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逐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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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选世界杯的二十八个人, 在从深山训练营离开后的第十天, 重新集合起来, 准备飞往澳大利亚进行海外短期集训。目的则是为了准备即将到来的世界杯开幕战。
    越前龙马拒绝招选的消息在训练营结束的第二天就通知到了已入选的其他成员, 补充人员会在赛前决定。而与此同时, 后勤组的一系列邀请函也发到了选手们的手上。
    比如柳，又比如乾。所谓数据组。
    桑原语带悲戚：“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柳生……”
    柳生面无表情, 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返校的最后一天, 立海的人看完了学校的成绩排行榜——第一名果真变成了仁王。
    柳生莫名觉得自己有点惨。
    开玩笑的。
    他看了一眼有些心不在焉的白发搭档，拍了拍他的肩：“刚好, 世界杯期间, 赤也的功课就交给你了。”
    仁王眨了眨眼回过神来，脑子里将柳生的这句话过了一遍。
    他侧了侧头：“你不打算去看比赛？”
    “去，但是补习的工作是你的。”柳生道。
    “说不定你也有机会呢，搭档。”仁王说。
    事实上仁王总觉得以世界杯目前公布出来的比赛规则，在预赛过后国家队人员估计会换一批。国中生真的能够完全支撑下来世界级的比赛吗？纸面实力上, 可以。但实际呢？
    平等院那样的实力，依然对世界杯持那样的态度。
    他甚至明示了, 说虽然社主说你打的是日常分，但世界杯期间，牵涉到黑暗世界的情况不会少。
    “你觉得，日本队, 一个你, 一个我, 算多吗？”平等院这么说。
    仁王觉得不。
    但这是一个悖论，因为特殊力量在网球上并不都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比如观月的魔法网球，又比如日吉的古武术。
    亲和度和融合度决定了特殊能量能在网球上发挥多少作用。
    柳生听完仁王的话，倒是面不改色。
    “就算名单替换，作为后勤跟队的莲二他们才是第一选择。”柳生推了推眼镜，“只练习了不到两年网球的我，基础还是不够牢固。”
    仁王挑了挑，想说你这样的基础叫不牢固的话，切原又叫什么？偏科严重吗？
    但这并不能作对比。
    天赋。
    有些时候，短板没有那么重要，长板才决定了一个人的极限实力。
    这种说法，反而更伤人吧。
    “你不用这个表情，我只是稍稍有些遗憾。不过有过国家队选拔的经历，也是很好的。”
    仁王哼笑出声：“我又有什么表情？”
    他们没聊太多。
    这方面的话题聊得深了也没有意义。
    总归柳生不会自怨自艾，他还有很多事可以做也有很多事能做的很好。
    而那一点隐藏在温文尔雅外表下的不甘心，或许会点燃“绅士”内心的火焰。
    学校里的事暂且不提，在邀请函和通知单上写下的集合时间当天，来到机场的选手们，在见到他们的领队时，不由得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不，不是作为教练的那个领队，而是——
    “平等院，你终于改变了你那诡异的审美了吗？”入江直接道，“说实话，你确实是这样子比较顺眼。”
    平等院抱着胳膊，哼了一声，看都不看入江。
    而这时，不少人才确认，站在集合地点最显眼位置的金发的人，确实是平等院凤凰。
    国中生们议论纷纷。
    “我还以为是替补越前君的人呢，还说怎么没见过。”
    “是啊是啊，以为是找的外援。”
    “一看就是日本人啊。”
    “但没想到，那个平等院剃了胡子剪短头发，居然……”
    “变帅了，但是霸气程度和以前不太一样。”乾突然冒出来，做了最“大胆”的评价，“是受了什么刺激吗？失恋？”
    平等院丢过来一个冷冰冰的眼神。
    种岛不在场，高中生其他人都不敢明目张胆调侃平等院。倒是入江说过一句以后，面向德川，用讲故事的语气道：“你还没见过他这个样子吧？”
    德川：“……嗯。”
    “他高一刚来的时候就这个造型。”入江微笑着，语气却带着不客气，“当时还说鬼到底是不是高中生看过去像个中年人一样。”
    德川瞥了一眼鬼。
    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的鬼被突然牵扯进来也不觉得意外。
    他对自己的外表没什么意见：“以他当时的造型，那么说我没问题。”
    “结果他两年后还不是和你差不多。”入江说。
