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GGAD]二十年间

9.昨日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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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论时光倒流多少次,哪怕它只是调皮的偷走了格林德沃的一部分记忆,这个男人的内核也不会改变。
    在他第一次遇见格林德沃,这个志向远大的巫师就带着本老旧的羊皮书,诗翁比豆故事集。魔法界孩子们的枕边童话故事,很难想象他这样的人沉迷于其中最匪夷所思的传说,死亡三圣器故事。死神创造的战无不胜的魔杖,让人死而复生的石头以及隐蔽行踪的衣服。
    “我见过一个巫师的魔杖,从他祖父那继承的,白蜡木,十三寸长,上面沾染过凤凰的眼泪,你知道的,这种鸟儿已经在巫师界消失几十年了。他的脑子没那么灵光,但在治愈术的造诣上神乎其神,他曾经将一只断手直接粘了回去,就算在欧洲最大的魔法医院,也不会这么高效。”格林德沃说,最初的那段时间,他找出了几十个例子,试图说服邓布利多,那信手拈来的讲述不由让人怀疑他写过一卷五十尺长的论文。
    格林德沃所说的,就是一种老魔杖。按照巫师的习俗,魔杖会随着巫师的死亡下葬,或者焚毁,它们一生只会有一个主人。而最常见的说法是,魔杖有生长的意识,就像树木一样,它们会随着不同的主人成长下去。而按照这个思路,格林德沃确实从历史上找出了几丝端倪,他将它们抄录下来,写在了那本故事集上。
    “老魔杖战无不胜。”格林德沃的指尖划过书页,这本书很老了,到处是霉黄的斑。
    邓布利多凑了过来,那上面的注释很小,他得眯起眼睛才能看清,他好不容易读完那个巴拿巴·德夫里尔挑战四方,死于敌手的故事,方反应过来:“盖勒特,你又把它拿上床了!”
    格林德沃假装没有听到,他垂着眼,细密的睫毛遮住了眼帘,他摆了摆手,道:“那又有什么关系?死亡圣器比一个清洁咒重要多了。”
    “那可不一样。”邓布利多拖走了那本羊皮册子,用漂浮咒将它甩到了另一边的桌上,神情严肃道:“从摩纳哥死人墓里挖出来的古籍,你别以为我不清楚。”
    “阿尔,你在打乱我的思绪。”格林德沃说。
    “你可以用脑子思考。”
    “不,”格林德沃摇头,他穿着一件宽松的白衬衫,那件衣服很薄,阳光甚至能穿透过去,他身体的曲线被光线勾勒,高挑而匀称。他和邓布利多靠在床头,而这个狭窄的区域不允许他们离得太远,所以当他转过头,就已经贴在邓布利多耳边了。
    “我没法想象你在阳光下闭着眼,拥抱我,亲吻我的画面,阿不思,有好多东西只有你能告诉我。”
    邓布利多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答的,但可以肯定的是,那个下午必然是无所事事的,格林德沃断断续续地讲述了星象和战争的关联,他的知识体系和大多数巫师不同,预言,传说这一类的东西他比任何人都还要熟悉。他说,是星辰让他们相遇,除了命中注定,那里没有第二份解释。
    这个答案一度让他感到晕眩。
    但在之后的岁月里,他才逐渐意识到,所谓精准的预言,往往只捕捉了最坏的方向,那是一场注定毁灭他的相遇。
    “盖勒特,”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比想象中平静得许多,格林德沃凝望着他,像等待出航的舵手。邓布利多抬起头,望向那漫天星辰,在人类无法察觉的时间里,它们缓慢的移动着。他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你如何能确定,那些指路的星星,不会将我们抛向苍穹?”
