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两性相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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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疾走到了家中，好不容易才平静心中的波澜的小鹿男意识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那个女店员好像喊了荒川”亲爱的“？
    而且，那个女孩子这么晚了还在等荒川一起去哪里？
    一个不需要再推理的猜想瞬间蹦了出来。
    荒川脚踏两条船了
    这种猜测让小鹿男心情复杂。
    如果说那个女孩子真的是在喊荒川，那么毫无疑问荒川并没有对班长钟情，这是不是说，他其实并没有多喜欢班长，甚至心里另有其人？
    心底突然升起了一种自己还有希望的侥幸心态，小鹿男立马拍了拍自己的头。
    不能这样想！班长那么可爱温柔，荒川还欺骗她实在太过分了！
    感觉到由狡猾心态引起的罪恶感在自己之后的想法里减弱，小鹿男才松了一口气。
    他低头望着眼前摊开的资料失神。
    班长明明已经说得很明白的拒绝过自己，证明她根本不喜欢自己嘛，就算对象是不是荒川也无所谓了，恋爱的竞争对手多一个还是少一个根本没有差别，最重要的事情是班长被狠狠背叛了还一无所知。
    班长温顺和善解人意的样子，善良又友善的行为，在小鹿男对心仪对象完美性格的幻想对比之下，荒川出轨显得更加的残忍。
    直到想到这里，小鹿男才逐渐体会到了一种令人不能忍受的情感涌上了心头，之前荒川对他做过那样过头的事情，然而事到如今，他还是头一次这样生他的气。
    班长每次跟荒川在一起时开心的样子都让人感觉到这是一个恋爱中的纯情少女才会有的姿态，尽管意识到这一点令小鹿男嫉妒又心痛，但越是意识到受害者的无辜和纯洁，荒川这样肆意的玩弄情感的行为才愈加过分，他为班长所受的不公感到愤慨。
    不能再让班长被这样残忍的对待！明天要找他说清楚！
    小鹿男在昏暗的日光灯下心想。
    第二天，一直都不会主动去看荒川的小鹿男，第一次看向了荒川而没有逃避。像荒川这样聪明的人，自然知道为什么他会这样，然而，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因为类似内疚这样的情绪引起的变化，还是一如既往的那般冷漠和目中无人。
    为什么做错了事的人还能那样毫无内疚的高高在上呢？
    小鹿男完全不能理解这样干了坏事却没有自觉的人。
    小的时候，他就一直相信在中学授课的父母的教诲，他们教导他做了错事一定得知道悔改，只有这样下次才能不犯同样的错误。因此小鹿男只要在家里干了坏事，就会受到惩罚。他本身不是一个热血又激情澎湃的人，却对校园凌霸这类欺负弱者的行为感到了责任感，曾向老师通风报信，阻止过一次这种事情的发生。由于保密工作做得小心翼翼，那些惹事的人也完全猜不到会是小鹿男这样和自己毫无关系的人。
    历史课的小组讨论仍在进行，除了之前就一直默默存在于两人之间的尴尬，想到昨晚察觉到的事实，感觉就像自己做错了事情的小鹿男更是没有勇气再和班长有任何直接的接触，只敢在班长被吸引了注意力的时候偷偷的看一看意中人。
    垂着一头柔亮的秀发，微微低着头，面含微笑地认真倾听。
    既优雅又可爱……可是，
    昨天晚上发现的事情让小鹿男由衷地为眼前这个女孩揪心。
    到底该挑个怎样的时间和他说？
    小鹿男有点心急的想着。早上荒川因为动作慢了所以出操的时候有掉队，本来想趁着那个机会和他说这件事情，结果还没等小鹿男上前，迟到的酒吞就在这个时候背着书包插了进来，搂住他的脖子和他一起走。
    班长被荒川劈腿了，这件事情小鹿男怎么也不想让第三个人知道，他希望在班长察觉之前能够让荒川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主动分手或者道歉都没关系，但如果他或者别人以外人的身份去告诉班长心爱的人的背叛，这对于一个热恋中的人来说实在太残酷了，遭受着背叛，最终的真相还是从别人口里得知，这不是最为彻底和冷酷的欺骗又是什么？这样的伤害，小鹿男不希望班长承受，即便最后的结果可能还是会伤害到班长，但起码是从本人口里说出的答案。
    今天的课表并没有像体育这样有大量自由的空间和时间的课程。
    只能伺机而动了。
    小鹿男回头看了一眼荒川，那个做了错事的罪人正无聊的盯着什么在发呆。
    上节课上新课所以运用到黑板，坐在后排的他还没来得及取下眼镜，就算是到处可见的普通黑框眼镜也没能遮住他好看的五官，被往上梳到后面的头发因为蓬松的发质所以掉下了一两根垂在他皱着眉的额头上。
