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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祁白的话我都没来及反应,就被苏小白生生搅合、打乱。
我看看苏小白,又看迟琛。方才我觉得,苏小白是为迟琛勾搭的韩祁白,现在看来,还真是这样。
瞧瞧韩祁白每次要接近我,苏小白就立刻打断。联合之前西都飞机上苏小白说“我帮不了你”的样子,我甚至觉得——
包括雷击后,苏小白故意从中作梗,都是迟琛安排的!
但我不打算问。
我不知道迟琛都给苏小白灌了什么迷魂汤,让苏小白这么听话,而这边儿,楼兰月在我旁侧看我,眼神有些奇怪——
“霜爷,难道您也是……”她开口同时,眼前迟琛也开口,“说完了?”他对韩祁白说的,声音微微上挑。
迟琛这人吧,他不说话时候,想让你忽略他时候,你根本感觉不到他的存在,可当他开口的时候,就是不容忽视的存在。
楼兰月立刻看向迟琛,我亦是。幸好迟琛并未理会韩祁白关于“为了我”的话,他说话间,极为淡漠的瞥了韩祁白一眼。
空气似乎凝固了,静谧中,听的那边儿红叶还在和苏小白打。
其实,苏小白应是能够分分钟拿下红叶,他在拖延时间。
韩祁白看向我,我赶紧挪开视线。
我不知该怎么形容现在心情,我知道韩祁白对我的心意,我是暗恋过他好几年,可最后他娶了别人,总归他太傻,我太笨,错过——就错过了,已经回不去了。现在说这些,好像只是增加负担吧?
而发觉韩祁白目光,迟琛挪步,挡住他视线,“说完就带路。”
声音冷傲,陈述句。要是声音能够有温度,现在周围得掉冰渣。
我抬起头,迟琛身形高大,完全挡住了韩祁白。
两人大约在对视。
我并未和韩祁白表白,我只在迟琛面前提过我喜欢韩祁白罢了。不知道……迟琛会怎样想?我心里有些害怕。
在两秒沉寂后,迟琛才开口,又道了一遍:“带路。”
“别让我说第三遍。”
那命令的口气、傲慢又唯我独尊。
我松了口气。
却是那厢儿韩祁白突然笑出声来。
大概也是发现了好像某人——我一直不说话,他的笑,颇为颓废,且低沉。他转身走了,脚步声中,他道:“你对我,当真是薄情。”
他走几步,脚步顿住回头,因为离得远了,我也能看见他。他看着我,抿着薄唇,流血的嘴角似乎有些疼,继而他别开脸,嘴角勾起淡淡的自嘲的笑。
“也对,你不薄情,就不是我认识的你了。”
我的心,一瞬间,收了一下。
薄情……
怎会薄情。
上次见面,他跪在迟琛面前让迟琛保护我时,我还记得清清楚楚,不然我也不会一直为他报仇。
可是——
我看着他嘴角的伤,我不知他在这里都干了些什么,能让迟琛转了一圈回来骂他“疯子”,也不知道我该怎么办……
这是第一次,我不知该怎么办。
我并不觉得这是薄情。
却是我拧眉中,迟琛道:“若我记得不错,是你把她推给我。所以,你方才的话,我不予你计较,但是——”
迟琛说话间,我猛然抬起头看他,他……竟然会说这么多。
这是迟琛除了和我闹别扭外,第一次说这么多。
空气中,仿佛有一把看不见的刀,插入韩祁白的心脏,我看见韩祁白面色瞬间惨白。
他恶狠狠地看着迟琛等迟琛的下文,却是迟琛转身走向我,他一把扯过我,俯身低头吻上来。
唇贴着唇,他未曾阖眸。
如鹰的眸睁着,目光深邃,幽黑不见底。
他滚烫的五指和掌心紧紧贴着我的后脑,不让我后退,我睁大眼不可思议的看他,余光仿佛看见了楼兰月嘴巴长大,能塞下一个鸡蛋……
然后,迟琛松手,转过去,松开的手,用力的抓着我的手。转过身的他,表情冷傲如旧,高高在上的微扬着下巴,“你记着,她的现在、未来,只有我。”
迟琛说话间,瞥我一眼,一双鹰眸里除了冰冷外,竟还划过杀戮和血腥。这大概才是原本的他吧?
