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宋开店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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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钰哥儿，差不多就是这样了，你看看有没有满意的。”李老摸着胡子，看向周子钰。
    “那就他们俩吧。”周子钰略微思索了一下，指出两位。被指到的两人皆面露惊喜之色。李老点点头，让其他人离开，带着周子钰及那二人进到另一个屋子，准备签订契约。
    一大早，周子钰就来到和李老约定的地方。他是来雇佣人手的，前天的烧烤大会折服了所有人，大家都对这种新吃食充满了信心，催促周子钰赶紧开店。
    可惜周子钰资金不够，不过在他的计划里，也没有打算在这个时候开店。
    有什么会比夏季的烧烤摊更受欢迎的呢，况且，周子钰打算把烧烤摊开到一个绝妙的地方。不仅是为了销量，而且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将烧烤传播出去。
    至于李老，他是李娘子的父亲，在汴京城内是雇人行业的行老。李娘子特地把自己父亲介绍给周子钰，就是怕他在雇人的时候上当受骗。李老知道这几年周子钰对女儿家帮助良多，加上周子钰也算是他的晚辈，自然尽心尽力。
    李老从年轻时就专做这一行，在这里面摸爬打滚了几十年，这里面的弯弯道道他清楚地很。这次给周子钰介绍的，都是经过他考察过，品行良好，又老实，心眼少的人。
    宋朝基本上没有奴仆之类，大宋法律甚至明文规定不许蓄奴。民间大多数都是双方签订契约，有年限，彼此之间没有决定人身自由的权利。
    就像周子钰来雇人，就要通过这个行业的李老来介绍，这对雇佣双方都是一种保障。各行各业都有行老，像厨师行业的就专介绍厨师，通过行老找人，不仅快速，而且专业上也有所保障。
    不过周子钰找的并不是厨师，这年头厨师的薪水特别高，而且真正有能力的厨师也更倾向于大酒楼，例如汴京城内有名的孙羊正店、樊楼等。
    烧烤最重要的是食材及调料，谁来烤最多也是控制火候的问题，周子钰相信，只要上手一段时间，很快就能熟练掌握。
    周子钰招的是两个男人，碰巧一胖一瘦。胖一点的大汉三十来岁，姓张，家里排行老大，周子钰称他为张叔，瘦点的是胡二，周子钰便称他胡二叔。
    三人在李老的见证下，签定了契约书。周子钰先签了他俩两年，决定先考察两年时间再决定是否续约，周子钰给的待遇不错，二人也没有因为周子钰年纪小就轻视他，都老老实实的保证会好好干。
    李老也确实花费了一番心思，张大性格憨厚，吃苦耐劳，而胡二则是在酒楼后厨打过下手，只是遭到小人陷害，才不得已重新开始找工作。他比张大机灵了一些，二人也刚好互补。
    周子钰告诉两人上班的时间，就让他们俩先回去了，下午到小胖子家集合。又和李老到了谢，这才离开。
    暂时只雇了两人，剩下的人员来自小胖子家，这两年他们家生意做大后，又雇了好几个伙计，不过到晚上也用不到那么多人，李娘子便问了问他们的意见，拨出四人到周子钰这边，准许他们下午不用过来，只早上在铺子里帮忙，晚上去烧烤摊。
    周子钰又通过李娘子家的进货渠道搞定了猪肉、蔬菜等货源，羊肉也找了铺子谈好了价钱，一切基本准备就绪。
    ……
    “哇，今晚的人挺多呀。”小胖子双手抱在脑后，同周子钰说道。“我听说今晚丁仙现会来，除了他还有好几个大腕呢。”周兰捧着脸到。
    是了，当年的小丫头周兰也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她今晚特地换了新做的裙子，说是要来看偶像。
    周子钰他们现在就在瓦舍里，瓦舍勾栏，是这时的娱乐中心，大概类似于今天的夜总会。瓦舍之内，不仅有各种各样的文娱表演，又有货药、叫卖旧衣服、饮食之类的，热闹非凡。
    周子钰就是把烧烤摊开到了瓦舍里，这里天天都有演出，夜里尤其热闹。他租了个摊位，便顺利进来了。
    没错，周子钰打的主意就是把烧烤卖给来看表演的观众们。现代大家看电视时还爱吃个小零嘴呢，要是碰上熬夜看球赛，那夜宵就更丰盛了。瓦舍里也是一样，这里生意最好的就是饮食摊子，时人也喜欢边吃边看。
