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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好了水,陆喜便先端了一盆去风夜的屋里, 见她这样子进来, 床上人反倒一怔,似是未料想到她竟没有逃跑, 而是真去烧水了,可一看那盆里冒着热气的水, 顿时苦了脸。
“你这伤都化脓了, 再不清理, 只会越来越痛。”陆喜真的很想尝试一下,反正这个人早晚都要死, 还不如给她做个实验呢:“别怕,洗完了就不疼了。”
风夜抿着嘴唇说不出话来,此刻陆喜的温顺无害叫他觉得心里暖暖的,虽然怕极了她手里的热麻布,可拒绝的话又怎么说的出口?他风夜在女人面前能说一个怕字吗?
仿佛受了蛊惑一般,风夜呆呆看着她坐到床边, 把烫过的麻布拧干,伸向他后背, 赶忙紧紧闭上了眼睛。
疼痛并没有到来,只感觉一股微烫的暖意沿着伤口大大绕了一圈, 并未接触到疼痛的部位,接下来才一点一点收拢。
极轻的触感使得他忍不住地轻颤起来, 看来这女人是打算慢慢折磨他呀!
陆喜只顾着轻手轻脚, 生怕一出手就弄疼了风夜, 哪里知道这样的动作撩拨得他心猿意马起来。
她一面将细小的石子拨落,一面就用热麻布敷上,将混着泥的血污擦洗下来。想是先前流了不少的血,边缘还未清理干净,一盆热水早变成了血色。随从不知打哪里进来,见陆喜正对付主人的背,而他的主人此刻闭起眼睛微微颤抖,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可见痛到了什么程度。
他当即大怒,高喝一声就快步冲了进来,一把将陆喜扯开,并将装着血水的陶质盆打翻在地,风夜背上敷着的麻布也叫他眼疾手快地扯掉。
风夜吓一大跳,睁眼只见一片狼藉,陆喜跌坐在地,随从焦急地将整张大脸凑近他,看见他睁开眼,这才呼出一大口气。
风夜及时地闭上了嘴和眼,可热气还是钻进了他的鼻孔,他嫌弃地屏住呼吸,皱起了眉。
“干什么?”自受伤后,他脾气就大了起来,平时看着笑嘻嘻的,但稍微有点不顺心就大发雷霆。
随从被吼得一愣,莫不是他做错了什么?
看了看地上碎成片的陶盆,他一抬头,就对上主人愤怒的逼视,不禁抖了抖。
陆喜赶忙抓住机会:“好好的一盆水,可都叫你给打翻了。”看得出风夜是不反对她做法的,现下虽然碎了个盆,也没法挽回了,不过正好找个人替她搬运热水,毕竟从她家到这里还要上坡,挺麻烦。
随从在她的指挥下只得去草棚那里拿热水,哪知火烧得正旺,陶罐整个儿都烫呼呼的,他虽然只是提着口部,腾出来的热气也烫得手发痛,可一想到主人的怒视,他一路都不敢松手,只得龇牙咧嘴地将大陶罐提回屋里。
陆喜又烫了骨刀和新的麻布,一点一点将伤口上的泥和乳白色的化脓刮除,又用麻布蘸水清理干净。
风夜这下可不是在享受了,他双手紧紧捏着拳头,额头大滴大滴的汗冒出来,可背上传来的疼痛任然叫他不住地闷哼起来。
“……你相信我,你会好起来的。”陆喜安慰着风夜,同时也逼着自己冷静,伤口清洗过后出的血不多,便渐渐止住了,这让她信心大增,只要能抑制住感染,风夜极有可能会活过来。
风夜已经说不出话,他怕自己一开口,就会忍不住吼起来,果然如他所料,这女人就是打算折磨他!
