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小筠连笑了几声,抬手捏着自己的下巴,别有深意的将佘丕从上到下又打量了一遍,“你们的确是把温小筠我当成羊了,可却是只必须要供起来的羊。
我不过一名小小书吏,鄞诺也不过是个小小捕头。两个人半点后台没有。即便有鄞推官,但就凭鄞推官那刚正不阿的性格,也不会对我们有半分徇私。
没有背景,又专一会破坏你们的好事,如果能杀,我和鄞诺早就不知道要被你们杀几百次了。
但是你却一直没有对我们动杀手,可能的原因就很耐人寻味。
第一种,你们没实力杀我们;
第二种,有人不让你们杀我们;
第三种,不杀我们对你们另有一番利用价值。
第一种、第三种很容易便被排除掉,所以最可能的原因就是,有人允许你们杀我和鄞诺。既然如此,之前你们没有动杀手,现在自然更不会。”
佘丕捋着胡子,不以为意的笑出了声,“说得倒是简单,实际上却还是一步步走进我的陷阱。”
温小筠冷笑了一声,“佘老前辈,做人不好太自信,太自信就成了傲慢的自大。弱小、愚钝,不会招来灭亡,傲慢就危险多了。”
佘丕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仰头笑了起来,“目前看来,最傲慢的人,分明就是你这个小丫头嘛。”
温小筠轻蔑一笑,“在对杨之拓施展‘催眠术’时,我不仅看清了佘老前辈的破绽,也看到了白鹜的破绽。在那之前,白鹜不仅能轻松从山贼的迷阵中逃脱出来,与其说是技高人胆大,倒不如说是早有预料更准确些。
要知道,白鹜在滕县县城之外长年安排眼线,对于滕县各方势力,甚至东山山贼都早有调查,知之甚深呢。”
既然早就看清一切,又怎么会真的毫无戒备的走进你们的陷阱?
佘丕像是想到了什么十分可怕的事,布满皱纹的脸顿时惨白一片。
温小筠的笑容越发恣意,“佘老前辈,您和白鹜都太聪明了。您布下的陷阱,也的确够漂亮够隐蔽。只有一点做得不够好。
佘丕强扯动嘴角,不屑冷笑,“呵,真是会故弄玄虚。既然陷阱做得够完美,又有何不好?你这小丫头,说话真是没条理。老夫也看出来了,你呢此时就像那案板上的肉,再没法跑了,所以才东扯西扯的跟老夫这耗时间。
你是不是还巴望别人发现你失踪了会来救你?那样你可真就是想太多了。今天起,不论是鄞诺还是虎仲珊,谁人都不会再寻得到你。
殿下他对你讲道义,讲礼让,老朽却不会。
既然殿下稀罕你,老朽把你绑了,送到殿下内宅,挑断你的手筋脚筋,叫你只能永远的陪在殿下身边,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温小筠的唇角那抹轻蔑的笑意愈发明显,就像在看一个自大的孩童在大人面前无知的卖弄,“就因为佘老前辈一心要打造最完美的陷阱,过于专注,反而忽略了脚下的路。
在老前辈全神贯注的勾画着自己的陷阱时,已然无知无觉的踏进了晚辈的陷阱。甚至直到现在都无知无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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