    其实就从外貌上看，他和班长真的很配，眼睛虽然不是双眼皮但是一点也不觉得小，眉弓也长得比较深，鼻子还很挺……
    仔细打量他长相的小鹿男，毫无防备地被突然抬起眼睑的荒川的视线捉了个正着。
    因为今天出于愤怒的特殊，小鹿男已经和他有过几次很有勇气的对视了，每次他的目光都很坚定没有动摇，荒川总是不屑地率先撇过头。但是果然，记忆里还是有着无论怎样都没法被打发的阴影，甚至连肢体都形成了害怕的条件反射，没有作好心理准备的小鹿男这次着实被吓了一跳，像从前一样慌乱的中断和他的视线的接触，扭过了头。
    真逊！
    他泄气的挠了挠脑袋，随后又像在生气似的将上节课用过的课本扔进了抽屉。
    整整一个上午，小鹿男都在很紧张的关注着荒川身边有没有出现可以让他两单独说话的空隙，就这样一晃眼等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知道和酒吞冷战之后，荒川总是喜欢自己一个人坐在一张四人桌上吃饭的小鹿男，决定把握好这个机会。
    在心底默默念叨酒吞君对不起的小鹿男，下课铃声一打便拿着盒饭冲出了教室。
    他在食堂里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里躲着，以前总是期望能遇到熟人的他今天却祈祷大家都找不着他。
    然而，奇怪的是，天天都会在食堂里吃饭的荒川今天却没见人影。小鹿男等了好久，食堂里的学生几乎快走光了，手里的饭都快凉了的时候，他才被饿着受不了的肚子赶到了饭桌上，打开盒饭大口吃了起来。
    难道是看漏了吗？
    嚼着嘴里的饭，肚子里却是不解的疑惑。
    回到教室的时候休息时间已经快结束了，荒川和其他的同学一样，早就趴在桌上在休息了。
    小鹿男因为在猜测中午失败的原因以及事情被拖延的焦虑，午休也没有休息好，就拖着疲惫的眼睛开始上下午的课。
    看来真的就只能等到放学了。
    小鹿男忧郁的望着黑板，还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荒川放学出教室的时间既不提前也没有多晚，正好是人最多的时间，而且他还报了一个社团，虽说活动基本没有，但也不是说完全不可能有事，和班长也还处于情侣关系，很难说放学会不会出现那样合适的机会。
    可是就算有这样的猜想，小鹿男还是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放学的时刻终于来临，小鹿男感觉今天一天都是在等待的时间中度过。他故意清书包清得慢了些，时刻用余光注意着荒川，
    “你今天好慢！”
    酒吞还没下课就清好了书包，此刻正不耐烦的皱眉看着小鹿男桌上的一堆东西。
    “算了我还约了人，我先走了！”
    “不好意思啦！”
    小鹿男吐了吐舌头。好友已经转身走掉了，他心里才稍微安稳了一点。
    荒川的书包也刚刚清好，他随手拎起书包，因为两个位置间留出的道路本来就窄，现在放学大家都站起来清东西，只有小鹿男还坐在位置上，旁边留出了空间，他只能从那里出去。
    荒川高大的身板眼看就要完全走过自己的座位了。
    “荒川同学！”
    喊出声的小鹿男有一种说话的人其实并不是自己这样奇怪的感受。
    运动着的身影停了下来，冰冷的视线从上至下看了过来。
    “今天有时间吗……我有话想对你说。”
    刚才一直低头的小鹿男在这句话之后抬起了眼睛，在食堂那件事情之后，头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用着稳定而直接的目光和荒川对视。
    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这里，有点不太方便。”
    小鹿男看了看四周，不能等到人都走的时候，今天他们两个都不值日。
    “你就这么心急吗？”
    站在桌前的高大身影突然来了一句。
    “什么意……”
    “好啊，那就去那个绿化带吧。”
    他在说“绿化带”的时候故意加重了语气，意味深长的看了小鹿男一眼便走了。
    那个绿化带？
    而且是那种语气？
    小鹿男惊谔地看着那个将书包随便的挎在身上的背影。
    因为失败的告白导致之前和心爱之人苦心经营的关系全部化为乌有，绿化带对于小鹿男来说是象征痛苦的禁地。可是荒川却说“那个绿化带”，这是不是说明他已经知道了什么？班长难道已经和他说了吗？
    原来，恋爱被嘲讽并不是他自己的被害妄想或者自卑，这个家伙其实早就知道了自己对班长的心意啊！
    可恶！
    小鹿男咬紧了牙关，“哐！”地站起身，桌子被剧烈的动作撞得发出了声响。