    “快看，是丁仙现。”“啊啊啊，我最喜欢丁仙现了qwq”人群突然拥挤起来了，还能听到小娘子们的尖叫声。
    原来是有人进来了，不过很快就进了后台。周子钰费劲的踮起脚，只隐约看到一袭白衣被人簇拥着进去，身旁的周兰，已经兴奋的满脸通红，在原地来回跳着。
    周子钰的心情突然有些微妙，觉得自己就好像站在粉丝群中一样，原来古代人民也追星啊。
    “啊，丁仙现好帅啊。”周兰激动地摇着小胖子的手臂，周子钰都无语了，周兰还没有他高呢，能看见什么，还好帅。
    这个时候的人流已经多起来了，不知是不是表演者出现的原因，外面的人都涌了进来。
    周子钰铺子所在的瓦舍，是东京城内最大规模的瓦舍，里面设有大小勾栏五十余座，最大的称之为“象棚”，可容纳数千余人观看表演，刚刚的丁仙现，就进了象棚。
    周兰和周子钰他们打了声招呼，就迫不及待的要进入象棚，周子钰想让小胖子同周兰一起进去，被两人同时拒绝了。小胖子坚持留下来帮忙，而周兰又表示自己对这里很熟悉，保证不会出什么问题的，周子钰还是坚持让一个伙计同她一起进去。
    而这时的张大，按照周子钰的吩咐，已经开始烤制第一批食材了。
    第一次烧烤，虽然已经知道步骤，张大的心里还是有些七上八下。东家年纪小，卖的又是这从未见过的吃食，万一卖不出去可怎么办。
    心里虽然忐忑，张大却认认真真的开始烤制。烤炉的火已经生好了，张大把烤架放好，胡二递给他一把肉串。张大却没有全部接过来，他拿了四根用竹签串好的羊肉串，放在上面烘烤起来。
    这羊肉价钱极高，张大生怕第一次掌握不好火候，烤坏了可怎么办。不过他极为认真，一直观察着火候，调整着烤串的位置，旁边的胡二心细，不时提醒他刷上烤料。
    不一会，浓浓的香味就飘了出去。此时距表演开始还有一段时间，有很多人都在逛饮食摊位，看看买点什么待会带进去吃。突然闻到一股霸道的香味，有不少人都靠近了周子钰他们的摊位。
    只是周子钰他们第一次出现在这里，卖的东西大家也没见过，因此，看的人不少，但大家都没有开口。
    “哎，这不是均哥儿嘛，是不是你们家又出什么好吃的了？”这时，只见一个胖胖的身影从人群里挤了出来，对着小胖子问道。
    原来是经常在小胖子家消费的宋大娘，她得到消息，说今晚丁仙现会来这里表演，就带着一家子来了。没错，宋大娘也是丁仙现的粉丝。
    小胖子赶紧对宋大娘介绍了一番，宋大娘倒也豪爽，把羊肉串、五花肉、烤鸡翅和烤虾各点了五串，又要了两串烤馒头片，素菜倒是一个没点。
    旁边的伙计收了钱，又把要的东西又传了一遍给胡二。胡二则把需要的食材数好，统一装到一个木盘里。
    张大见有人来买，越发仔细，就连旁边的胡二，也关注着火候。当胡二把四串羊肉串递给宋大娘的时候，围观的人们都看向宋大娘。
    竹签被烤制的微微发黑，离得近了，香味越发浓郁。先是一口瘦肉，孜然和辣椒的香气融合的刚刚好，又有些嚼劲，特别香。然后是肥的，牙齿与肉接触的时候，只感觉特别的软弹，鲜嫩的肉汁在嘴里爆发开来，叫人欲罢不能。
    只是两口，宋大娘眼睛就亮了，也顾不上说什么，一口气吃了三串才停下来。
    围观的人们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又听一人道：“我闻着像是前两天东华门街的香味。”“是了，那天我也经过，不过铺子没开门，想来就是这个。”大家一拥而上，“我要三串羊肉串，两串鸡翅。”“我想试试猪肉。”“我先来的，再要十串羊肉。”……
    除了周子钰和小胖子，伙计们都没想到生意竟然如此火爆，忙安抚人群，让大家排好队。
    张大和胡二更是喜不自禁，生意好了便意味着他们以后也算是有保障了，之前张大还担心卖不出去会被辞退呢！
    周子钰退到一边，看着被围的水泄不通的摊位，脸上也不禁露出了笑容。
    夜点红纱栀子灯，鼓乐歌笑至三更。
    此刻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周子钰看向周围，有不少人都被这里吸引了过来，再往远处看了一眼，周子钰不禁神情一怔。
    夜色里光线并没有白天那样清晰，但在灯光映照下，少年的面容一瞬间竟叫人有些目眩神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