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逐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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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场比赛开始！请双方选手入场！”
    休息时间过后, 广播念出了这样的句子。
    作为高中生代表出战的种岛和大曲, 以及作为国中生代表出战的真田和亚久津, 这样的阵容, 引来了观看人的惊叹。
    “那两个人吗？！会不会有点悬？”
    “真田和亚久津, 双打？！”
    “说起来，那个亚久津，不是在关东大赛结束后就退出网球部了吗？这么长时间的空窗期……没问题吗？”
    “还有那个真田……真的能打双打？”
    “真田可以！你想他和迹部的……”
    “……虽然看过那场比赛但还是……”
    “七球他不是和仁王一起组队了吗？！”
    “对哦, 他们还同调了……不知道为什么还是很难相信这是事实。”
    ……
    周围人的议论当然是传不到中心人物耳中的, 就只有他们的同伴们能够解答这些问题了。
    对亚久津的争议，千石听在耳里。
    他倒也无意解释亚久津的天分到底到了何种地步, 才让伴田教练觉得可惜, 以至于联系了去美国留学的机会，都想让亚久津继续打网球。
    天分这种事是很现实的。多少人努力了几年，也比不上像亚久津这样天赋异禀的人集中训练的一个星期。
    所以他挺高兴的，亚久津并没有打算无视教练的好意到底，甚至他的内心也是喜欢网球的。
    “我和山吹, 都挺Lucky的呢~”千石微笑着道。然后他向前倾身趴在前一排的座椅的靠背上，去看立海大的人的反应。
    ——他也挺好奇立海大的人会怎么说的。据他所知, 亚久津到第一场比赛结束为止，都没有上场比赛的打算。他可是特意去邀请过的。
    “总不能更喜欢真田吧？”千石眨了眨眼，“今天的星座幸运物告诉我，白羊座和金牛座是速配呢。”
    而立海是什么反应呢？
    幸村还颇为欣慰。
    “看起来真田明白他到底缺的是什么了。”他笑道, “大概会是出人意料的比赛吧。”
    “互补吗？”仁王抬起头, “但前提是, 真田不要在场上失去控制？”
    “失去控制？你以为亚久津是你吗？”幸村道。
    仁王沉默了两秒：“你的意思是我理解的那样吗？”
    “你怎么理解的？”幸村笑着低下头。
    仁王没说话。他觉得自己坐着幸村站着这个姿势实在是不太好，并且……
    他最近惹到幸村了？怎么感觉说什么都被怼？
    他不说话，柳生却终于找到开口的机会了。他语气很平淡，用词还很绅士，仿佛语句里并没有包含打击报复的心情：“真田君为人正直，严于律己宽于待人，不踩到他的底线，他是不会生气的。”
    沉默。
    三秒后，柳咳了一声：“柳生，这种话我都觉得没有任何可信度。”
    这突如其来的对真田的夸赞打断了其他学校的人的进一步问询的机会。
    他们眼看找不到插话的时机，索性先把注意力放到了场内。
    先看看这两个人打的如何？适不适合双打，到底有没有其他目的，当比赛进行到一半，也该知道答案了。
    真田的“风林火山阴雷”用的很早。
    他完全没打算留手，一出招就是当前大家以为的最强的攻击招数。
    然而这被大多数人认为“一定能得分”的球，在瞬息之间就被种岛击回了。轻描淡写的，反复只是普通的回球。
    再之后，在交换球场时，种岛顺手就拿走了真田的水杯。
    “真田副部长，稍安勿躁！他是故意气你的！”早就听到前辈们聊天的切原守在休息区椅子的后面，对着真田道。
    真田扶着膝盖低吼：“用不着你小子多嘴！我怎么会因为这种事就精神动摇呢！”
    “puri~”
    仁王看着这一幕，又忍不住道：“真的，幸村，真田控制住可不容易。亚久津不好说，种岛前辈……”
