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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中天上来就给人家带帽子。
汉奸,这个词何止是不好,简直就是糟糕透顶了。
当年秦桧陷害岳飞,致使岳飞以“莫须有”罪名含恨而死。
现在呢,秦桧被后人刻成塑像长跪岳飞墓前,这都几百年了,秦桧后人都不敢说将秦桧的塑像也搬离开。
“你说你一个汉人,都民国了,还去跪拜一个外族人,你说你的祖宗会不会气得从棺材里爬出来。”林中天继续着毒舌。
陈宝琛已经无言以对了。
他自认为自己是个智者,也是个善辩之人,可他真心干不过林中天。
他自持身份,不能放下身段,全力反击。
跟林中天这种人讲理是讲不过的,对付他最好最便捷的方法那就是像元武那样的暴力手段,一搞一个准。
“竖子不可相与”一甩手臂,陈宝琛气得吹胡瞪眼,干巴巴说出这么句话来。
这次林雄没出声制止林中天。
宋教仁那就更别说了,他当年可是有名的反清斗士,怎么可能会帮陈宝琛去喝斥林中天。
辛亥年,武昌首义,革命军在起义后,在武汉三镇大肆搜捕满人。
不论男女,也不管老少,更没有贵贱之分。
逮到的全部杀之。
以血还血。
春秋大仇,十世当报。
当年满清为了统治中华,那手段不可谓不残暴。
万里江山血染成河。
现在一报还一报而已,谁也说不上谁坏。
“对,就像这样,可别气坏了身子。”林中天见陈宝琛气得身体都颤抖起来,还狡黠一笑,继续道。
“哼”
“好了,老头不和你说了,我得去有事了。”林中天也不是那种特无聊之人,再说了,调侃一个老头,还真没什么成就感。
虽然这陈宝琛有身份,但他没骨气啊。
认贼作父,林中天耻于和这类人有瓜葛。
从进来到现在,林中天都没跟林雄和宋教仁说过一句话。
对于林中天的态度,他二人也是见怪不怪。
还好是林中天自己主动要离开的,不然的话,陈宝琛命危矣。
就这样,陈宝琛还是被林中天给气得半死不活。
“大帅,贵公子……”稍有好转,陈宝琛立马就上起眼药来。
“还望伯潜先生勿怪,犬子被贱内惯坏了,如有过失之处,还请先生多多待凉。”林雄对陈宝琛赔礼道。
真是睁眼说瞎话,林雄这话说得陈宝琛体内的气血又开始翻涌起来。
真是有什么样的老子,就有什么样的儿子。陈宝琛在心里腹诽着。
“大帅,你也看到了,贵公子当着大帅您和宋总理的面都能这般羞辱老朽,更何况前两日他带着军队强闯紫禁城威胁皇上,之后又在午门外对讨说法的人进行屠杀。
民国是共和政体,所有国民平等,若是发生这等事情,不给世人一个交代的话,我怕会有损大帅你的声望,也会让民国在国际上名誉受损。”
这话,陈宝琛早就想说了,只是林中天不按套路出牌,这才现在才说出口。
没点底牌,陈宝琛可不会光溜溜的来,然后受一番辱再光溜溜的走。
那样的话,岂不成傻子了,主动送脸给人家打。
林雄还是一副不在乎的神态,脸上的笑容让人看着依旧是那么的真诚。
而宋教仁则眉心紧锁,脸上浮现担忧之色。
他和林雄不同,林雄是风云际会,加上林中天这个外来因素,他才会有如此权势,进而有问鼎天下,一统中华的可能。
宋教仁是个革命者,早在他离家干革命时,就发下过誓言,将余生献给国家,献给人民。
至今,他都未曾忘记当初的誓言,也在为此誓言奋斗着。
陈宝琛所言,正是宋教仁先前所忧虑的。
旧时封建王朝,都能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可到了民国却只能法律里写写,嘴上喊喊,而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惩罚。
这样下去,民国将会变成道德败坏,丧失伦理的国度。
若是这样,国家何来发展,民族何来未来。
还有民国的名誉在国际上已经够低了,要是这事再被爆出去的话,那民国的形象将会彻底坠入谷底。
“先生这是在威胁林某?”林雄余光扫看到宋教仁的脸色阴晴不定,眉头皱紧,不由心头暗警,再一次回味陈宝琛刚才的话。
初开始,他压根就没入心听陈宝琛说的话,直到现在才正式起来。
“不敢,老朽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陈宝琛这时倒是硬气了,全无先前面对林中天那种被动。
“那我倒是要谢先生的提醒喽。”林雄揶揄着。
“大帅客气了。”
“呵呵~”
“呵呵~”
两人明知对方打的是什么主意,但别人不直接开口说,你就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打出去的力道全被化解了。
就在这时,林子冲来了。
“二哥,中天那小子又哪去了,我去他屋里没看到他。”
