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车神撞了一下腰

第63章 选择(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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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白色的沙发上堆了几个布面娃娃,脚下铺着一张长毛同色系的毯子,方才散落的玻璃碴已经被清理干净,整个客厅又恢复了整洁。
    穆怀阳自从朗奕搬家后,他是首次来。
    一切都和他曾与朗奕住过的寝室很不一样。
    朗奕是个非常注重私人空间的人,并且他极其讨厌杂物和色彩斑斓的东西。他的卧室一直以来都是非黑即白,除了必要的床具外别无他物。
    可再看这里,四处都彰显着女人和生活的印迹。
    Kimi在朗奕睡下后自来熟的扑倒在隔壁的客房,穆怀阳嘴里叼着烟独自一人坐在客厅中,对着窗外吞吐白雾。
    直到天边泛白,穆怀阳下楼从车里拿了包东西搁在口袋,走进Kimi睡的客房。
    “Kimi,Colin几点的飞机?”
    昨晚一直跟着折腾到凌晨两三点的Kimi迷迷糊糊地睁开肿胀的双眼,满头卷毛张牙舞爪,“怀阳哥,你醒这么早啊。”
    “嗯。”穆怀阳又问了一遍,“你昨天说Colin今天早晨从美国到S市,几点的飞机?”
    Kimi醒了醒盹,“嗯……9点还是10点,我记不住了。”
    “你去接机,把Colin直接带过来。”
    “不用吧……这不都过去了吗。”Kimi挠挠头,乐观地说,“等会儿把小嫂子哄回来,问题就解决了。”
    穆怀阳冷言道,“阿奕的病总不能真的一直依赖那个女人吧。以前阿奕只是对车恐惧,没办法坐上驾驶位,但你看他昨天发狂的样子,根本就是加重了病情。”
    有吗?Kimi半眯着眼睛思考着。
    “不管怎么样,你现在就起来去机场,等Colin来后直接把他带过来。”
    Kimi抄起撂在桌子上的手机,愁眉苦脸,“怀阳哥,这才6点,太早了吧。再让我睡两个小时也还来得及。”
    “从这开车去机场怎么都要一个多小时,晚了刚好赶上早高峰。”穆怀阳蹙眉急促,“叫你去你就去,你不想让阿奕赶紧康复吗?”
    Kimi拗不过,苦着脸从床上爬起来,刚穿戴好衣服就被穆怀阳开门关门一连串连续的动作轰出了门。
    站在门外尚未摸清状况的Kimi,“???”
    用手扒扒炸飞的毛儿,怎么觉得今天怀阳哥怪怪的。
    “啧”了一声点开手机,准备给苏颜发个自拍,委屈求抱抱。
    Kimi出门后穆怀阳又点燃了一根烟,半晌下定决定似的从沙发上起身,找到仅存不多的杯子倒了杯温水,摸出放在兜里的东西,将里面的粉末全数倒进水杯中。
    白色的粉末很快在无色的杯子中溶解,最后与透明融为一体。
    放轻脚步走进主卧,“阿奕,喝点东西再继续睡……”
    ***
    Kimi开着他的特拉斯风骚的在空旷无人的公路上奔驰,Colin应该还在飞机上,手机此刻仍旧是关机的状态。
    右手握着方向盘,左手手肘戳在打开的窗框上,手指跟着公放的音乐小幅抖动。
    “叮叮。”连接音响的手机音乐中断,Kimi瞥了眼在中控板显示的来电人,惊异地“咿”了一声后接通。
    “周大律师,怎么这么早就打电话给我啊。”
    “朗奕怎么不接电话。”
    “好伤心,一大早给我打电话竟然问别的男人。”虽然对方看不见,戏精Kimi还是捂住自己心脏,装作很难过的样子。
    “别他妈废话,给我夏悦的手机,我找朗奕有事。”
    听语气似乎挺急的样子,Kimi收敛了玩笑,“他们昨天闹了点小矛盾,现在没在一起。很急吗?一大早就打电话过来。”
    “嗯。”周叙停顿了片刻,“朗奕没和夏悦在一起,那他现在在哪儿。”
    据他所知夏悦除了他家没别的去处,若两人没在一起,必然是朗奕不在家。
    “在家,昨天出了点事儿,怀阳哥现在陪着他呢。”
    周叙爆了句粗,“Kimi,现在不管你在哪儿,马上回去,不要让穆怀阳和朗奕接近。”
    “什么意思?”
    “刚才创世赛的事故调查结果出来了,指纹经过比对后,确认嫌疑人是穆怀阳。”
    Kimi一个急转弯将车掉头,油门踩死,顾不得超速,硬生生将空无一车的公路跑车了赛道。
    对着还没挂掉电话的周叙骂道,“草,我说怎么一大早让我出来接Colin,这小子根本就他妈没安好心。”
    “朗奕家地址发给我,我现在立刻出发。”
    气急攻心的两个人根本就忽略那日创世赛朗奕的受伤只是意外,穆怀阳彼时真正的目标是Kimi的事实。
    ***
    同一时间一夜未能安眠的夏悦总感觉胸口微闷,心脏跳动异常剧烈。突如其来的不适感让她坐起身子,时间才刚刚7点多一点。
    房间外没有母亲的声音,夏悦想到昨晚与母亲的争执,太阳穴一阵跳痛。
    事情似乎又被她搞砸了。
    电话突然打破清宁肆意响起,夏悦拿起手机发现是陌生来电。
    陡然升出的不好预感让她不敢接听这通清晨来电。
    脑海中净是朗奕空洞如活死人般的眼神。
    急促的上吸两口气,“你好。”
    “小悦,最近过得好吗?”脸上的血彻底被抽干,握住电话的手微微抖动。
    “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
    那端传来低沉的轻笑,似在笑她刚刚的愚蠢问题。
    “最近在忙什么?”