    幸村：“……”
    他改了口：“这也是他需要历练的其中一点。如果贸贸然就因为外界因素影响几身的情绪继而影响比赛发挥，那他很难往更高的地方走。显然真田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在有意改变。”
    幸村的话音刚落，白石就赞叹道：“说的不错嘛，幸村。如果不是我听到你和仁王刚才的对话……”
    “那又如何？”
    “那我还真不敢确定你这话有多少是认真推理，又有多少是随口说的。”白石摊了摊手，“别说的那么冠冕堂皇了，如果完全控制自己，那真田还是真田吗？”
    真田的招数，原本就不需要完全的控制力。
    “风林火山雷阴”的招数，本就是结合了兵法和灵力的。而真田驾驭灵力的方式，到目前为止还需要情绪的驱动。
    他需要“战意”，也需要爆发力。
    然而种岛给予的刺激太大了。
    开局毫不留情地回击了“动如雷霆”后，又打了几球就表现出无趣的模样。他干脆把自己的球拍丢给大曲，然后盘腿坐在场边。
    这是多明显的“蔑视”啊。
    一对二？！
    二刀流到大曲的程度，确实让人惊讶。但再精湛的技术也改变不了真田已经完全暴怒的事实。
    仁王带了一点敬佩地看了一眼盘腿的种岛：“前辈果然是前辈。”
    柳生有不好的预感：“你这是在学习？”
    “你不觉得我作为欺诈师安分很久了吗？”
    柳生沉默了。他不知道仁王到底凭借怎样的厚颜精神才说出的这种话。
    就连幸村的眉毛都挑了挑：“你不是对真田失去兴趣很久了吗？”
    “这不是突然发现，副部长比以前更有趣了嘛。”仁王笑着说。
    他话音落下的时候，场内的真田和亚久津已经因为战术问题吵了起来。不，或者不能叫吵，而是亚久津单方面拒绝真田的“设想”。然而真田并不觉得自己的计划有问题，便索性一个人做。
    双打的默契，似乎两个人都没看在眼里。
    于是意外发生了，真田脱手的球拍划开了亚久津的侧脸。
    仁王看着亚久津，莫名觉得自己的脸有点疼。
    他越过球场去看平等院。
    然而一军No.1似乎并不觉得这是个能联想到其他方面的事，反而侧过头在和杜克说着什么。仁王心情瞬间就低落下来了。
    他更想调侃真田了。
    “让人家打，人家就打吗？他该不是忘了亚久津的口头禅是什么了吧？”仁王托着腮，“看，果然。被踹了吧。”
    “仁王。”幸村语带警告地喊了一声。
    仁王住嘴不说了。
    但踢出这一脚的亚久津，却比所有人想的都要冷静。
    更成熟的一个，反而是亚久津吗？
    互补这种东西……仁王眯起眼，发觉自己对这一组双打到底还是低估了。
    能配合吗？
    能的。
    真田并不像其他人想的那样不会配合双打。
    他和幸村组队双打也有好几年，一直到国小五年级都是双打固定队，打赢了很多前辈的那种。双打应该具备的技巧他全部一清二楚，只是后来再没有人能像幸村那样配合他了。
    然而双打，本身就不仅限于单个人的配合，而是两个人的共同努力。
    真田很快地扫过观众席上的人，主要是某个白毛的同伴。他眼神飞快地掠过，除了他自己也没有人知道他特意看了一眼仁王。
    同调吗？
    虽然是被控制着进入了那个境界，但是双打更高一层次原来是那样的世界……他已经懂得了！
    而他的招数，也不仅仅只有“风林火山雷阴”了！
    “黑色气场！”
    借由二次挥拍产生的气流让网球产生弯折。这听起来并不科学的招数却被真田用的举重若轻。
    而后，三次挥拍产生的二次弯折，也完成了。
    自全国大赛结束后到如今，他参与了时之政府的好几个活动。时之政府一个月一个活动，都是允许审神者参与的。而真田从来冲在最前线。
    最开始的那一个，确实多亏了仁王救了他很多次。有些时候他眼睁睁看着刀剑要穿透自己的身体了，要不是仁王反应快他可能都不知道自己会被捅几次。
    躲避吗？
    不，不如换个进攻方向，避开敌刀的攻击！
