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反派拯救事务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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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冉贞走后，万稔觅低头摆弄着录音笔, 随口让吴芃把记录本给他看看, 喊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回应, 他扭头朝吴芃那边看了看，就瞧见吴芃对着记录本发呆, 万稔觅一挑眉，伸手在她眼前晃了两下, 问道：“想什么呢？那么入神。”
    吴芃看着万稔觅的眼睛, 郑重其事地问道：“小鱼儿, 你听过言灵者吗？”
    “言灵者？那是什么？”
    正巧这时校长推门而入, 万稔觅没再继续问下去。
    “警察同志，不知道冉老师有没有为你们提供什么有价值的资料？”
    万稔觅笑着说：“暂时还没有。”
    校长不晓得是失望还是庆幸的长“哦”了一声, 然后又接了一句：“那你们这是准备回去还是……”
    “我们想见一见和死者同班的一名女生。”吴芃笑着回答校长。
    “早恋？”
    不知道是不是当老师的惯病，男生跟女生扯在一块儿，就绕不开“恋爱”这个词。
    “就是问问情况。”
    万稔觅态度很好, 但字里行间都透露着“我们不能多说你问了也是白问”的意味，留给人才到中年就秃成地中海的校长以无限的遐想空间。吴芃隐秘地翻了个白眼, 那手肘撞了撞他, 示意他别这么恶趣味, 校长没瞧见, 低头笑着给他们面前的杯子里添满水。
    俗话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万稔觅跟冉贞谈完后不久就打了下课铃, 正好是第二节课课间, 大批的学生涌向操场准备做课间操，这个时候约谈霍天心注意到的人少，造成的影响也不如上着课就把人喊出去那么大。
    霍天心在广播操音乐响起后不久就来到了校长室，和一般学生被叫来这种地方通常会忐忑不安不同，她表现得非常淡定，甚至还有点冷漠。
    “能和你谈谈吗？我是刑丨侦大队的，这是我的证件。”万稔觅见找的人到了，站起身伸出手去，准备进行初次见面时该有的礼貌问候。
    本来吴芃也该说点什么，但她只是安静地坐在座位上，审视着站在她面前的小姑娘，眉眼间是如临大敌时才该有的谨慎。
    霍天心飞快地看万稔觅又看了他伸出来的手一眼，只点点头应下了那句问好，除此之外再没更多表示，安静地站在原地，眼神也不跟任何人有接触。万稔觅不在意，收回手的时候，从他脸上甚至看不到一丝尴尬，心理素质贼强。
    和大多数高中生差不多，穿着肥大的校服，扎着简单的马尾，除了脸色不太好之外，霍天心看上去和别人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这姑娘面对两个陌生人丝毫不显得拘谨，她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样，只有在我问话的时候，她才会应上几声，其余的时候，都显得很安静。有些，过于安静了。
    “霍天心是吧？”万稔觅指了指沙发让她坐下，“我们让你班主任喊你过来，是想向你了解一些情况。”
    “他死了，对吗？”
    万稔觅就没见过比他还开门见山的，可算是开了眼了。
    “是。”吴芃开口了，“你们班主任跟你说的？”
    霍天心抬起头看了吴芃一眼，很快又垂下脑袋去。
    “没有。”霍天心这么回答。
    “那你怎么知道我们是因为徐子叶同学的事情找你？”
    这话说得有些咄咄逼人了，印象中吴芃对谁都挺友好的，几乎没见她跟人起过冲突，搞不明白眼前这个小姑娘是哪里惹他不高兴了。
    霍天心好像全然感觉不到吴芃突如其来的恶意，语调都不带变的，她说：“我看到了。”
    万稔觅挑了挑眉，重复了一边：“看到？”
    霍天心原本是垂着眼的，过了好一会儿，她突然取下了一直戴着的那副几乎遮住了她大半张脸的眼镜框，抬起头正视着万稔觅说：“嗯，看到的。”
    少了眼镜的遮挡再加上近距离看霍天心的眼睛，万稔觅才觉得有些不对劲。她眼睛的瞳孔比一般人大上一些，跟戴了美瞳一样。万稔觅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凑近仔细看了看，在看清楚的那一刹，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她并不是瞳孔比别人大，而是她有两个瞳孔！
    万稔觅的瞳孔猛烈收缩了一下。