    鬼睁开眼睛：“那只是胡子的问题，或许还有头发。”
    杜克看似天真地插话道：“老大每天都精心修剪胡子的。”
    “噗。”
    此起彼伏的喷笑声，大部分来自高中生，小部分来自胆子大的国中生。
    平等院面不改色，任由队友们对他进行调侃，也不在“激将法”之下说出缘由。
    虽然那个小鬼大概率是开个玩笑才说出那种话，但他真的这么做了以后估计能看到那小鬼惊讶的表情，也没有借口再在仪容仪表上面扣分。
    脾气不好被扣分就算了，因为不刮胡子不剪头发被扣分可就太荒谬了，他可不想被族里的兄弟姐妹嘲笑。
    至于队友们？
    哼，这些人背后不是总在调侃他吗？以为他不知道？
    于是仁王和立海大的其他人一起来（他们按照惯例是踩着集合时间点的）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看似陌生实则熟悉的面孔。
    他盯着平等院，感受了一下熟悉的灵力。
    平等院突然转过头看向他：“满意了？”
    仁王悚然一惊。
    “我说你怎么突然想要改造型，原来如此。”入江笑着侧过头，“这么看重这个后辈？”
    平等院语气平淡，一字一句都有着很短但是能被感觉到的停顿：“是啊，我可·看·重·他·了。”
    德川背后突然起了鸡皮疙瘩，然后用怜悯的眼神看了一眼仁王。
    仁王：？？？
    等上了飞机，从其他小伙伴们口中听到了他们没来的时候高中生和国中生们的讨论，仁王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有点懵，真的。
    “你真的给平等院前辈提了这个要求？”丸井怀疑地看着他。
    仁王抽了抽嘴角：“我就是随口一说。”
    “他为什么要听你的？”丸井更怀疑了。
    仁王想我总不能告诉你我负责他的考核打分吧？
    “他喜欢我啊。”仁王随口道。
    这种坦然让前面旁听了一两句的高中生都叹为观止。
    “仁王君，果然不愧是被平等院同学看好的人呢。”斋藤教练笑着道。
    飞机停在了澳大利亚，定好的酒店毗邻沙滩。
    仁王喜欢海，就希望能分到看得到海的位置。大概是一半一半的概率。
    然后他开始严肃考虑要不要作弊。
    分房间的时候起了一点争执。
    为了国中生高中生分开住，还是混住。
    “预选赛是小组赛，还要求出场过的人不能再出场，并且有高中生和国中生的名额限制。既然如此，还是打散了住比较好吧？”君岛对教练道，“虽然教练们不会安排毫无默契的组合，但提前接触也有助于相互了解。”
    “但是和高中生们一起住，他们压力会不会太大？”鬼担忧道，“我们之前对他们的态度都挺……”
    “居高临下的。”入江总结道。
    斋藤听完这个说法挑了挑眉，忍住没提几场高中生输的挺惨的比赛。他想你们不也都放水了吗？
    他看向平等院：“你觉得呢，‘领队’？”
    “随便。”平等院哼了一声道。
    入江看了他一眼，觉得就算刮了胡子这人也还是不顺眼。
    他双手合十拍了个掌：“对了，平等院不是和仁王君相处的不错吗？还是看重的后辈，不如就让他们俩一间？”
    “我觉得挺好的。”斋藤看热闹不嫌事大，笑着又一次征询平等院的意见。
    平等院：“……”
    我和那个小鬼一起住？
    相互打坐吗？
    那小鬼是半妖的话，不怎么需要睡觉了吧？
    不过比起其他普通人，他们俩一起住确实也有好处，没比赛的时候还能看情况出去除妖。澳大利亚的妖气也挺重的，不知道这里的除魔师除妖师到底有没有好好工作。
    “我无所谓，你问他。”平等院说。
    鬼有些纳闷：“你什么时候这么体贴了？”
    平等院看了他一眼，突然露出一个假笑：“我不是一直很体贴吗？”
    他笑的时候露出两排整齐的白牙，鬼和入江都沉默了。君岛推了推眼镜，明智地选择退出这场对话。
    于是仁王在几分钟后得到了一个“噩耗”。
    “平等院前辈？”他看着来通知的迹部，“你在逗我？”
    “啊恩，本大爷觉得没问题。”迹部微抬起下巴，“你不是和他关系挺不错的吗？”
    “……所有房间安排都是国中生和高中生住一个房间？”
    “是，没错。”迹部说，“本大爷和入江前辈一个房间。”
    仁王吐出一口气：“puri.”
    “最后的拒绝机会。”迹部提醒他。
    仁王挑了挑眉，很直接地摇头：“不，我也觉得和平等院前辈一个房间还不错。”
    唯二的特殊能力者，有点什么事都好遮掩。
    况且他和平等院前辈近距离接触，打分也容易。
    他还可以趁机做点其他事，比如研究一下平等院前辈的灵力修行方式，又比如和平等院前辈用灵力打几架。
    他就不信他每一次都会被“除妖”。
    而离得不远的毛利听到这句话，忍不住看了一眼仁王，又凑到越知旁边：“我觉得我对我的后辈了解不够。”
    越知：“……”
    不用觉得，你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