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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颂不在,弦歌难得清闲,只想着回房好好休息一番。
门才开,一支强而有力的手臂,拉开门缝,将她拖进房间,狠狠地撞到了墙上。
弦歌惊慌失措地大叫,顷刻,被死死地捂住了嘴,他的身体,跟他的手,同时压了过来的。
门关了,他说,“是我。”
是他…
醇厚稳重的声音,黝黑深沉的眸子,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气息。这个闯入她房间的男人,是裴谦。
弦歌高耸的胸脯,因惊吓,而高低起伏。
一双大眼无辜又惊讶地看着裴谦。
裴谦松了手,弦歌松了口气,
“你怎么进来的,阿姨不是说…”话还没说完,樱唇已经被炙热地吻封了个严严实实。
裴谦勾起她的腰,拼命地往自己身上按,恨不得将两人合二为一。
这个吻来得有些莫名其妙,弦歌推他,无用。
他搂着她转了圈,不由分说地将人抱起,放到了置物柜上。
她靠着墙,喘着粗气,高跟鞋掉了一只,另外一只也只有一缕丝带挂在脚踝上,摇摇欲坠。
置物柜上的钥匙、钱包,乒乒乓乓掉了一地。对望几秒后,两人再度接吻。
这一次,少了暴虐,多了一丝缠绵。
情到深处,裴谦架起弦歌修长的大腿,往上一提,往前重重一撞,隔着薄薄西装裤,弦歌能感到他蓄势待发的热情,是那样的坚/挺,生动。
真不知道他一路怎么忍过来的。
弦歌勾起他的脖子浅笑。
裴谦退出唇舌,低头,眉头微皱,带着问号。
“咖喱鸡没吃饱?”弦歌问。
弦歌伸出手指,划过他棱角分明的轮廓,往下,是性感的喉结,他的皮肤是诱惑而健康的古铜色,同她饱满粉白的指腹对比鲜明。
他打着黑色的领带。
她伸手,扯开了这象征着禁欲的颜色。
裴谦觉得自己迟早有一点会死在弦歌手里。
他倾身向前,微微一顶,吮着她敏感度极高的耳珠,说,“特意回来喂你的。”
边说,一双大手边利索地卷起了弦歌白色裙摆。
并再度覆上弦歌丰润地红色嘴唇,天知道,当时他有多想把她就地□□,她居然在那么多人面前勾引他…
发泄似的狂啃乱咬后,小裴谦涨得发痛。
裴谦拉着弦歌的手,带向皮带。
弦歌抬腿,脚掌抵在他小腹之下,“流氓,你这是入室行凶,要坐牢的。”
裴谦一手执起那白嫩的脚掌,毫不介意地吻过她弧度完美的脚背,一手,则抚摸着她光滑匀称的小腿,一路向上。
待到禁区,弦歌难耐地仰头,轻叹。
裴谦看到她满足的样子,笑了笑,说,“可我还没入呢…”
再要入时,房门响了。
若是别人,裴谦肯定会毫不客气地让他滚。
可,这一个…
“妈妈,我给你带了棒棒糖,可好吃了,快点出来吃啊。”
听到可颂的声音,弦歌整个人都绷了起来。那样致密紧涩的触感,如果不是手指,而是其他东西,裴谦觉得,他应该会更加愉快。
每个被坏了好事的男人都有一副坏脾气,裴谦眉头不悦地拧成川字,刚要开口,被弦歌伸手牢牢地捂住了他嘴巴。
“别出声。”弦歌脾气不算好的教训道。
裴谦听话地点头。
“可…博衍啊,妈妈现在在休息,不想吃糖,待会儿妈妈休息好了,再去找你,好吗?”
“妈妈累了吗?”小不点又问。
裴谦不耐烦了,动了动手指。
弦歌难受得一口咬在裴谦肩头,真咬!
“妈妈?”
好不容易停下喘息,弦歌软绵绵地趴在裴谦肩头,“妈妈有点累了,你去找虫子阿姨玩好吗?”
