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风秋画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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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安修，我要是你，绝对会愧疚得无地自容，根本没有脸来见莫兰。”
    严卿卿出声，狠狠地讽刺着他。
    “你自己想想你做过的所有事情，有一件是对莫兰好的么？莫兰的伤莫兰的痛，全部都是你造成的！你连求她原谅的资格都没有!”
    “她整整爱你了二十多年！而你是用什么来回报她的！你知道她每次被你伤的体无完肤在我面前哭得有多伤心么？她的眼泪有多烫么？”
    “她现在成了这个样子，你满意了么？”
    “你现在知道错了，想道歉，想求她原谅。”
    “祁安修我告诉你，晚了！”
    严卿卿越说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心里的伤口剧痛，说出来的话声声带刺，刺进祁安修的心里。
    祁安修听出了一丝不对劲，不安的感觉在心里放大。
    “莫兰……怎么了？她怎么了？”
    恐惧充斥了他的浑身，从头到脚都被浇了一盘冰冷彻骨的凉水。
    不停的询问却没有得到一个回答，祁安修绝望至极，竟然“噗通”一声就跪在了莫父和严卿卿面前。
    “求求你们了，让我见莫兰一面吧……求求你们了……”
    豆大的泪珠打在地上晕开一个个水斑，祁安修绝望的乞求像这些眼泪一样敲击在每个人的心上。他感觉背后刚处理缝合好的伤口又裂开了，鲜血穿过层层叠叠的纱布和衣物，渲染得背后赤红一片。
    “别做梦了。”
    严卿卿一想到莫兰所受的所有痛苦，就好像感同身受一样，难以忍受。狠了狠心，她拉着莫父往屋里走，重重的关上了大门。
    “你愿意跪，就跪着吧。”
    莫父无奈地叹气。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严卿卿心里堵得慌，复又上楼，来到了莫兰的床边。
    许是感受到了苦难已经过去，莫兰的脸不复之前的苍白憔悴，稍微恢复了一点血色。
    睫毛的剪影打在她的下眼睑上，显得一片深邃，曾经眨巴眨巴无比灵动的大眼睛，现在却是动都不会动一下。
    严卿卿坐在床边，温柔地摩挲着莫兰瘦的只剩骨节的手指，鼻头发酸。
    “莫兰，我这样做对么？你会生气还是开心？”
    “不管是埋怨还是赞同，你都睁开眼睛告诉我好不好？”
    祁安修一直在门外跪着。
    门里的人没有丝毫动静，门外的人也死气沉沉。
    天空阴沉沉的，暗示着一场大雨的来袭。果然没过多久，天边一个炫目的闪电将空间一分为半，瓢泼大雨就降临了。
    倾盆的大雨将这座城市的铅华洗净，也将昨日的不堪掩埋，却洗不掉祁安修心中的悲伤。
    他膝下的雨水汇聚一滩红色，那是他伤口流淌的血。
    莫家紧闭的大门将他隔绝在雨中，身体的寒冷却比不上心中的凄凉。严卿卿愤怒的一字一句一直在祁安修的脑海中盘旋，莫兰的身体情况可能并不好这个猜测快要让他窒息。
    双腿已经因为长时间的跪卧麻怔酸痛，无法动弹分毫，祁安修双唇紧抿着，也不知道时间究竟过去了多久。头顶突然光线一暗，一把黑伞稳稳地撑在他上方，替祁安修挡去了所有的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