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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刻转身朝外面走去,手里夺过了手下的传呼机。/p
“给我看住她!”经过女孩儿面前,他都没有正眼看一眼,侧身对她一指以后,疾步往外面走去。/p
“塔台!”/p
他呼叫了中央调控中心,很快得到了回应,优秀的紧急情况处理机制在此刻提现得淋漓尽致。/p
“给我通知外面的安保,不要放人出去!”/p
已经有相关的工作人员通知了外面,如前面所说,这里地表的伪装是一个废弃的工厂,看起来似乎只有大门口两三个慵懒的保安在日常的巡逻,其实他们都是被精心挑选的勇士,工厂里面那些偶尔被周围居民看见的清洁工,都是得到伪装的擒拿好手,他们专门在国外接受过应急演练,说的通俗点,这群人就是被黄龙旗长期雇佣的“本国雇佣兵”。/p
左赫顺着管道一路向上爬了出去,他没有时间去惋惜担心这些帮他的人,虽然是互利互助,但是小姑娘的大义确实感动了他,这种精神在这个时代已经快要衰亡了。/p
当务之急是逃出去,他很清楚这个工厂的软肋,只要自己把动静闹得够大,一定会引起周围居民的怀疑。/p
说来奇怪,不如果,他很佩服这个地下建筑的设计者真是艺高人胆大。/p
通风管道居然跟工厂的大烟囱暗自联通,有一种“鱼嘴”特殊瓶口设计可以让烟流通出去而不会灌入旁边的通风管道。/p
两者交界处有一个巨大的铁丝网,一个大锁像金字塔的狮子像一样威武地挡在他面前。/p
真是哭笑不得,这个合金锁竟然有他脸这么大。/p
通风口一定会有人来拦截,他必须越快越好。/p
自从进了通风管道的“主径”以后,这里明显变得缓一些,管道也变得像“米其林”一样的内部结构,可以让他接力安稳的立足于此。/p
这大脸锁是无论如何也砸不开的,他的特殊能力也不能起到任何作用,在尝试了一些方法仍然毫无作用以后,原本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p
他开始紧张起来,不知不觉间已经打湿了后背。/p
“喂~”/p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慵懒的回应。/p
“卧槽!”/p
顿了一下,那头传来了惊呼,还听到了椅子位移的声音。/p
“你还没死?你居然还没死!你居然还有闲心给我打电话?”/p
左赫刚想开口,又被那头打断了。/p
“兄弟,你知不知道你惹的是谁?黄龙旗什么影响力你没有b数?你跟我打电话他们会定位我的位置,我不管你走不走的掉,你现在给我打电话,我就已经走不掉了,我没你那通天本事,我还有妻子孩儿你这是……哎!”/p
那头的话说的越来越着急,左赫沉默不语,他确实考虑不周,也有些后悔了。/p
“说吧,”双方尴尬了一会儿,那头才缓缓开口,或许是觉得这样对他有些太狠了,毕竟人家深入虎穴在危急关头给你打电话一定是有求于你,危难时刻能想起的人,也算是很信任的了。/p
“我被困住了。”/p
“描述描述。”/p
“在通风口里,离外面一步之遥,这里有个大锁,比我手掌还要大一点……”/p
“我不是神仙,兄弟。”/p
那头几乎炸了。/p
“你以为我能远程遥控开锁?”/p
“不是,我觉得……这锁孔有我拳头那么大。”/p
“这么大?”/p
那头沉默了一会儿。/p
有什么标志么。/p
左赫费力地抬起了锁的一角,微弱的映出一行英文。/p
他念了出来。/p
“福特公司的定制锁。”/p
“福特?那不是……”/p
“瑞士福特!不是美国。”/p
那头显得不耐烦,他又重新躺回了沙发上。/p
“你小子真是运气好……能发照片么。”/p
左赫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摩托罗拉。这玩意儿恐怕只能玩推箱子。/p
“哎,那就根据我的猜测说了。”/p
那头顿了一下。/p