    格林德沃睁大了眼睛,他似乎没听清这句话,又像是不可置信,他显然没法接受自己的说辞,邓布利多想,他甚至有些后悔这么说了。但他仍旧认为自己有义务阻止格林德沃,哪怕是打击他的梦想,黑巫师在那一条虚无缥缈的预言上走得太远,他相信老魔杖,相信力量能征服一切,而那恰好是所有不幸的开端。
    两人都没再说话,当客厅中央那个橡木座钟敲响了十一声后,格林德沃像是解除了石化咒似的,沿着楼梯往上走。
    “你在害怕,阿不思,畏惧与死亡随行的力量,畏惧我恢复记忆,畏惧那些追杀我的人。我感谢关心,然而我最不需要的就是你的怜悯。你让傲罗带走我吧,驱散你即将到来的污名,这对你我都好。软禁不适合我,我会一直想着逃走,而那是对你的欺骗。”
    邓布利多觉得自己搞砸了一切,黑巫师那么努力的示好,被他不留情面地打碎了。格林德沃必定很生气,说不定过几天他就想通了,像过去那样一声不响地离开。而他自己呢?能够在这间屋子外面布上密密麻麻的保护咒,将格林德沃囚禁其中吗?答案只有梅林知道。
    他回到原先卧室的位置,新放上的四柱床让他难以入眠,那些羽绒被子似乎过于柔软了,邓布利多辗传反侧,直到浑身酸痛,他似乎一直清醒着,期间有一两个过分真实的片段,他看见格林德沃坐在他身边,就那么坐着,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好像他们被一面玻璃隔开似的。
    这个清晨更加糟糕一些,邓布利多头痛欲裂,摇摇晃晃地踩在地摊上,除了拿起魔杖,他什么也没干,就这么穿着睡衣走向外头。客厅光彩得吓人,天顶的太阳在云端里闪耀,长桌上铺垫着蕾丝桌布,以及摆得花团锦簇的面包与水果,桌子的末端坐着格林德沃,他正端着一杯咖啡,手上拿着一叠熨烫整齐的预言家日报。
    邓布利多缓步走下去,他猜对方没有看见自己,毕竟标题那个黑魔王的□□三部曲太过醒目抢眼,作为主角的格林德沃总该报以十分的专注。然而当他踏过最后一节台阶,离他最近的椅子拉开了,一张餐布飞到了半空中,并朝他挥了挥手。格林德沃仍旧没有说话,他好像要钻进那份报纸里了,好吧,那些记者缺乏职业操守,或许写得有些过火。
    邓布利多任由餐布爬上了自己脖子,他仍旧盯着格林德沃,试图从对方脸上捕捉情绪上的变化,但黑巫师一直翘着嘴角,好像对自己的恶行心满意足是的。邓布利多有些沮丧,他收回目光,盘子里多了一个热烘烘的马芬,他切了一片,还是柠檬味的,大部分时候,甜品还是能放松心情的,他想着,又喝了一口加了三勺糖的奶茶。
    预言家日报上什么都有,连会喷火的蟾蜍也能占据半个版面,除了最关键的那部分,邓布利多实在想不出对方仔细阅读到最后一页的动机,那里除了一堆小广告以外什么也没有。
    “就职于霍格华茨的阿不思·邓布利多教授,”
    邓布利多坐直了身体,他万万没想到对方会逮住他的八卦。
    “在今年的巫师袍搭配赛中取得了第三名的成绩,他获得了由蜂蜜公爵赞助的全年份的酒心巧克力。”格林德沃放下了报纸,感谢桌面的长度,让邓布利多很好的掩饰了自己的尴尬。
    他干巴巴地道谢,然后终于忍不住问了:“你觉得,头版怎么样?”
    格林德沃有些不耐烦的摸了摸鼻尖,他喝了一口咖啡,这才说道:“他们刊登了几个人的照片,据说是我的部下。那个没有头发的男人是一名死囚,传言……梅林的袜子,我根本不认识他,即使这些都是真的,我现在站到了他们面前,也只会召来一个阿瓦达索命。那些记者,那些黑巫师,我一个也不相信。”
    从黑巫师的立场而言,这样的回答并不稀奇,但邓布利多不禁有一种劫后余生的错觉,至少黑巫师没有就此消失,将自己当做最虚伪的敌人。但对方会因为那些报纸跑出去跟圣徒们一伙?就算会,也不是现在。在对方砝码全无的情况下,自己就是他最大的保护伞。
    “你会喜欢伦敦的。”邓布利多说,他的嗓子有些沙哑,大概是一夜未睡的结果。
    然而格林德沃并不满足于这样的场面话,他拍了拍手,搁在他们之间的食物,花瓶通通消失了。
    “我不需要你的保护,阿不思。对于一个黑魔王,你就应该彻底放下心,让他冲到最前线,这才算物尽其用。”
    邓布利多听后直摇头。
    “对,你绝不会这么做,所以你是爱我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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