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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南铮终究放她下来,不过到了存墨阁又抱她起来,直往寝殿。
兰卿晓又绣又窘,“已经到了,放我下来吧。让青竹和翎儿看见了不好。”
青竹、翎儿已经速速闪避,把大殿的门关上了。
床榻前,他放她下来,她有点小紧张,立即道:“夜深了,你回府吧。”
他伸开双臂,一本正经道:“就劳烦卿大人为我宽衣。”
她娇嗔地转过身,“别闹。”
“如今我是摄政王,无需担心被人发现。”燕南铮搂住她,在她耳畔道,炽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窝四周,“你欠我的,今夜我要全部讨回来。”
“……”听着这暧昧、火热的低语,她娇羞地低头,四肢发颤,瞬间绵软起来。
他把她抱到床上,轻吻她的唇瓣,缠缠绵绵,“我会等到洞房花烛夜,不过我要先收点好处。”
兰卿晓看着这张熟悉的雪颜,看着这冷峻如削的五官,看着这炙热如火的黑眸,心湖涨满了春水,任由他解开衣裳……
庆幸之前怀疑他,没有做出伤害他的事;庆幸她没有对他言明,否则便伤了他们之间的感情。
或许他察觉到了,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幔帐飘落,春色旖旎蔓延到灵魂深处……
……
刘氏之死,满朝文武心中有数,燕南铮与他们商议,最终决定这丧事简单地办了,没有给诸国发讣告,也没有向百姓发示国丧。
虽然刘岚彻已经有心理准备,不过还是悲痛难抑,整日饮酒消愁。
兰卿晓劝过一回,没有几分成效,就随他去了。
丧亲之痛,需要时光的抚慰,或许过阵子他就能振作起来。
燕南铮将皇宫翻了个底朝天,掘地三尺也没有找到与丝绢上的地形图相似的地方。
见他一次又一次地失望,她一再安慰。
燕王从来都是胸有成竹、自负狂妄,绝没有挫败感,这几日,她看着他跌落谷底,眉宇布满了失望与对自己的质疑、痛恨,再也不是以往的气定神闲,她也难受。
劝慰没有用,她能做的就是帮他找到老燕王妃。
“你已经不眠不休三日三夜,先睡会儿好不好?等你神清气爽、脑子清醒了,或许就有灵光闪现。”她苦口婆心地劝。
“我睡不着。”燕南铮抱着她,嗓音黯哑,含着浓浓的歉疚与忧惧,“你知道吗?每当闭上眼,我就会看见母妃哀伤地看着我,问我为什么不去救她,问我为什么让她受这么多苦……卿卿,我真的担心再也见不到母妃,担心母妃已经永远离我远去……”
“不会的……你要相信自己。”兰卿晓拍拍他的后背,柔声安慰,“若你都放弃了,你母妃怎么办?听我的,你先好好睡一觉,醒来后你就能想到了。”
他静静地抱着她,许久许久不曾动过。
她轻轻地唤了一声,他没有回答,她把他放在小榻,取了薄毯给他盖上。
这张地形图,究竟在哪里?
刘氏会把老燕王妃藏在哪里?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可是燕王已经把皇宫翻了个底朝天,根本没有这种地形的地方。
莫非这地形图不是在皇宫?
这时,一个宫女匆匆赶来,“卿大人,叶昭仪请你去清元殿一趟。”
“可知是什么事?”兰卿晓蹙眉问道。
“奴婢不知。”
兰卿晓有点犹豫,想守着燕王,可是他一时半会儿也不会醒来,不如去一趟吧。
叶落音找她,必定是有要事。
她听闻这几日陛下在清元殿饮酒消愁,整日醉醺醺的,还乱发脾气打骂宫人,宫人吓得躲得远远的。
几个妃嫔求见,他一概不见,只让叶落音进去。
到了清元殿,兰卿晓在殿廊低声问:“这几日你一直陪着陛下?陛下还是那样吗?”
“还是那样,我劝了又劝,陛下根本听不进去。”叶落音无奈地叹气,小脸布满了忧虑与愁绪,“卿卿,你能说会道,帮我劝劝陛下吧。再这样下去,陛下的身子会受不住的。”
“陛下会颓废至此,是人之常情。”兰卿晓想了想,摇头道,“即使是我去劝,也劝不出花儿来。这件事对他的打击太大,满朝文武已经认定他不是先帝的子嗣,燕王是什么态度,我也不清楚,因此我也不知道怎么劝。”
“那就让陛下这样整日酗酒吗?”叶落音苦恼道,秀眸盈满了泪光。
“等我问问燕王,再来劝劝吧。这几日燕王忙着别的事,没有心思理会陛下。”
“好吧。”
兰卿晓匆匆赶回浮碧阁,还好燕王还没苏醒。
翎儿轻声道:“燕王殿下睡得沉,我听见他轻微的鼾声。”
兰卿晓点点头,吩咐青竹:“你去御膳房,让他们做四碟菜肴送来。”
青竹领命去了。
等了一个时辰,燕南铮猛地惊醒,弹身而起,黑眸渐渐灼亮起来,“卿卿,我怎么睡着了?”
