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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不得,骂不得,逼不得,硬的不舍,软的无用,他到底要用什么方法,才能留住她?
想要退缩,却还是不甘心的又叩门,房间内依旧是寂静无声,似无人一般,何以桀不由得垂下头来,辜辜转身下楼,客厅里,却不见了清秋和沈北城,许是他们两人,也有话要说。
想想绍霆和静知,琴瑟和鸣,修成正果,又想想顾流苏和陆放,那样一对痴缠了六年的欢喜冤家,在分手离别之后,却还是固执的等待着对方,终于到最后幸福的在一起,就算是沈北城,也和清秋有过快乐的时光,唯独他,从不曾和相思如一对爱侣那般,毫无隔阂的相契合。
他转身出去,一路沿着不长的小径走到别墅后面的一处小花园那里,天气暖融融的,风也正舒服,不冷不热,他心里装着心事,怎样都无法放松下来。
在那里安置的条石凳上坐下来,风过耳畔,鸟鸣正在树梢,空气里充斥的都是花香,这一切看起来真是美好。
他伸手按了按生痛的太阳穴,抬起头来,却看到了正对着的二楼卧室的后阳台。
距离很近,他能清晰的看到她的表情,甚至她身上衣服的纹路,她一个人站在那里,不知在看向何方,给他的是一个侧脸。
她消瘦单薄的身子上套着一件宽大的粗线针织毛衣,下面是一条微紧的浅色破洞牛仔裤,脚下却是一双拖鞋,看起来娇娇小小的,像是个长不大的小姑娘。
那一瞬间,他发现他的心软的几乎无法自持,甚至快要控制不住的走过去,在她身后抱住她。
她站在楼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他在楼下看她,是她装饰了他的梦,还是他,破坏了她的宁静?
他一直没有动,等了许久,她站的累了,转过身来预备回房间,一眼就看到了他。
她似是吓了一跳,但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她没有像以往那样戴美瞳,就露出了那一双漆黑的眼眸,像是藏在深潭之中的两丸黑宝石,冷森森的望着他。
他藏在身侧的手指一根一根蜷缩了起来,收紧,紧的他隐隐觉察到有些许疼。
她站了似有半分钟,目光越来越冷,到最后,他看到她唇角讥诮的一扬,然后她的手一抬,放在阳台上的花盆倏然的被她推落在楼下,“砰”的一声,就摔成了粉碎。
盛开的花凋零了一地,花径折断成了几截,泥土落在草坪里,却看不到了,他感觉自己整个人忽地颤了一下,胃部骤然的席卷来一阵疼痛,痛的他愣愣的后退几步,跌坐在石凳上,捂着那里脸色苍白。
这是他从锦湖公寓她的房子里特意搬来的,都是她喜欢的,她曾经细心的培育这些花,爱的不得了,每天都要看上几次。
后来,她走了,那间房子被他封了起来,却时不时会有人去清洁,也从不误了给那些花浇水,但是,她离开之后,那些花就一盆一盆的全死了,到最后,只剩下这一株。
他将花从a市搬到杭州,曾经一个人偷偷想过,如果有一天她回来,看到他把她的花照看的好好的,会不会很开心?
可是现在,她回来了,却那样冷漠的亲手摧毁了自己过去喜欢的东西。
她是不愿意回头了,她对他,是彻底的失望和痛恨了吧,这些他都曾经想过,但当现实这样残酷的摆在他的面前,他却怎样都接受不了。
他捂着一阵一阵痉挛一般疼着的胃部,他抬头望着她,她面上嘲讽的笑意更盛,他眼底的痛苦渐深。
而后来,她转身毫不犹豫就走了,阳台上的推拉门,拉开,合上,明亮的玻璃反射出刺眼的光芒,他忍不住一抬手遮住眼睛,再看过去,她却已经不在了。
他一个人坐在那里,直到太阳升到了头顶,白花花的光芒照的他眼前一阵一阵晕眩,他被胃痛折磨的没有一点力气,几次三番之后,那疼痛渐渐平息下来,一会儿却又越发汹涌的袭来,他痛的汗湿透了脊背,脸也是白的可怕,就像是被人从水中捞出来的一般。
沈北城来找了他,看到他的样子吓了一跳,扶他回去,知道他是胃痛,就找来胃药给他吃,吃下去却还是照旧痛,没有一点点的反应,不得不打电话去叫医生,医生却也没有好的办法,见他痛的厉害,开了止痛片吃下去,方才渐渐的好了。
扶了他上楼回房间休息,正和相思擦肩而过,她面色镇静若水,走过何以桀身边的时候,何以桀目不转睛的看她,她的目光却连一丝波动都没有,平和的望着前方,步伐稳稳的一步一步下楼。
“思思。”沈北城叫住了她。
思思的脚步停住,目光定格在沈北城脸上,声音淡淡:“怎么了?”
“你的伤怎么样了?”沈北城和她说话,目光却不时的望向一边的何以桀。
他就站在沈北城的身边,她却一直没有看他,和沈北城说了几句之后,就转身继续下楼去。
自始至终,她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何以桀倏然的咬住了牙关,她对他的无视,却似比方才的胃痛还要难忍,他听着她平缓说话的声音,只觉那声音就像是魔音一般,搅动的他全身都不舒服,他挣开沈北城的手,推开门,复又重重甩上,闭上眼眸,似乎整个世界,都已经变作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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