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不守舍:老婆求原谅

第206章 佳人有约(32)[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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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理行李,打扫房子,制定出国路线,买机票……
    一整天,林琪琪都忙忙碌碌的,兰爵泉也在旁边替她收拾,一整天,两人面对面,却很少说话,完全不像以前两人腻在一起,不是大吵大闹,就是大打出手。
    收拾好最后的行李,兰爵泉低声问道:“晚上想吃点什么?我出去买外卖!”
    林琪琪坐在沙发上,并没有什么精神,“随便吧,最近没什么胃口!”
    兰爵泉拿了外套和钱包,出门的时候,林琪琪喊住了他:“兰爵泉!”
    “怎么了?”兰爵泉回头看向她。
    林琪琪直直盯着他看了半天,最后十分没底气地问:“你确定,要和我出国,并且和我过一辈子吗?”
    她始终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存在一个男人,真的会跟她在一起,一辈子。
    兰爵泉皱了皱眉头,瞧见林琪琪的脸色有些苍白难看,心事重重的模样,非常忐忑,他点头,坚定地说:“你就别想太多了,机票都买了,我还跟你开玩笑不成?别担心了,好好在家里等我,我去给你买大餐!”
    林琪琪点头,看着兰爵泉嘴角漫出的柔柔笑意,无端的,她有些想哭。
    兰爵泉离开之后,她一个人在房间里转来转去,趴在窗户上望着外面的夜色,回想自己的一生:偌大的城市,却没有一丁点只得她留恋的,除了……涵茗轻。
    没有朋友,没有家人,二十几年,她就像飘摇在汪洋大海里的浮萍,起起落落,随波逐流,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归属感,而这一次……她真的尘埃落定了吗?还是……这仅仅只是老天给她开的另一个玩笑?!
    其实,有时候,她觉得自己挺悲哀的。涵茗轻,从小傻乎乎的,无父无母,成绩差,被人欺负,受了委屈从来不敢说,只有躲在被窝里,一个人哭,可是……老天却对她很好,让她一眼就找到这辈子唯一的伴侣,过程曲折,结局却太美好了。
    虽然,赫连邪很无耻,很混蛋,很欠抽,可是……不可否认,他爱惨了涵茗轻。
    而她林琪琪,只不过是想找个全心全意爱她,呵护她的人罢了,可是,这个愿望,真的好难达成。
    她也爱过一个人,深爱过一个男人,可是……换来的,却是无尽的伤害。
    兰爵泉,真的是她最后的归属吗?他真的想他说的那样,爱她吗?
    而她,又真的爱他吗?
    林琪琪有些混乱,理不清自己的思路。
    一个人在屋子里,胡思乱想一通,不知过了多久,忽而听到敲门声,以为是兰爵泉回来了,连忙过去帮他开门,然而……拉开门的时候,却发现……
    兰爵泉知道林琪琪最喜欢吃的是小区外面,一条偏僻小巷里面的一家洛山米线,可是米线并没有什么营养,兰爵泉跑老远去给她买了营养餐,回程途中,裤兜里的手机,嗡嗡响个不停。
    他掏出一看,季萱的名字,在荧幕上,不停闪耀跳动。
    步伐一顿,兰爵泉郁闷的呼出一口气,最后毫不客气挂断电话,将手机放口袋里,继续往回赶,只不过,没走几步,手机再次响起。
    兰爵泉犹豫了下,最后还是接通:“……季萱,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我说得太不明显吗?……”
    然而,手机那头却传出一个男音:“对不起,请问你认识这位小姐吗?她在酒吧喝醉了,不肯买单,她手机上,只有你一个电话号码,你看……”
    兰爵泉十分头痛的按了按太阳穴,站在马路上踌躇良久,最终还是要了酒吧的地址。
    他刚进酒吧,就被酒保便把他领到酒吧的角落,看着喝得酩酊大醉的季萱,兰爵泉眉头拧得很深。
    掏出卡,交给酒保,示意买单,他上前坐在沙发上,斜睨着睡在沙发上,手里还拎着酒瓶。
    他深深呼出一口气,拔掉她手里的瓶子,扶起她,低声问道:“季萱,最近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摇晃了许久,季萱才迷迷糊糊醒过来,只是醉得厉害,胡言乱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酒保归还信用卡的时候,兰爵泉从包里随意抽出几张人民币,放在桌子上当成小费,扶着季萱就出酒吧。
    得到小费,酒保开心地说:“谢谢先生,慢走,希望下次光临!”
