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摁住她

64.第六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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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满60%请过一天再来看吧~  秦渡瞥了许星洲一眼, 道:“请我吃顿早饭,鼻涕的事儿既往不咎。”
    许星洲那一瞬间想起立跳舞, 但是立刻忍住了。
    许星洲乐呵呵地问:“你看学校食堂成吗?请你吃好一点的,教工餐厅早饭套餐。”
    秦渡:“……”
    “没有那么难吃哟。”许星洲笑眯眯地解释道:“毕竟是给教职工吃的, 教职工五四精神未灭, 反抗精神犹存,餐厅那个水平比学生的好多了, 早上的免费汤都是真正的豆浆。”
    许星洲打量了一下秦渡的表情, 秦渡在听到‘真正的豆浆’五个字之后,那个表情看上去,实在是,不像个能被糊弄过去的样子……
    许星洲眨了眨眼睛,她长得就好看, 出卖起色相来简直令女孩都心动。
    秦渡:“……”
    秦渡:“你还是给我新买一条毛——”
    许星洲大喊道:“你想吃哪里!你说就是了!我请!我请!怎么能让您吃教工餐厅, 太他妈不要脸了!怎么会有人出这种馊主意!”
    秦渡却指了指许星洲长凳上放的, 已经凉得差不多的紫米糕。
    “那是你的早饭?”
    -
    江风唰地把许星洲头发吹乱,渡船遥遥飘过, 周围行人川流不息,喧闹非常。
    “……这个?”许星洲茫然地挠了挠头, 将那两个小塑料袋拿了起来:“不是, 我吃过了, 这个是别人送我的。”
    秦渡:“……”
    秦渡眯起眼睛问:“谁?”
    许星洲不解道:“还能是谁, 早点摊阿姨送我的。她说看我可爱, 今天一天会很辛苦, 让我别饿着自己,还给我装了只小茶蛋。”
    秦渡:“……”
    秦渡想都不想,吧唧一声,弹了许星洲的额头……
    “阿姨是无辜的,”他冷酷无情地说:“别乱撩人家阿姨。”
    许星洲被弹得懵逼了一下,委屈地喊:“去你的!我什么都没做!我才不是那种人渣!”
    秦渡再度眯起眼睛……
    许星洲挫败道:“也、也许是。”
    秦渡嫌弃地道:“——人渣。”
    许星洲:“……我没有……”
    那个比她大两岁的人停顿了一下,地道:“不用你请别的了,我饿得很,现在就吃这个。”
    -
    十分钟后。
    长风吹过,秦渡在长椅上坐着,许星洲出于妇女之友的道义,给秦渡在友客买了杯热咖啡,与他并肩坐在江畔。
    江涛声阵,外地游客口音此起彼伏。
    许星洲突然觉得自己像糟糕校园文里小白花倒霉蛋女主,一不小心砸碎了总裁兼学生的价值五千万古董大花瓶,要卖身给他当奴隶。
    许星洲:“……喂。”
    秦渡正在慢吞吞地啃茶叶蛋,闻言眉毛一抬。
    许星洲伸出手说:“给我点水吧。”
    秦渡:“那是我的。”
    许星洲:“你那个紫米糕还是我的呢。我不用咖啡喝药,刚刚忘买水了。拿来,我不对嘴喝。”
    秦渡漫不经心道:“叫声师兄听听。”
    许星洲简直想骂他……
    许星洲停顿了一下,艰难地补充:“我就是吃点药……”
    秦渡摁住自己的健身包,散漫地道:“——叫秦师兄。”
    “秦师兄,”秦渡混账地说:“求求你了,给我点水喝吧。说一遍。”
    许星洲简直觉得这个台词是从她kindle里头的哪篇bdsm小黄蚊里抠来的,登时羞耻加愤怒,炸开了花:“你是变态吧——!!”
    秦渡:“……”
    秦渡似乎这才意识到台词的不妥,不说话,把健身水杯拧开,递了过去。
    许星洲接过水杯,开始在自己的包里翻找——她陆陆续续掏出了两个数码宝贝小徽章、一个吐泡泡套环的幼儿园玩具、两三支马克笔和一堆花花绿绿的小玩具,还有过气网红小黄人——开心乐园餐送的,简直不像个大学生的包。
    许星洲似乎觉得有点羞耻,解释道:“都是做志愿者的时候孩子送我的。”
    秦渡眯起眼睛:“……真的?”
    许星洲心虚道:“……挺、挺好玩的,我就留下了。”
    秦渡:“……”
    许星洲终于喃喃道:“在这儿啊。太久没动了。”
    然后她摸出了一个小小的、满是划痕的嫩绿色药盒,里头是一堆彩虹色的小药片,有红有绿有蓝,还有黄色的小球,长得像泡泡糖一般。
    秦渡简直不知说什么好,怎么神奇的人吃的药也是神奇的?这看上去一个个都跟糖丸似的……
    许星洲打量了一会儿,以水冲服了一枚粉红色的小药片。
    秦渡一头雾水,问:“这是在吃什么药?”
    许星洲艰难地将它吞了下去,说:“桃子清口糖,家乐福超市柜台边上卖的那个。”
    秦渡以为自己听错了,眉毛微微挑起。
    “……糖。真的是糖。”许星洲认真地解释道:“你吃一片就知道了。”
    说着,她从药盒里捏了一小片,放进了秦渡的手心。
    女孩手指冰凉,指甲修剪得光滑圆润,在他手心微微一挠时,犹如满江春水一般。
    “直接含就可以了,”许星洲认真地说:“不苦。真的是糖。”
    秦渡满腹疑惑,将那药丸含了进去。
    ——下一秒,秦渡意识到,许星洲没有说谎。
    那小糖片儿带着股酸甜的桃子薄荷味,清新爽口。也从头到尾,没有半点是‘药’的可能性。
    -
    清明节假期的第一天,中午十二点钟,程雁仍躺在床上混吃等死——在被饿死之前,她点开饿了么下了一单鱼香肉丝盖浇饭,接着她的手机叮地一声,来了条微信。
    微信是许星洲发的。
    “雁雁,我今天在外滩偶遇学生会主席了。”
    程雁一惊:“……哇?他没揍你吗?”
