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摁住她

92.第九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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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满60%请过一天再来看吧~  许星洲笑眯眯地说:“我四点多的时候请个假可以吗?我晚上要请我高中同学吃饭。”
    秦渡:“……”
    秦渡连想都没想:“不可能, 高中同学这种虚伪的关系吃什么饭, 今天要把三教的都画完。”
    许星洲波澜不惊:“哦我也就是跟你提一句, 我们谭部已经准假了。”
    秦渡:“……”
    秦渡眯起眼睛望向谭瑞瑞,谭瑞瑞毫不示弱地瞪了回来,问:“画到三教?你失心疯了吧?”
    “对呀。”许星洲不开心地说:“怎么可能,我们是超人吗?晚上不吃饭了?而且我两年没见我这个同学了诶, 我们以前关系很好的, 都一起去公交车站, 吃个饭怎么虚伪了。”
    秦渡:“呵呵。”
    谭瑞瑞说:“你不用管他,他犯病的时候不想让周围人和一个人高兴。”
    许星洲笑眯眯地道:“嗯,这个我早有领会, 话说部长他们食堂哪里最好吃啊?我嫌远, 都没怎么去过……”
    谭瑞瑞点点头,笑道:“都不错, 以前和同学去吃咖喱鸡米饭……”
    秦渡冷笑一声,在阴凉地儿里坐下了。
    油菜在春风中摇曳,二教前许星洲背影极有气质, 一手拿着大刷子,另一手拿着调色板, 裙子貌似还是新买的——操,秦渡恨得牙痒痒, 简直想拍她脑门两下。
    穿裙子做什么, 哪个脑子有问题的在做这种活儿的时候穿这种裙子?还嫌自己不够招人?
    …………
    ……
    过了不知多久, 秦渡终于高贵地开了口:
    “许星洲, 过来。”
    许星洲那时候正在给石墩涂黄颜料,太阳把她的脸都晒得发红,秦渡站在树底下,伸手招呼了她一下。
    许星洲;“嗯?”
    秦渡冷冷道:“你穿成这样,哪有来干活的样子?”
    许星洲一双眼睛里,那一瞬间,闪过了一丝难过的情绪……
    秦渡眯起眼睛:“嗯?”
    许星洲不开心地道:“穿什么关你屁事。”
    “——关我屁事?”秦渡不爽道:“许星洲你穿成这样耽误干活,你还有没有一点身为部员的自觉?”
    谭瑞瑞立刻护犊子道:“秦渡你别找她事儿!洲洲别听他的,你今天穿得好看。”
    许星洲嗯了一声,刚打算跑掉——秦渡就凉飕飕道:“反正穿得也不像个干活的样子,你去跑个腿吧。”
    许星洲:“……哈?”
    “天气这么热,”秦渡充满刻意地道:“你去买点冰饮回来,我出钱。”
    许星洲:“……好……吧?”
    然后秦渡从靠着的树上起了身,问:“拿得动吗?”
    许星洲掐指一算,宣传部这次来了七八个人,加上秦渡也就是九瓶饮料,一瓶饮料五百毫升十瓶饮料五公斤,也就沉了点儿,便爽快道:“拿得——”
    然而,还没等她说完,秦渡就打断了她。
    “——拿不动是吧?”秦渡站直了身子,自然而然却又无可奈何地说:
    “真是拿你们身体孱弱的小姑娘没办法,我跟你一起去。”
    许星洲:“???”
    -
    许星洲跟着秦渡,跑了一趟超市。
    秦渡连拎都没让许星洲拎一下,自己将一堆零食和饮料提了回来,许星洲只负责跟着跑腿,外加挑了几样自己喜欢吃的东西,其他时候就跟着秦渡,空着手。
    秦渡这人小气,又坏,却总是有种让人格外舒服的气场,她想。
    金黄阳光坠入花叶,满地璀璨的光。
    许星洲朝秦渡的方向跑了两步,疑惑地问:“我今天是穿得不好看吗?”