    一路上,兰爵泉一直在追问季萱的住处,可是她依依呀呀,完全不知道在说什么。最后,他决定找家酒店,让她住下。
    本想叫一辆车,可是……最终他还是背起季萱,一步步向酒店走出。
    这极有可能,是他和她,最后一次见面。过了今晚,他们两人,再也没有任何交集。
    长长的马路,路灯将他的身影,拉长了又缩短,反反复复……
    然而,他却不知道,身后不远处的一辆黑色轿车里,林琪琪坐在马苏身边,望着明明招停了一辆出租车,最终还是选择背起季萱,没有上车的兰爵泉,她觉得眼睛刺痛难受。
    “你也看见了吧?爵泉,心里始终放不下另外的女人!”马苏低声说,她让司机缓缓跟在后面。
    林琪琪咬着嘴唇不说话,双手用力交叠在一起,尖锐的指甲,深深扣入肉里。
    马苏见林琪琪打从见面开始,就不愿意多跟她说一句话,也不想把事情闹到太复杂,顺手拿过一旁的包,翻出支票,修长的手,拿着中性笔,在上面勾勾画画,最后撕下支票。
    “琪琪,你是个聪明的女人,这笔前,你拿着……就当是我给你肚子里孩子的见面礼!”
    林琪琪完全不知道马苏在说什么,满脑子都是兰爵泉背着季萱的画面。她觉得自己快要疯了,眼睛很痛,头很痛,更诡异的是……心也很痛。
    她忽而低低开口:“麻烦停一下,我要下车!停车!!”
    司机听到琪琪的呼声,条件反射把车停下。
    林琪琪握住把手,欲推开车门钻下去,马苏却一把拉住她的胳臂:“林琪琪,你不要执迷不悟了。你也知道爵泉的身份,难道,你想要他因为你,放弃整个兰家的继承权?你也知道,他是整个兰家唯一的继承人。你忍心他为了你,放弃一切吗?明明,他可以站在最高的地方,闪闪发光,让别人羡慕,让别人膜拜,明明可以呼风唤雨,可是为了你,他却彻底放弃自己璀璨的人生?”
    听了马苏的话,林琪琪眸光微微闪动,马苏是个精明的女人,知道林琪琪动摇了,立即见缝插针:“不是兰家容不下你,而是……兰家显赫的家世,容不下一个门不当户不对的女人,成为兰家以后唯一的女主人。爵泉的爸爸,在出任务的时候,因公殉职,那时,他才六岁,他一度认为,害死他爸爸的是爷爷……”
    “我没兴趣了解你们家族的历史,对不起,我要下车了!”林琪琪冷冷打断马苏,用力推开车门。
    可是马苏却拉住她不放:“琪琪,算我求你了。爵泉是我们家,唯一的希望了,他大伯,二伯,根本不能生育,如果……他跟着你离开,那么……整个兰家彻底完了,你也知道他爷爷年事已高……”
    “那是你们家的事情。我不管你说我冷血,还是不要脸,我只是想要告诉你,我可以没有丈夫,但是,我的孩子不可以没有父亲!兰夫人,你的请求,原谅我没办法答应。”林琪琪看了马苏一眼,在下车的前一秒,张嘴犹豫,最后还是说了出来,“或许,站在你和爷爷的角度来看,这样做是对兰爵泉最好的,可是……你们也换位思考下,或许,他最需要的不是这些,你们只是把你们期待的东西施加在他的身上,从来没有去了解过他想要什么,喜欢什么,向往什么,未来的计划是什么。一个人活着,不是功成名就就幸福,或许,能让兰爵泉幸福的是:我陪着他去山间抓鱼……”
    说完,林琪琪不再犹豫,推开车门,抓过包包就钻下车。
    马苏不甘心,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如果你觉得三千万不够的话,我……给你三亿。只要你离开他,多少钱都不成问题!”
    说着,就要重新填写支票。
    林琪琪冷笑:“三亿?不如,我给你三十亿,让你带入棺材,如何?”
    这句话,让马苏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我林琪琪,这一辈子所需要花费的钱,绰绰有余,其他多余的钱,一分都不想要。那三亿,我不想带入棺材!”
    “啪~”的一声,林琪琪重重关上车门,沿着原路往回走。
    马苏端庄的脸,早已经变得扭曲而恐怖,她咬了咬牙:“林琪琪,这是你逼我的!”
    说着,她黑沉着俊脸,冲着司机怒呵道:“把车掉头,从她身上,碾过去!!”
