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反派拯救事务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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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芃在听到万稔觅说出这话的一瞬间猛地看向他，在意识到自己反应有些过度后, 掩饰性地将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 在完成这个动作之后才施施然地看向坐在他们旁边单人沙发上的霍天心。
    霍天心的表情非常平静, 她说：“你很聪明，可是你不该把聪明用在这件事上, 更不该用在我身上。”
    吴芃在听到霍天心说出这句话的瞬间，表情变得格外的严肃, 她甚至将自己的背脊绷得笔直, 好像下一秒就能暴起伤人一样。
    霍天心像是看笑话一样看了吴芃一眼, 说：“游警官, 你知道我这双眼睛是怎么来的吗？”
    万稔觅听到这话，下意识地又看了霍天心一眼, 在对方两个瞳孔部分叠加在一起的眼睛时，还是没能克制住恐惧，胳膊上细细密密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你大概已经知道我十二岁的时候出过一次车祸, 如果不是我奶奶，我早就死了。”霍天心神色淡淡地说, “但如果可以, 我宁愿那个时候我就死了。”
    万稔觅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唾沫, 为了她接下来所说的话。
    “你知道锥心刺骨是什么滋味吗？”霍天心露出了一个略带嘲讽意味的微笑, “我躺在床上睁不开眼、说不了话，没人知道我每天究竟过的是什么日子, 我多开口求求我奶奶让她别再喂我吃那些东西, 太痛了, 痛到我宁可去死。那个时候我才十二岁啊，为什么我要遭受这一切？该痛该死的，难道不是那群人吗？”
    大概是职业病使然，万稔觅听到这种模糊概念的“那些东西”、“那群人”就浑身不舒服，恨不能够打破砂锅问到底，但是眼下他觉得要是自己开口打断了霍天心的话，很有可能被冠上“该痛该死”的人就变成他了，于是他在瞅了对方一眼之后，决定还是走“识时务者为俊杰”流，等待霍天心剖析完自己的内心。
    “好多次我都觉得自己离死不远了，可我就是死不了，我不但没死，还变成了一个怪物。”霍天心说到这里咧开嘴笑了起来，她歪着头看向万稔觅，眼中带着病态的狂热，“变成了一个可以掌控别人生死的怪物。”
    万稔觅心里咯噔一声，心想：坏了，估计今天得交代在这儿了。
    就在霍天心准备接着往下说的时候，万稔觅的电话响了，他活像是得到了救命浮木一样，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用双手捧着，然后用他觉得自己能够做到的最冷静的声音说：“不好意思，接个电话。”然后他一溜小跑站到了进门处，用客厅两人都听得到的声音跟电话里的那个人进行了一场鸡同鸭讲的对话。
    “尸检报告出来了，血液中碳氧血红蛋白含量明显高于正常值，现在基本上可以确认死者施良哲是死于一氧化碳中毒。”
    “啊？出现场？我现在正在取证呢，不能找别人吗？”
    电话那头的夏科停顿了片刻说：“游学文，你说什么呢？”
    “就是那个高中生的案子，是啊，还没什么头绪呢，什么？郭队非让我跟那个案子？那我现在手头上的这个怎么办？”
    夏科听到这会儿，基本上已经明白了万稔觅的处境，他问：“你那边发生什么事情了？需要队里援助吗？”
    “不用不用，这么客气干什么，那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一会儿就带着吴芃赶过来。”
    “随时保持电话畅通，别挂断，有事呼救。”
    万稔觅感觉到冷汗从自己的鬓角滑落下来，在侧脸上留下一串细密的瘙痒感，他不敢背对着霍天心，只能侧身用眼角的余光打探她，注意她的动向。
