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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夜晚, 朝阳公社安安静静的。
白天大家劳作了一天, 累得很,晚上自然要早点休息,再说, 电费好几分钱一度,早点睡,也能省点电费。
赵舒胆子大,即使一个人走在夜色之中, 她也不怕。
而她之所以晚上出来, 就是想去找赵婆子。
要说赵婆子, 那可是名人, 她以前,可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神婆, 不管是算命, 合八字,看风水, 捉鬼, 她样样都行。
但她的风光日子也就到了建国之前,新国建立之后,主席认为封建迷信大大束缚了人民的思想, 为此他提倡大家要相信科学, 反对一切封建思想和迷信思想。
开始时, 大家也就是不允许赵婆子传播封建思想, 后面, 事情越演越烈,赵婆子不仅被赶出了家,还被批斗过不少次。
也就是近几年,大家疯狂劲没以前那么严重了,赵婆子的日子才好过些。
这次赵舒找赵婆子,主要听说赵婆子合八字是一绝,但凡她说八字相合的夫妻,基本都安安稳稳的过着。
赵舒以前,其实根本不信这些,可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她也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赵舒今天从王梅香嘴里知道了苏满满的生日,她就想请赵婆子看看,苏满满到底和自家儿子有没有缘分?
如果有,那她肯定会努力给儿子把苏满满娶回来,如果没有,那苏满满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说实话,前面几个实在把赵舒整怕了,她现在就想给儿子找一个天定良缘,让两人和和美美的过一辈子。
十五的月亮圆又亮,借着月光,赵舒清晰的看见,在自己眼前的,是一座破破烂烂的草棚子。
到目的地了!
赵舒用手推了推门,发现门从里面关上了。
“赵婆子,赵婆子,你睡了吗?”门被关上了,赵舒就开始叫人了。
“大半夜的,谁啊?”沙哑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从语气赵舒就可以听出主人的不悦。
她赶紧道:“赵婆子,我是赵舒,我找你有点事,你能开开门吗?”
里面没再传出说话声,但赵舒听见了脚步了。
还没到一分钟,门就打开了。
见到赵舒,赵婆子睁着一双没有温度的眸子,面无表情,“来找我干嘛?”
尽管赵婆子态度不好,但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所以赵舒面带微笑看着赵婆子,“我想拜托你为我儿子合八字。”
说完,赵舒又把准备的东西拿出来。
赵婆子看见烟酒,喉咙明显动了一下,眼眶中也有了一丝波动。她从前最好这些,有钱的时候茅台中华没少买。
但自从出事之后,别说茅台中华,就连最差的,赵婆子也吃不着了,所以赵舒今天送的礼,是送进赵婆子的心里了。
“今天的事只有你知我知,”烟酒动人心,赵婆子原本不想管的,但她又想着自己已经半截身子入土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人就没了,既然这样,还怕什么?怎么也要随着自己的心意来。
“那当然,”赵舒了然的点点头,她明白赵婆子的担心,虽说现在风声没以前那么严重了,可谁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卷土重来。
赵舒会摸黑前来,也是担心会被人看见,前些年人们的疯狂赵舒可没少见,她可不想哪一天被批斗人员中又加一个自己。
“那进来吧!”
赵婆子转身进屋,走路一拐一拐的,她的脚原本没有问题,可在一次批斗时,被激动的人打断了,又没有得到及时医治,结果就瘸了。
这也是赵婆子对赵舒态度不好的原因,虽然赵舒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批斗打骂自己,但她也冷眼旁观了。
不过赵婆子也仅仅是态度不好了,因为她知道,赵舒和自己无亲无故,在大环境下,冷眼旁观已经算是好的了,反正总比对自己动手动脚侮辱打骂的人好。
赵舒脚步放缓,跟在赵婆子的后面进门。
赵婆子的草棚子,根本没有通电,就连油灯也没有点,赵舒小心翼翼的,就担心被桌椅板凳拌着。
她这个年纪,要是摔上一跤,命都能去掉半条,由不得她不小心。
结果,等赵婆子油灯点上之后,赵舒就发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了,因为赵婆子家空落落的,桌椅板凳一个没有,就连床,也是木板搭的,还安放在了墙角。
赵婆子也没叫赵舒坐,她让赵舒把东西放下,就问了苏满满和孟向怀的八字。
“我家向怀是五四年五月十三,至于那姑娘,是六二年七月二十。”
说完之后,赵舒忐忑的站着等答案。
她见赵婆子也没干什么,就坐着低头沉思,几分钟后,答案就出来了。
“恭喜你,两人是天作之合。”
“真的?”赵舒完全不敢相信,什么都不干,就坐一会儿,就算出来了?