    “什么?”司机万万没想到马苏会说出这番话,惊得全身所有的汗毛都竖立起来。
    “我让你把车掉头,从那女人身上碾过去——!!”马苏大声咆哮。
    司机被她狰狞的面孔吓得浑身一颤,最后……推开车门,直接逃跑了。疯子……
    他宁愿不挣钱,也不会开车去撞人。
    马苏见司机居然下车跑了,她大口大口喘气,最后发疯一样扑到驾驶区,发动引擎,车头调转之后,直直朝司机冲去。
    林琪琪看见司机被马苏撞飞,吓得脸色一变,尤其是看见马苏的车头朝她冲过来的时候,她神色大惊,身子一转,她掉了个头,直接朝兰爵泉的方向跑去。
    马路不是很宽,两边都有低矮的房子,调转车头,十分不方便。
    在林琪琪狡猾转了个弯的时候,马苏嘴角都在抽搐,她双目含着浓浓恨意和杀气,重新调转车头,猛踩油门朝林琪琪冲去。
    林琪琪吓得大呼:“兰爵泉……兰爵泉……”
    在瞄到车子冲过来时,林琪琪再度调头往回跑。
    马苏气得五脏六腑都炸了,不再调转车头,直接倒车撞过去。
    兰爵泉听到林琪琪的呼声时,转过身,刚好瞧见马苏倒车去撞她。
    他眸子一闪,将背上的女人放在地上,快速冲上前。
    林琪琪向来不是容易头晕脑胀的人,在欧洲,与李南君逃生的几年,她早已经学会临危不惧,外加她身手不错,连连避开好几次撞击。
    在马苏卯足全火力对准她冲过去的时候,林琪琪四处寻找,发现这次退无可退的时候,忽而觉得被一股大力撞开,她来不及弄清怎么回事,只听见“咚”的一声巨响,紧接着……一个黑影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重重掉在地上……
    林琪琪全身都在发抖,尤其在瞧见被撞飞的那个人。
    “妈!!你到底在做什么?”兰爵泉冲上前,将林琪琪从地上搀扶起来。
    被重重推开,林琪琪觉得腹部隐隐绞痛,可是现在,她完全感受不到。
    她推开兰爵泉,朝李南君扑过去。
    看着他嘴里不停吐血,她魂飞魄散,抱着他头,哭着大声质问和责备道:“李南君,你在干什么?为什么要推开我?为什么?”
    “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了,为什么还要这样?”
    李南君皱着眉头,满脸痛苦,在疼痛的刺激下,整张脸都青筋突兀,他咬紧牙齿,艰难从牙缝吐出一句话:“……我欠你的……当初……你救我一命……现在还你一命,很……公平!”
    林琪琪听了这话,无法抑制的嚎啕大哭:“我根本不需要你还,你这样做,我还是不会原谅你,我还是不会回头,你知不知道……”
    李南君低低笑了笑,伸手抓住她的手,却指着角落,完全被吓傻的李婉,他说:“我不需要你的原谅……我从大学时期,就只爱一个女人……而且……发誓……只爱一个女人……可是,林琪琪,对于你……我分不清到底是喜欢……还是……曾经我爱过……”
    救护车赶来的时候,林琪琪脑袋嗡嗡地响,李南君后面的话,她完全不知道说的是什么,只能脸色惨白,任由兰爵泉搀扶着。
    抢救的八个小时,静悄悄的走廊,林琪琪和兰爵泉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李婉挺着大肚子,坐在另一边,孤零零的,头发有些乱,脸色很惨白,见不到丝毫血色。
    林琪琪看的很真切,李婉坐在那里,明明面无表情,泪水却一颗颗往下掉,她呆呆坐在那里良久,最后,突然问路过的护士,借了一把梳子,一点点梳着自己的头发,不知是对谁说,她嘴里一遍又一遍地念:“从和南君交往的第一天开始,他就说,喜欢我把头发盘得高高的,梳得整整齐齐的样子……他说,那样的我,很美,很漂亮……”
    明明,林琪琪真的恨死李婉了,可是,这一刻,看着她泪流不止,又哭又笑的样子,她觉得很难过,很伤心,很难受。
    李婉梳头发的手,不停的抖,不停的抖:“不管结果如何,我都希望他看见我美美的样子……我真的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冲过去……难道……我和孩子,真的留不住他吗?”今晚,是他们冷战几个月,他第一次主动找她。
    谁知,刚出她的公寓,就看见林琪琪……
    李婉有一束乌黑的长发,怎么也盘不上去,就算盘上去了,也很凌乱,于是她撤下,最后又重新盘,反反复复好几次都没成功。
    林琪琪起身,走到她身边,接过她手里的梳子,把那束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然后整整齐齐盘在李婉的头顶,刚固定好,李婉站起身,突然就重重抽了她一个巴掌。
    “……林琪琪,为什么世界上会出现一个你?为什么……你和他要相识?如果不曾相识,他今晚就不会出事!!如果他真的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会让你死无全尸!”