    “你可瞎操心吧，多大点儿事啊。”
    既然能够接电话，万稔觅那边的情况哪怕紧急也还没到威胁生命安全的时候，夏科紧了紧握着手机的五指，继续说：“暗号是水，一发现不对劲不要硬拼，马上通知我，我会跟队里汇报，立马用gps定位锁定你的位置。”
    “好好好，那行，就按你说的做，一会儿见，挂了啊。”
    将手机放回口袋的瞬间，万稔觅猛朝正好看向他的吴芃使眼色，就恨不能够把自己的眼珠子上安个led显示屏好叫对方明白他的意思。
    走！就现在！
    吴芃跟他合作多次，这个小动作自然没逃过她的眼睛。只是在他的映衬下，吴芃显得特别的气定神闲，她起身的时候甚至格外有礼貌地同霍天心握了手，万稔觅一脸懵逼地看着吴芃露出职业笑容对霍天心说：“不好意思，估计是局里有事，我们得赶过去一趟，下次有时间再找你了解情况。”
    从来没看出来八卦女王竟然有这样的气场，服服服。
    霍天心面无表情地看了吴芃的手一眼，用只有他们俩才听得清的声音说：“看在你跟我是一类人的份上，我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别再管这件事情，不然，我不确定自己会干出什么事情。”
    吴芃见对方没有握上来的意思，气定神闲地收回自己的手，朝霍天心客气地点了点头，回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当然。”
    从霍天心家里出来，万稔觅背上的冷汗还没完全退干净，霍天心咧嘴朝他笑得画面像是定格在了他的眼前，闭上眼就回放一遍闭上眼就回放一遍，搞得万稔觅差点心梗。吴芃倒是挺体谅他的心情，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给他添堵，好让他能尽快平复。
    “系统系统，你快给我出来！霍天心怎么回事？这个世界难道不是正义战胜邪恶，科学打败迷信吗？可我看着，好像不是这么一回事啊。”
    “觅觅，别说你，我都被吓了老大一跳呢，刚刚那个女生好可怕啊。”
    万稔觅竟然从一串电子音中听出了瑟瑟发抖的意味。
    见万稔觅不说话，系统又开口了，它说：“一来这个世界我就跟你说有部分剧本遗失，说不定，遗失的，就跟这个有关。”
    真的是什么重要丢什么，很好，很系统。
    别说万稔觅不傻，就算傻，他也能看出来吴芃跟霍天心之间有着某种联系，这种联系是好是坏他不敢断言，但至少，这种联系是他目前没有实力触碰的。
    霍天心是个预死者，依照刚刚那句“变成了一个可以掌控别人生死的怪物”，很有可能，她的能力远高于她所说那样只是能够看见他人死亡场景。
    那么，吴芃呢？
    从见到霍天心第一面，她就表现出了惊人的镇定，好像这对她而言是稀松平常的事情。万稔觅紧锁着眉头继续思考，这是不是能代表，她也是这个拥有神奇能力的圈里的一员。那相对应的，她有什么能力，她进入局里是一个巧合还是刻意而为，当初霍天心对他说的那句“小心身边人”指的难道就是吴芃？
    各种各样的问题纷至沓来，让本就饱受惊吓的万稔觅更是心力交瘁，他看着窗外快速掠过的景色，长长叹了一口气，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滋味，让他倍感焦虑。
    等万稔觅回到局里，好容易到了一个自己熟悉的环境，心情稍微有所平复，结果一进办公室就瞧见坐在他座位上的夏科拿着手机，界面上正是那通还没挂断的电话。万稔觅一拍大腿，赶忙从口袋拿出手机，连连道歉。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都忘记电话还没挂了。”这会儿手机都发烫了，说实在话，夏科虽然在感情方面挺渣的，但他对自己的帮助，万稔觅记在心上了，“要不给你发个红包吧，电话费我来出？”
    吴芃过来挤眉弄眼道：“小鱼儿，这话你也说得出口，直接请人夏医生吃顿饭不更好吗？”
    万稔觅表情讪讪，估计是想到了什么。
    “不用，”夏科倒是挺义正言辞的，“举手之劳而已。”