    仍有不少的教室开着灯，但绿化带那边已经没有人了，只有一个路灯单薄的照着不会有人再欣赏的景观植物。
    小鹿男走过去的时候，荒川正背靠着墙壁用手机发着简讯。
    不知道是不是该打个招呼吸引他的注意或者是安静的等着他打完简讯再开口。正在犹豫时，“啪！”手机发出了锁屏的声响。荒川离开靠着的墙壁，走到了小鹿男的面前。
    “有话就快说。”
    明明心里清楚小鹿男会说什么，却用这种支配的语气说话，本来还是有些紧张的小鹿男一下子激动了，直接开口质问
    “昨天便利店的那个女生也在和你交往？”
    “是又怎么样？”
    还是这样毫不妥协的强硬态度。
    “你还在和班长交往，不觉得很内疚吗！”
    “为什么我要觉得内疚？”
    “班长那么喜欢你你却背叛她，难道你连一点对不起她的感觉都没有吗？”
    “没有。”
    荒川很冷酷的回答，短短两个字显得坚定而无情。
    一次又一次胸有成竹的质问都被他一一出人意料的回答了，明明指出了他的错误，他却毫不害臊没有丝毫的内疚，语气也是，本来是在承认自己对他人带来的伤害可是却显得很自信，甚至就像没有做错任何事一样。
    这种人，就像字典里没有羞耻这两个字。
    和预想的反应不符，甚至根本相反。
    小鹿男在荒川漠然的表情里彻底没辙了。
    “……你……你当初为什么要和班长交往，既然不喜欢她为什么还要继续……”
    根本不喜欢别人却随意的处理了面向自己的感情，用谎言去游戏他人的真心。
    “那是她自己的事，你和她说啊！”
    “这种残忍的事情怎么忍心说得出口！”
    荒川反倒还呵斥起他来，小鹿男变得非常的心急和生气，他迫切的希望能够让荒川知道自己的错误，于是，开学到现在，一直在荒川面前畏畏缩缩的小鹿男第一次冲着那张没有表情的脸大吼。
    “做出了这样的事情你就一点自觉都没有吗！！！班长见到你的时候明明那么开心……”
    “那是你太恶心了，”
    没有任何的反省，反而居高临下的反过来蔑视其他人。
    “你……”
    小鹿男气得都快发抖了。
    荒川冷笑着说道
    “中午那么着急的第一个冲去食堂堵人，结果很失望吧。”
    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的小鹿男愣住了。
    “早就知道你一定不会放弃这个说教的机会，今天一天都在等着合适的时机能够赶快来教训我，让我这个罪人早点改过自新，别笑死我了啊。”
    被指责之人的所言如雷贯耳，让小鹿男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被猜中了心思，
    他瞪大了眼睛低下头，没有吭声。
    “这么心急的想要说出自以为是的想法，一眼就被看穿了，喜欢的女生被欺骗了，想着一定要做些什么，一边欣赏着突然爆棚的正义感一边急不可待的去修正认为的错误，这种老土又半吊子的牺牲精神你以为是黄金档的热血剧吗？”
    说的话还是这样不堪入耳，可是小鹿男没有办法马上反驳，内心拼命渴望能说出几句让他也无语的话就好，挣扎了半天却只能说出
    “那么，我就必须放着这件事不管吗……”
    “那是你，所以说你很土啊。”
    言语上完全被否认甚至被轻视，对面站着的那个人做出了自己根本不认可的事情，可是一开始坚信自己在做着正确之事，现在却被动摇了
    为什么会被动摇？是因为内心里的确有那种期待吗……
    小鹿男不甘心的咬紧了牙关。
    “你就这样对待喜欢自己的人吗？”
    “我不喜欢她，是她自己喜欢我，多一个少一个无所谓。”
    太不公平了……
    条件优越的人不论得到什么都太容易了，以至于在这样轻易的获取中事物原本的价值都被折损了。
    这些人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失去，却仍然拥有着许多令人羡慕的东西。
    “你有认真喜欢过一个人吗？”
    小鹿男努力克制自己的声音才没有让它颤抖。
    对面的人不屑的轻哼，
    “没有，然后呢？又要教训我了？一个一个的，总是在自以为是的说教……看到我露出了马脚，想到自己可以成功改变一个人，阻止错误的发生，觉得特别英雄吧？说到底，这些自说自话的行为还不是为了自己，真无聊。”
    对方的视线露骨又轻蔑，那双眼睛就这样盯着自己，好像自己赤身裸体的站着，丑陋而被刻意遮掩的地方也无法藏住。
    小鹿男一时失去了说话的勇气。
    本来谈话的开始，气势比较凶的是坚信自己所行为正道的小鹿男，可是当看到荒川在这方面淡泊的道德感甚至直截了当的指出和嘲弄了他隐藏的虚荣心，他才发现刚刚开始的时候，他的确被荒川说中，这么积极的想要去改变他，很大成分是出于对于结果的期待，“要是真的能够改变荒川”，价值观对另一个价值观的成功征服所带来的快乐……