    林琪琪保持被打的姿势良久,一动不动,眼泪,顺着脸颊,一颗颗流入嘴里。
    李南君,那些年,她用生命去爱过的男人,好不容易用生命去保护了她一回,却是……最后一回。
    林琪琪不知道,是对他余情未了,还是……愧疚自责,在他的葬礼上,跪在他的坟前,哭得险些岔气过去。
    望着墓碑上,贴着的那张帅气照片,她真的希望:这仅仅只是一个梦,一个噩梦。梦醒了,他依旧会出现在她的面前……
    那天,天空飘着毛毛细雨,拂在脸上,却冷得刺骨。
    她一直不明白,李南君为什么会冲出来,是发现:他爱着她,还是……只是出于男人保护女人的本能?!
    离开陵园的时候,她在入口看见,兰爵泉一身黑衣,坐在车头,一脸的焦躁,在看见她的刹那,立即站起来,笔直……
    “琪琪……”他低低喊她。
    林琪琪面无表情,绕过他,准备离开。
    “琪琪,你听我说!”兰爵泉追上来。
    “你妈开车撞死了两个人,绝对逃不过坐牢的厄运,你不要求我,我做不了主!”林琪琪声音冷冰冰地说。
    “……”兰爵泉神色顿时暗淡了,“我知道,所以我根本就没想过帮她。十年的牢狱之灾,跟李南君和司机相比,实在幸福太多了。琪琪,我来找你,不是因为这件事,我是想问你……”
    “结束吧!”林琪琪深深呼出一口气,“兰爵泉,你妈其实有一句话说得很对,明明可以高雅尊贵生活!打从你出世,你就注定光彩夺目,高贵非凡,就算你再不喜欢,就算觉得再痛苦,你也必须去承受!兰爵泉……我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分手吧!孩子,我会拿掉……”
    林琪琪说完这番话,甩开兰爵泉的手,头也不回走掉。
    而兰爵泉,也没有再追上前。
    去医院做了个“人流”,最后,林琪琪买了去南非的机票。
    她从非洲最南部,一路往最北走,逛遍了非洲,以及欧洲。
    她花了整整两年的时间。
    那些地点,都是她和李南君曾经逃亡走过的路线,或者,曾经他们向往过的。
    有时候,人,真的是个很奇怪的生物,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曾经以为一辈子都好不了的伤疤,会一点点愈合,就算不能痊愈,也不会再疼了。
    途中,她生下了兰爵泉的孩子,是个很漂亮的女儿……
    林琪琪在欧洲生产,在欧洲坐月子,一恢复,她就抱着孩子,重新回了非洲。
    在一个很原始的部落里,过着最简单的生活,最最重要的是,她加入了义工队伍,以自己绵薄之力帮助那些贫困的非洲居民。
    在她以为,自己一辈子,就会在非洲度过时,某年某月某天某时,她忙得全身疲惫,晕头转向时,回家却惊恐发现,小宁宁居然不见了?
    她吓得连忙出门去寻找,谁知,刚转身,房门就被推开了。
    看着门口出现的人,她目光微微一沉。
    白茫茫的灯光下,那个男人,一头酒红色卷发,站在那里,而他手里牵着的……居然……同样是红酒色卷发的小女孩?
    林琪琪眨了眨眼睛,确认了半天,那酒红色,像个妖精的女孩子,居然是……小宁宁时,她顿时满头黑线,刚要怒发冲冠咆哮。
    兰爵泉却说话了:“小猫,闹了四年,还打算闹下去吗?跟我回家了,好不好?大大大后天,在北极圈可以看到极光,要不要去啊?”
    听到这话,林琪琪忽而很想哭。她已经不记得,曾几何时,只是在他面前随意说了句:兰爵泉,如果你哪天惹我生气,我又不肯原谅你,你直接带我去看极光得了,指不定我一开心,就赦免你的十恶不赦的大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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