    “滴水之恩，都当涌泉相报，小鱼儿，这可是救命之恩。”吴芃继续搞事。
    夏科一挑眉，“救命之恩？”
    万稔觅听到这四个字也是长叹了一口气，他说：“真是说来话长，到现在我觉得特别没有真实感，很是打击作为鲜艳红旗下成长起来的我这一代人。”
    “怎么回事究竟？你们不是去调查之前那个高中生溺亡案吗？”
    万稔觅扫了一眼坐在办公室里的其他同事，犹豫再三才说：“这里说不太好。”话是这么说，其实万稔觅觉得这事儿跟夏科本来也没多大关系，再说了，案情本就扑朔迷离，好不好这么告知外人也难说，他是打心底不乐意让夏科插一脚的。
    夏科倒是爽快，直接开口说道：“下班一块吃饭。”
    找个没熟人的地方，这该好说了吧？
    见万稔觅全须全尾地回来了，夏科就没打算在这边多呆，正抬脚准备走，对上了吴芃几乎要冒出光的眼睛，于是加了一句，“吴芃你也来。”
    吴芃搓着手说：“不吃白不吃，我可以自己点地方吗？”
    万稔觅白了她一眼，说道：“吴芃同志，适可而止。”
    本来万稔觅是想拒绝的，但是经过吴芃这么一搅和，他给忘了，于是饭局就这么定下了。
    万稔觅自诩天不怕地不怕，可今天，他是真的被霍天心吓到了。直到下班，他还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
    夏科自己有车，往常万稔觅下班早，也经常坐他的顺风车，所以三个人站在车边的时候，夏科下意识地拉开了副驾的车门，一扭头，就瞧见万稔觅已经跟着吴芃钻进了后座。
    贼尴尬。
    吴芃用手肘拐了拐万稔觅，眼角眉梢都透露着看好戏的意味，万稔觅白眼都懒得对她翻，靠着椅座闭目眼神起来。
    见当事人之一爱答不理，吴芃凑到了夏科那边，她一手搭着一个椅背，侧头问正在开车的夏科：“夏医生，你准备带我们去哪儿吃啊？”
    “吃粤菜。”
    吴芃一瞪眼，立马将心里想的话脱口而出：“不对啊夏医生，你不是不爱吃这么清淡的东西吗？”
    夏科从后视镜里扫了一眼摆出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表情的万稔觅，很快重新将注意力放回到了前方的路况上，并没有回答吴芃的问题。
    停完车，夏科带着两人进了商场，新开的，各个门店的促销广告做得飞起，所以哪怕是工作日的晚上，这里的人流量也不算小。没有包厢，他们选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吴芃猛灌了一口温水，搓了搓手才翻开放在她面前的菜单，俨然一副不狠宰夏科一顿誓不罢休的架势。
    “看看想吃什么。”夏科看着万稔觅说。
    “我都行。”
    吴芃大手一挥点了好几个，盐焗鸡、白灼虾、烧鹅，各个都带肉，夏科点了两青菜，等向服务员报菜单的时候，突然想起什么，又加了道生鱼粥。
    中午本来就没怎么吃，见到一桌子好菜，万稔觅难得有了些食欲，他也没客气，直接把筷子伸向了烧鹅，夏科从他面前拿过碗给他添了碗粥，在他吃烧鹅之前阻止了他。
    “先喝点粥。”
    万稔觅跟吴芃同时看向他。
    “你昨天还吐了，今天别吃太荤腥的，先喝碗粥暖暖胃。”
    万稔觅还没说话呢，系统就就在他耳边炸开了。
    “我的天哪，觅觅，负好感度的男主这是在对你献殷勤吗？”
    “你确定他的好感度是-60？”万稔觅也觉得奇怪，“他这态度，你说我把他好感度刷到了60我都不奇怪。”
    系统估计是头一次看到这么不按常理出牌的男主，疑惑地问：“难道是我的数据出问题啦？不行，我得跟主数据库联系一下对我进行一个全面检查。”说完就没影了。
    万稔觅看着自己面前这碗粥，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小鱼儿，吃呀，干坐着干什么？”
    然后万稔觅就真的吃，了，起，来！
    自己手臂完全不听大脑使唤，他怎么喊停都没用。
    这他妈的也太惊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