“这种锁很硬的,物理撞击估计是没戏,它的安保程度恐怕仅次于传统的银行金库大门,但是,一般来讲这种锁也会有两种打开装置。其一是钥匙,其二,应该也会有远程遥控。”/p
“你不是说你在通风口里吗?我估摸着,这钥匙也得有十几斤,谁特么没事儿在裤衩儿上挂一个这么重的铁蛋再爬十几米高的地方开锁?按逻辑上讲,应该是有远程遥控……”/p
那头的声音越来越小,最终归匿于安静。/p
“对不起,我没有办法帮你。”/p
左赫没有回应,却也是无可奈何的理解。/p
“这种东西只有他们的塔台可能才会有权限,我搞不定这玩意儿。”那头的语气变得柔和起来,是认为他已经不可能活着出来了。/p
左赫反过来安慰了两句,挂断了手机。/p
这下好了,壮志饥餐胡虏肉,谈笑死于通风口。/p
……/p
穷途末路之时,电话瞬间的震动吓得他打了个机灵。/p
黑客摸着自己数月没刮的胡须,慢吞吞地问到。/p
“要帮忙吗。”/p
“你怎么知道这手机……”/p
“这不是问题。”/p
“你要什么好处?”/p
不久前这个死宅黑客说过,对于他们也好黄龙旗也好,他是中立的,虽然黄龙旗花高价聘请的他,但是工作了这么久他也觉得很无聊了。/p
当然跟这个死宅聊天时,他就觉得恐怕是跟明介那个情报贩子一样,是个随心所欲的人,这个人恐怕还要更深一点。/p
他觉得有趣的事情他就会去做,丝毫不会顾虑身后的一切,明介好歹同时也在继续从事着情报工作,而这个人感觉就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现在如果你掏出枪顶在他头上,他恐怕也不会眨一下眼,说不定还会说“呀,你杀了我吧,死亡瞬间是什么感觉没体验过呢,真是刺激呀!死后又是怎样的世界呢?真是令人期待……”能气死你。/p
“我拦不住你,虽然能盯住你,但没什么用,这没意思……”/p
那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p
“你一旦出去,这里一定就会不存在了,那么我也能走了。”/p
“什么意思?”/p
“我跟他们的合约还有一百八十四天,我一天也不想呆了,我不缺钱,我只想找一个有意思的事情做……你现在出去是对我有利。”/p
“所以你不要报酬?”/p
“你能出去,就算是对我的报酬。”/p
那头轻描淡写,左赫吃瘪却也无可奈何。/p
他耐着性子继续听着。/p
那头却没再说话,不一会儿他面前的锁神奇的打开了!/p
惊讶是一瞬间的,随后也没那么惊讶了。正常操作嘛。/p
“我想了想,这是在不违背合约的条件下违背合约的最好办法。”/p
左赫笑了,他撅起了嘴,开始有点佩服这年轻人。/p
“早点交出去……这地方真是越来越糟了。”/p
刚刚还威武的大锁此刻却突然像被抓住弱点的小姑娘般娇羞的褪去了外衣,沉闷地砸到地面,锈迹斑斑的门轴终于被他缓缓推动,此刻,他的心情只能用“鱼入大海”来形容!/p
国内的烟囱普遍有两种结构,一种是农用的小型号,一般是用红砖头堆砌而成,高不过数尺,是作为一种单纯的排烟的存在。/p
还有一种是工业型烟囱,这种烟囱一般是钢筋混凝土结构,垂直于地面,耸立于云端。由于需要排烟的工业大都有污染,高耸的烟囱和这种材质可以让污染顺利排入高空,并在落地前被空气中和,从而减少对周围环境的污染。/p
这里是废弃的工厂,具体是干什么的一两眼普通人也看不出来,但是这垂直入云的烟囱是实实在在的存在的,如前面所说,通风管道被这里的设计师巧妙的“镶嵌”于烟囱之中,尽管左赫爬出了管道口,但是他想上烟囱顶,还有几乎一百米的距离。/p
一百米看似不远,但是如果是垂直攀爬的话,这几乎不可能完成,更何况是钢筋混泥土结构,内壁光滑根本无从下手。/p
他就这样蹲在了通风口顶部,往下面看了一眼,不由得背脊发麻,这就像是被困在了巨人的喉结处一样,上去不得下去也不得,这离地估计有五十来米,相当于十几层的家居楼跳下去,肯定是行不通的,但是爬上顶部似乎变得更加荒诞起来。/p
