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GGAD]二十年间

21.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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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邓布利多第一次碰上针对自己索命咒,他很少出门,也不大可能结上什么血海深仇——弗林斯让他感受到这一点,那种仇恨如同跗骨之俎,对方大概将对付自己当成最迫切地任务。对方完全可以用速度更快的法术,打断他的飞来咒,但显然,自己的命比逃出去的路重要多了。
    魔杖仍旧操纵着门钥匙,邓布利多正打算取消,格林德沃一个侧身,抵在了他和那道绿光之间。这几乎是眨眼间的事,邓布利多甚至来不及斥责,门钥匙已经飞到他手上了,但他的防护咒显然来不及了。
    三个人的手指都触碰到了卷轴,是格林德沃最先喊出口:“门托斯!”
    门钥匙生效了,邓布利多几乎是怒不可遏的,他的视线一片黑暗,而最后的情况已经不可知了。无论格林德沃是生是死,他们将一起前往目的地。他不想看见光明的那一刻,看见另一个人的尸体。
    格林德沃不会做没把握的事,邓布利多安慰自己,没有准备冲过去就等于自杀,他不是这种人。这样的理由他能找出好几十条,然而依旧心惊胆战地朝前飞着,这是一次比任何时候都更漫长的旅程。而几分钟前,他还在思考格林德沃欺骗自己的可能,他一直认为对方是更理智的那个,二十年前,在发现事情无扭转的余地后,就一声不吭地离开了。
    他们曾经拥有一段甜蜜,难以割舍的爱情,但对黑巫师而言,也仅仅如此了,在他的世界里,理想比阿不思·邓布利多更重要,当二者冲突时,他只会选择前者。
    难道不是这样吗?邓布利多闷闷地想,他以为过去的结论就足够糟糕了,但推翻这个结论也并没有让他好受多少,他不是十八岁的少年了,意识到对方愿意为他付诸生命,他几乎想给自己来个一忘皆空了。
    他抓住我了,再一次的。
    我在自取灭亡。
    正如邓布利多预料的,在魔法对决上,黑巫师从不会让人失望,门钥匙停止时,邓布利多朝身旁看去,发现除了头发散乱,格林德沃和一分钟前并无区别,对方回过头了:“阿不思,你猜我们到哪儿了?”
    纽特似乎知道答案,不过被格林德沃瞪了一眼,邓布利多有些好笑地朝四周看去,街道上排列着桁架结构的屋子,米色黏土外墙,每一层带着交叉的木头,类似那种童话书里会出现的画面。
    “萨克茨堡,”邓布利多说,他看见了不远处的山脉,天色渐暗,山顶的雪披上了玫瑰色的纱,最后那点阳光稍转即逝,成了不断起伏的金色轮廓。
    格林德沃吹了声口哨,几个麻瓜瞥了他一眼,像躲避瘟疫一样走开了,对此黑巫师似乎更开心了,他凑到邓布利多耳边道:“圣徒的核心聚点,我打赌他们都听过巫师的谣言。”
    从某种角度来说,这的确是个不错的开始,有机会了解圣徒的目的,以及忒修斯的行踪,满足了同行三个人的所有需求。唯一的缺陷是,麻瓜警觉的目光跟随了他们一路,在数个混淆咒之下,店主将他们当做穿着学士服的大学生,收了金加隆状的麻瓜货币,将他们引到楼顶的房间,纽特的箱子快要撑不住了,砰砰作响,他一脸歉意地看着三个人,贴着门缝就走了进去。
    “他塞太多东西进旅行箱了。”邓布利多试图解释。
    店主尴尬地笑了两声,一转身,踩在楼梯上的声音跟鼓点似的,显然是跑下楼了。
    格林德沃打开了房间的门,用一种遗憾的口吻道:“他忘记给你第三把钥匙了。”
    这是典型的得寸进尺,邓布利多并不在乎这个,反正他能用魔法做出一个两倍宽的床。他点亮了屋里的蜡烛,这才问道:“你用了什么?不是变形咒,或者任何类似的东西,盖勒特,在你失踪之前,他们在美国发现了一个黑魔法遗址,那跟你现在的状态有关。”
    他的说法已经委婉许多了,从现场的情况,以及那个死于失血过多的年轻巫师,格林德沃或许将自己的血置换了出去,他完成了一场交易,但邓布利多还没搞清楚代价和目的,青春?格林德沃并不需要这种无关紧要的东西,而失去的记忆显然是失败的佐证,黑巫师的魔法并未增强多少,魔杖倒是通通没法用了。
    邓布利多想起了对方皮肤下的黑印,那是一种防御机制,或许,格林德沃通过他躲过了索命咒。
    对方却后退了一步,将左手插进口袋里,用一种置身事外的口气道:“我不知道,但它并不糟糕不是吗?起码我没有一天比一天小之类的……我听说过一个故事,有名女巫想要青春永驻,星期一她和妖精做了交易,星期三她回到了刚毕业的模样,在周日的夜晚她死了,人们掀开她的被子,发现一团血肉,只有刚出生的婴儿那么大。你得看好我了,以防我这么死掉。”
    格林德沃不打算谈这件事,但他转移话题的手法之拙劣,让邓布利多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打算改天再问,但在床上一动不动地躺了三个小时后,邓布利多有了新的想法,他轻声唤道:“盖勒特?”