“那好吧。”可颂失望地应了一声,好几秒后,哒哒哒的脚步声才消失。
弦歌忍不住骂了一句,“禽兽。”
没听到裴谦任何反驳,听到只是皮带被解开,滑到地板上的声音。
弦歌扭头看裴谦,他冷静得根本不像一个被色/欲冲昏头的男人,“你疯了,博衍回家了,随时都可能进我房间。”
裴谦什么也不说,只是抱起她,离开置物柜。
“他是个男人,会理解的。”
“理解你个…”
往后的话,弦歌没能说出口…
第26章
日头西下,橘黄色的柔和阳光从窗子照进房间。弦歌脸上那层细腻的白色绒毛仿佛被打上珠光。
她沉沉地睡着,像个偷懒的孩子。
她在美国的那六年时光,可也曾如现在这般恬静安逸?但愿吧…
裴谦手臂被压得有些麻,却仍是不愿意吵醒她。
看着怀里的她,裴谦百味杂陈。
从小她就是个小麻烦精,总是那么任性,那么自私,这六年,他也曾无数次地想过,就这么算了,但偏偏…就是放不下。
这大概就是命了。
裴谦认命地低头,咬住弦歌嘴唇。
弦歌一巴掌呼在裴谦脸上,一张俊脸登时留下一个红红的掌印,火辣辣地。
肇事者却没醒。
裴谦好笑又好气,干脆伸手掀了弦歌身上的被子。
那高低起伏的曲线,洁白如瓷的皮肤,美好得像一件精美地,带着香气地艺术品。
一件叫他欲罢不能的艺术品。
隆冬的凉意让弦歌不情不愿地睁开了眼,入眼是裴谦紧实硬朗的胸肌。裴谦的身材,是她见过最棒的,任何一个模特也比不上。
察觉自己同样□□后,弦歌红了脸。
‘啪’地一声,臀上被狠狠地拍了一掌,弦歌痛得叫出了声,“裴谦!”
裴谦堵上了她的唇,碾磨了好一会儿,才说,“嘘,小点声,外边有人。”
做得时候嗨得那么爽,现在倒晓得避忌,可真够虚伪的。
弦歌白了他一眼,拉起被子,不说话了。
“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以后不许见宫佑宇。”良久,裴谦将她揽入怀中,吻着她头顶说。
一阵沉默后,弦歌转身,背对着裴谦。
又是这样,总是这样!不肯沟通,不肯协商,更加不肯轻易就范,裴谦头疼得不行,她比任何一个商业对手都要来得棘手。
良久,弦歌才说,“你是不是该回去了?”
弦歌语气淡漠得像是花钱寻欢的嫖/客,裴谦怀疑她是不是还准备给他一笔夜度资。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你我互不相关。”
如果有针和线,裴谦真想缝上她的嘴。
“随你。”
裴谦烦躁地从她枕下抽出手臂,起身,捞起地上的衬衣跟裤子,转进了浴室。听着关门声跟水声,弦歌恼火地拉起被子,盖住全身。
裴谦从浴室里出来时,弦歌已经坐到了飘窗上。
她穿着月牙白的蕾丝睡衣,长发飘飘,分外惹人怜爱。
心情不佳的裴谦没时间搭理她,自顾自地扣着袖扣。
有人在敲门,他去开门。
门开了,门外却没有人,只传来一声夸张地惊呼。
裴谦低头,一个小不点站在他脚边。
“叔叔,你为什么会在我妈妈的房间,你是谁?我妈妈呢?”小不点拧巴着一张小脸,明显有些生气,有些怀疑,还有些小心翼翼,大约是发怵。
裴谦对他来说,实在是太高大了,像一个巨人。
“在睡觉,你是闻博衍?”
听到自己名字的可颂放松了警惕,仰着脑袋,盯着这个大个子叔叔笑眯眯,“是的,叔叔,我叫闻博衍,小名叫可颂。”
可颂…
裴谦心一沉。
原本是他们女儿的名字,弦歌给了这个孩子…
“博衍,过来。”弦歌听到声响,连鞋子也来不及穿,跑到门边,一把将可颂拉到自己跟前,并不满地瞪着裴谦,“你跟他说了什么?”
弦歌这睡衣领子有些低,裙摆有些短。
无论是上面还是下面,都能让人轻而易举地看到他们欢爱后的痕迹。
裴谦皱眉。
大手一提溜,就将可颂从弦歌怀里拎了出来,扔到门外,“妈妈要换衣服,在外面等。”
可颂一脸懵懂地被再次关在外面,几秒后,小小声地哭着要妈妈。
弦歌炸了,打算跟裴谦拼命,却被他先下手为强地揽住了腰。
她挣扎,他手臂跟钢铁一般,折腾了好一会儿,他才问,“你老实告诉我,孩子流产到底是不是宋雅意动的手脚?”
