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皎如你
十六 满洲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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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张，男人从水里走出来，赤着脚踩在岸边的被浸湿的沙砾之上，全身上下只有一条黑色的四角裤。低着头，右手把湿透了的头发往上面掀，身上有水滴顺着肌肤滑落，完美的比例和完美的曲线都呈现在镜头之前。
贺南书回到车上穿上衣服，下车的时候齐霁正坐在草地上看照片。
“怎么样？”
齐霁回答：“以后只能在我面前脱。”
贺南书道：“其实我一直都有这样的觉悟。”
齐霁点头：“那就好。韩剧里面男女主到海边之后都会玩‘来抓我呀’，我看了看，这也算是一个低配版没有沙滩的‘海’边，所以，”说到这里的时候拔腿就跑：“来抓我呀！”
蓝得透亮的晴空之下，年轻的情侣在空无一人的湖边的草地上追逐打闹，像极了偶像剧里的美好情景。
齐霁跑累了，就地躺在草地上，贺南书就躺在她旁边。
齐霁偏头朝贺南书看了一眼，又转过来看向明亮的天空。
有只水鸟从她脑袋上方飞过。齐霁伸手想抓住它，可它早就已经飞到老远的地方去。齐霁的手垂下放在草地上，被贺南书伸手扣住。
十指紧扣。
*
齐霁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满洲里的家庭旅馆。
这一次齐霁订的是一家小小的家庭旅馆，一楼是主人开的俄罗斯风情的精品店，而他们就住在二楼。
此时已经是晚饭点，两人把行李拿到房间去，再拿好钥匙，就出门去吃晚饭。
齐霁不记得是怎么睡着的，但一觉睡醒总归心情很好，体力也充足，便张罗着去满洲里著名的景点玩。
满洲里位于中蒙俄三国交界处，所以满街的建筑、店面都融汇了三国的风格，酒店会用三种文字标注，卖俄罗斯套娃的店紧挨着卖牛肉干的店。更大的一个特点是，比起阿尔山来，街上有着更多的俄罗斯美女。
满洲里还拥有着其他地方都没有的一个景点，就是国门。
贺南书和齐霁赶到的时候，国门的景点已经封闭，广场上的人们都聚集在这里，向里面很远的地方张望和拍照。
那里是一扇拱门，旁边写着国门景区四个大字，上面还挂着国徽。
齐霁拍了照，有些遗憾但还是兴奋地拉走贺南书：“走吧，去没有时间限制的套娃广场。”
套娃广场，顾名思义，到处都是俄罗斯套娃。礼品店里卖着各种各样的套娃，不过在路上摆摊的老奶奶卖的便宜得多，而套娃广场上，竖立着大大小小的套娃，甚至还有一个套娃形状的酒店。
齐霁道：“作为专业人士，请分析一下这个酒店的内部构造。”
贺南书轻松地回答：“房间的分布类似于南方的筒子楼，至于中心留下来的空间，既然是套娃，那中间应该是一个小套娃。大致是这样，细节方面，可能性会更多。”
齐霁看向他：“那我们进去看一看？”
进入套娃酒店，呈现在眼前的是欧洲巴洛克时期的装修风格，纯手工的穹顶与墙壁上的油画让人仿佛进入了俄罗斯的教堂。而最让齐霁觉得神奇的是，色彩梦幻的大堂天井下，站立着一个小小的套娃，抬头往上看去，是从大到小的的圆圈，每一个圆圈，就是每一层楼层。也就是说，贺南书完全说对了。
齐霁竖起大拇指：“厉害。”
贺南书：“为什么你不订这里的房间？”
齐霁：“我也想，但是贫穷使我失去了想象力。”
两个穷游的孩子，只能站在大厅羡慕一下，然后依依不舍地走出去。
齐霁订的广场门票里包含了剧院里的演出，现在时间差不多到了，所以两人找准方向往剧院走去。
满洲里是她们两个走到现在最为繁华和热闹的地方，套娃广场上也聚满了游客。齐霁走在路上，拍拍天空上的云和地面上五颜六色的建筑，忽然看到前面有个像是走丢了的大约五六岁的穿着红裙子的小女孩正在四处张望。
贺南书比齐霁更快地走上前去。
但不管贺南书怎么劝慰小女孩，小女孩都只是边哭边抹着眼泪。
正好旁边来了一个卖气球的大叔，贺南书买了一串彩色的气球，弯腰递给小女孩。
小女孩一只手还在抹眼泪，另一只手试探着伸出去接过气球。