    宇宙第一红粥粥:“外滩人太多,到处都是警察,他不能揍我的,要吃处分。问题是他已经跟了我一上午。”
    程雁一个骨碌爬起来,秒回:“我可不信他会这么闲!粥粥他是不是看上你了?”
    宇宙第一红粥粥:“是吧,其实我早上的时候,也想过这个问题。”
    程雁十分亢奋:“可以啊许星洲!春天来了许星洲!”
    程雁坐在床上,一边挠着头一边劝:“我觉得吧,大学无论你自己怎么样,恋爱还是可以谈的,对方条件又很好!你又不是真的喜欢女孩子,只是不喜欢和男生一起玩……”
    宇宙第一红粥粥:“……雁儿啊。”
    程雁:“……嗯?”
    宇宙第一红粥粥道:“咱俩都想多了,他连麦当劳都不和我aa,现在是我请他吃麦当劳。”
    程雁:“……”
    -
    许星洲扫码付账,将餐盘端到了窗边桌上。
    外头天仍阴着,像是又要下雨的模样,这个麦当劳开在个寸土寸金的地方,套餐却并没有比别的地方昂贵多少——穷苦大学生在这金子做的地界上,也就只吃得起这个。
    月末的穷苦大学生许星洲叹了口气道:“您多吃点儿。”
    秦渡对她微一点头,仍在和他老师打电话,他身上气场拔群,哪怕穿了一身不适合在外头招摇的运动套装、还在做着吃女孩子霸王餐这种破事儿时都显得都卓尔不凡。
    许星洲听了一会儿他们打电话也听不懂,只能理解那是他们在讨论一个精算项目的问题。
    许星洲开了麦乐鸡,蘸了蘸酱,外头适时地下起了雨。
    ……出门没带伞!伞在秦渡那里,但是鬼都看得出来这个家伙今天没带……许星洲又感到了憋闷,这是和秦渡扯上关系之后的第二把伞了!上一把被许星洲慌乱之下丢在了理教,至今不知所踪……
    话说是不是应该给秦渡起名为雨伞杀手……
    许星洲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啃自己的汉堡,茫然地望向窗外,
    那一瞬间,秦渡打着打着电话,突然自然而然地伸出手,在许星洲唇角一抹,把她嘴角的沙拉酱擦了。
    许星洲一懵:“……诶?”
    秦渡示意那是沙拉,让她自己继续擦干净,继而三句两句挂了电话。
    那动作带着一种难言的柔情,许星洲那一瞬间脸都有点发红,低下头遮掩自己脸上的红晕,不让秦渡看见。
    天地间大雨倾盆,玻璃上映出无数个渺小的世界倒影。
    “……下雨了,吃完饭咱们散了吧,我等会就回学校。”
    许星洲低着头,嘀咕般地说。
    没人知道——甚至连许星洲自己都不知道,她的耳根已经红透了。
    “我们不跟他玩哦。”
    程雁说。
    骄阳洒在漫漫草坪上,许星洲一头长发在脑后扎着,脑袋毛茸茸,秦渡一手捏着那个小东西,走也不是站在那里也不是。
    秦渡:“……”
    秦渡心虚地问:“……真的哭了?”
    许星洲还在埋胸,肩膀一抖一抖的,程雁点了点头道:“不用太在意,她生病的时候很娇气的。”
    秦渡:“……”
    “呜……”许星洲拽住程雁的手,声音哑哑的:“我们走,远离这个伤心地。”
    程雁一摊手,像是在说:我要是你我就不在今天欺负她,毕竟后果不堪设想。
    “而且很喜欢抱抱,”程雁故意说:“被欺负之后很黏人,平时不这样,不用太在意。”
    许星洲说:“我们走吧雁雁……”
    秦渡用鞋尖碾了碾地上的草。
    他抬起头时许星洲已经拉着程雁跑了,秦渡看着她的背影——许星洲是个特别适合穿红色衣物的人,肌肤雪白,光是站在那里都有种年轻热烈的味道,跑起来时裙角翻飞,像炽热燃烧的火焰。
    “操……”
    秦渡难堪地停顿了一秒钟,看着自己手里那个小纸包,再抬头看时,许星洲早就跑远了。
    -
    下午三点阳光明媚,树荫下水潭仍没干,却有种世界金黄灿烂之感。
    程雁说:“……洲洲?”
    711里,程雁正在用小勺挖抹茶雪糍吃,而许星洲面前摆着刚买回来的药和满满一碗好炖,咬着关东煮串串,闻言抬起了头。
    “你手机响了。”程雁指了指她的毛衣开衫的口袋,说:“接一下。”
    许星洲咬着黄金蟹粉包,手忙脚乱地摸出了手机,午后的阳光映着屏幕,她的手机上是个本地归属的陌生手机号,正在坚持不懈地打电话。
    程雁:“……你能少吃点吗,你真的感冒了?”
    许星洲带着鼻音怼回去:“多吃点才能和病魔对抗,我从小就知道,你少说两句。”
    然后她在开衫上抹了两下手上的水,将屏幕一划,接了。
    “喂?”许星洲对着听筒咳嗽了两声:“您哪位?”
    对面:“……”
    许星洲等了两秒钟,只听到听筒另一段似乎在一个十分嘈杂的地方,却一句话都没说。
    许星洲判断似的道:“——诈骗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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