他除了下去似乎别无出路,左赫能控制电,也能将自己作为一个磁体,利用烟囱里的钢筋通过控制释放自身磁力大小而缓慢降下去。/p
其实这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他曾经在高架桥下面用这种能力像蝙蝠一样倒挂了一整晚。/p
所以熟练地就像是借着故道回家一样,在小心翼翼地下到还有六七米的时候,突然胸口传来一阵心绞痛,紧接着的是全身瘫软无力起来,那种感觉就跟“鬼压床”是一样的,你的大脑清醒的知道自己身体发生了什么,却暂时无法控制你的身体。/p
“要掉下去了,掉下去了!”/p
自身释放的磁场开始变得不稳定起来,他开始在光滑的泥壁上挣扎,终于跌落了下来。/p
噗通!/p
七八米,通俗点说,这个高度不死也得脱层皮。/p
整个烟囱下面空荡荡的,就像是进入了停车场内,除了他跌下去发出的声音在回响之外,再无其他。/p
曾经排烟的通道应该是已经被堵上,所以他虽然摔得意识模糊却依然能够感觉到水泥地那种特有的“质地”。/p
大脑开始有意识无意识地连接,中断,连接,中断……/p
他醒来的时候,恍如隔世一样,木讷地坐在原地,头上铺满了灰尘一身狼狈的样子。/p
环顾四周,似乎仍然没有人,他歪歪扭扭地站了起来,还没走两步,右膝盖突然失控一样让他整个人再次跪了下去。/p
这给他感觉自己就像是弹坑里爬出来的老兵,“真是逊闭了。”/p
……/p
另外一方面,这里的安保人员接到命令以后都开始在周围全方位地排查起来,邹敏清楚这里的建筑结构,悲哀的是,烟囱这里出了一个非常荒唐的“结构错误”,承接着烟囱下面的是一个水泥平面,但是这个平面是立足于一个巨大的房顶上的,类似于“房梁上开了一个烟囱”式的奇怪结构,他在了解了以后不由得暴跳如雷,左赫所在的地方,才是真正的“上不着天下不着地。”/p
“起重机还有多久!他妈的快点!”/p
城市里动用私人直升机需要经过很多流程,何况对于他们这种邪恶的组织来说是完全没有正当理由,反而会打草惊蛇,想要悄无声息地解决问题,就只能用一些传统的方法——距离左赫逃离管道已经有近两个小时了。/p
尽管手下在努力制造“云梯”,但是在他看来这依然慢得跟死猪一样,他恨不得马上用平底锅拍死这负责人。/p
“啊,老大,我记得……几年前装修公司曾经留有备用电梯……”/p
邹敏听了怒火中烧,心想,废物就是废物,执行能力差不说脑子还不灵光,跟这种人说话简直浪费自己的时间,他直接指挥了另外一批人赶往停放备用电梯的地方。/p
……/p
左赫最终是站了起来,干这行身板儿是革命的本钱,没经过点铁打也不敢进这个门,他是要比普通人抗揍一些。/p
周围被封锁了,他只稍微走了几步,环顾四周,就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处境,这是被困在了“天空之城”里,尽头有一个电梯门,显示屏却没有亮,这也能解释为什么他倒了这么久也没人上来的缘故。/p
多半是停用了。/p
从这“房梁”位置再真正下到地面,还得有二十多米,周围的都是灌桩水泥大柱,以他现在的体力不可能再用所谓的技能溜下去,只能冷静地想其他办法。/p
邹敏在下面暴跳如雷,手下简直是一群酒囊饭袋,以他的才学,他已经把自己从出生到现在所有学会的骂人的话语全部和盘托出,尽管这实际上不会起到一点作用。/p
楼下电梯口被水泥封住了,伪装之好直到他们拿出了金属探测仪才找到口子,对着墙壁又是一阵电钻捶打,他实在是想不通当初这些人是怎么想的,装一个电梯门还要把口子封上水泥?是不是等会上去了还要打一个洞才能出去?/p
十几号人大汗淋漓的干着,空气中弥漫着干燥的灰尘味。/p
……/p
这电梯终究是进人了,他巴不得让自己周围的这群猪全部送上去,但是冷静一思索,还是派了七八个壮汉上去。/p
这些壮汉无一例外都是黄龙旗自己培训的内部人员,思想能力上都不会有问题。/p
“看到人赶紧麻利儿给老子拖下来!”/p