    最初是这样的想法的。
    他为此还进了刀剑们的手合室，强迫那些喊他大将的刀子给他做陪练。然而武士的成长是要靠实战的，真田觉得自己再也找不到比时之政府提供的工作岗位更适合的修炼场所了。
    审神者，守护过去，也守护了未来啊！
    种岛重新回到了赛场上。
    国中生的实力出乎他的意料，再让龙次一对二下去，他说不定也会和毛利和越知一样阴沟里翻船。这可就糟了，会被平等院和入江嘲笑到死的。一旦这两个原本队里的人统一战线，那被他们一致对外的人到底什么下场，种岛不用脑子想都能得出结论。
    不行啊，不能让国中生太猖狂了。
    他和大曲擦身而过，顺手就抽出球拍击回了网球。被击回到对面场地的网球落地时甚至只轻轻滚了滚，少量的旋转让它连弹起的高度都很低。
    这是……？
    “种岛修二可以将所有必杀球，都化为‘无’打回去。”鬼说，“他是我在这次集训营里唯一没能战胜的人。”
    ……唯一？
    “这个循环关系。”仁王吐槽，“平等院前辈输给过鬼前辈，鬼前辈说他打不过种岛前辈，然而种岛前辈是No.2，平等院前辈是No.1。都是单向的胜负关系吗？”
    幸村非常想说你少说两句吧，但反应过来自己仿佛也是带着私人情绪的。
    他想了想仁王说的这句话，觉得没什么问题。
    “你类比一下。这就和真田打赢了手冢，手冢打赢了迹部，但是迹部又打赢过真田。这也是三个单向的循环。”柳见幸村没有说话，就接话道。
    “呀嘞呀嘞，虽然我们部长不在，但谈论他的话，我们也是有一定话语权的。”忍足侧过头来，“你说的这三场比赛，不是同期的吧？”
    “没问题，我说的三场也不是同期的。”仁王摊手，“我可不觉得，现在的平等院前辈还会打不过鬼前辈。”
    “哇哦，你支持平等院前辈？高中生们的反馈里，鬼前辈更得人心吧？”忍足意有所指道。
    仁王还无意暴露自己和平等院的“良好关系”，就非常直接道：“平等院前辈是菊丸听到现在终于憋不住了，小声侧过头问大石：“所以他们在吵什么？都不是聊的同一个话题吧？”
    听出一点两个人的影射的大石：“……嗯，英二，别管他们了，看比赛吧。”
    比赛在种岛决定认真以后，已经没什么悬念了。
    反应速度达到顶尖的人，眼睛反应的瞬间就能达到身体的肌肉上。
    真田连玩黑白配都是必输。
    仁王只好腹诽他到底学没学会好好用灵力啊。有一个作弊器居然还会在黑白配这种游戏上输掉？！他直接忽略了真田的灵力本来就和他属性不同，更偏向本身的剑道的攻击力和兵法体系，而不是其他。
    倒是亚久津赢了一次，还被种岛用轻佻的语气夸赞了。
    真田在旁边总觉得这语气非常耳熟，然后他就想到了仁王。
    真田：“……”
    他和亚久津搭档的目的，终于在第二局比赛里体现出来了。
    试图打破正统精英网球带给他的桎梏，去体会野兽派的击球。
    双折球……三折球。
    球打到三折的时候，连种岛都快要束手无策了。要不是真田最后的三折球有概率性成功的问题，也许第三局真的会被他们翻盘。
    种岛暗中想好险，却还是端着笑脸说下次练成了再来挑战吧。
    真田：“我会练成四折再回来的！”
    种岛：你怎么不说五折六折啊，球折那么多下你手臂负担的了吗？
    这场比赛结束后，一军的换位赛已经结束五场了。国中生只打赢了一场，剩余四场都是高中生的胜利。实力差距已经很明显了。这些高中生甚至很明显表现出“留力”的态度。
    唯一的胜者中，坐在高中生阵营里的迹部却没办法面露喜色。
    他端着正坐着，心情很复杂。
    而剩下的最后一场……
    平等院站了起来：“我等了很久了……德川，别让我失望。”
    这是一句比德川想象的柔和许多的台词。他不由得一愣。
    而平等院则很快地扫了一眼国中生阵营里的白毛。
    他想小鬼，我再给你上一课。除了不要在除妖师面前显露出妖气以外，你对灵力的运用还是太粗糙了！居然有灵力，就好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