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茉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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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昼在去留之间疑虑重重，他热爱自己的透明。圆形的黄昏化作海湾；世界在摆动，在平静的变迁。/p
    我在一双眼睛的中心将自己发现；它没有看我，是我在它的目光中将自己观看。瞬间在解体。/p
    我并未动身，我留，我走，我，是一个停顿。/p
    清晨五点，我俩一起堆了雪人。雪，已经停了，接着楼上的灯火逐一亮起，不一会寒冬的街道就会慢慢热起来。我看着身边红红双颊的她，而她也正好抬头看我，呼出的热气打在彼此的毛孔里。裹紧大衣，“走吧”我拉起她的手揣在口袋里，一起往海边踱步。我们走的很慢，她对我说好冷，海风把她的长发吹乱，带着凉意的发丝蹿进我的脖子；日出发生在五点三十二分，我看着暖光映着她的眼眉，那一刻我的双眼已经无暇顾及其他；好像印象中她的长发似乎从不编结，总是在肆意奔跑，就像是此刻相互纠缠的太阳光，一层又一层地叠加。/p
    在更靠近大海的地方有一对老夫妻，他们相互搀扶，老爷爷帮他的爱人整理着外套。就在那时，她一半对着空气，一半对着我说：任何爱了多年的人都没有白活。我突然想起这是上次我读过的《萤火虫》里的句子，于是便用《恋爱中的牧羊人》中的话回她：爱是相伴，我不会一个人走在路上，因为，我已经不能一个人走。/p
    我们，慢慢的往来时的路上走，今天的我们都很安静，但没关系。因为我们像更阳光和影子，有时在彼此的左边，有时又在右边，但总归他们都在彼此的附近。我们找了附近的奶茶店，一杯草莓味一杯巧克力味。“老师，快过年了。”她捧着奶茶杯一边看着窗外一边自顾自地说。“嗯，有什么计划吗？”我也学着她的样子看向窗外。“过完年咱们出去玩吧！”她望向我，眼睛带着笑，“那就去日本吧，我订机票。过完年咱就走。”我说完之后见她好久没什么反应，于是就说：“你想去哪，不去日本没关系，你说去哪，都听你的”“老师，你能去见我家人吗！”她突然抬头瞪着我说。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样子，一时间竟有些反应不过来，但还是像平时一样逗她：“嗯——这学期学校并没有家访任务，一般都是在暑期开学的时候才会安排，那时候我可以向你们导师建议你”不待我说完就听到她有些激动的声音带着些沙哑，她说：“我没有暑期开学，老师，那时候我就毕业了，所以老师，现在去我家吧。”我明白她在想什么，因为我此刻想的和她一样~但我什么都没说。/p
    我们曾经谈过关于她毕业之后的事情，当时她说要和一样去东大读书，我还嘲笑她尽管考考看。而现在我什么都不说，并非是真的不在意，而是太在乎。我一直是自信的，但对于她，我却有些不确定了。就像猜不透她此刻的沉默是什么，我不希望听到她说要放弃读书，可也害怕下一秒她开口说出任何关于离开我的决定，这样的患得患失让我痛不欲生。直到我再次想要端起杯子却发现奶茶早已冷了的时候，我对她说：“雪儿，在这个时间去你家，我认为并不是一个好的决定。”她离开了。擦身而过的时候，才知道她在哭。/p
    我不记得自己在那里坐了多久，又站了多久，只是在她冲回来抱住我的时候，我在心里告诉自己：你赢了，但这次你真变成一个混蛋了。/p
    靠近年关的时候我们没什么联系，我被托在亲戚一桌又一桌的饭局里。有时候我会像之前一样跑去找你家楼下找她，却又赶快催她上楼别冻着了。大年初二的时候，再问过父亲之后，我到扫荡了礼品之后便去了她家。不出意料的她父母很意外，但却也很热情的招呼我。我们坐在沙发上闲聊着，她母亲是个很温婉的女人，给人的感觉很亲切，他父亲边泡茶边问我做什么工作的，我回答是大学老师，但并没有指出自己是姜伊雪的老师，接着便看到了他们眼中的赞许。对于我的到来更是意外的是姜伊雪，她呆呆地看着我，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然后又一股脑的冲回房间，再出来的时候就是一脸的兴奋，引得我差点绷不住。/p
    可能是因为之前做老师的时候总要和学生家长沟通，所以和长辈聊天并不会使我感到拘谨，反而是她的父亲有些不自在，看到旁边的围棋便提议下两盘，围棋下起来很费时间，可也正好填补了我们之间的尴尬。我之前从未见过女友的家长，倒是见了不少学生家长，可姜伊雪也是我的学生没错。中午吃了饭，到下午五点的时候我才从她家离开。姜伊雪送我下楼的时候，还能看出来她一脸的兴奋，于是我不动声色地想要直接离开，却被她一把抱住，听见她在我背后喃喃的说：“做了好事就想走，门都没有！”我一下子被她逗乐了，便一把搂过她，拉着她在附近散步/p
    黄昏是我一天中视力最差的时候，高楼和街道也变换了通常的形状，像是在电影里她就在我身旁，带着某种清香的味道，有些湿乎乎的，奇怪的气息。我想自己是什么时候爱上她的？大概，是当我意识到可能再见不到她的时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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