齐霁毫不犹豫地把这一幕拍了下来。
贺南书正好穿了一件白衬衫，和小女孩的红色连衣裙简直不要太配。
在套娃广场的红色圆顶剧院前，白衬衫的男孩子弯腰将一串气球递向穿着红裙的小女孩，小女孩抬头看向大哥哥，伸手接过。
齐霁想说，这比她在呼伦湖前拍的那一组照片还要好，并且好很多。
齐霁和贺南书待在小女孩周围，等了一会儿，小女孩的家人终于找来，把小女孩领走了。
贺南书看了看时间：“演出已经过去一半了。”
齐霁：“那走吧，看半头有什么意思。”
两人继续并肩走在路上。此时日头落在西边的地平线上，把晚霞晕染成炽热的橙红色，广场上人们的影子被拉得老长，彩色的地面也被洒上金色的光辉。
齐霁放下单反，牵住贺南书的手，像是想到了什么，轻轻笑出来。
贺南书问：“你在想什么？”
齐霁道：“我在想我以前高中写的傻缺中二的句子，很适合形容现在的场景。”
贺南书又问：“什么？”
齐霁道：“我喜欢你。”
“……什么？”
我喜欢你，就像水墨泼染在了黄昏里，幽深而静谧；
我喜欢你，就像黄昏渲染的整个云翳，美好而欢喜；
我喜欢你，就像云翳里的晚霞红透了半个天际，火热而清晰——
齐霁笑：“就是我喜欢你。”
*
夜幕降临，整座城市被灯光渲染成明亮的暖黄色。
齐霁身体里女人的天性被激发出来，兴奋得拉着贺南书的手开始逛街。
五香牛肉干，买！俄罗斯奶砖，买！白天已经买过的俄罗斯套娃，换个样式继续买！
广场上摆了一条玉石街，齐霁也毫不犹豫地拉着贺南书走进去。
夜色下，整条玉石街沉浸在各个摊位里暖黄的灯光之下。齐霁和贺南书一家一家走马观花地看过去，没怎么挑到满意的饰品。
但齐霁发现了相比琳琅满目的的手链和项链更美的风景。
－－－－－－题外话－－－－－－
下一章又要遇到熟人了，猜猜是谁？猜对了有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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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张，男人从水里走出来，赤着脚踩在岸边的被浸湿的沙砾之上，全身上下只有一条黑色的四角裤。低着头，右手把湿透了的头发往上面掀，身上有水滴顺着肌肤滑落，完美的比例和完美的曲线都呈现在镜头之前。
贺南书回到车上穿上衣服，下车的时候齐霁正坐在草地上看照片。
“怎么样？”
齐霁回答：“以后只能在我面前脱。”
贺南书道：“其实我一直都有这样的觉悟。”
齐霁点头：“那就好。韩剧里面男女主到海边之后都会玩‘来抓我呀’，我看了看，这也算是一个低配版没有沙滩的‘海’边，所以，”说到这里的时候拔腿就跑：“来抓我呀！”
蓝得透亮的晴空之下，年轻的情侣在空无一人的湖边的草地上追逐打闹，像极了偶像剧里的美好情景。
齐霁跑累了，就地躺在草地上，贺南书就躺在她旁边。
齐霁偏头朝贺南书看了一眼，又转过来看向明亮的天空。
有只水鸟从她脑袋上方飞过。齐霁伸手想抓住它，可它早就已经飞到老远的地方去。齐霁的手垂下放在草地上，被贺南书伸手扣住。
十指紧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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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霁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满洲里的家庭旅馆。
这一次齐霁订的是一家小小的家庭旅馆，一楼是主人开的俄罗斯风情的精品店，而他们就住在二楼。
此时已经是晚饭点，两人把行李拿到房间去，再拿好钥匙，就出门去吃晚饭。
齐霁不记得是怎么睡着的，但一觉睡醒总归心情很好，体力也充足，便张罗着去满洲里著名的景点玩。
满洲里位于中蒙俄三国交界处，所以满街的建筑、店面都融汇了三国的风格，酒店会用三种文字标注，卖俄罗斯套娃的店紧挨着卖牛肉干的店。更大的一个特点是，比起阿尔山来，街上有着更多的俄罗斯美女。
满洲里还拥有着其他地方都没有的一个景点，就是国门。