闻家的消息被封锁得滴水不漏,他能查到的线索,很有限。
弦歌终于停歇了下来,说,“我没有证据。”
裴谦懂了。
“以宋氏目前的经营状况,破产只是时间上的事,我知道他们最近看中一块地,宋远基孤注一掷要拿下那块地新建酒店,如果你要动手,要快,那块地下个月就要公开招标。”
弦歌抬头,仰望着裴谦。
裴谦别过眼睛,最后,还不耐烦地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总而言之,别让我看到宫佑宇对你动手动脚,去换衣服。”
说完,裴谦转身出了房间。
弦歌开了一条门缝,他蹲到了小哭包跟前,轻声安慰,温柔细致。
弦歌换好衣服出门,二楼扫一眼,没人,下楼到客厅,同样没有人影。
萧岚姬从书房里走出来,脸上满是得意,“你是不知道可颂多有天分,几个七八岁的孩子都不是他对手,你爷爷没少培养他吧。”
弦歌脸上有一丝可疑的红晕。
却仍很是淡定,“三岁开始跟着爷爷跑球场,球杆比他还高。爷爷给他定做了一套,他抱着睡了几天。”
“那也得看他自己喜不喜欢。”萧岚姬下楼,径直走向餐厅,没有看到小家伙,又回头,“可颂呢?不是去叫你起床吗?”
弦歌不自然地瞟向窗外,“不知道,可能去水榭了吧。我去看看。”
“等等。”
萧岚姬叫住弦歌,语气沉了沉,问,“今天睡了半天,是身体不舒服?还是闻慧书又为难你了?你不要忍着,凡事有我。”
弦歌笑了笑,“您放心好了。”
萧岚姬还要多问几句,可颂走了过来,喊了一声外婆,要喊弦歌时,警觉地看了看身边的男人。
萧岚姬也没想到裴谦居然也在。
她看了弦歌一眼,弦歌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眼神忽左忽右,飘忽不定。仿佛再说,我什么都不知道,您要骂就骂他,同我没有丝毫干系。
裴谦恭敬地喊了声阿姨。
萧岚姬气闷,这一个两个,权当她萧公馆是酒店吗?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招呼都不打一个…再想到裴谦跟宋雅意那点破事儿,萧岚姬更是恼火,当下脸色语气都冷淡了几分。
“前几天不是还跟雅意同游美国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可颂机灵,知道气氛不对,只想往弦歌怀里躲,可身后怪叔叔强按着,就是不让他逃走。
裴谦看了看弦歌,却发现弦歌也正看着自己。
一副淡然,却暗藏杀机的表情。
“我去美国只是去想调查一些事,宋小姐去的洛杉矶,我们只是碰巧一起回国。”
萧岚姬还没来得冷笑,弦歌却先哼了一声,“那可真是太巧了。”
说完,自顾自地拉开餐桌前的凳子,凳子落地时的响声,即便是隔着羊绒毯,也足够响亮。
之后,她又说,“可颂,过来。”
可颂挣开束缚,撒欢似的奔向弦歌。
裴谦最终被留下用餐,只是全程,一直坐着冷板凳,两个女人都没有给他什么好脸色,而最小的那个男人,却像是天之骄子一般,获得了最多的关注。
用餐后,裴谦被叫去了书房。
弦歌带着可颂去花园消食。
萧岚姬坐在书房,好久都没有说话,裴谦也不着急,他站在窗边,可以看到弦歌抱着可颂,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轻轻地荡着。
是出乎意外的和谐。
“裴谦,弦歌再过不久就要跟宫佑宇结婚了,你现在是什么意思?”
裴谦放下窗帘。
萧岚姬是个传统而固执的女人,她疼爱弦歌犹如亲女,有些事,她不会任由弦歌胡来。
既然弦歌都没有跟她坦白,他也没必要交代。闻弦歌那臭脾气,他太了解了。
“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那孩子可爱,过来看看他。”
萧岚姬一怔。
好久,才略带感伤地说,“裴谦,可颂不是你的孩子。”
裴谦也沉默了很久,却只说,“不要紧。”
裴谦下楼时,弦歌带着可颂还在玩秋千。
他走进,听到可颂稚嫩天真地声音。
“妈妈,为什么我不能叫你妈妈?”
弦歌吻了吻可颂肉嘟嘟的脸。
“不是已经约好了吗?有外人的时候就叫姐姐,可颂,如果外人听到你叫妈妈,妈妈会被人伤害的,可颂希望妈妈难过吗?”
