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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后。
“美女,给我画一张肖像,多少钱?”
书小曼头未抬,“看着给。”
“我的声音还听不出来?”
书小曼这才抬起头,“张总啊,那要贵点。”
“请叫我张老师,谢谢。”
书小曼翻了个白眼,“明明就是个唯利是图的商人,还一身文化人的臭毛病。”这两年来,书小曼跟着张秦时学画,两人彼此熟悉了不少,有一次大家聊天,说到开画廊的Linda,原来与张秦时居然是旧时,便约出来一起聊聊天喝喝酒,Linda被毛成熙拒绝了之后曾颓废过一阵子,不过书小曼再见她的时候身边已经有了新宠。
“怎么?天都快黑了还不收摊?你现在是典型的葛朗台,守财奴啊。”
“不能跟张总的财大气粗比,我们就是混口饭吃的小市民。”
“牙尖嘴利。”张秦时帮她收东西,“走了走了,请你吃饭,顺便告诉你一个劲爆的消息。”
“你请?”
“嗯。”
“那我不客气了。”书小曼摩拳擦掌。
“喂喂喂,你悠着点啊,太贵的我不支付。”
书小曼鄙视他,“都大老板了还这么小气。”
张秦时叹了口气,“没办法,穷惯了,估计这辈子都改不过来了。”他站在原地,望着浅灰色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什么,书小曼抬头看过去时,只觉得他的身影格外萧条,这两年来,张秦时一直没找女朋友,有时候在酒吧,女孩子过来搭讪,他也好似听不懂,还拿她当挡箭牌,书小曼估摸着,他还没放下蒋文静呢。
许久了,她已经许久都没有蒋文静跟严顷的消息了,有人说,时间是个好东西,它能淡忘一切,可书小曼不觉得,她每一次走路,每一次呼吸都能感觉到他,她的腿是他给的,她的健康是他给的,他就活在她的生命里,融入骨血。
“小曼,求你一件事。”张秦时突然一本正经地看着书小曼。
以前书小曼总看不惯张秦时的吊儿郎当,可是跟他处得久了才发现这个人对感情很专一,对朋友很仗义,所以也就乐于相处了,“说。”她终于收拾妥当。
“先问你一个问题。”
“嗯。”
“你觉得我人品如何?”
书小曼打量了他一眼,觉得他今天特奇怪,“还行,怎么了?到底什么事?今晚你说请我吃饭可别是鸿门宴啊。”
“我们结婚吧。”
书小曼翻了个白眼,“结你个头。”
“没开玩笑!”
“行,你乐意就好。”
“我真没开玩笑!”张秦时有点着急了。
“怎么?你家静静要嫁人了吗?你跟赶鸭子上架似的!”
“咦?你怎么知道?”张秦时很诧异,“不但要结婚,还邀请我跟你去参加婚礼。”
“神经病,她结婚关我屁事。”书小曼背起画板往前走,“说,去哪里吃饭?”
张秦时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你知道她要跟谁结婚吗?”
“没兴趣。”
“严顷啊。”
书小曼脚底踉跄差点绊倒,她猛地折过身,一把揪住张秦时的领子,“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张秦时对上书小曼狰狞的表情,有点怕怕,“所以才要请我俩一起参加婚礼啊,文静说了……得……备两个红包,我俩……分开算。”
“我不去!”书小曼气得鼻孔冒烟。
张秦时松了口气,“我也不想去啊,可是总得有个借口对不对?所以我俩结婚啊,正好就没空去了。”
书小曼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你脑子没毛病吧?不去就不去,不乐意去,不高兴去,还要找什么借口?就算找借口,需要找这么牵强的借口吗?”她已经气炸了,还参加什么婚礼?取下画板,书小曼开始奋笔涂画。
张秦时凑头一看,“你画这么多圈圈干什么?”
“画个圈圈诅咒他们!”
“切。”张秦时嘲笑她,“你比我更幼稚。”
“哼哼。”书小曼冷笑,“原来你也知道自己很幼稚。”
“我那不是幼稚,是釜底抽薪!”张秦时得意。
“抽你个头!”书小曼重新背上画板,“我才懒得跟你后面玩心计呢,我要去阻止婚礼!”严顷是她的,她要夺回来!大不了把腿还给他,两人做个彻底的了断,也好过她这一辈子心里都悬着他。
两人吃饭的当口,书小曼的电话响了,是方瑾。
“什么时候回来?”书小曼问。
“现在。”
“在哪儿呢?来喝一杯。”
“把地址发过来。”
“OK。”
半个小时后,方瑾风尘仆仆的来了,书小曼招呼她坐下,方瑾站在桌边拿起一瓶啤酒直接吹了,张秦时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喝完,然后大吼一声,“服务员,上白酒!”
这一晚,三人干了四瓶白酒,十四瓶啤酒,书小曼才总算问出了话,原来方瑾这次回国是单身而归,具体为什么会离婚,她却始终不肯吐露一个字。
三个人醉醺醺的打车,书小曼是最为理智的,两个醉鬼坐在一起抱头痛哭,你说你的,他说他的,驴头不对马嘴,一个在声控女友多少势力眼,一个在咒骂婆婆有多逼人,书小曼停了一会儿算是明白过来了,“小瑾,你不能生了?”
这话一出,车上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了。
“对不起,我刚才……”书小曼话未说完,方瑾就‘哇’地一声吐了。
张秦时看她吐了,也跟着吐。
出租车司机受不了了,把车停在路边,将三个人赶下车,索要了洗车费,骂骂咧咧地走了。
三人站在马路边,张秦时跟方瑾站了一会儿就站不住了,索性坐了下来,书小曼被二人吐得一身污秽,忙脱掉外套,幸好里面是一件长袖,否则这深秋的夜,一定会冻坏。
“怎么办?没有车啊……”书小曼嘀咕着,低头一看地上躺得东倒西歪的两人,头更疼了,这两个神志不清的完全帮不上忙,这可怎么办?
书小曼翻看手机通讯录,最后发现她居然没人可求助,她唯一的朋友此刻正神志不清地躺在地上呢,没办法,她最终只得打了120,把两个醉酒拖到医院去醒酒了。
张秦时醒来的第一句就是,“今天几号了?”
“27,怎么了?”
“快!文静的婚礼在明天,我现在就要赶过去!”
书小曼倒是不急不躁,“你赶过去有用吗?还不是要被轰出来。”
“你就不急吗?”
“急。”
“我没看出你急呀。”
“急不是放在脸上的。”书小曼敲了敲他的脑袋,“笨蛋!要智取,不可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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