    “我不想和你聊天,如果没事的话我要挂电话了。”
    “呵,真是冷淡。”男人声音仍旧如清泉般温柔,只是如今听在耳中只剩恐怖。
    “小悦还因为我没告诉你身世生气?”
    “……”夏悦不想多言。
    “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托人联系到了你的家人……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自己的过去吗,我可以帮你。”
    夏悦像被人灌了冷水手脚冰凉,果然是他,果然是他!
    “沈言锦,你到底要这样咬住我不放到什么时候。”
    “算我求求你,放过我也放过我家人吧。”
    “……”那边原本胸有成竹的男人罕见陷入了沉默。等待了一会儿才轻笑了一声说道,“看来小葵学妹已经恢复了记忆啊。”
    “这样也好,省得我麻烦了。”
    “把我爸放了吧,他都已经害他进监狱了,难道还不够吗。”
    沈言锦轻嗤了一声,“把他送进监狱的人,可不是我。”
    “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肯放过我爸。”
    沈言锦没回答,问道,“苏颜欠下的30万还清了吗?”
    夏悦一愣,“什么30万。”
    “哦,原来她没告诉你啊。看来你们还真是好姐妹。”
    夏悦这才知道苏颜竟然真的是因为自己而离职,甚至还因此背上了30万的债务。
    “听说你和她正在搞什么网店。”沈言锦问得云淡风轻,“如果直接断了你们网店的生意,苏颜那30万要还上怕是遥遥无期吧。”
    夏悦气得发抖,“你到底想怎么样。”
    “嗯……你还和那个小子在一块儿?我不太喜欢你这样呢。”
    夏悦指甲抠进被单。
    “小葵学妹,你总是这么不乖。以前是谢竞泽,现在是朗奕,你的眼里为什么总是看不到我呢。”沈言锦轻叹,“之前为了给谢竞泽家族个面子,我没动他。难道你真的以为我动不了他么?”
    “小葵,乖乖和朗奕分手然后走到我身边,不然这世界上意外千千万……可保不准这些意外会不会落到你那小男友头上呢。”
    如此温润的语气说出这等残暴的话,不由让夏悦深吸一口凉气。
    “哦,对了。”沈言锦用鼻腔呼出一口气,“还有你的父亲……最近为了满足他的毒瘾,可花了我不少钱呢。”
    夏悦巨大的愤怒几欲将后牙咬碎。
    “沈言锦,你到底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坐在办公桌前的沈言锦摸了摸相片中与夏悦有着七分相似的女人,一丝邪气的笑露在唇边,“我啊,我想得到你。”
    他想得到她。
    不是因为喜欢,更不是因为爱。
    他只是想得到她。
    然后,折断她的翅膀,彻底将她囚禁。。
    沈言锦想到什么也叹了口气,“真怀念那时候听话的小夏悦,你就这么安安分分地待在我身边不好么。”
    “小葵学妹,认输吧,你赢不了我的。”
    “趁事情还没变得更严重之前,乖乖回到我身边,我会假装你和朗奕这一段没发生过。”
    夏悦沉默着将电话挂断。
    嘴角扯出绮丽的笑。
    笑这个世界,也笑命运的不公。
    昨晚发现朗奕再次欺瞒自己的怒火与纠结在这通电话之后全数熄灭,她正在在自以为的爱情里,显然忘记掂量现在的自己是否具备拥有爱的权利和资格。
    这样看来昨天母亲说的没错,她啊,就是安稳日子过得太久了。
    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洗漱声,大概是母亲起床了吧。
    夏悦像一滩毫无生机的死水,双目无焦的平躺在床上。
    不一会儿卧室外传来“咚咚”的敲门声,刘慧琴拿着早餐走了进来。
    母亲的脸上带着局促,将托盘中的简餐放在床头柜上,“小葵,起来吃些东西吧。”
    夏悦未吭气的坐起,散乱的头发未能全然遮住双颊,昨日被刘慧琴扇打的一侧已经高高肿起,母亲的眼中写满了愧疚难安。
    “小葵……还疼吗。”刘慧琴的手举起却迟迟没敢伸出去。
    母亲的软化让夏悦红了眼眶,哽咽着摇头,“不疼了。”
    刘慧琴的眼中也布满血丝,赶忙去拿放在桌子上的早餐作为掩饰,“妈做了你爱吃的糯米饭团,等会儿你刷完牙吃点早饭。”
    “嗯。”夏悦搅动着手指,想到刚刚挂断的电话,鼻头一酸,“妈……昨天,对不起。”
    刘慧琴摇着头,亲昵的拍了拍夏悦的手背,“你一直是妈妈的骄傲。”
    “是……是爸爸妈妈对不住你。”
    一句话,让夏悦眼泪决堤。
    日渐衰老的母亲,状态未明的父亲,因为自己受到牵连的苏颜,还有受到生死威胁的朗奕……这一切皆因她而起,似乎也必须由她结束。
    夏悦抓住母亲的手微微用力,是时候做出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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