    对方没有回应他,邓布利多缓慢地转了一个身,在临睡前,他给床施了一个放大咒,这上面躺五个人都不成问题。盖勒特大概不怎么满意,为了彰显这一点,他躺在了最外围,并且背对着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的目标是盖勒特的左手,他不动声色地伸出手,沿着另一个人的手臂往下,感谢梅林,睡衣都是长袖的,摸到手腕的时候,邓布利多松了一口气,但紧接着,对方就反握住了他的手。
    明明是盛夏,格林德沃的手心却冰凉得可怕。
    “我假装睡着了,”格林德沃说:“没想到你也是。”说完这句话,他沉默了一会儿,邓布利多听到他的呼吸声,似乎还有几个零碎的词,但还未开口就被吞了回去。
    “卡尔·弗林斯……”
    邓布利多没想到他会提起这个人,但这名圣徒的态度的确过于古怪了,好像他才是首要目标似的,难道说,格林德沃编造了一些匪夷所思的传言?但黑巫师显然不会干这种事。
    “在进入审判厅以前,我收到了一张纸条。那上面写着跟他走,不然就公开我与你的通信记录。”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盖勒特已经平静下来,他没有等待邓布利多评价,继续道:“我没有理会他,当时我甚至不知道k·f是谁,但我清楚那是什么信,如果有什么足够摧毁你的名誉,那一定存在于你支持我计划的信件里。我拒绝了他,一部分理由是我不相信这个人,但更主要的原因,是一个念头促使我这么做,我想你跟我逃走。”
    说完这番话时,格林德沃没有抱歉,他甚至没有给自己找任何借口,只是将一切摆在邓布利多面前。
    “如果是那个人,你大可放心。”邓布利多说,因为自己做过的事责怪盖勒特,那是他不会去做的。对方太年轻了,还弄不清过于隐晦的伎俩,那个弗林斯显然不怀好意。
    “你不在乎我的想法吗?”出乎意料的,格林德沃并没有安下心,他显得有些急躁:“我摧毁了你的事业,我应该受到惩罚,阿不思,但可怕的是我并不引以为耻。我告诉你这些,是想给你选择的权利,你还有机会,现在回到英国,宣称你中了夺魂咒之类的,我不在乎新的罪名……”
    “盖勒特,”邓布利多止住了对方的话,没有光,他勉强碰到格林德沃的脸颊。
    “即使你答应了他,那些信终究是存在的,弗林特随时都能公布出来。他的目的并不单纯,得想办法联系巴希达女士,当年那些东西一直留在高锥克山谷,但愿她一切顺遂。”
    “但愿如此,”格林德沃小声说,他似乎笑了,身体微微颤动,邓布利多感觉一个柔软的东西抵住了自己的手背,过了一会,他才意识到盖勒特在吻他,然后用丝绒一般的声音道:“你的爱是我的荣幸。”
    邓布利多的手背有些发麻,但在夜幕疯狂生长的情绪里,那显然不够。
    在抽回手的同时,他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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