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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想月就是再昏再傻,还是能认出眼前的男人正是神医谷的谷主离境。云想月内心有许多的话,却有些不知道从何说起。刚一开口,离境将药勺送入他口中,云想月本能的去吞咽,有些许的药汁顺着缝隙流出来,离境用药勺将黑色的药汁刮去,然后又舀起一勺药喂他喝下去,离境的表情很正式,像是对待一件不得了的事情,严阵以待,云想月几次想要开口,最终还是没能说出来。
喂完药,离境将要递给守在身后的药童,从药童手里接过一杯清水,给云想月顺下去,散去嘴里药汁留下的苦涩的味道。
做完这些事情,离境接过药童递来的濡湿的手巾,将双手擦拭干净,掀开被子的一角,将云想月的手腕露出来,刚擦拭过的手指带着一丝凉意搭上云想月的手腕
“脉象平稳了不少,寒气入肺腑,需慢慢治”
“我,,,”
离境看了云想月一眼,眸子里似乎不带任何感情,像是一只孤狼。云想月突然不知该如何开口,离境仿佛没有注意他想要说什么,把完脉将他的手塞回被子里,还替他掖了掖被角。然后起身对药童交代了两句就要离开
“等等!”
“有什么事,等你好了再说吧”
说完就大踏步离开了,似乎并不想在此多留一刻,好似前一刻耐心喂药的人不是他。云想月低着头垂下眸子,也是!自己死乞白赖的在谷口跪了那么久,离境肯把自己带进谷内并救自己已是最大的宽容了,还奢求什么?但是桦亓的事情非求他不可!若是离境之前说的话属实,怕是只有离境可以救桦亓了!
思及此,云想月放在被子里的手握成拳,紧了又紧,不论付出什么代价,一定要求离境去就桦亓!虽然君问也可以让离境去救桦亓,但若是自己不做些什么,内心便会心疼无比,每次看见桦亓疼的失去知觉,自己都恨不得能代其身受!在云想月看来,桦亓是个可怜、需要别人去爱护的孩子,没有亲人,被困在小小的一方天地,想要知道外界的事情,都只能由别人代为转述!
云想月想起四年前,自己与桦亓一起生活的时光,桦亓坐在屋顶上,期待的眼神望向远方,对自己说“有一天,我也要游历四方!”云想月的心就没由来的抽痛,云想月很难想象,在桦亓那副小小的身躯上到底发生过什么,才能让这样一个乐观的人心死至此!云想月闭起眼睛,一滴泪悄悄从眼角滑落!滴在白色的絷衣上,瞬间被吸收,快到没有任何人察觉。
“公子,该进食了”
药童端来些清淡的饭食,云想月才想起自己跪在神医谷外近两天滴米未进,滴水未沾!可能用了药有了两分精神,也可能是云想月不适应别人喂饭,谢过药童要喂饭的好意,自己缓慢的进食。
离境的信先是送到君景行手上了,君问在这段时间里,寸步不离的的守着桦亓,怕一眨眼桦亓就会消失不见,或许是君问的执着,又或许是桦亓心里对他的渴望,他们似乎又回到了从前。
君景行接了信,信封上是离境的落款,心下就猜到了极有可能是那天的事情有了着落,当即抛下手里的事情去找君问,君问拿到信的时候,心里有些抵触,迟迟不肯拆开
“哥,你还在等什么?”
桦亓见此放下手里的书,一把抢过君问手里的信,斜着眼睨着君问,拆开信封将里面的信拿出来,将信封再塞回君问手里,抖抖手里的信纸,收回眼神落到信纸上,君景行也凑到他身边来看。君景行越看越心惊,伸手去扒拉君问
“哥,哥,你快看!”
一把扯过君问,将君问头掰过来正对着信纸
“看见了吗?”
君问猛地瞪大了眼睛,他已经听不见君景行在说什么了,君问此刻眼里只有离境写的那一行“在邺城最边远的地方,隐藏着一个家族,或许有法救他”
待君问消化完这个信息后,立马扭头去看桦亓,桦亓呆愣的坐在椅子上,眼里沁着泪水,先是一颗颗滑落,而后连成线,胸前的衣襟打湿了大片,君问走上前去,轻轻的抱住他,将他按在自己怀里
“乖,不哭”
桦亓揪着君问的袖子,哭出声来,君问只是伸出手去摸着他的后背,什么话也没说。君景行看看手里的信,再看看哭的不成样子的桦亓,默不作声的退了出去。吩咐了下人不许打扰,才又回书房去处理未处理完的事宜。
君景行坐在书桌前,看着眼前堆起的大摞的信件,抬手揉了揉眉心,简单的翻看了一下,大多是关于他们的安排的具体的处理。君景行没由来的生起一股怒火,抬手将所有的信件扫落在地,罗宁推门就看见信件散乱的落在地上,君景行站在窗子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谈了口气,将散落在地的信件一一捡起来,放在桌上摆好然后退出去。离开时不忘告诫门口噤若寒蝉的护卫。
君景行收回望向窗外的目光,带着疲惫的眼神看向桌上刚刚被摆好的信件
“为何就不能放过我们?”
疑问的语气,对着寂静的空气。许久未能得到回答。君景行合上双眼,隐起带着疲惫眸光的眼睛,眼角滑落两行清泪,似是魔怔一般低低呢喃
“我们是兄弟啊,为什么就一定会走到这一步?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们?”
睁开双眼,疲惫尽收眼底,坚毅的目光透出狼一般的孤傲和凶狠,握紧的拳头,修剪的整齐的指甲戳进肉里,留下五个月牙形的伤痕却浑然无知。
坐到桌前,拿起未处理的信件,一个个细看,而后提笔书写,笔锋恣意、力透纸背,像是在宣泄着隐藏着的某种情绪。看完所有的信件,君景行放下手中握着的笔,靠在椅背上揉着有些发酸的手腕。书房的门突然被推开,君问穿着被桦亓眼泪的打湿的衣服站到君景行面前,君景行笑笑,问道
“想好了?”
君问难得的沉默了一会
“不阻止么?”
君景行像是想到什么,低头勾着唇角,轻声笑笑
“哥,你这一辈子似乎是难得这么恣意一回吧?父皇在世的时候,你好像从来不会表达些什么你的想法,父皇离世,君斫登基,你更是无欲无求了,如今,难得有一件你自己想做的事情,我为什么要阻止?”
不等君问开口,君景行又说道
“你不会是怕你走了,我对付不了他吧?别开玩笑了!都是皇室子弟,谁手上是干净的?”
君景行仰起头抬起手在半空中翻过来覆过去的看,五指纤长、指节分明、葱白一般,却从来都不是干净的!君问看着君景行有些稚气的动作,笑笑,是啊!谁的手是干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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