    秦渡提着两袋饮料和薯片,漫不经心地胡诌八扯说:“口红颜色不对,我不喜欢这种。”
    许星洲蔫巴巴地哦了一声,然后过了会儿,小心地拿纸巾把口红擦了。
    ——秦渡那一瞬间,简直有种犯罪的感觉。
    不是不好看,他其实相当喜欢,秦渡难耐地想——但是他妈的怎么能给别的野男人看?许星洲这个小混蛋,这时候都化妆。
    阳光落在林荫道上,许星洲口红没擦干净,稍稍出来了一点,像散落的玫瑰花瓣一般。
    秦渡看着那点红色,停顿了一会儿,突然开口道:“……你……”
    许星洲微微一愣,秦渡抬手,以手指在女孩的唇角轻微一揉。
    “口红抹出来了。”他轻声说,“自己好好擦擦。”
    许星洲结结巴巴地说:“好、好的……”
    然后许星洲低下头,认真地擦拭自己的口脂。
    她的唇太柔软了,湿润而鲜红,带着一丝艳色。秦渡摸到她嘴唇的那一瞬间就心神一荡,继而模模糊糊地意识到,那是一双很好亲吻的嘴唇。
    ——像许星洲这个人一样。
    -
    下午四点,夕阳照耀着大地,树木皆被镀上一层金红色泽,风吹过时,黄金般的树叶唰然作响。
    许星洲裙子染了点颜色,忙了一下午,还出了不少汗,有点儿灰头土脸的,笑眯眯地跟大家说再见。
    谭瑞瑞道:“你那个高中同学呢?”
    许星洲笑着说:“他在校门口等我啦,我们等会一起坐地铁去!”
    秦渡哼了一声,许星洲又道:“我走了哦,大家再见!”
    秦渡似乎想说什么,那一瞬间,谭瑞瑞以刷子劈手一指!
    谭瑞瑞以沾着红颜料的刷子指着他,眼睛一眯:“星洲今天干活一点都没偷懒,你要是敢拿活动分卡她,我就举报你。”
    秦渡说:“呵呵。”
    然后秦渡遥遥地望着她的背影,许星洲已经背着包溜了,她跑得飞快。
    谭瑞瑞瞅了瞅许星洲,又瞄了一眼秦渡,狐疑地问:“你这是什么眼神?怎么看我家副部就跟看劈腿的老渣男一样?许星洲睡了你跑路了吗你用这种眼神看她?”
    秦渡:“……”
    秦渡看了谭瑞瑞一眼,斤斤计较:“我扣你活动分信吗。”
    谭部长简直无话可说,过了一会儿终于道:“你是看上我老婆了?”
    秦渡眼皮都不抬:“你说她是你老婆?我宣布你今天活动分没了。”
    谭瑞瑞:“……”
    “你就是看上她了!”谭瑞瑞恶意地大喊道:“秦渡你看上我家副部长了!你吃她的醋吃了一下午!你现在跪下来求我我还能告诉你她那个高中同学是什么人!”
    宣传部员都噗嗤噗嗤地笑,秦渡连眼皮都没动一下。
    谭瑞瑞恶毒地说:“我再说一遍,你现在还来得及跪着求我——”
    其实谭瑞瑞喊话时只是揶揄而已,没想过秦渡会做出任何反应,毕竟他与许星洲之间的那种火花非常淡,秦渡甚至有意隐瞒。
    加上他这人半真半假的,肯定是抵赖的可能性居多。
    然而秦渡却连解释都没解释,任由这群人按他们想象的模样理解,连遮掩的心思都没有。
    谭瑞瑞只觉得,有种莫名的吃屎的感觉……
    秦渡突然说:“我不关心。”
    “……我管她这个高中同学啥样啊,”秦渡漫不经心道:
    “——反正肯定没我有钱。”
    谭瑞瑞:“……”
    宣传部众部员:“……”
    秦渡将头发往后抓了抓,扬长而去,只留他们在后头面面相觑。
    -
    时近傍晚,夕阳血橙,映得白桦树一层金光。
    隔壁t大都是一群骑着自行车的工科男,秦渡穿过他们的校园,微风吹过时,地平线尽头细草摇曳。
    饭点刚过,食堂已经没多少人了,但是小炒和盖浇饭等小吃依然供应。秦渡在外头一眼就看到了许星洲——她坐在食堂窗边,对面坐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的模样秦渡并不看得真切,只看到穿了件灰色卫衣。
    秦渡:“……”
    这种暗恋三年不敢表白的人能有什么魅力?
    说不定是个身高不到一米七的小个子,说不定是个油腻腻的男人,秦渡痛快地想,哪个相貌堂堂的男生能唯唯诺诺成这样?
