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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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煜城听到这个问题，身形明显一僵，表情也凝固了，好像很震惊似的，我有些奇怪地看着他这样的反应，不由得问：“煜城，你这是怎么了？难道这些事情当中有什么是我不应该知道的吗？”
    “不，”顾煜城连忙摇头，说：“怎么会呢，这些事都是你妈的隐私，如果她愿意告诉你，又有什么是你不应该知道的呢？”
    我松了口气，说：“那就好，你帮我把她约过来吧，我想现在就跟她谈谈。”
    顾煜城明显一愣，不解地问：“为什么这么着急？必须马上见到她吗？”
    我点点头，不明所以地问：“这有什么不可以吗？她现在有什么急事在忙？”
    “没有，”顾煜城不好意思地笑笑说：“我只是没想到你会这么心急而已，没事，我这就去给她打电话。”
    说完，顾煜城当着我的面拿出手机，给康母打了一个电话：“妈，家悦说现在想见你了，要跟你好好地谈一谈。”
    然后，他很快地就挂断了，对我微微一笑，说：“她说了，马上就来，让你再稍等一会儿。”
    “嗯，孩子呢？”我左右看了下，没看到李妈和平和在哪里，不由得奇怪地问。
    顾煜城无奈一笑说：“我让老四在家里帮忙照看着了，你放心吧，孩子没事，倒是你，身子怎么变得如此弱不禁风了？”
    我苦笑了一下，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呢，可能是整天提心吊胆吧，胃口也不怎么好，再加上经常闷在家里，很少出去锻炼身体，所以抵抗力才会这么差的。”
    顾煜城叹了口气，说：“都怪我，自从你和我在一起之后，不是遇到这样那样的事情，就是各种潜伏的危险一直在让你担心。我以为自己能给你幸福，没想到反而让你过着像老鼠过街一样的生活，连光明正大地出门逛个街都不敢。”
    我不由得笑了，摇头说：“你刚才不都说了吗？我们是夫妻，本来就该同甘共苦，何必这么客气呢？我要是不愿意和你在一起，你绑也绑不了我，所以今天这一切都是我愿意和你一起承担的。”
    顾煜城粗粝的大手摩挲着我的脸蛋，一脸感激地说：“家悦，谢谢你了，能娶到像你这样大度体贴的妻子，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福。”
    这时，病房的门口传来敲门声，康母推门进来了，脸上还挂着歉疚的笑容。
    顾煜城握了握我的手，给了我一个鼓励的眼神，劝道：“好好谈谈，我就在外面等着，有什么事可以叫我。”
    “好，去吧。”我笑笑，说。
    顾煜城起身走出去，经过康母身边时，用眼神跟她交流了一下，才离开病房，并替我们关上了门。
    康母有些忐忑不安地走到我的床前，在椅子上坐下来，深呼吸了一口气，才鼓起勇气问：“家悦，你的身体好点了没有？是我害得你躺在这里，真对不起了……”
    “不客气，”我努力地挤出了一个笑容，对她说：“是我自己的身子不争气，跟你没有关系，你不必自责。”
    康母有些诧异地看着我，不解地问：“家悦，你不生我的气了？”
    我无奈地笑笑，说：“我生气啊，当然生气，可是生气又能解决什么问题呢？我们最后不也还得坐下来谈一谈过去的那些问题吗？所以我让顾煜城打电话给你，叫你来到这里，就是想让你解决我心中的疑惑的。”
    “好，你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绝不隐瞒了。”康母坚定地说。
    我看着她这幅打算坦诚的表情，想了想，才问：“我有亲生父亲吗？他还活着吗？”
    “当然了，他还活着，好好地活着呢。”康母先是呆滞了一下，随后才点头说。
    我又问：“他是谁？为什么连他也不来找我？”
    康母愣怔了一下，随后回忆道：“其实他并不知道你的存在，因为我是在跟他离婚一个星期后才发现自己有了身孕的，所以他并不知情。”
    我努力压制内心的波涛汹涌的情绪，点点头，又问：“好，那你们俩为什么要离婚。”
    “这个……”康母有些发愣，随后不确定似的问：“你真的想知道真相吗？或许有些残忍。”
    “没关系，”我苦笑一下，说：“你全都实话告诉我吧，我不需要美丽的谎言，既然这些都是发生过的事实，知道又何妨。”
    “好，”康母沉吟了一下，才开口娓娓道来：“是这样的，当年我和你父亲结婚，好几年都没怀上孩子，然后有一个富家千金小姐跟你父亲走得很近，外面的人都在议论他们之间的事情，本来我也是不知情的，直到有一天，有人给了我一沓照片。”
    “这沓照片上面都是你父亲跟那个千金小姐的在一起的画面，我不得不相信了。作为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我自然也容忍不了这样的事情在我眼皮底下发生，所以我提出了离婚。起初你父亲不肯离婚，后来我娘家出动了力量，他迫于压力，只好跟我离婚了。”
    “我以为他离了婚之后，肯定会跟那个小三名正言顺地走到一起，然后结婚生子的，可是他们竟然没有。你父亲还当着她的面说，就算他跟我离婚了，他最爱的人依然是我，当然这也是我从别人的口中听说来的。”
    “后来，出了这样的丑闻，那个千金小姐被她父亲赶出了家门，出国了。你父亲也转移了注意力，不再招惹这些花边新闻，他后来在事业上也发展得很快，生活得也不错，只是一直没有再娶。”
    说到这里，康母沉默了，显然，她对我这个所谓的亲生父亲还是怀有别样的感情的。
    我不解地追问：“既然他有这样的决心，你当初为什么不能跟他重归于好？何况不是还有了我吗？”
    “唉，”康母叹了一口气，摇头说：“如果换做今天，我一定会原谅他，然后给你一个完整的家庭的，只可惜当时我太心高气傲了，而且我娘家人也一直在反对我再回到他的怀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