瞒天过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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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柴雪弯身握住了乔恩的小手，紧随着乔瑞的手也伸了过来。
    此时就在手术室前，这一家三口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没有太多的语言，只是从那深深的眼神当中就足以表达一切了。
    此时无声胜有声！
    但并没太多的时间让他们在此停驻的，乔瑞最先回神过来，他率先将自己的手拿开，然后再轻轻地拨离柴雪的手。
    就在这时，突然间松开了父母手的乔恩轻喊了起来：“爸爸妈妈！”
    俩人同时心里一紧的，柴雪忙又弯下身子来，再次紧握住乔恩的小手，声音已显得哽咽了，“恩恩，别怕！”
    就算自己再紧张与迷茫的，柴雪也不能当面在孩子面前表现得太明显，遂她努力让自己展开了一抹笑，看着乔恩的小脸，无限爱怜地低喃着：“恩恩，爸爸妈妈会在这里陪着你的，无论如何你都要坚持下去！我们所有人都会等你的。”
    话音刚落，柴雪就不自主地轻颤起自己的身子，但很快地她又被轻拥进一个温暖的怀里，同时也响起了乔瑞的暗哑却又坚定的声音。
    “恩恩最乖了，进去后要听医生的话，做一个勇敢的孩子，让爸爸妈妈都为你娇傲，嗯！”
    看着眼前的父母，乔恩突然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她终于看到了这一幕，爸爸妈妈同时站在她面前，拉着她的手，轻轻地哄着自己了！啊，真是太好了！
    乔恩用力地点起了头，并无比肯定地开口保证道：“爸爸妈妈，我一定会很勇敢很听话的，你们一定要等着我，我还想让你们带我去游乐园呢！”
    刹那间，柴雪只觉得自己的心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酸痛酸痛的。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乔瑞一眼，发现他也机不机可察地轻皱下眉头，柴雪明白他肯定也有所感触的。
    不由得眼里一热，柴雪深吸了口气，红着眼圈又回过关看着乔恩，学着她那样用力地点下头，也无比肯定地回答着女儿的话。
    “嗯，我们一言为定！”
    “好，我们挂挂勾！”
    乔恩伸出了自己的小指头，满脸笑意地看着眼前的父母，而她眼睛闪动的喜悦却那么地令不敢直视却又不能忽视的。
    柴雪忙伸出了手，用力地勾住那细小的指头，仿佛生怕她会一下子跑掉了那般。
    然后又回头示意乔瑞也一起来。
    但乔瑞早就有所动作了，在她母女俩的手指刚勾起来后，就径直伸出双手紧将眼前作挂勾状的两只紧紧地握在自己宽大的手掌心里，无声地传递着自己的心声。
    终于，推床在护士的合力之一，缓缓地推进了手术室里。
    柴雪与乔瑞还有汪正阳站在门外，此时他们的眼神都紧紧地盯着门前的那盏随即亮起来的红灯。
    但不一会儿，原本已关闭起来的手术室门突然又从里打开了，几人心里随着一跳，在不明状况与各种猜测之下，出现了一个手穿着消毒医护服的医生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医生手里正拿着一张纸样的东西递到他的眼前，语气淡然却不失所职地问道：“谁是病人的家属兼监护人的？请在这里签上名字！”
    柴雪不由得与乔瑞互看了一眼，然后，两人同时地往前一步，皆表示自己就是。
    然医生看了他俩一眼后，只点着头继续语气淡然地道：“一人签就行。”
    然后就将手里的硬纸板的纸递到了乔瑞的眼前，也许在医生的眼里，男的是父亲，是一家之主，请他签字会显得更有担当，更有说服力些。
    柴雪只好眼睁睁地看着乔瑞从医生手里接过那纸板，但在乔瑞接过那支笔时，柴雪竟眼尖地看到了乔瑞的手是微微颤抖着。
    她心里微感讶异，这个外表看似一切风清云淡的男从，其实心里也好受不到哪儿，在面对自己女儿的重大手术事件当前，他也不是超人一个了，他也担心也紧张，甚至比柴雪有过之无不及的。
    禁不住地，柴雪拥上了乔瑞的手臂，默默地为他传递着自己力量，好让他能顺利地签下字名。
    但并这似乎并不好使，乔瑞的手不仅没定下来，反而颤得更明显了。
    他忍不住低头看向柴雪，眼里已是一片血红的了。
    因为这张纸上有一句令他瞬间胆破心颤的话：手术成功率为百分之二十，请家属签名，认同医院的手术措施，以及同意承担所面临的风险，
    一看到所面临的风险几个字，乔瑞的手就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在这一刻，他突然变得无比害怕起来，仿佛害怕手术过程中若真出现了什么意外，要知道这是要进行的是心脏的手术，秒秒都是要动心动血管的，若真的什么意外，乔瑞想也不敢想。
    这只手早就对于签字熟练于耳的了，但此时此刻却犹豫不前的，生硬得像连字都不会写的那样。
    乔瑞盯着那纸上的字，久久也不能落下笔来。
    当柴雪好奇地伸头过去看了几眼，也仅仅是几眼的，她就再也看不下去了，背转身，用手紧紧地捂着嘴，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见此情景，一旁的汪正阳也待不住了，他走向前，先安慰了柴雪就径自对乔瑞提醒起来。
    “总裁，事到如今，已经无法回头了，也容不得你犹犹豫豫了，你必须得为恩恩争取更多的时间，想想她以后就会快快乐乐在与你们一起生活下去了，你就得立即马上地将名字签好它！”
    仿佛如醍醐灌顶那般，乔瑞猛然地颤抖下身子，手里就已经奋笔疾书起来。
    当最后一笔终于也跃然于纸上后，“啪”的一声，乔瑞将笔重重的放下，然后整个手开始颤得更猛烈了，仿佛他刚刚是与阎王签了生死契那样，害怕恐惧到了极点。
    见如此，汪正阳也不敢多说了，但却抬手来，像给乔瑞打气那般，轻轻地拍了他的肩膀。
    签好字后，就代表着手术已经开始了。
    随着时间的移动，站在外面等待的三人却一刻也不能心静下来。
    特别是柴雪，不住地在门外来回地走动，而乔瑞在不知不觉中，已站在墙角抽起了烟，在他身旁的垃圾桶上可以看到一堆的刚烧过的烟蒂，无声地诉说着乔瑞心里的不安。
    最后还是汪正阳忍不住了，他看一会在他眼前不断走动的柴雪，见她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转而又看向还站在那猛吐烟圈，两眼却时刻不离手术大门的乔瑞，依然没要停止吸烟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