    可是现在，即便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更加强烈的感到他不想放弃，一想到班长可能会被继续这样欺骗，他就没有办法放着这件事不管。
    也许没有任何期待了以后还想继续这么做，是因为自己真的很喜欢班长吧……
    直到得出了这样的结论，被看穿而倍受动摇的小鹿男才有了底气，能够在这个人的面前继续说下去
    “是的，我的确是这样想的，我很天真，想要通过这样的交谈改变你，”
    抬起头的时候，看到了对面的人在他的坦诚中露出了一副“我就知道”的得意表情。
    小鹿男感到一股没办法克制的不甘心与委屈直接从心窜到鼻头，鼻子开始发酸。
    他立马用着迅速的语速激动的说道。
    “但是我现在放弃了！一个从来只想着自己的人是不会懂得别人的付出，更别说真心了。就算我说再多，你的根本也不会改变，你已经习惯把珍贵的东西廉价地看待。”
    “你说什么？”
    刚才被指责都不在乎的荒川，没想到被这句话击中了，反问的声音里带着怒气。
    “就是这样，我放弃说教了，”
    头一次看到荒川对自己流露出轻视以外的反应，小鹿男又开始紧张了起来。
    “你说我什么？只想着自己？还有我的根本是什么？”
    荒川边说边向这边迈开了步子。
    小鹿男感觉到气氛中的火药味，不敢任意的作声。
    “我一直都觉得很搞笑，”
    高大的身体站在了跟前，因为两人身子骨的区别给小鹿男造成了无形的压迫。
    “你以为，你是用什么立场跟我说这些话？”
    说着这句话的荒川，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然而表情变得很可怕，虽然嘴角和微笑的状态一样是上扬着的，眼神里却流露了凶狠。
    小鹿男突然预感自己可能会被这样的荒川打一顿。
    “对不起……”
    莫名其妙的道歉了，荒川却像没听见似的
    “什么都不行却有着自欺欺人的自信，还有着讨人嫌的泛滥热心和恶心的正义感，结果到最后，你在乎的还不是自己的事情。你有什么地方厉害到让你敢这样跟我说话？少得意忘形！”
    “不是的……我不是因为热心或者正义感，”
    小鹿男小声的反驳了一句，没想到反驳让荒川更激动了，他不耐烦的大声说
    “给我大声点！明明是个连对视都做不到的胆小鬼，烦死人了！”
    “因为我喜欢班长啊！”
    小鹿男几乎是喊着说出来的。
    这句话之后，刚才还比较激动的荒川没有了立即的回复，还以为真的要被打的小鹿男，直到看到他眼神里的疑惑，才发现他并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
    只喊了一句告白的话语显然不够，小鹿男想到自己接下来要当作解释说出口的话，突然难为情的红了脸。这些话必须得说出来，不好好地勇敢的和荒川说清楚，今天的努力全都白费了，就算不能改变他，起码也得让他知道自己到底是以什么心情继续在这个问题上坚持较劲。
    “我这么做，只是因为那个人是班长而已，也许换了一个人，我可能不会管了……”
    那个紧逼着自己的人还是没有回话，紧张的小鹿男接着继续讲道
    “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强的正义感，对我来说，光是能够远远的看着班长就觉得很满足了……我喜欢她，可是，明明她是一个我只要看到她就无比开心的重要存在，却被你如此随便的对待，我没有办法忍受这样的行为……”
    “……哈？”
    “对，光就这样我已经觉得很奢侈了……”
    又开始觉得自己很逊了，这样的珍视一个人很可笑吧……
    就算自己好好解释了，听的人也不一定能懂，毕竟，对方是一个轻易就能被人爱慕、随意地去玩弄别人情感的人。
    单相思式的感情，这个人一定不明白并且还还看不起。一个什么都不缺的家伙，怎么懂得那种求而不得的渴望。
    好像明白了点的荒川若有所思的皱了皱眉头
    “什么啊……”
    解除了困惑的他又用惯用的轻蔑口吻说道
    “到最后变成了午夜才会播出的老土肥皂剧……”
    他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缓缓转身
    看动作是想要离开了。
    “你真无聊……”
    平日里傲慢的态度在他瞥向小鹿男的余光里回来了，他背过头，就这样兀自地走掉。
    “可是我不会放弃的！！！！！我要让你和班长分手！！！！”
    小鹿男面对着荒川离去的背影立下了宣言，可是直到那个人一直走出了自己的视线，他也没有发出声音让谁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