    “吓到了？”霍天心又把眼镜戴了回去，她的声音冷冰冰的，“并不会对你造成什么伤害，我天生就是双瞳。”
    “这是你能够看到，嗯，那些……”万稔觅没有把死亡这个词语说出来，但是很明显霍天心猜到了他接下来会说的话。
    “也许吧。”她说的模棱两可。
    吴芃这个时候又开口了，她问：“你在看到徐子叶死亡场景的时候，为什么会想着要提醒他？”
    万稔觅轻咳一声，尴尬地抿了抿嘴唇，说：“还是我来问吧。”
    对于万稔觅明显偏袒霍天心的这种行为，吴芃不置一词，却听话地将自己的注意力重新放在了记录本上。
    “好，你可以继续了。”
    “因为他的死法改变了。”
    万稔觅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下意识地问一句：“这很奇怪吗？人的一生变数也太多了，随便改变一个选择，造成的结果也全然不同。”
    “一般人的死亡是已定的，没有特殊情况，不会发生更改。”
    “哪怕就算这个人是该出车祸死，但是在死亡那一天他却选择待在家里，也一样？”
    霍天心听到“车祸”两个字的时候抬头看了看万稔觅，确定他不过随口一说之后，才回答：“一定会出现某件事情，让他改变待在家里的主意。”
    人命天定？万稔觅在心里给这四个字画了个圈。
    “但是那天我看到他的时候，他的死亡方式却和我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不同了。”霍天心见万稔觅没什么要说的了，继续把刚才没说完的话接上。
    “他之前应该怎么死？”万稔觅有些好奇。
    “自然死亡。”霍天心回答得很干脆。
    “之后呢？”
    “就像你们看到的，窒息死亡。”霍天心言简意赅地回答。
    万稔觅注意到霍天心并没有说徐子叶的死亡原因是溺水。
    “为什么会突然改变死亡的……模式呢？”
    “我没遇见过这种情况。”霍天心抿了抿嘴春。
    “你为什么会想到要提醒他？”校长那句“早恋”从万稔觅脑子里一闪而过，“你是第一次这么做吗？”
    霍天心点了头，避开了万稔觅抛给她的问题，转而说：“他一定是在那段时间，碰到了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
    “意料之外的事情？”万稔觅重复道，“可你说，命，是不会改变的。”
    霍天心又点点头，她说：“这也是我感到奇怪的地方，怎么会有人，能够逆天改命呢？”
    万稔觅撅噘嘴，对他在霍天心这里听到的一切还抱着怀疑态度，毕竟太过匪夷所思。
    过了一会儿，她突然用很诡异的语调说：“如果是你，应该能想明白我在说什么才对。”
    万稔觅正纳闷霍天心对他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对方已经站了起来，她说：“很抱歉，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上课了。”
    “谢谢你的配合，之后如果还需要你提供什么信息，我们会及时联系你。”
    霍天心看了万稔觅一眼，没说话，万稔觅起身把她送到门口时，霍天心突然非常小声地说了句话，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就快步离开了。
    “小心身边的人。”
    又找来平日里跟徐子叶关系比较好的几个同学问了情况，对方是个很开朗的男生，学习成绩一般但是各类运动都玩得不错，不管男生女生中都挺有人气，听他的同学说，徐子叶家里的条件也不错，爸妈关系和睦，按道理说，他没有自杀的可能。
    将在学校得到的信息整理了一下，万稔觅跟吴芃准备打道回府。
    快入伏了，天气变得更加燥热，回到局里的时候，万稔觅背后都汗湿了，他从饮水机接了杯水，几口灌了个干净，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一直想问却忘了问出口的事情。
    他跑到吴芃的办公桌前，够着脖子问：“你最近又在看什么奇怪的书了？你是不是知道霍天心的那种……呃，特异功能？”
    “言灵者分很多种，照她说的那种可以看到他人未来死亡方式的，应该就是‘预死者’。”
    听吴芃说这句话的时候，万稔觅不禁打了个寒颤，抖了抖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他突然对冉贞说的那种“直沁心底的凉意”有了感同身受的认知，但作为一名光荣的人民警丨察，万稔觅并没有表现出来，甚至笑着调侃道：“我说吴芃同志，你不能搞封建迷信的嘛，现在都是社会主义时期了，我们该打倒一切牛鬼神蛇。”
    吴芃抬头跟万稔觅对视，她说：“有些事情科学解释不了，不代表它们就不存在、就是封建迷信。”
