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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内形势复杂,派系林立。
就在奉系在整军备伍的时候。
徐树铮正到处吹捧以林雄为首的奉系,大打感情牌。
其目的很明了,那就是安抚林雄一系,希望他们不要和奉系勾结在一起,不要做出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来,毕竟双方还是有香火情的。
可政治这档子事,并不是你对我好,我就不能对你下刀子。
利益,一直是政治的核心。
别谈政治的核心是理念,是主义,是理想什么的,那只不过是在为利益披上一层漂亮的外衣,仅此而已。
经过月余的人员书信往来,徐树铮的打算是彻底泡汤了。
“芝公,树铮无能,未能说服林雄。”徐树铮站在段祺瑞的面前,低下了他那骄傲的头颅,语气略显颓丧的说道。
“又铮不必如此,你我相识多年,我又怎么不知你徐又铮的本领,只是我们小看这林真如了。”段祺瑞不等徐树铮话说完,便抬手阻止,出言安慰他。
嘘叹一声,继续道:“林真如的气运真是了得,短短数年间,便走了我等几十年走的路,而且还将治下打理的井井有条,不愧当年大总统都看好他,合该他能成功。”
听着段祺瑞的话,徐树铮也是对林雄一阵羡慕嫉妒,林雄的崛起太快了。
“当年,要是没有我的多嘴,今天也不会给芝公徒添这么大的麻烦。”对于当年收编林雄一事,徐树铮很是后悔。
“莫要如此,凡事有利有弊,当年收编他们也是我做的决定,而且初开始,他们确实给我们带来了不少便利。”段祺瑞真怕因为林雄这档子事,而使他的得力干将心里一直过不去这个坎,来回的折腾自己,那可就麻烦大了。
徐树铮知道段祺瑞的担心,他的性格确实会这样,但他也不是不分轻重的人。
现在这个关口,要是还分心,不能尽全力解决眼下的事情,那么等待他徐树铮的路只有一条,那就是死路。
他不是个自傲的人,他不允许自己失败,加上他这些年来树敌颇多,不管是自己还是别人,都不会让他继续活下去的。
想及此处,徐树铮正了正身子,一脸严肃的对段祺瑞保证道:“芝公放心,树铮只是有感而发,我先去做事了。”
说罢,徐树铮对段祺瑞行了个军礼,退了出去。
看着徐树铮离去的背影,段祺瑞长叹一声,他不认为自己此次能从容解决当前的问题,一时间思绪万千。
徐树铮离开段祺瑞这边,便往安福胡同那边的安福俱乐部方向走去。
王揖唐,王郅隆,姚国祯等人早就在安福俱乐部等候多时了,一见到徐树铮进来,赶紧都围了上去。
“又铮兄,如今的局势越发复杂,你可是我们的孔明,有对策没。”不待徐树铮站稳,便有人问道。
“徐将军,老朽想知道芝公是怎么打算的,要知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啊。”又一人一边抚着下颌的长须,一边慢吞吞的说着。
一连数问,问的徐树铮都不太记得大家问的是什么了。
“诸位,诸位,还请先放过徐某,待徐某喝口水再回答各位的问题可好?!”说是商量,可那语气大家都听得出来。
一个个主动的让出道来,还有人更是亲自动手,给徐树铮端了杯不烫不冷温度正好的茶水。
徐树铮也不客气,接过水杯,仰头一饮而尽。
他这段时间是身心憔悴,库伦北京两地跑。
虽说自己正处中年,年富力强的时候,但徐树铮还是感觉到疲惫感,主要还是来自心里上的疲惫。
这些日子,同一阵营不同路的靳云鹏风风光光的在徐世昌联手曹锟和林雄之下,将他推上了国务总理进行组阁,并兼任陆军部总长。
一想到靳云鹏任国务总理,徐树铮就气得牙根直痒。
罢了,何必为不重要的人费心伤神。
徐树铮挥去那刚浮上心头的阴云,对众人示意道:“各位坐”
说话间,他便当仁不让的坐上了主位。
虽说他的年龄不是最大的,官职不是最大的,声望也不是最高的,但这安福俱乐部可是他亲手建立的,所以,在这里,他,徐树铮就是老大。
“诸位现在所忧的无非就是此次我安福一系能否解决当下的问题,并获取更大的收益。”说着,徐树铮顿了下,环视着众人一遍。
将众人的神色都纳入眼底后,继续道:“只要我们精诚团结,直奉联军不过土鸡瓦狗,不日便可瓦解。”
徐树铮说话声音不大,但威严之势甚浓,在场的各位都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阵阵煞气。