一直到下午,才算完全清洗干净,风夜早已经连吼都吼不动了,他精疲力尽地趴在床上,后背依然火辣辣地疼着,再加上陆喜用盐水抹了伤口周围,些许浸入进伤口,真是痛得无以复加。
门口早已聚集了一堆人看热闹,他们见识过陆喜让落水男孩起死回生的本领,再加上经她接生照顾的崽儿们成活率也极高,隐隐就有些知道她这次也是在救治风夜,虽然不理解她的做法,倒也没人出面阻止。就连阿峰也沉默着站在外面,并未打扰。
陆喜照顾人还算尽心,想到风夜疼了一下午,定然消耗了不少的能量,许久不下厨的她竟细心熬了一锅肉粥,吩咐他的仆从喂给他吃。自己则将上个冬天织的长条“围巾”找了出来,洗干净晾了起来,打算晾干就给风夜当绷带,虽然不知道里头该裹些什么药,但就这么让伤口露在外头,看起来也不太好。
到了傍晚,风夜又发起烧来,迷迷糊糊地说着胡话,吓得他的仆从又将陆喜从草棚里提了过去。白日里他听郁族人说了这个女人的事迹,知道她能救自己的主人。
但陆喜对付发烧可没有什么好办法,只有用凉水给他擦身子,让他好受一些,其余则只能寄希望于风夜身子强壮,以及这个时代的细菌感染没那么厉害,毕竟她下午清理过了伤口,又涂了盐水,希望能起到抑制的作用。
正焦急着,外头传来阿峰唤她的声音,陆喜急忙将麻布交给随从,自己奔了出去。
阿峰正站在晚霞下,眼神柔和地看着她扑进他怀里,便自然而然地伸手抚摸她的脑袋。
她早晨死死咬住人不放的样子,活像一只被惹毛了的小狼,发狠的眼神叫他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血液沿着她的嘴角往下滴,更叫他喉咙渴得发紧。
小女人不算心细,胆子倒是挺大,做事情时常能出乎他的意料,可就因为这样,才叫他尤为心疼。
“是我没藏好你。”阿峰愧意满满,他总是食言,让她一次次吃苦。
陆喜没有接话,此刻她心里其实并没有太多紧张不安,只要有阿峰在,她就不会害怕,不然早晨也没那个胆子咬人了。
二人沉默了一会儿,阿峰摊开一只大手,露出一棵形状略有些奇特的草来。那草的叶子为宽叶,还从根部生出一枝花蕾来,开着白色的小花。
“这是什么?”陆喜接过来看了看,不大明白他的用意。
“有时候狼也会发热,眼眵多,粪便干涩,它们就会吃这种草。”阿峰很久以前就记下了这种草,既然狼能吃,人应该也能吃。
陆喜举着草仔细看了看,也没能认识这是什么,不过既然能抑制发热,那就赶紧拿给风夜吃。
两人进了屋子,随从正在尽心地给风夜擦身子,伤口依然红肿可怖。陆喜摘了片叶子凑近风夜嘴边,却只感受到他呼吸出来的灼热气息,迷迷糊糊的自然喂不进去,两人只好多摘了些这种草,用陶罐装了水,将其放入煮了许久,直至空气里漂出一股淡淡的药香味,才盛出来喂给他喝。
直灌了好几个大碗,陶罐里的汤药这才见了底,陆喜心想着已然尽力,便也没有心情再看着,便要回家去。
阿峰却一把拉住她:“去我那。”昨夜搂她在怀,虽然几乎失眠,那感觉却十分好,难怪族里的男人都想要配个女人。也是那时候他才知道,当年阿贡对他和阿路说的:“女人睡觉不仅磨牙放屁还打呼,放在屋里实在碍事”竟是个谎言,亏他这么聪明的男人,竟对此深信不疑。
陆喜闻言老脸一红,阿峰这样毫不掩饰的直白的邀请,她要是拒绝了,岂不是显得矫情?可是……
“你的床太硬了,我嫌弃。”
“……”难道她的很软和?阿峰不待疑惑,便脱口而出:“那我去你那。”
陆喜自然不想拒绝,可欣然邀请的话又怎么好意思说出口,好在阿峰也不等她回答,还嫌她在夜里走的慢,打横就将人抱了起来,朝草棚里走去。
刚进了门,阿峰便将人抵在门柱上,倾身就咬住陆喜的唇瓣,一手稳稳托着她的臀,另一只手便时而捏着她的下巴,时而抚摸她的眼睑,他似是渴极了,想要在她沁着丝丝甜味的口里寻找那几乎令他疯狂的血腥。
陆喜被吻得喘不过气来,唇舌交缠之间发出的嗞嗞声久久回响,令她动情不已,当下抑制不住地发出一两声嘤咛,阿峰的吻随即激烈起来,似是不满足于那一张小嘴儿,他沿着她有着一小坨软肉的下巴一路向下,在她修长的颈上、圆润的耳垂和肩膀上,留下一个个湿热的吻。身后的木头柱子被抵得吱呀作响。
许是二人动静有些大,惊醒了屋内床上睡着的人,煤球一个翻身坐了起来,揉着眼睛嘟着嘴清醒了一番,这才看清自己的阿娘被男人挤在了门上。
“……阿娘?”煤球有些开心,原来自己睡着后,阿娘并没有离开,而是一直在看着他呢。
陆喜则被这一声“阿娘”惊得冒了满身的冷汗,敢情是忘了屋里还有儿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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