兰卿晓莞尔道:“殿下是应该歇会儿,有没有觉得脑子清醒一点?”
他点点头,“我先走了。”
她拉住他,“这几日你没有好好用膳,方才我吩咐御膳房做了四样菜,已经送来了,你吃点吧。”
“也好,觉得饿了。”他在案前坐下,“还热着,色香味俱全。卿卿,陪我吃吧。”
“这四样菜肴清淡一些,你别嫌弃。”
“这几日没有好好歇息,清淡一点也好。”
“若殿下把这些饭菜都吃了,我就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兰卿晓娇俏地笑。
“什么好消息?”燕南铮着实饿了,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都吃完了再说。”她也吃起来,笑吟吟的。
翎儿和青竹站在一旁候着,见他们柔情蜜意的,不禁为他们开心。
不多时,他搁下碗箸,眉宇含着难得的轻笑,“说吧,什么好消息?”
兰卿晓笑问:“殿下找遍了皇宫,没找到地形图上的地方?”
这正是他最焦虑、最头疼的事,燕南铮凝眸道:“我猜想,应该是地下宫室。不过我找遍了皇宫各处宫殿,找到的三处地下宫室,都不是地形图上的地方。”
她俏皮地眨眸,“地形图上的地方,有可能不是皇宫,或许是行宫。”
他黑眸一亮,激动地拍案,“我怎么没想到?对,一定是东郊行宫!”
青竹笑道:“殿下是钻牛角尖了,一时想不到。大人是旁观者清。”
兰卿晓笑了笑,“正是如此。”
燕南铮站起身,“我立即去东郊行宫。”
她提出一起去,他便由着她了。
经过百年的扩建,东郊行宫颇具规模,宫殿连绵,雕梁画栋,巍峨气派。
若要翻找一遍,并不容易。
燕南铮带了数百人过来,下令凡是找到地下宫室,立即来报。
兰卿晓看着丝绢地形图,想着刘氏会把老燕王妃藏在哪个方位呢?
等了两个时辰,天黑了,十几个分队回来禀报,并没有找到地下宫室的入口。
“殿下,属下看了不少地方,的确没有地下宫室的入口。”鬼见愁如实道。
“再去找。”燕南铮决定,把行宫掘地三尺也要找到地下宫室。
“刘氏常来行宫吗?”兰卿晓忽然问道。
“很少来。”
“她是夏日来还是……”
“一般是夏日来。”
“她一般住在哪个宫殿?”
“卿卿,你想到什么?”燕南铮扶住她的双肩,激动地问。
“倘若你母妃真在这儿,那么我们先去刘氏住过的寝殿看看。”
她突发奇想,或许刘氏会把燕王的母妃藏在她住的寝殿下面的宫室。只是,她没有告诉他。
刘氏每次来行宫,都是住在寿安殿。寿安殿位于中轴线偏西北,他们抵达寿安殿,正巧几个下属从里面出来,燕南铮问道:“可有发现什么?”
他们回禀说没有,兰卿晓道:“我们进去看看吧。”
由于有宫人时常打扫,殿内的摆设、物件一应俱全,齐整洁净,珠光宝气。
他冷锐的目光一寸寸地扫过,她也是每一处旮旯都不放过。
仔细地看了一圈,他们没有发现可疑之处。
燕南铮检查了每处地方,敲敲打打,没找到机关。他剑眉紧蹙,失望越来越浓。
她暗暗地想,为什么刘氏每次来都是夏日?
“你饿了吧,不如你先去歇着,吃点东西。我已经吩咐膳房准备膳食。”他体贴道。
“我不累。”兰卿晓又问,“刘氏每次来行宫,当真都是夏日?”
“我想想……的确都是夏日。”事关他的亲娘,他已经无法做到以前那般冷静,因此脑子好似打结了,不如她的脑子转得快,“有什么古怪吗?”
“去冰窖看看。”
燕南铮立即明白她的意思,问了宫人,来到冰窖。
冰窖在东北角,鬼见愁带人率先进去,燕南铮和兰卿晓跟在后面。
冰窖不大,大大小小的冰块、冰石到处都是,晶莹剔透,寒气刺骨。
燕南铮解了外袍给她披上,她裹紧衣袍,冻得全身发紧,心都揪起来了。
一眼望去就能看到冰窖的尽头,除了寒雾袅袅,没有可疑的地方。
燕南铮以剑柄敲敲这、敲敲那,不放过任何一处细微的角落。
众人尽力寻找,不敢懈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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