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心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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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爽不安地扯了下衣角，暗自对比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和这位前台小姐的，一比较才发现，自己的衣服还真比不上她的，怪不得她那么说。
    不说邢西扬，就是请一位新手律师，她也拿不出钱。
    可是，她真的输不起，“能让我和他谈谈吗？”
    前台很同情，但是也不停劝陈爽放弃。
    “笃笃笃”，会客室的玻璃门被人从外面扣敲，邢西扬推门探头进来，“行了吗？我等会要用这房间。”
    声音很沙哑，好像说了很长时间一样，眼睛半眯半开，头发有些凌乱。
    猛地看到邢西扬，陈爽一下子站起来，“刑律师！”
    通宵熬夜，邢西扬缺觉的脑袋还不甚清醒，刚推门也没第一时间看见陈爽，咋一听到这声音，眼睛瞬间睁大，有些愣住了。
    陈爽趁着前台还没请她出去，赶紧开口，“我想请你作为我的律师，我想离婚！”
    “陈小姐，刑律师很忙……”
    前台话还没说完，邢西扬却说，“到我办公室谈！”
    *
    邢西扬的办公室在会议室的另一边，要经过长长的走道，两人前后走过时，事务所的员工都好奇地探出头八卦。
    这可是大老板第一次亲自接待头一回上门的客户，而且这客户看着也不是个大款，他们都没弄清是怎么回事。
    从洗手间回来的彭思疆正巧看到，贱兮兮地凑过来，跟陈爽打了个招呼，“陈小姐，你好！”
    “你，你好。”陈爽不善于和陌生人打交道，昨天又经历了那么大的事，一夜没睡好，现在精神有些恍惚，所以对彭思疆知道她名字的事没怎么反应过来，呆呆地回了句好，又专心跟在邢西扬后面。
    邢西扬走在她面前，挺拔高大的背影带了点生人勿进的气息。
    “进来。”邢西扬打开了办公室的门，侧身示意她先进去，等她进了办公室落座，砰地一声，当着彭思疆的面重重地关上门，不给八卦好事之徒一点点窥探的机会。
    陈爽忐忑不安，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邢西扬进门后没再说一句话，坐在皮椅上，从烟盒又拿了根烟点上，刚抽完一口，看见陈爽微微皱了眉，又把它捻熄了。
    “你说。”
    陈爽在会议室里的那点冲动和胆量在他冷冰冰、公式化的语气中早就消散得无影无踪。
    她今天是不是来错了？
    “我的时间很宝贵。”邢西扬看了看手表，眉头微微皱起。
    “我和赵天霖是在大学时候认识的……”陈爽眼眶很红，声音哽咽，一五一十地把赵天霖和林皎皎的事全无保留地说了，甚至连她偷拍的视频也播给他看。
    邢西扬面无表情地听着，如鹰的眼神一直落在陈爽脸上。
    “就是这样，我，我想离婚。”
    “真的要离婚？”
    陈爽不明所以，很用力地点头，“要离！”
    “我经手过很多离婚案，出轨、家暴，见得太多了，有些案子差不多跟了几年，女方被打了或者抓到男方小辫子了，一时冲动跑上来说要离，过几天被男方哄了几句又说不离，这样反反复复，到现在还没下定决心要离。”
    邢西扬两手撑在办公桌上，探过身靠近些陈爽，眼睛直直地盯着她，不给她一点躲避的余地。
    “你明白我要说什么吗？这种女人已经没救了，永远是离不了婚的。我不清楚你是不是这样的女人，因为上次我想帮你，不过你拒绝了，还是选择那人渣！”
    “对不起……”陈爽一下子哭了出来，她终于明白当时邢西扬为什么说她又蠢又贱，“对不起！”
    “你再说一遍，说得大声点，你要做什么？”
    “我，我要离婚。”声音很小，还有些抖。
    邢西扬不满意，他要陈爽下定决心，“再大声点！”
    “我要离婚！”像是说给自己听一样，陈爽闭上眼睛，大声喊，“我要离婚，我要赵天霖不好过，我还要分财产！”
    赵天霖说过，要是她离婚，她会一分钱都分不到要她净身出户。
    凭什么？
    过错方又不是她！
    霎时间，邢西扬脸上的冰雪笑容，再次变回陈爽第一次见到的邪气男人，嘴角挂着抹笑意，“行，我马上替你提出离婚申请，你回去把资料准备一下，主要是房子、银行账户这些。”
    “你答应了？！”
    “只要你想离，我一定做你的律师，也一定会赢。”
    “我，”陈爽犹豫了下，“我没钱付你律师费，最起码，在我分得财产前我没办法支付。我可以等离婚后，分完财产后再给你吗？赵天霖他有钱。”
    “我不要你钱。”
    “什么？那你要什么？”
    “没想好，等我想好再说，反正我要的报酬你绝对能给，不杀人不犯法。”邢西扬卖了个关子，电话叫前台来松开，似乎不想再和陈爽多说，“先回去准备准备资料，准备好了再电话我。”
    陈爽不明所以地跟着前台离开办公室，临出门前，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邢西扬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放肆又大胆，毫无掩饰对她的兴趣。
    *
    家里还是空无一人，陈爽已经没兴趣去管赵天霖在哪。
    刚回到家，她就翻箱倒柜去找房产证、股票基金这些文件。
    赵天霖以前说过她没有金钱意识，不适合管钱，家里所有大的花销、理财都是他来处理的，顶多就是聊天时赵天霖无意间提到。
    主卧的房间没有，陈爽又去找书房的，书房是赵天霖的私人空间，他基本不让陈爽进来。
    现在陈爽什么都顾不上了，见有好几个抽屉被锁着也使劲撬开，果然，里面有房产证和一些银行账户文件。
    “天啊！”
    房产证上居然写的是赵母的名字，甚至一些银行文件的账户名也是赵母。
    赵天霖防她防成这样了吗？而且还是一开始就防着她。
    今天邢西扬说过，婚姻期间一方的财产属于夫妻共同财产，她离婚时有权要求法律对半分，可是赵天霖把大部分财产都放在赵母名下，这就不属于夫妻共同财产，她根本分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