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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你还别说,第二天,还真找到了人。中午的时候,苗溪溪发布寻母启事的网站便给苗溪溪打来电话,说人找到了,就在邻省。
苗溪溪大喜过望,赶紧通过电话联系了对方。
电话接通了,那边响起了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说的是不大标准的普通话。
“你好。”
“你好,我是在网络上发布寻母启事的阿苗,请问,你真的是兰兰的母亲吗?”
“是我啊!”那女人竟然哽咽了,“我对不起兰兰,我也对不起我老公,当年,我一时糊涂,才离家出走的,这些年,我也想过回去,我想念我的女儿啊!可我不敢,怕老公恨我,怕兰兰恨我。直到昨天,我在网络上看到了你的寻人启事,我才知道,兰兰生病了,我愿意为她捐骨髓,这些年,我欠她太多了。”
情真意切的一番话,让苗溪溪也有些心酸,她问:“我听说,你现在在XX省吗?兰兰现在就在你们老家的市医院里,你赶紧去找她吧。”
“我也想马上就出现在她身边,可是,我、我没有路费,”那边说,“阿苗小姐,不怕你笑话,这些年,我一直在外漂泊,孤苦无依的。我看你在网上说,会给钱,要不,你先给我打点钱?”
怎么一来就提钱的事儿?苗溪溪皱了皱眉,心中警铃大作。
“你要多少?”苗溪溪问。
“两三万就够了。”
“不多,我可以给你,”苗溪溪心中冷笑不已,面上却不动声色,“对了,你还记得兰兰长什么样吗?”
“唉,太久没见了,我都记不住了,”女人说,“不过,她像我,应该不丑。”
“兰兰是挺漂亮的,只可惜了,她额头上有一块黑色的胎记。我准备出钱,让美容医院把那块胎记祛除了,你觉得如何?毕竟,你才是她妈妈。”
“很好啊!这样,我们家兰兰就真的成美人儿了!”
“我呸,你臭不要脸!”苗溪溪勃然大怒,“兰兰额头上根本没有胎记,你不是她妈妈,不然,你咋连这个都不知道呢?死骗子,想骗我的钱!”
“哎呀!”对方尖叫一声,挂了电话。
苗溪溪气不过,再打电话过去,对方已经关机。
“哼,关机?你以为关机了,我就拿你没办法了?”苗溪溪冷冷一笑,“现在的手机号码可都是实名制的,敢骗我,就应该承担后果。”
说完,苗溪溪开始跟XX省的公安厅联系,请他们帮忙抓骗子。
接下来的时间里,苗溪溪过得异常忙碌,她开始跟公安局的同仁们一起,在江城市展开了地毯式的搜索,想要揪出郑士杰和那个刺青男。可是,这两人却像人间蒸发了一般。
难道这两人为了避难,离开了江城市?苗溪溪又调来了这段时间江城市各个交通要道的监控,开始了大海捞针式的寻找。可是,他们根本找不到任何疑似郑士杰通过交通要道的视频。
嘿,这人究竟去哪儿了啊?苗溪溪百思不得其解。
除了抓人,这些天,苗溪溪在全力寻找兰兰的母亲,有了上次险些被骗的经历后,她变得聪明多了,在帖子里加上一条:“非诚勿扰,若是骗子来骗钱,我一定报警,让骗子去警局喝茶。”这一条内容明显地震慑住了某些人,从那以后,再也没有骗子来打扰她。
可是,兰兰真正的母亲却迟迟未出现,想起兰兰的病情,苗溪溪就心急如焚。她是苗家的大小姐,可以呼风唤雨,她又那么有钱,可以让兰兰换很多次骨髓。可是,她找不到兰兰的母亲,她找不到合适的骨髓。
在命运面前,一个人的力量真是渺小啊!
下了班之后,烦闷的苗溪溪去了苏宅蹭饭吃。
“喂喂喂,‘小野猫’,你好歹也给我留一点吃的啊!”看着大快朵颐的苗溪溪,苏睿大喊。
苗溪溪今天是化悲愤为食欲,偏偏今天苏睿点的外卖是西餐,摆盘好看,分量却少。苗溪溪三口就解决了西冷牛排,一口就吞下了饭后甜点,又把苏睿那一份扒拉过来吃了。
苏睿赶紧抢下了两块鱼子酱小面包塞进嘴里。
“苏睿,你说我最近是不是很倒霉啊?”苗溪溪叹了口气,“明明是普通的杀人案,也知道凶手是谁,却到处都找不到人!难道他还真的能躲到天上去啊?还有兰兰,这都多少天了,怎么还没找到她妈妈啊?”
“全中国有十四亿人口,在这些人中,不上网的人占大多数。兰兰的妈妈是中年妇女,中年妇女有几个天天泡在网上的?”苏睿说,“你得有点耐心。我听说,不少好心人得知了兰兰的事儿,都给她捐钱,还跑去了当地医院,说愿意做骨髓配对检查,也许,就能跟兰兰的骨髓配上呢!”
“唉,可那些人的骨髓都不行啊!”苗溪溪说,“概率太小了!”
“那你就再耐心等等看嘛。”苏睿说。
“等等等,我得再等到什么时候啊!”苗溪溪倒在了餐桌上。她的力气很大,餐桌摇了摇,青花瓷瓶中插着的花束一抖,落下了几枚紫色的娇艳花瓣。
“你那么大力,脑袋不疼吗?”苏睿问。
“疼啊,可是我的心更疼,”苗溪溪说,“老孙是因为我才死的,可我什么都做不了,我既抓不到杀死他的罪犯,也不能为他保下兰兰的命,我真无能。”
“说起郑士杰,你上次不是说,他每天会给他父母发送平安短信吗?”苏睿说,“可以通过这一项定位他的位置啊!”
“你以为我没想到这一点吗?可前几天,我再联系他父母的时候,他爸爸说,他的手机号码已经注销了,找不到人了。没有手机信号,我怎么定位找人啊?他爸爸妈妈也很伤心,唯一的儿子成了杀人犯,唉,”苗溪溪说,“不过,他们老两口还是一口咬定,说方圆是狐狸精,是贱人,是她害了他们的儿子。”
“慈母多败儿,”苏睿嗤之以鼻,“要不是他们一直惯着儿子,郑士杰也不会一步踏错,走上一条不归路。对了,我忽然想起来,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有没有可能郑士杰是回家了,被他父母藏了起来?”
“不会吧?”苗溪溪愣住了,“我看郑士杰的父母也不像是不懂法律的人。”
“他们是懂法律,但他们更爱自己的儿子啊!”苏睿说,“我敢打赌,你没去搜郑家,对不对?”
“我……”苗溪溪有些心虚,“有这样的儿子,他爸妈真是太可怜啦,我才没有去搜查他们家。再说,我一直以为,郑士杰应该是逃到外地去了。”
“妇人之仁,”苏睿敲了苗溪溪的脑袋一下,“杵着干吗,快去他家找找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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