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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骇然:果真是献祭!
鲜血潺潺流了满地,渗入地面上的暗沟,汇入T台中间放棺椁的凹陷处,很快,我就看到那黑色的棺材,通体变成了暗红!
模特和女宾们倒下一片,再也没有人能够阻拦我们,谢柔冲到我身边来:“小花,你在犹豫什么!”
她看着我,双目中仿佛有着火焰:“你为什么不阻止他!”
“现在这些人失血这么多,就算是立马送医也未必能救回来几个,而你明明能够在傅尘下令之前阻止他,为什么你犹豫了!”
我脑海中一片繁杂,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动作。
谢柔说的对,我本能够阻止,可我却迟了一步,让这鲜血蔓延了大厅……
如果在场这些人最后都没能救回来,我就是害死她们的罪人!
惶恐和痛苦一瞬间充斥了我的大脑,我感觉脑海中顿时纷纷扬扬都是不知从何而起的恶念。那些恶念仿佛从我内心最深处生长起来一般,死死地占据了我的大脑,像是恶魔的果实一样在诱惑着我:“你为什么要救这些人?救了她们对你又有什么好处?这本就不是你的责任,你只是受邀来看一场走秀而已,何必对这些人的生命如此在意?”
“走吧……走吧……一走了之,傅尘的事情与你无关,毕竟他从未想过谋害你;这些人的生命与你无关,毕竟你与她们素不相识……”
我痛苦地捂住了脑袋,想要把那蛊惑人心的恶念给驱逐出去,然而越是与那恶念挣扎,我就越被拖入它诡辩的泥潭!
是啊!
我与她们素不相识,她们的命与我何干!
往回走吧……走吧……
我机械地挪动着脚步,转身向外行走,忽然听到一句声嘶力竭的喊声:“小花!你醒醒啊!小花!”
那声音像是隔了一层玻璃一般朝我传来,让我朦胧中听不真切,却又感觉分外熟悉。
“小花!”
我忽而又听到一声暴喝。
这暴喝犹如惊雷一般将我从混沌中唤醒,我勉力睁开眼睛,看到谢柔在前方呼唤着我:“小花,你刚才怎么了?”
她眼神里没有质问,没有愤怒,只有浓浓的关切:“你是不是入了魔障了?”
我心中一阵感动:这才是真正的谢柔!刚才那场景,不过是我被傅尘的阵法所蛊惑陷入癔症中的幻境!
我点点头,谢柔叹了口气:“我看你那样子就知道不好,双目无光,脸上还露出一种可怕的表情……”
“算了算了,”她看向T台中陷入疯魔的傅尘,和我们身边遍地倒下的身躯,“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既然醒来了,我们便一起过去吧。”
她咬牙,十分愤怒:“傅尘这人为了一己之私竟谋害了这么多人的生命,还打得是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这厮不除,肯定是一大祸患!”
“对!”
我应和着谢柔,同时坚定了心中的信念。
这些人的生命怎么会与我无关呢?路见不平乃是玄门之宗旨,匡扶正义乃是我身上的责任。我身为萧禹行的妻子,萧禹行所心系的天下苍生,一样是我所需肩负起来的重任。不然如此自私自利的我,有何面目并立于他身边?
我抿了抿唇,坚定了心中的信念,与谢柔对视一眼,并肩朝T台走去。
T台之上,那原先黑色的棺椁已经浸满了鲜血,不知为何从暗红色变成了妖冶晶莹的鲜红。
傅尘一动不动地凝视着那棺椁,就连我和谢柔携手朝他靠近也丝毫不在意,仿佛只有棺椁中的那人是他生命的全部。
我疑惑顿生,然而仍然十分小心翼翼地靠近着他。
傅尘仍旧没有一点防备,我和谢柔十分轻松地就走到了他的背后,只要轻轻一捅,就能迅速了结他的生命。
他如此不设防反而让我与谢柔更加不敢动手起来,生怕这当中有什么阴谋。
然而我们等待了片刻,依旧什么都没有发生。
“不管了!”谢柔按捺不住自己的冲动,打开师祖赠予她的削铁如泥的匕首就从后背捅向傅尘的心脏处。
“噗——”
没有我想象中被阻拦的声音,谢柔的匕首,轻易就捅进了傅尘的身体。
“呵——”傅尘在受此重伤下,居然还温柔地朝着棺中之人微笑,“娇娇,你可以回来了……”
他的心头血沿着谢柔的刀尖低落,落入了那棺椁之中,而后转瞬之间,那棺中积攒的、现场如此多人的鲜血,顿时消弭于无形。
仿佛那里干干净净,什么都未曾拥有过。
“咚——”
傅尘沉重的身躯倒在了那黑色的棺材之上,一动不动,再也没有声响。
我和谢柔对视一眼,脸上都尽是疑惑和茫然:还以为要费很大的精力才能够解决掉的祸患,居然如此轻易就死了?
虽说过程也能说得上是十分波折,然而比起从前的九死一生,这种程度的打斗实在算不上什么。
我们静默地站在那里,面面相觑,而后一个声音打破了这沉默:“他死了?”
是黎昀。
我回过头去,他抱着宋静瑶,面色焦急:“她的状态不太好,已经发起了烧,需要赶紧送往医院……”
“你带她快去,”我斟酌片刻,“我打电话叫表哥来处理……这些宾客。”
如此多的死伤,要是我贸然报警或是送医肯定要上新闻头条,表哥在帝都经营多年,应该有自己的门路可以遮掩过去。
我可不想才出了这场馆,便要进看守所接受盘问。
“走了,”我扯了扯谢柔,“我们也得趁现在往外走,不然待会儿人多了就走不了了。”
“我想……看看棺材里的人长什么样。”谢柔好奇心起,“就一眼,一眼。”
她搬开傅尘压在棺材上的尸体,口中还在为她的举动找着理由:“傅尘弄了这么大的阵仗,一定是他心中有所把握的,不然他这么轻易地就死去了,他想要做的事情还没有做成,岂不是太过憋屈了?”
“所以,这棺材里肯定有毛病……嘶——”
我和谢柔同时倒抽一口冷气。
挪开傅尘的身体之后,我们清楚地看到了棺椁里那人的脸——那张脸,分明就是失踪不见的饶曼!
“怎么会是她?”压在谢柔身上的那种负罪感又卷土重来,她急急忙忙想要打开棺椁,“她不会已经死了吧……”
而后,她的动作顿在了半空之中。
因为我们看到,棺中之人,就在此时,突然睁开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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