贺南书和齐霁赶到的时候，国门的景点已经封闭，广场上的人们都聚集在这里，向里面很远的地方张望和拍照。
那里是一扇拱门，旁边写着国门景区四个大字，上面还挂着国徽。
齐霁拍了照，有些遗憾但还是兴奋地拉走贺南书：“走吧，去没有时间限制的套娃广场。”
套娃广场，顾名思义，到处都是俄罗斯套娃。礼品店里卖着各种各样的套娃，不过在路上摆摊的老奶奶卖的便宜得多，而套娃广场上，竖立着大大小小的套娃，甚至还有一个套娃形状的酒店。
齐霁道：“作为专业人士，请分析一下这个酒店的内部构造。”
贺南书轻松地回答：“房间的分布类似于南方的筒子楼，至于中心留下来的空间，既然是套娃，那中间应该是一个小套娃。大致是这样，细节方面，可能性会更多。”
齐霁看向他：“那我们进去看一看？”
进入套娃酒店，呈现在眼前的是欧洲巴洛克时期的装修风格，纯手工的穹顶与墙壁上的油画让人仿佛进入了俄罗斯的教堂。而最让齐霁觉得神奇的是，色彩梦幻的大堂天井下，站立着一个小小的套娃，抬头往上看去，是从大到小的的圆圈，每一个圆圈，就是每一层楼层。也就是说，贺南书完全说对了。
齐霁竖起大拇指：“厉害。”
贺南书：“为什么你不订这里的房间？”
齐霁：“我也想，但是贫穷使我失去了想象力。”
两个穷游的孩子，只能站在大厅羡慕一下，然后依依不舍地走出去。
齐霁订的广场门票里包含了剧院里的演出，现在时间差不多到了，所以两人找准方向往剧院走去。
满洲里是她们两个走到现在最为繁华和热闹的地方，套娃广场上也聚满了游客。齐霁走在路上，拍拍天空上的云和地面上五颜六色的建筑，忽然看到前面有个像是走丢了的大约五六岁的穿着红裙子的小女孩正在四处张望。
贺南书比齐霁更快地走上前去。
但不管贺南书怎么劝慰小女孩，小女孩都只是边哭边抹着眼泪。
正好旁边来了一个卖气球的大叔，贺南书买了一串彩色的气球，弯腰递给小女孩。
小女孩一只手还在抹眼泪，另一只手试探着伸出去接过气球。
齐霁毫不犹豫地把这一幕拍了下来。
贺南书正好穿了一件白衬衫，和小女孩的红色连衣裙简直不要太配。
在套娃广场的红色圆顶剧院前，白衬衫的男孩子弯腰将一串气球递向穿着红裙的小女孩，小女孩抬头看向大哥哥，伸手接过。
齐霁想说，这比她在呼伦湖前拍的那一组照片还要好，并且好很多。
齐霁和贺南书待在小女孩周围，等了一会儿，小女孩的家人终于找来，把小女孩领走了。
贺南书看了看时间：“演出已经过去一半了。”
齐霁：“那走吧，看半头有什么意思。”
两人继续并肩走在路上。此时日头落在西边的地平线上，把晚霞晕染成炽热的橙红色，广场上人们的影子被拉得老长，彩色的地面也被洒上金色的光辉。
齐霁放下单反，牵住贺南书的手，像是想到了什么，轻轻笑出来。
贺南书问：“你在想什么？”
齐霁道：“我在想我以前高中写的傻缺中二的句子，很适合形容现在的场景。”
贺南书又问：“什么？”
齐霁道：“我喜欢你。”
“……什么？”
我喜欢你，就像水墨泼染在了黄昏里，幽深而静谧；
我喜欢你，就像黄昏渲染的整个云翳，美好而欢喜；
我喜欢你，就像云翳里的晚霞红透了半个天际，火热而清晰——
齐霁笑：“就是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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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整座城市被灯光渲染成明亮的暖黄色。
齐霁身体里女人的天性被激发出来，兴奋得拉着贺南书的手开始逛街。
五香牛肉干，买！俄罗斯奶砖，买！白天已经买过的俄罗斯套娃，换个样式继续买！
广场上摆了一条玉石街，齐霁也毫不犹豫地拉着贺南书走进去。
夜色下，整条玉石街沉浸在各个摊位里暖黄的灯光之下。齐霁和贺南书一家一家走马观花地看过去，没怎么挑到满意的饰品。
但齐霁发现了相比琳琅满目的的手链和项链更美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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