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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吵。
耳边似乎还带着人们的尖叫以及眩晕感,祝容迷迷糊糊睁开眼,却发觉并不是错觉。
眼前是一片血般的红,她是地地道道的农村孩子,好不容易熬到了高考结束,考了个不上不下的分数,只能选取了很一般的农业大学。
即便如此,祝容也非常高兴,终于能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了,结果在赶去学校的长途汽车上,却遇到了翻车事故。
她是死了吗?可身上一点都不疼,而且那些嘈杂也终于听清,好像是喇叭唢呐声,听着还挺欢快的。
祝容抬起手,却发现全身虚软无力,紧接着一段陌生的记忆席卷而来。
那也是个叫祝容的孩子,站在一片茫茫雪地中,更衬的肌肤瓷白,不远处却是趴着一个女人,身体下是缓缓蜿蜒流淌的血迹。
女人便是这具身体的亲生母亲,她死了,而且是被她的丈夫亲手打死的,从那之后,小祝容便吓出了病。
父亲很快娶了后母,家里也多了弟弟妹妹,父亲的目光再也没往她身上投注过一分,直到长到了十六岁,眼看病恹恹的就要不行了,后母便给她安排了个婚事冲喜,据说是什么天作之合。
去她妹的天作之合!
祝容理清头绪,也总算弄清楚了,自己这是穿越了,这分明是嫌弃她在家里碍眼,又怕死在家里晦气,不过顾忌面子,陪送的嫁妆倒还算可以。
“几位小哥抬轿子轻点,里头那位身子不好,受不得罪。”
轿外传来喜婆的招呼声,但即便如此,依然颠簸的难受,可见这路有多难走。
她撩起点轿帘,入目却是一片青翠山林,怪不得不好走,若不是喜婆的声音还正常,祝容都要以为这是要把她嫁给山里的老妖怪了。
既然已经来了,那就得好好活下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轿子终于停下,祝容赶忙把盖头盖好,听着外面的嘈杂,而后轿门被踢了下,没多久,一双很是粗糙的大手拉住了她。
“容容,俺背你下轿。”
男人的声音比较粗,好像还带着点羞赧。
她被喜娘帮着,趴在男人厚实的脊背上,陌生的味道袭来,却意外的不难闻,带着暖暖的阳光和皂荚味道。
周围似乎还有不少人,祝容听到几句宾客的贺喜声,天地拜完就被送进了洞房。
“娘、娘子,俺给你掀盖头了。”
过了好一会儿,外头的喧闹淡去,盖头被秤杆挑开,祝容总算看清了自己嫁到了哪里,以及所谓的新郎。
这是间看着有些破旧的木屋,除了桌子和床就没别的了,而面前的男人长的高高壮壮,浓眉大眼,长的倒不是想象中的歪瓜裂枣,只是看着傻乎乎的,只会冲她笑。
她就知道,那个后母肯定不会给她说什么好亲事。
“娘子还不认识俺吧,俺叫高耀祖,叫俺傻三也成,娘子你真好看。”
一身新郎官的红衣衬得他皮肤更黑,反倒是扭扭捏捏的,说句看她一眼就赶忙低头,脚还不停摩擦地面。
祝容满头黑线,现在看来傻也有傻的好处,起码或许能糊弄着他别欺负自己。
“咳,傻三相公,能不能给我倒点水喝,口好渴。”
男人听了,赶忙转头去倒水,祝容浑身没力气靠坐在床边,只能去就着他的手喝。
这男人太实在,倒水就倒了满杯,她往前一凑手抖,便撒了些在她的衣服上。
反正天也不算凉,祝容不在意,慢慢喝完了水总算觉得嗓子好了许多。
高耀祖放回杯子,就这么站在跟前看她,身上带了些酒气,不知是喝醉了还是真傻,嘿嘿的笑,笑得祝容心底发凉,这人不会扑上来就要办事吧?
好在他没有。
祝容慢慢的跟他说话,问什么答什么,总算弄清这是个什么地方。
高家兄弟三人,大哥考取了功名在外当官,二哥没什么学问生意做的不错,而高耀祖就是老三,从生下来就有些痴傻,于是也成了父母最疼爱的那个。
他没什么本事,只学会了家传的打猎手艺,二老临走前也算是放心了,好歹高耀祖能养活自己,只是因为他们的偏爱,那两个大哥都不待见他,有了本事就走了,再也没回来,等于把高耀祖一人丢下。
他不认字、也不会跟人交际,不仅没有称心的小伙伴还都欺负他,高耀祖倍感委屈就渐渐地远离了那些小伙伴,偶尔打点猎、砍点柴养活自己。
而这门亲事居然是这个腼腆的人自己去祝家提来的,只因为他去卖柴时被人欺负他傻,去庙里上香回来的祝容见他一个大个子拿着钱,孤孤零零的说不过那人,帮他说了几句还要回了正确的钱,就这么一次便叫大个子上了心。
从那以后,天天做梦都是祝容的模样,浑身难受,想的没法子,只能下山也不顾别人说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嘲讽了,愣是问出祝容的身份,并且还求亲求成了。
祝容估摸着,肯定是后母顺水推舟,反正她一不受待见的嫁谁不是嫁?那个家里哪有人管她死活。
“这么说这是山里头啊。”
她看向窗外,全都是绿绿的枝桠,以及鸟鸣,倒是有种清幽感。
大个子点点头,怕她嫌弃,低着头揉搓特意做的喜服,他只买得起质量最差的布,没多久就被那大粗手戳了个洞。
“容容娘子,你、你别嫌弃俺,俺肯定好好对你。”
祝容觉得自己不像嫁人,反倒是像领养了个孩子,她哭笑不得。
不过傻也有傻的好处吧,至少很痴情,她不太懂这个祝容为什么要自杀。
是的,这人听说后母让她嫁人冲喜便藏了毒药,满心绝望,等上了轿就吞了,之前还闹过绝食,要不然这身子不会弱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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