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心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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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疼欲裂，陈爽一醒，头就疼得她想死。
    缓了有一会，头才好受些，陈爽睁开眼下意识地四周看看。
    略显空阔的房间，黑白色调，几件必须的家具看起来不菲，一边大大的落地玻璃窗拉上了厚厚的窗幔，一点阳光都没透进来。
    身下的床很舒服，陈爽睡得有些不愿意动，就想永远躺在这被窝里，床单和被套都是丝质的，很滑。
    陈爽猛地坐起，一点点掀开身上的被子。
    被子下慢慢露出白皙裸露的身体，除了上下两件替身小衣，再无别物。
    恐惧一点点将她吞噬。
    她记得自己把客户推开了，然后跑出了包厢，一直跑一直跑，最后撞到一个男人！
    男人？
    那男人认识她，还叫她的名字，声音很熟悉的，是谁？
    陈爽脑子快裂开，最后灵光一闪，脱口而出，
    “邢西扬！”
    她撞到的男人是邢西扬！
    “醒了？酒鬼。”邢西扬环胸倚在门口，背光站在那。
    “我，你……”陈爽把自己包得紧紧的，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惊恐无措地溜了溜地转，像是在找东西，“我的衣服呢？”
    “扔了。昨晚你吐了，脏死了，我直接扔了。”
    陈爽把自己包得更紧，半垂着眼，“那我穿什么走？”
    邢西扬嗤笑一声，走到衣柜边，扔给她一件衣服，“穿上。”
    是件白色衬衫，很大。
    陈爽拿着不动。
    “不想穿就这样光着。”好久不见，邢西扬似乎比她记忆里要恶劣得多，略带流氓的话带了些笑意。
    “你转身，我要穿衣服。”
    “你身上哪些地方我没看过？”邢西扬还走近了几步，定定站在床边，摆明要看到底。
    陈爽心里咯噔一下，“我的衣服是你换的？”
    “不然你以为这房子里除了你我还有谁？”
    陈爽眼圈一下子红了，既然如此，索性也没了忸怩，大大方方地在他面前穿上他的衬衣。
    邢西扬长得高大，衬衫也宽大，陈爽穿在身上，有些小孩子偷穿大人衣服的滑稽，也有些不可言说的情欲意味。
    衬衣刚刚遮住她屁股，一双白皙长腿尽显无疑，衬衣有些透，能隐约看见底下黑色的内衣。
    邢西扬突然觉得口干舌燥，“你不问我们昨晚发生了什么事？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待了一晚。”
    “我不是无知少女，我很清楚我们昨晚什么都没发生。”身体一点异样都没有，结过婚的陈爽不会被他轻易忽悠。
    邢西扬定定地看了她一会，笑道，“你好像变了。”
    胆子变大了，牙尖嘴利了。
    陈爽耸耸肩没反驳。
    客厅里也没衣服和随身小包的踪迹，陈爽不得不相信邢西扬说的，可能真的被他扔了。
    “你的肚子呢？算算时间，就算生了孩子也不会是你现在这个状态。”
    陈爽怔住了，过一会才说，“没了。”
    邢西扬眼睛一眯，“没了是什么意思？”
    “没了就是没了，”陈爽笑着说，“孩子没了，我离婚了，什么都没有了。”
    “陈爽！”邢西扬握住她手腕，没有错过她眼角的泪光，“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不来找我？”
    旧事重提，像是揭开了一块快要愈合的伤疤，又重新撕裂流血。
    陈爽任由眼泪留下，“我找过你，不过那会你出差不在，后来，就算大罗神仙来了也没用。”
    邢西扬想起秘书曾经说过陈爽来找过他，不过，“那短信是怎么回事？你明明找了我要离婚，说好回去整理资料，后来我就收到你短信说你不打算离婚，要和赵天霖重新在一起。”
    陈爽诧异地睁大双眼，“我没有发过这样的短信给你，赵天霖把我电话拿走了，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后，我再也没能联系上你。”
    “人渣！”邢西扬略略一想就弄清了整个来龙去脉，恨不得把赵天霖立马揪出来弄死，“孩子呢，也是他弄没的？”
    陈爽下意识地摸摸平坦如初的小腹，这里曾经孕育过一个生命，可能不够幸运，没能出生。
    看着陈爽这副悲痛欲绝的样子，邢西扬不敢再问，陈爽不肯说，他只能多费些精力自己找出来。
    “要报仇吗？我帮你！”
    陈爽对上邢西扬那双眼睛，“为什么？”
    为什么要帮我？
    邢西扬却答不上来。
    陈爽扯下他手，“不用了。”
    “你不想报仇？”邢西扬追过来，不解地问。
    “我想，可是我没能力。”
    每天晚上闭眼就想起她死去的孩子，她怎么可能不想报仇？可是她不行，到警局走了一趟关了几天，让陈爽彻底明白她和赵天霖之间的不同，除非拼上性命一起死，不然非但报不了仇，还会连累爸妈。
    “我可以帮你！赵天霖那孙子有什么能耐，我动动手指头就能碾碎他。”
    “你为什么要帮我？你图什么？”
    陈爽听了脸上没有一点高兴，直直地看着邢西扬，迫切想要知道答案。
    他究竟图什么？
    现在仔细想想才发现奇怪，从最开始认识邢西扬，他对自己的态度就亲近得不正常。
    以前的陈爽会相信是天下好人多，现在做了一段时间的销售，和人打交道多了，陈爽也变得势利功利。
    世界上没有一个人会无缘无故对另一个人好，除非是另有所图。
    要想得到某种东西，就得付出某种代价。
    陈爽想知道，邢西扬图她什么，她又要付出什么代价才能换得邢西扬的帮助，帮她去向赵天霖报复。
    邢西扬有一瞬间的慌乱，很快镇定下来，嘴角邪气地勾起，低沉充满诱惑的嗓音从他薄唇中流出，“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好，你说，这个男人是图什么？”
    直白的、带有侵略性的眼神落在陈爽身上，让她有种自己被剥光站在这个男人面前的感觉。
    此时此刻，她就是一只落入猎人陷阱的兔子，没有一丝反抗的余地，只能等着邢西扬张嘴把她活吞下肚。
    “陈爽，我看上你了，对你一见钟情。这样的答案，你满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