小伙家立马摇头,“我要保护妈妈。”
弦歌将他抱进怀里,笑着说了一声,“好,我等着可颂长大了,保护妈妈。”
裴谦只觉得心底一暖。
“妈妈,这是今天外面阿姨给我的棒棒糖,我没吃,你吃吃吧,可好吃了。”可颂从裤兜里掏出糖果,没曾想,那糖果却化成了软软地一块,显然,是不能吃了。
五岁的小男孩,说哭就哭。
可颂瞬间红了眼眶,小奶音细细地,“对不起,妈妈,都化了。”
“没关系的,妈妈只要可颂有这份心就好了。”弦歌心疼地摸了摸可颂脸蛋,顺便将裴谦从上到下问候了一遍。
裴谦折回客厅。
萧公馆没有棒棒糖,裴谦只好从管家那儿要了几颗巧克力,变魔术一般,坐到了两母子旁边。
弦歌看了看秋千上的绳索,“你该减肥了。”
“下午压到你了?”裴谦说。
弦歌拉着可颂要走,裴谦摊开掌心,放到可颂眼前,“可颂要不要吃糖。”
可颂馋得流口水,弦歌却说,“他不能吃太多糖。”
“那你吃吧。”
…
弦歌无语。
“是啊,妈妈你就吃一颗吧,可好吃了。”可颂央求道。
裴谦夹了一颗巧克力,放到弦歌唇边,弦歌有些幽怨,却不得不张开了嘴。
裴谦摸了摸可颂脑门,说,“以后有棒棒糖自己吃,妈妈只吃叔叔的棒棒糖。”
弦歌恨不得一掌呼死裴谦。
裴谦从来不是一个好亲近的男人,弦歌也从来不认为以他这样冷冰冰的个性,还会有孩子愿意亲近他。
弦歌不知道裴谦是什么时候从她手里接过了可颂。
看他俩从高尔夫聊到各种车类模样,相谈甚欢,相见恨晚的模样,弦歌觉得自己有点多余。
月朗星稀,转眼就到了可颂睡觉的点儿。
弦歌咳嗽了一声,“你是不是该回去了?”
逐客令对裴谦毫无作用,他说,“等他睡着我就走。”
弦歌抬头看了他一眼,想到什么,不自在地转向了别处。
可颂又絮叨了很多幼稚园见闻,裴谦没怎么应,直到小不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裴谦才忽然问了一句,“过两天,叔叔去钓鱼,你去吗?”
“不去。”天生不喜欢钓鱼的弦歌想也没想便拒绝了。
可颂却是迷茫着眼睛点了点头。
弦歌觉得不能这么惯着孩子,“可颂,钓鱼是一件十分无聊且乏味的活动,你确定你要去吗?”
可颂还没回答,裴谦先提出了质疑,“你以前怎么没说过?”
他喜欢钓鱼,喜欢在自然中寻求一丝安静,也喜欢她。
所以,每次外出垂钓,总会带上她,可她那时,除了时不时站在岸边引吭高歌,晃来晃去,一次没有表示过自己不喜欢钓鱼。
弦歌说,“喜恶这东西,有心自然能体会,没用心,什么都看不到。”
裴谦换了个姿势,继续看着弦歌。
月光之下,他深邃的五官,就像是唯美的中世纪雕塑。
可颂不懂大人之间的针锋相对,只可怜兮兮地看着弦歌,“妈妈,可是我想跟叔叔一起去钓鱼,我会听话,不会麻烦叔叔的。”
嗬,合着还没打算带自己去?弦歌有点生气了,干脆不说话了。
可颂眼睛湿答答地。
裴谦揉了揉他头顶,继续说到,“你已经长大了,有些事可以自己做主,不用全听你妈的。你好好考虑一晚,现在,你得回房睡觉了。”
“裴谦!”弦歌怒了,瞪着他半天。
裴谦没搭理她,抱着可颂径直走回了别墅,弦歌跟在后面,一直在抱怨。
上了楼梯,裴谦‘嘘’了一声。
弦歌才发现可颂已经睡着,此刻正趴在裴谦肩头,口水流了一片。
替可颂盖好被子,弦歌才低声埋怨了一句,“你这样我以后怎么教孩子?”
弦歌嘴唇有些小,骂人的时候,特别利索,也特别圆润。
裴谦弯腰,偏头,亲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嘴。
“过两天我来接你。”几秒后,他站直,笑着说。
弦歌咬了咬唇,“不去。”
“既然不喜欢我钓鱼,为什么不跟我说?”
……那时的他那么忙,不钓鱼的话,他们相处的时光,可能就都得在办公室里度过,她受不了沉闷,但也不希望他像台机器一样,24小时运转。
“有关那块地的资料跟宋家的审慎调查,明天我会送过来,你自己好好看看,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
弦歌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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