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心似刀

第七百二十章 老子来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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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黑的天,车还没油了,我们怎么找人啊?”王虎一边跟在我身边跑着,一边向我问道。
    我直接掏出手机,开了手电筒功能:“甩火腿!”
    甩火腿是四川话,就是走或者跑的意思。
    “牛逼!我们要跑几个村?!”王虎都惊了。
    我其他地方都看不太清,视线的焦点全集中在那束光线照射的范围。
    突然间,排水渠旁边草丛上一串干涸的血液印入了我的眼帘。
    我猛地顿住脚步,手电筒光线照了上去。
    这些野草,有被踩过的痕迹。
    “卧槽,老子人品爆发了。”我惊叹了一声,终于知道为什么迟迟找不到江安宁这个逼了。
    尼玛啊,这简直就是个穿山甲,一个劲往山林里面钻。
    其实我该早点想到的。
    江安宁根本不愿意信别人,怎么可能躲在素不相识的农民家里?
    “虎哥,走,我们上山!”我当即跨过排水渠,转头向他说道。
    “鹏哥,你确定?前面还有路呢,指不定江安宁去了别村呢?”
    “再说了,这么大晚上的走这种路,你不怕蛇咬?”王虎一脸郁闷地说道。
    我跟他指了下草上的干涸黑色血迹,又照向被踩过的草地,相信他能够明白过来了。
    于是他感叹了一句我眼力真是神了,这都能发现,然后跟在我身后。
    这里连特么路都没有,草丛都及膝了,还有虫鸣鸟叫的声音。
    我一路仔细观察着留下的痕迹,王虎就在我身后说道:“这么深的草,不会真有蛇吧?”
    我纳了闷,忍不住说道:“虎哥,你逗我吗?你这么大胆的人,还怕蛇?”
    “心理阴影,小时候被毒蛇咬过。”王虎郁闷地回了我一句,我顿时了然。
    就很奇怪,像我大学那个省级运动员的室友龙俊学嘛,那么牛逼哄哄的一个铁血汉子,竟然怕鬼。
    当时我们一个宿舍晚上熄了灯,用笔记本电脑看恐怖片。他吓得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让我们把声音调小点,被林鹞他们嘲笑了很久。
    “这边。”我指了个方向,带头跑过去。
    江安宁可能真是穿山甲变的,倒不是说真的会钻土,关键是这种山里钻的技能明显不低。
    这是他妈一片荆棘丛啊,我都不知道他怎么过去的。
    显然为了甩开追兵,也是耗尽了心思。
    到了这里我再牛逼也跑不起来了,小心翼翼地侧身、低头、蹲下,各种减少触碰面积缓缓经过。
    “草草草!”
    王虎骂出了声,说他体型太大,被扎惨了。
    他在我后边掏出烟,递给我一支。
    我也没想太多,接过来就点上了。
    “虎哥别怂,小问题。”
    “鹏哥,感情被刺的人不是你就可以安慰我了?”
    我们两个人说着骚话,一路艰难前行。
    钻出这片荆棘丛林之后,我顿时长吐出一口气。
    “怕个锤子,我们一虎一鹏,进了山里还不是随便纵横?”我随口乱侃,回头看了一眼王虎的状况后,便瞬间哑巴了。
    他的衣服都被划得破破烂烂,手臂和腿上上还有不少划出来的伤口,看起来血淋淋的一片相当凄惨。
    “没事,走吧。”
    “这算不得什么伤,正事要紧。只要没遇到蛇,没什么好怕的。”王虎抽完最后一口烟,吐出一口浓郁的烟雾,将烟头死死踩灭。
    我们顺着断断续续的踪迹追了下去,发现这个江安宁是真的能跑!
    要是换做我,肯定觉得这里已经够隐蔽安全了,这货竟然还朝山里钻。
    疯了?
    但走没多久,我就看到了躲在两个岩石边身影,像是也看到了我们这边的光线,瞬间就要跑路。
    “是我,周国鹏!”我顾不得许多,顿时喊了出来。
    其中一个看起来很狼狈的身影这才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我快速和王虎跑了过去,看到果然是江安宁,还有我那个学形意拳的师兄。
    “你怎么来了?”江安宁脸色苍白,看不到半点血色,声音也极度虚弱。
    见到是我之后,他颓然地坐在地上,一脸的痛楚,英俊的五官都扭曲皱到了一起。
    “我不来你等死?”
    我无奈一笑,蹲下了身子:“知不知道多少人在找你?”
    “不知道,”江安宁冷笑一声,“但大概能猜到。”
    我没有再跟他说这个话题,问起他的伤势怎么样了。
    “我帮他把子弹取出来了。”形意师兄说道。
    “取出来了?”
    王虎都懵了,纳闷道:“你们这种条件,怎么取出来的?”
    “用手。”江安宁挤出一个笑容,但却显得万分苦涩。
    啧。
    我尼玛想到那个场面都觉得疼。
    子弹卡在血肉里,得有多深?
    没有麻醉药,用手指伸进去扣出来,该得有多疼?
    我看到江安宁的西装上红了一片,相当触目惊心。按照形意师兄的说法,是简单粗暴地包扎了一下,但还是有血渗出来。
    子弹的破坏力,真不是很多电视剧电影里面表现得那么简单。
    “还好不是铅弹,不然会直接裂开,割破大量血管,碎片也没法处理,铅还会顺着血液循环进入全身造成中毒。”
    我话音落下,江安宁气到发笑:“你这也算在安慰我?”
    我没有说话,只是皱眉看向了四周。
    “还得我这个农村人帮你解决问题。”我叹了口气,起身摘了一丛绿色的叶子。
    “这是什么?”王虎疑惑道。
    “黄荆。四川农村有种说法,叫黄荆棍下出好儿,就是说孩子要打才能管教出来。”
    江安宁也是皱眉问道:“但我不知道你采来干什么。”
    “救你命!”
    我重重叹息了一声。
    它在乡村的田间地头就极为常见,农民在外干活时刮破皮肤,摘一把嫩叶揉碎敷在伤口上止血,叶子有种幽香味。
    我将黄荆叶子揉碎,拉开江安宁的包扎处,一股脑塞了进去覆着,疼得他倒吸凉气,直接都泛出了青白色。
    别的不说,在农村我至少能找出十种能迅速止血的东西——当然,动脉喷血那种事就不要说了,等死算了。
    我在衣服上擦了下血迹,开口道:
    “走,我救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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