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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夜的伤因为一开始的处理不当导致发炎脓化, 后又不小心撕裂了几次, 虽然一直喝陆喜的草药,但也只是对抑制发烧有些作用,又因为伤口大多不宜沾水,陆喜也不敢贸然用盐水多做清理, 只是每日擦洗一下伤口周围, 以减少细菌的数量, 定期再换一换敷药,直至为期差不多半月的对抗尤族的战争结束以后, 才隐隐有了要结痂的趋势。
凌族的作战队伍都是“骑兵”, 替凌族开疆拓土可都指望着他们,也不可能因为带他风夜一个人回部落而拖慢整体速度,再说他的伤好不容易不再发脓而开始结痂, 要是再跟他们在马背上颠几下, 只怕是不想要命了。
于是经过一番商量,那骑马的头领还是将他留在了郁族,并再一次嘱咐阿贡到时候派人将他们送回去。
凌族人走后,郁族可谓是乐翻了天,虽然从开春以来储存的物资几乎消耗殆尽,但总的来说,经历过这次大劫, 郁族不但没有灭族, 反而赚了不少好处。
首先作为一开始的战场, 部落里被毁掉的东西除了一半豌豆苗和两个兔舍以及一些摞起来的土砖, 跑了俩山羊以外,其余都没动过;再有毛皮、肉条等,风离返还回来的,多用以招待凌族的作战队伍;更重要的是,云族人彻底加入了郁族,认阿贡为族长,虽然因为战争死了很多人,但总人数却比之前多了……总而言之,说是因祸得福也不为过。
郁族很快就恢复了往日的生活,男人上山打猎,女人不遗余力地采摘果子,陆喜则因为是否要离开而陷入了纠结。
之前一心要走,是为了逃避阿贡,可现在他已然有了女人,也不再反对她和阿峰,说要离开也没那个必要,毕竟群居总比两个人独自生活来得容易而安全。
至于对凌族的承诺,她觉得完全可以通过风夜来解决,他最近的状况让人觉得可喜,气色也好了不少——这样一来她就是救命恩人,不感谢她就算了,难道还能抓着以前那些事不放?
打定了主意,陆喜就信心十足地制止了阿峰近日的行动,他每日打猎回来,不是忙着给阿贡帮忙,也不是忙族里盖房的事情,而是扛一根木头往山上去,他说这是在山上选了个盖房的绝佳位置,想尽快盖起个草棚来,接陆喜过去住。
听陆喜分析得头头是道,阿峰只是淡笑着抚了抚她的头发表示赞同,知道她心里其实是不想离开郁族,毕竟这里有那么多和她要好的人,以后要是整天只面对他一个人,她应该会烦的吧。
她做什么决定,他支持就是,反正他孓然一身,唯一要牵挂要守护的只有她一个人,又怎么会不答应她呢?
*
没过多久,部落里的房子就都盖得差不多了,土房子取代了草棚,就连老人和孤儿们都分到了几间土房子,陆喜和煤球也在阿峰的屋子旁边分到了一小间。
完成了这项大工程,族人们傍晚就再也没得忙了,纷纷又恢复了篝火晚会以及此起彼伏的……造娃活动,不过现在他们也理智了许多,除了围着唱跳的人瞎吼一气,也会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或是商量改进猎具和围猎技巧,或是琢磨吃食的做法和饲养方法,总算能开始思考问题了,此后多年,郁族许多重大发明和改进都是在这样非正式会议中商量出来的,极大地促进了族群的发展,使得当年几乎要消亡的小小郁族一跃成为凌族辖区内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此为后话。
阿峰自从那夜发现陆喜的“伤势”过后,心內就郁结了一件事,他一向很少关注过女人们的生理,自然将陆喜的例假视为一个了不得的大病,他对她不敢再有那样的想法,甚至在她面前连提都不提一下,怕她伤心。平日里最亲密的举动,也不过就是亲亲抱抱举高高而已,是以陆喜的床再软,他能不去也就不去了,毕竟只能看不能吃,折磨的是他的二弟,何况屋里还老有一个破坏气氛的黑小子。
这日傍晚,柳娘骂骂咧咧地背着小丫头爬上坡来找陆喜聊天,自从陆喜分了房子,离柳娘家就远了,而且位置也较为偏僻,从原来接近部落中心的草棚,搬到了一个角落,柳娘每日爬坡过来很不方便,自然为陆喜鸣不平。
“鸡棚里的鸡仔都大了,最近老是有飞出圈门去的,我和秋娘都说要叫你来割翅膀,哪知道云族那几个女人听见了,就去告诉阿薇,叫她来割翅膀,她也得会啊!”柳娘用两根削好的木棍来回交叉着给自己的丫头织夏天穿的小衣服,这是陆喜教她的,原本不想给自己的娃裹些乱七八糟的布,纯天然不是更好?但入夏的一天,她刚拆去上衣,晚上女儿就被晒了个通红,把阿牛给心疼得立即又将衣服给裹上了,如今娃长的快,衣服都小了,她闲着没事总会不厌其烦地织衣服,虽然织的慢,有时候还会出错,但她竟不厌其烦。
“阿薇割了一个圈的,结果第二天死了有一篮子,我气得险些当场就骂了。”柳娘一脸嫌弃地八卦阿薇,养活一只鸡本不容易,从孵蛋开始就在承担损失,还得花费许多人力去照顾,结果阿薇一沾手就死了这么多,怎么不叫人气?