他毫不掩饰的张狂完全震慑住了我。
被盯着的瞬间,我的血液都停止了循环一般。我知道他占有欲强,爱吃醋,但没想到他对韩祁白……
如此介意,介意到需要震慑我。
那绝对是震慑!他似乎从我眼中看出来了我的震惊,才将眸转向韩祁白。艳美的薄唇勾起一抹嗜血的冷笑:“倘若你做了什么让她对你有一丝感情——那我就杀了你,让你永远消失。”
迟琛说的轻描淡写,却“轰”的一声,若有炸弹落在我心间。
我看着他握在我手上的手。我从未见过这样的迟琛。迟琛说完,韩祁白竟然笑了,“看来你对我很在意,我的威胁很大。”
韩祁白说的没错。
而戳破了窗户纸,迟琛也不再藏着掖着,但他依旧高傲,冷笑:“别往自己脸上贴金,我是怕你蠢死自己,提前给你敲警钟。”迟琛说完,冷眼看向苏小白,“他们几个,我都敲过,你可以去取经。”
迟琛说完,我和韩祁白表情同时一变。
那边儿苏小白更是骂了句“草”。怒道:“老子是对女人没兴趣好吗!”
迟琛眼底划过抹冷意,也不多说,只是手握的死死地。
却是那边儿韩祁白又大笑出来,“哈哈哈哈哈哈哈……不错,不错,寒霜,好兄弟,我可以放心了。”
韩祁白说完,兀自转身往回走,边走边道:“八芒星不在这,在中央那座墓,我们先出去吧。”
他说完,迟琛看向惊呆的楼兰月和远处的苏小白和红叶,冷冷道:“赶紧滚出来。”
他说着,率先扯着我,往外走去。
……
我们几个跟着韩祁白出去。楼兰月中途很想问什么,但碍着迟琛的冷面,她一眼不敢发。
不愧是迟琛,可以瞬间让我当上主角,也可以瞬间把主角的位置拿回去。
我没工夫多想和煽情以及得意。
阎罗还等着太阳石。
只是,如果迟琛不恢复记忆就好了,如果可以,我愿付出所有,让时光长存,永驻此刻……
我们跨过那些胡杨木,到达了中间这座太阳墓。韩祁白轻车熟路的拔出来一块腐朽的胡杨木,胡杨木的下面露出来一个黑黝黝的盗洞。
我略微同情的看一眼迟琛。
这么一来,方才迟琛等于白走一遭……不对,也不算是白走,他好想看见了什么韩祁白的事儿……
眼前这个盗洞和方才直接跳下去不同,需要匍匐爬进去。
红叶在前,韩祁白其次,迟琛在韩祁白后,我在迟琛后,而楼兰月在我之后,苏小白最后。
这个墓也是空的。
“这些墓早在几十年前就就被盗掘一空,但还有不少人,想要寻找沙漠下的宝藏,我和红叶也是闲着无聊就来了。”
韩祁白仿若方才的事情没发生一样,边说边往里走。
他说的,并无人应答。但罗布泊、楼兰、太阳墓这种举世闻名的地方,墓穴被倒腾空是意料之中。
不过,他说的没错,沙漠下肯定还有别的宝藏,只是我们没找到。
我们跟着韩祁白沿着墓道一路朝里头走。墓道是斜坡,三十度的斜坡,一路往下后拐了几个弯,走了两百步。
中途迟琛没耽误时间再自己跑出去“魂游”。
有韩祁白,我们很快就到了那个“八芒星”前。看见那个八芒星的瞬间,楼兰月率先开口,双眸闪光:“没错!我看见的就是这个!”
迟琛扫她一眼,又回头,大概是看她是否撒谎。
我亦眯眯眸。
端详着地上那个八芒星。
那是金属上印刻的黑色八芒星。
在八芒星的周围,有一长方形的浅浅轮廓。
环顾四周,我可以断定这八芒星上头本是被一口棺材压着。因为那浅浅的轮廓是棺材长久以来的压印。我推测,应该是棺材被盗走后,这八芒星才被发现。
只是——这么多年了,这东西居然没被挖掘走?
