快步向人少的地方走去:“何玥!你听好了,我现在只想见见程瑄,看到她没事,我马上就走!”
“你刚才干什么去了?现在来还有什么用,程瑄现在很好,已经在输液了。辛旸我想提醒你的是,你最好不要在来刺激程瑄了。”
辛旸猛地一拳砸在了医院的墙上,剧烈的疼痛感,使他的情绪稍微平静了些:“何玥,你听我说,我刚才急着送受伤的同事去医院,所以根本没看”
这个时候医院的广播响了起来,辛旸听着听筒那边和他一模一样的广播,忽然转身便跑了出去。
辛旸跑到了楼层示意图前,他的目光不停地搜索,猜测着程瑄可能在的楼层。五楼内科!程瑄贫血很严重,这次晕倒多半应该挂的是内科。辛旸等不急电梯,索性从楼梯跑了上去。
当辛旸气喘吁吁地来到五楼的急诊输液区时,一眼便看见了正在输液的程瑄,不知道是因为虚弱,还是太累,此时的程瑄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何玥陪在她的旁边,正在看手机。
夜间输液区的人并不多,当辛旸走过来的时候,何玥便看到了他,但是出乎辛旸预料的是,何玥也就是看了他一眼,便又将头低下,一点都不惊讶,也没有要理他的意思。
辛旸走到她们面前,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他看着微微蜷缩着身子的程瑄,又起身将西装脱下,轻轻的盖在了程瑄身上。
当辛旸弯腰刚刚盖好的时候,程瑄忽然睁开了眼睛,两个人一时,都猝不及防的愣在了那里。
程瑄反应过来,急忙想将自己的身体撑起来,但是因为一只手打着点滴不是很方便,试了一下没有起来,辛旸伸手想去扶她,但被程瑄轻轻地避开了。
辛旸站直了身子,看着程瑄轻声问 :“怎么样,你好点了吗?”
程瑄抬头,漠然地注视着辛旸,就像是在看一个不认识的人一样。这就是她曾经疯狂爱过的男人,才几日不见而已,如今一身西装的他,竟然比以往更加阳光帅气。而她自己呢?却如失去水土滋润的花一般,迅速枯萎凋零了。
“辛旸……”程瑄有些吃力地颌动了一下嘴唇:“何玥刚才,已经将你和卢笑晓的事情告诉我了”
辛旸盯了一眼坐在一边的何玥,听程瑄接着说道:“我……祝你们幸福!”
辛旸感觉自己的腿抖得厉害,他缓缓坐在了对面的椅子上,看着程瑄的眼睛尽可能地掩饰着心头的忧伤。
“刚才我没有看手机,所以”
“不用解释了!辛旸,我们分手了,你对我没有责任,也没有义务……不用这样。”程瑄打断了辛旸的话。
“程瑄,我我真心希望你能好好的。”辛旸忽然不知道该如何说,如何表达自己的那份焦急的心情。
“嗯!我会好起来的,只是最近贫血有些严重,不过今天过后,我想我不再会为什么人,伤心得吃不下饭了,也应该很快就能恢复了。”
辛旸有些不可置信地望着程瑄,那个曾经万分依恋他的程瑄,终于决定离他而去了。这是他一直期盼的吗?还是一直害怕的?
可是此时的辛旸,看着程瑄那如深潭死水般的眼睛,再不会为他,有任何的波澜了哀大莫过于心死……心死……
辛旸苦楚地一笑:“好!保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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