陆喜如今只领着一个差事,那就是每日替伤员风夜做饭熬药换药,顺带也重操旧业做起了饭,承担着阿峰阿树及一干孤儿的一日三餐,这次是阿水和几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小女孩来帮忙,有她在,阿路的三餐自然也少不了在这儿吃,因此一到饭点,陆喜家还是挺热闹。
这样一来她也就懒得再操心别的事情,反正有阿薇主内,族里的事宜大半都是她在管理,并且管得井井有条,连菜园子都不用陆喜经手。陆喜就乐得清闲,专心琢磨着如何将自己的土房子布置得更适合居住。
听柳娘抱怨起阿薇,并有接下来的鸡仔都要她去割翅膀的意思,陆喜就心虚起来:“你们几个不是会割翅膀的嘛?就不能教教她?”阿薇是什么样的人,她只要深入了解一次就足够了,能不去沾惹她,就尽量不去。再说人家本就是正经的女主人,这些事情她出面做也没什么错,偏就是这几个郁族的台柱子女人排外心太严重,要她们短时间接受云族及阿薇,是有些难度,所以才会故意看她惹出乱子来。
“我说你怎么就不知道争气?这些鸡仔还是你给安排敷的呢,人家一来,所有人都听她的,谁还管你?”柳娘自认与陆喜亲如姐妹,有些时候对她比对阿贡还好些,这些话说出来也就没个忌讳。
看着陆喜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她自个儿倒是叹了口气,絮絮叨叨地将早晨听到的话都说给陆喜听:“我早上起来,想着如今你也不管事,东边那两个女人生崽也就在这几天了,就去找阿贡商量,叫他给加鸡蛋,谁知才刚到他门口,就听见两口子在吵呢。”柳娘故意说得很神秘,还特特停顿了下来。
陆喜也在给煤球织小裤子,本着闲聊八卦的基本原则,一人起头另一人就该表现得好奇:“真的?两人这才刚成亲不久啊,吵啥呢?”
“嗨,不就是那女人嫌族礼没给她办完,要阿贡补办呗。你说都住一块儿这么久了,再办也没人看了呀,有什么意思?”柳娘摆摆手,再度吐槽。
陆喜一思索,就明白了阿薇的意思,其实她应该也是无奈,虽然做了女主人,郁族却没几个人真正能承认她,毕竟她来的时间不久,再加上并未在族人面前证明过她的贞洁,所以才会有一堆人默默等着看她笑话,这样一个欠缺说服力的女主人,岂不是当得憋屈?
“我听阿贡的意思,是嫌麻烦,不想再办了。不知怎么又扯上送你去凌族的事情,两个人说着说着就吵起来,我光顾着看热闹,也没听清他们说是送呢还是不送。”
扯到这件事,陆喜就急了,这下轮到她恨铁不成钢:“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不听,还看什么热闹?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要我去送死呢?”
柳娘也是委屈,语气却软了下来:“妹子,上供的女人,从来都是点到谁谁就得去,不答应也没办法。你看彩娘她们几个谁不好?人家说要,他男人就是被打死,那彩娘也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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