我们六个人围着那个像是盾牌一样大小的八芒星站着。红叶插站在苏小白和韩祁白中间,手里红扇子一直握紧警惕着,但苏小白这时并没有捣乱的意思。
我对面儿,韩祁白蹲下来,并从脚踝处抽出一把军刀。
探照灯下,军刀闪寒光。
“这东西,不知有什么特殊含义,但是——”韩祁白说话间当着我们的面儿用力拿刀戳下去,却是“当”的一声响,八芒星毫发无损。
接着,他又去戳泥土,那些泥土也发出同样声音,亦是纹丝未动!
甚至连划痕都没有!这边儿苏小白蹲下来,红叶立刻抬起红扇。苏小白只是抽出一把精美的匕首,做了和韩祁白同样动作罢了——
“当当”的两声,八芒星和泥土亦毫发无损!
韩祁白已经站起来,收了刀,看着我又一瞬间移开视线,道:“如你们所见,这些泥土是挖不动的。这么多年了,没有一个人例外。”
韩祁白话说完,在场之人皆是沉默。
这么多年,都没人破解……我不信特等局没人来调查过,连徐祖尧都说过,沙漠被踏遍了。除非,特等局也没破解?
“你怎么想。”
迟琛看向我,顿时,数双眼都看向我,我眨眨眼,也不隐瞒,直接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这八芒星有八角,八角加上这盾牌样,很容易让人想起罗盘、六分仪、嗯,或许还有八个方向和八卦,我只能想到这么多。”我说完,冲迟琛笑笑:“只是,我想出来的这些,肯定有前人想过。”
我说完,迟琛眯眸,他别开脸看向楼兰月。
那边儿楼兰月就地而坐,闭上眼。
“别看我,我测就是。”
倒是自觉,我和迟琛对视一眼。已经戳破了窗户纸,迟琛抬手并不掩饰什么,给我把探照灯摆正……
余光之下,那边儿楼兰月“入灵”的时候极美。
美到苏小白走过去,蹲在她旁边儿。苏小白单手支在膝盖上,侧目看她,那入神的样子叫我看了头皮发麻,从前我还能看透苏小白,今儿我是越发看不懂苏小白了。也许从前我也没注意过他。
没有苏小白捣乱,我们静静的看着楼兰月的手指“跳完舞”。看她睁开眼时被苏小白吓一跳,苏小白一笑,一跃跳开。
楼兰月皱皱眉,这边儿迟琛冷冷道句“不用管那变态”后,楼兰月并未起来,而是道:“我看了,这八芒星就是黄铜门。但是打开的方法,并没有测出来。我需要第三次测,可如果我还测不出来,我们就只能等明天了,我们……要测吗?”
好似无形中,迟琛早已拿回主权,楼兰月完全是对迟琛说的。在迟琛道句“测”时,楼兰月再度闭了目,在她指尖灵巧飞舞时,苏小白又跳过去了,迟琛眯了眯眸,却是下一秒,苏小白不再看楼兰月。
在场所有人全部警惕起来,因为——
后头传来了脚步声!
显然,有人进了墓,脚步声杂乱,从脚步声看,来的还是不少人!
他们高谈轮廓,说的语言我听不懂,韩祁白和红叶却对视一眼,“是那波外国人。”
自然是外国人,只是说的不是英语。
我也不知道是哪一国语言,之前苏小白给的资料上就说了,这里斗争了多年,也许这就是特等局没有来研究的原因?
那些高谈轮廓的声音越来越近时,身后楼兰月却突然一口血喷了出来,“咳咳咳咳咳……”剧烈的咳嗽声自身后传来,我回头,看她面色极为惨白的喘着粗气,咳嗽的眼泪都出来。
“对不起……这里……我测不到。”
“我已经尽力了。”
她说话间,极为痛苦的捂住心口,而苏小白已经到迟琛旁边儿,“要打架吗?”苏小白狐狸眸一瞬间绽放出妖冶的光来。
楼兰月说话间倒下,我快步走过去,扶起她。
她颇为感激的看着我,感觉得到,她的痛苦并不是装的,而那边儿,那群外国人也听到了咳嗽声,似乎停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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