    “难不成，她说的都是真的？”
    吴芃垂下头，含糊不清地回答：“也许吧。”
    万稔觅若有所思的在她办公桌前坐了一会儿，直到办公室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他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万稔觅一边整理案件线索，一边跟系统聊天：“系统，你就给我透个底，这个世界究竟是不是走灵异悬疑风。”
    “也许吧。”
    “也许？”万稔觅反问，“多也许？”
    “这个小世界好多信息都不全的，我也说不准。”
    那种“我要你有何用”的暴躁情绪排山倒海扑面而来，万稔觅深吸了好几口气让自己不要跟连个实体都没有的系统较真。
    “宿主，你每次任务都完成的挺好的，这次一定也行。”系统给他打气。
    过去任务完成得好，是因为那些世界都没有这么诡异的能力啊朋友！
    见万稔觅并没有表示，系统迟疑地说：“你别不是怕鬼吧？”
    不是怕，万稔觅没回答，可心里有点膈应，他说不上来，好像对这种能够预知某种事情的能力有着与生俱来的排斥。
    “别怕。”系统安慰他，“抱紧我！”
    万稔觅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拿着今上午在学校整理出来的信息跑去找郭队了。两人碰了头，万稔觅简要地报告了一下情况，郭鸿羽接过记录本翻看了两页，放在了一边，他说：“等尸检结果出来再说。”
    “哦。”万稔觅从记录本那儿收回了视线。
    “现在你跟我说说你跟夏科怎么回事？”
    “啊？”万稔觅的脑子还没从霍天心那儿收回来，冷不丁听到郭鸿羽这么问，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
    郭鸿羽恨铁不成钢，他说：“啊什么啊，你们兄弟俩怎么回事啊？之前不是一直挺好的吗？怎么我一个不注意你们就互相看对方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了？”
    万稔觅低着头，心里也委屈的不行，他想，都是原身的锅，他能怎么办呢他也很绝望啊。
    “择日不如撞日，我看，你今中午就趁着休息时间请他吃个饭，有什么话，摊开了说，俩大男人，弄得跟小情侣闹别扭似的，干嘛呢这是。”
    可不就是小情侣闹别扭来的嘛？
    万稔觅心里那么想，嘴上却说：“用不着吧，过两天就好了。”
    “这都过了几个‘两天’了？”郭鸿羽说。
    “不是，郭队，我跟他的事儿，你这么操心干嘛呀？”
    “我乐意为这么点儿事操心吗？要不是因为你，上个案子的尸检报告我能早一个星期拿到手，也不至于后来这么被动。”
    “这也不能全怪我吧？再说了，上个案子那不是案情复杂嘛。”
    郭鸿羽手一甩，说：“那我不管，你必须跟夏科重修旧好。”
    那怕是修不回来了。
    “这是政丨治任务！”
    怎么动不动还扯上政丨治了呢？万稔觅看着郭鸿羽的背影，好不容易吹空调掉下去的汗又重新回到了脑门上。
    万念俱灰地回了自己的座位，吴芃又变回了原来那个活蹦乱跳的八卦女王。
    “怎么了？不就是去汇报个案情吗，怎么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样？”
    “还能有什么事，郭队觉得我跟夏科闹僵了，影响我们拿到尸检报告的时间。”
    吴芃瞪大了一双眼，说道：“不是吧，郭队这种理由都扯的出来？”
    “可不？”
    “夏大法医可是出了名的公私分明，哪怕他看到你就想冲上来砍你两刀，也绝不可能因为你们俩关系不好就刻意做出压下尸检报告的事儿。”
    “所以说啊，也不知道郭队究竟图什么。”
    吴芃眼睛骨碌一转，大概明白郭队什么意思了。应该是他看出了最近游学文上班老是心不在焉的原因，他是借着这层理由希望能把俩人矛盾解开，好让游学文把心思放回到工作上，别老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
    真是煞费苦心。
    “那你就按着郭队的意思办呗。”吴芃说，“你也知道他这个人，认死理，你拖一天他就能念叨你一天，拖个三五日，你就跟带了紧箍咒的孙猴子一样，别想过安生日子了。”
    “郭队让我中午请夏科吃饭，我能喊得动他？再说了，喊得动我也不乐意见他。”
    都不乐意见他了，你早上碰着他的时候还这么“深情款款”？蒙谁呢？
    吴芃没说穿，只是笑得一脸意味深长。
    “行了行了，你别笑得一脸奸诈了，没多的八卦给你看了，该干嘛干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