旧机器再次转动发出了很大的“咯吱”声,就像是你在努力扳动一艘已经腐烂的中世纪的船舵一样难听。这点距离整整进行五分钟,大门开的一刹那,外面扬气了一阵灰尘,在这些人不得不眯着眼走出去的时候,一道寒影向他们后背闪去。/p
这几个人出来后,人的习惯会向前多走几步,况且眼睛还睁不开,这让他们浪费了不少时间。/p
“房梁”的情况一览无余,除了头顶那个大口子,就只有一地的灰,其中一个人蹲着摸了一下,几乎没进了自己半根大拇指,周围的人看了心里也开始抱怨起来。/p
电梯内部左右是有两个挡板的,一般是控制上下楼层和呼叫的按钮,宽度大约有四十公分,左赫瞅准时机潜了进去,挺直身板与挡板平行,电梯关门的一刹那这些人几乎都没有在意,有的也就是瞥了一眼里面,什么也没有。/p
直到显示电梯向下的时候,走在最后的负责通讯的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看出了端倪。/p
“你们谁下去了啊?”/p
“没有啊,都在这儿呢……”/p
四面八方的人往地下一瞅,眼睛逐渐放远,他们便很清楚地看见一排隐隐的脚印与自己反方向而来。/p
“邹总管,有有有人跑啦!”/p
邹敏当然比这些笨蛋聪明多了,在电梯向下的一刹那,他就招呼了剩余的人堵住了楼下的门。/p
“楼下已经堵住了,你们放心!”/p
“知行”的内部塔台在同一时间转告了这一消息,他们在整个工厂四处都设有监控,这里的实况可以随时转播——如果他们愿意的话。/p
电梯里的揽绳断了。/p
可能是因为年久失修的缘故,左赫在里面瞬间体会到了“悬空”所带来的内心的不适感,那揽绳绷断的声音“嗖嗖地”在他头上飞过,原本还稳稳当当的电梯一下子失控了。/p
嘭!/p
这声音一听就是在邹敏一行人更下面的地方发出的,也就是说,这破电梯的落底下,耳测还有两三层。/p
显示器上的数字变成了一团乱码,撬棍很快打开了电梯的保护门,黑洞洞的下面,终于看到了一点光。/p
这次不仅仅是邹敏,周围所有的人都憋着一股劲儿,不逮到你我誓不罢休的感觉,没等他下命令,已经有人开始从其他路绕下去了。/p
左赫起来了,他感觉包自己右边最下面的那根肋骨的皮凉凉的,站起来的时候浑身不自在,遭罪是免不了了,电梯斜着倒在了电梯通道的底层,门被挤压出了一个人可以侧身出去的缝。/p
他忍着身体带来的各种痛苦走了出来,往怀里猛的一摸,u盘还在,便觉得自己尽管这么惨也还是有意义的。/p
外面是矿洞……真的是完全意义上的,一条蜿蜒崎岖的土洞在不远处拐角伸向未知的远方,周围还有许多木头钉成的框架结构,有的顶部支柱都已经承受不住岩石而断裂,他的每一次呼吸,都感觉像是把干燥的黑芝麻粉往自己鼻孔里塞。/p
钻过电梯门,他捂着嘴还是小心地扶着岩壁往前方走去……/p
……/p
手下简直不敢回话。/p
此刻的邹敏气的耳朵通红,跟他的白皮肤形成了鲜明对比,他瞪着眼睛怒视周围,没有一个人敢正眼回应他的目光,所有人都坚信不疑,如果此刻抬头,会被他胯部的那把霰弹枪给瞬间爆头!/p
让他暴怒的来源是刚刚塔台转告他的来自技术部的“善意提醒”:那个电梯底端并不在工厂建筑设计图范围内,也就是说,假如工厂的最底层是负二楼,那么那个电梯的底部将是负二楼一下……/p
为什么会有这种莫名奇妙的错层结构?这底部留个洞口是干什么的?也没人能解释,毕竟虽然“知行”这个地下基地是近几年偷偷修建的,但是这个工厂是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的事情了……谁也不能说清楚那个洞。/p
这让奔跑路上的邹敏暴跳如雷,唯一的方法就是再回去顺着电梯口下去逮人,这一来一回,十分钟就过去了。/p
终究还是跑掉了。/p
他像是垮掉的巨人,耷拉着肩膀盯着矿道尽头……/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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