    许星洲也是傻,遇上这样的同学,难以拒绝邀请的话就拉我来当挡箭牌啊,我又不会拒绝……
    ……回头一定要把她训一顿,有事找师兄,这点道理都不晓得。秦渡挑开食堂黏糊糊的门帘时,得意地想。
    然后,秦渡看到了许星洲对面坐的男孩。
    -
    学一食堂零零星星坐着人,夕阳染红了落地窗外的天,秦渡站在门口,一手仍挑着门帘。
    那个叫林邵凡的男孩头发剪的很短,看上去干干净净的,体格相当好,坐在许星洲的对面,肩宽腰窄,一看就是个运动系男孩儿。
    许星洲笑得眼睛弯弯,温暖地冲他笑道:“谢谢你的糖醋里脊呀。”
    林邵凡瞬间连耳朵都红了,连手脚都不知往哪里放,道:“不、不用谢我。”
    “……女孩子吃饭,”林邵凡别别扭扭地补充:“总是要照顾的嘛。”
    然后那个干净的大男孩夹了几块糖醋里脊,放进了许星洲的碗里。
    初春暴雨,四月的天被捅漏了,天暗得犹如个锅底。
    三十年高龄的校舍在梅子黄时雨中漫着股霉味儿,简直不能住人。
    312宿舍里,许星洲捧着笔电靠在窗边,望着窗帘上灰绿的霉菌发呆。
    她看着那块霉菌,至少看了十分钟,最终下了这是蓝精灵的脚印的结论——一定是蓝精灵陷害了窗帘。然后许星洲长长地打了个哈欠,把笔电一合,站了起来。
    程雁悠闲地翻了一页书问:“下午三点钟,学生会要开会是不是?”
    许星洲揉了揉眼睛道:“是,会长换届了,得去看看。”
    “……新会长是谁啊?”程雁问:“我觉得你还是别在学生会折腾了,整天这么多活动,忙得过来吗。”
    “我本来就不怎么去啦……”许星洲笑眯眯地伸了个懒腰:“我觉得学生会蛮好哦,还可以混活动分。总之是不可能辞职,别的社团吧又不想去,只能在学生会混吃等死了这个样子。”
    她说着往身上披了件红和风开衫,又将长发松松一扎,露出一段白皙削瘦的脖颈。她一段脖颈白得像玉,长发黑得如墨。
    许星洲生得一身无关风月的美感,干净又明利,犹如江水与桃花,笑起来格外的好看。
    “而且,”许星洲洋洋得意地补充:“而且我们谭部长辣么可爱,我当然要和她黏一生一世了!”
    ——好看,也仅限于不说话的时候。
    许星洲实在是太浪了,程雁死死忍住了吐槽的欲望。
    -
    下午两点半,阜江校区天光晦涩。
    春雨噼里啪啦,砸得行人连头都不敢抬。来来往往的学生有的刚刚下课,还抱着本厚厚的大学英语。
    许星洲在那倾盆的暴雨中撑着伞,拿着手机导航,自己哼着歌儿学生会走。
    她唱歌非常五音不全,哼着调儿跑到天上去的儿歌,走路的步伐轻快得像在跳芭蕾,并且和每个迎面走来的素不相识的人微笑致意。
    有个小学妹耳根都有些发红地问:“……学、学姐,我认识你吗?”
    许星洲浪到飞起,笑眯眯答道:“我们今天就认识了,我是法学院大二的许姐姐。”
    新闻学院的许星洲屁话连篇,笑容又春风化雨,小学妹登时脸红到了耳根,不敢和许星洲对视,连忙跑了。
    学生会中,许星洲平时负责在部里混吃等死,爱好是黏着他们部的萌妹部长,兴趣是调戏小姑娘。
    就这么个混吃等死的人,除了宣传部那几个熟面孔,其他的人她一概不认识。
    ——包括新上任的学生会主席。
    斜风骤雨天地间,远山如黛。
    檐外长雨不止,乔木在雨中抖落一地黄叶。许星洲走进上世纪日本人建的理教后将伞一旋,抖落了伞上的水。
    这所学校处处都是岁月的痕迹,犹如岁月和风骨凝出的碑。
    新学生会主席即将上任,来来往往来开会的社员不少,许星洲顺着风,也听了一耳朵的八卦……
    ……
    “这次新上任的主席是外联部的?我好像都没怎么见过他……”
    “外联部部长,性别男,数学学院大三。最可怕的是我听说他绩点是满的,去年差点包揽他们院的所有奖学金……”
    “……卧槽居然是数科院的0……?还干学生会,他简直什么都没落下吧……”
    …………
    ……
    许星洲听到这里,登时,对这位主席肃然起敬……
    整个f大,但凡上过高数的人,都对数科院的变态程度有着清楚的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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