见赵舒不相信,赵婆子火气直冒。
“我老婆子干这行几十年了,自然是闭着眼都能算出来,再说,咱们同一个公社的,离的这么近,我敢骗你?出了问题你不来找我?”
这也就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了,要是换成以前,谁要敢不信她?
而且赵婆子还真没骗赵舒,她虽然在别的方面是半桶水,可合八字,那可是家传。
赵家传了十几代的东西,自然是有真本事的,要不然赵婆子也不能凑成那么多好姻缘。
当然事情也不是绝对,合八字肯定不能代表一辈子,可赵婆子表示,那时候她说不定已经两腿一瞪去地府了,谁还管得了那么多?
反正她现在算出来的,两人就是天作之合。
“那就承你吉言了,”赵婆子话说出来,赵舒听了就完全信了,毕竟赵婆子说的都是实话。
“那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兴高采烈的出门,赵舒笑得春风满面,这下,孙子有望了。
“赶紧走,”被用过就丢,赵婆子也不介意,反正她们是钱货两清,她现在啊!就想尝尝她念了十几年的好东西。
……
“呼,”忙碌了一天,到了终于能休息时,苏满满直接累得瘫在床上。
她今天虽然在家,可完全没得到休息,熬药,煮饭,洗衣,晒菜干,简直忙得团团转。
锤着自己的老腰,苏满满心想,果然由俭入奢容易,由奢入简难,在宫里十几年之后,苏满满发现,她现在空有十八岁的身体,却还比不过十岁的自己。
这要是自己十岁的时候,干这些活简直轻轻松松。
随即她想,也是,在宫里,她只是坐在房间里绣花,十几年下来,人可不就养娇了嘛!
但就是现在让苏满满选,苏满满也依旧不愿意入宫,宫中人心实在复杂,一不小心可能就会得罪人,什么时候遭到报复也不知道?
并且在宫中还随时有性命之忧,像苏满满,即使安安分分的什么也不做,一遭不也祸从天降,丢了性命。
宫里日子再好,没有自由,随时有生命危险,就是天天吃山珍海味,穿绫罗绸缎,她也不愿意。
更何况她在宫里的日子还没有那么好!
休息得差不多了,苏满满打算看看原主的私房。
苏满满把钱看得很重,因为她见多了没钱的苦,所以不管在什么时候,手里有钱,苏满满的心中才会不慌。
苏满满把床头移开一些,然后伸手进去,左摸右摸,累得都出汗了,才在床板缝隙中摸到了藏钱的钱袋。
钱袋里的钱少得可怜,总共也才三块二毛钱,苏满满换算了一下,发现三块二毛钱,差不多就是一百多个铜板。
一百多个铜板,能干什么?几尺好点的绸缎,就能把这点钱花光。
绣品想要卖出好价钱,不仅要绣娘绣工出色,所用的布料,丝线也要上好的。
没有这些硬性条件,就是绣工再好,绣品也会大打折扣。
深思了片刻,苏满满还是把钱收好,现在说这些还是太早了,原来的苏满满从没进过城,城里什么情况她也不知道。
绣品再好,也要有绣庄收,毕竟大件的绣品,可要不少钱,而没有绣庄,苏满满想要找到人卖出去,很难。
更别说,苏满满的手里现在什么都没有,她曾经去过公社的供销社,里面卖的线只有普通的白色棉线,用来刺绣根本不行。
一切都告诉苏满满,她必须要去一趟县城才行。
当然,大件的不行,其实还可以卖小件像手帕香囊之类的,但回忆了一番,苏满满发现这条路也堵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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