虽说徐树铮对自己刚才的话也没有多少信心,但他传递出来的讯息却给众人犹如吃了颗定心丸一样。
毕竟,人的名树的影。
徐树铮可是复疆数千里的名将。
虽然是漠北外蒙,但那也是国土。
在徐树铮话音落下后,整个屋子里的气氛为之以变,一改之前那中沉重,变得欢快起来。
“徐世昌这肆太不是东西了,要不是芝公力推他,哪有他当总统的份。”有人愤愤不平的骂道。
“还有靳云鹏,这吃里扒外的东西,还真以为自己抱上大腿了,哼,等这间事了了,看芝公不收拾他的。”这人虽然和靳云鹏没有仇没有恨,但他想巴结徐树铮,便讨好道。
“慎言,再怎么说靳总理都是芝公提拔上来的,只要他一天没有明着反芝公,那他便还是我们的兄弟。自家兄弟,哪里没有一言半句的,下次可不能再这般诋毁了。”徐树铮抬手制止,神色平淡,语气轻愉的说道。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虽然心里有种种的想法,但经别人一吹捧,自己就会忘记本心,进而喜形于色。
“祝三,接下来你身上的担子可不轻啊,你到时候可别给芝公拖后腿。”说了几句笑话后,徐树铮心情大好,这才对王揖隆说正事。
王揖隆是安福系的核心成员,他和当年袁世凯的财神梁士诒一样,是段祺瑞一派的钱袋子。
“又铮兄,这个你放心,不是我王某自高,在军政大事上我不行,但给芝公做好后勤保障,那还是绰绰有余的。”
话说的很是响亮,但王揖隆的心是很虚的,毕竟在钱财上面,奉系可是独领风骚的。
“有你这话就行”徐树铮冲王郅隆一笑,满意的点了点头。
人马未动粮草先行。
现代战争打的就是金钱。
正所谓,大炮一响黄金万两。
就在徐树铮和众人在安福俱乐部里正密谈着,沈阳城里也正在进行一场谈判。
“大帅阁下,我们秉承着双方良好的友谊前来,还望大帅莫要再说出这般有损你我之间友谊的话来。”浜面又助脸色阴沉,对隔着长会议桌的林雄劝道。
虽然是劝说,但话里话外的意思,让人总感觉这小日本是在威胁人。
林雄以前敢对小日本狠,那么现在更是不虚。
“浜面将军,关于你方提出的建议,刚才我已经很明确的表达了。你要是再这般说下去,那就是你们在不珍惜友谊了。”
人家小日本说话还比较委婉点,林雄直接就直来直去了。
浜面又助听了林雄的这句话,当气得当场就想找把枪,一枪解决了他。
“不是我小看贵方,虽说阁下麾下有数十万军队,但他们都是些没有经过真正战争的新兵,他们不知道现代战争的残酷,我想,大帅阁下应该是知道现代战争打的是什么吧。”浜面又助强忍着怒火,对林雄讥笑讲着。
“呵呵,这个就不劳浜面将军费心了。”
林雄知道军中有日本人的眼线,虽然经过多次整顿,但还是有人甘当日本人的眼线。
“我不知道阁下为何对我大日本帝国怀有这么重的戒心,要知道我们是一衣带水的朋友,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阁下应该能感受到我们的诚意,我们是真心想交阁下这个朋友的。”
浜面又助见直接不行,便走起了迂回路子。
这路子,就在浜面又助来之前,段祺瑞的特使傅良佐也使用过,但一点效果也没有。
“还是算了吧,一衣带水我承认,但朋友还真不好说,等哪天你们从我们的国土上撤军,我便有可能会和你们成为朋友,现在真的不行,不然我夫人和儿子会不让我进家门的。”林雄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对浜面又助说道。
对于林雄怕老婆的名头,整个东三省那可谓是家喻户晓。
前有李素娥做榜样,后有自治政府因为大面积建设,急需人力,喊出了“女人能撑半边天”的话来,女性在东三省的地位那可是蹭蹭的网上涨。
这两年政府各,机构都添加了不少女性公务员,军队里也有女兵,不过大多是通讯兵和医疗兵,真正入一线作战部队的不多。
毕竟男人也是要脸的。
他们为了脸面,可是喊出了“让女人远离战争”的话。
浜面又助听到林雄提到他的儿子,脑海里立马就浮现出林中天的身影来。
虽然他并没有亲眼看见过林中天,但司令部里关于林中天的照片以及相关资料可是不少。
林中天可是比他老子先进入日本人眼底的,当然了,现在日本人关注林雄比林中天多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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