林子冲就听警卫说林中天被林雄喊去前厅了,至于干什么,他没问,所以他不知道有外人在。
“哦,有客人啊。”林子冲也就在林雄面前会表现出孩子玩闹的一面,在外人眼里,他可是恐怖如斯的特务王。
间接和直接死在他手里的各国间谍和国内其他势力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现在虽然还没到闻名色变的地步,不过也快了。
“来,子冲,我给你介绍下,这位是溥仪的老师陈宝琛老先生。”林雄这样介绍是有目的的。
昨晚哥俩就对林中天前两天惹出的事进行过交谈,所以今天林雄才会跟宋教仁说出那番话来。
宋教仁和张孝准可能没有察觉下属的异常,但林子冲的人可是察觉出一丝丝不正常的气氛了。
林子冲也听出了林雄话里的意思,脸色转而一边,板着脸跟陈宝琛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了。
“想必这位就是调查部的林部长吧,幸会幸会。”看着林子冲,陈宝琛眼皮就不自主的抽动了下。
有人叫林子冲部长,也有人称他总长,反正都是一个意思。
要问陈宝琛最怕奉系里的谁,莫过于林子冲。
人的名,树的影。
虽然林子冲并没有干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也没有挖过谁的祖坟,但他手里掌握的力量,绝对是众人头上的一柄达摩克利斯之剑。
内监朝野上下,外探各国军政。
调查部简直就是明朝的锦衣卫和东厂合体。
权势之盛,连宋教仁都不愿去招惹。
“中天刚从这走,你找他有事?”林雄压根就不在乎有没有外人在场,直接就开口问道。
“嘿,还不是昨天答应他的事,他今天一大早就给我打来电话,让我今天就给他办好,我这不正好来找二哥你有事嘛,顺便将相关文件带给他,省得他又跟我置气。”林子冲也不避讳陈宝琛的在场,回答着。
“就是你们太惯着这混小子,他现在才变得这般乖张。”宋教仁听得二人说起林中天,也参与了进来。
林子冲和宋教仁虽认识,也都在林雄麾下做事,但他们不属同一系统,相互都很避会对方。
“七哥你这话说的,我就不爱听了,当年中天是什么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有改过吗,顶多是变本加厉而已。”
“行了,别为这臭小子操心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以后能不能成人,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我们帮不了他的。”林雄见二人略有抬杠的意思,赶忙打断。
他们三人交谈时,完全忘了房间里还有陈宝琛这么一号人的存在。
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被林雄三人的无视,使得陈宝琛心性再次受挫,脸上虽然没什么变化,但内心里早就开骂了起来。
对的,林雄他们就是故意的。
不仅如此,他们还准备做个局。
这个局是昨晚林雄和林子冲一边喝酒一边琢磨出来的。
本来还想多扯点人进来,让局显得自然些,没曾想真是无巧不成书。
有陈宝琛在,又有宋教仁,还有林雄和林子冲,这就够了。
四个人可以凑在一起打麻将了。
呃,是可以做局了。
其实,这个局,陈宝琛已经步入其中了,只是他还没察觉到。
引蛇出洞,关键点在“引“字上。
不管是人,还是动物,本质上都是利益至上的。
没有利益诱导,想让其上钩,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除了利益诱导,还得有侧面的刺激。
不然,大家都不是傻子,一直处于理性状态的话,很快就会发现其中的猫腻。
现在陈宝琛就是被刺激到了,只是火候还不够,还得再添把柴火。
“二哥,你昨天让我调查的事也有结果了。”林子冲故作犹豫,看了眼陈宝琛,而后一脸纠结的对林雄说道。
“婆婆妈妈的,有话就说,正好伯潜先生也在。”林雄批评了下林子冲,然后抬手示意陈宝琛喝茶。
宋教仁虽然看出了点林雄和林子冲的不正常,但他没有开口问,毕竟这里还有个陈宝琛外人在。
再说了,这年头知道的秘密越多,生命遭受的危险越大。
林子冲咽了咽口水,道:“情况是这样的,三天前……”
“我是让你去调查事情的,不是听你给我回述当时场景的。”林雄听着听着就感觉像是在听说书,赶忙打断林子冲,让他捡重要的说。
“……事情就是这样。”被训斥后,林子冲立马长话短说,三两句就将事情给阐述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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