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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了。”宋禹丞伸手抱住太子,漂亮的眼睛里满是笑意。
而一向青涩的太子, 也难得格外镇定的回应了他的笑意。但是从宋禹丞的角度看去, 太子的耳朵, 却是完全红了。
感觉, 好像可以吃掉了。
宋禹丞意味深长的看了太子一眼, 却因为太过兴奋而忽略了太子眼里极力压抑着的复杂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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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家军得胜归来是天大的好事, 可后面善后起来的问题, 就又有很多。
宋禹丞是喻家军的统帅,即便他心里装着事儿,那也必须先把后续的工作做完。
论功行赏, 犒劳伤员, 还有那些俘虏的安排, 以及珠宝的登记在册。幸好有太子在旁边辅助, 要不然,宋禹丞觉得他怕是弄到明天早晨, 也弄不完这些琐碎的工作。
可即便如此,宋禹丞和太子也依旧忙活到了晚上才算是真正的弄完。等到吃完了夜宵, 准备走走消食的时候,宋禹丞却悄悄把藏着许久的夜明珠拿了出来。
“云熙, 这个给你。”牵着太子的手, 把他拉进自己的卧房, 宋禹丞手中的夜明珠, 散发出格外柔和的光芒。而宋禹丞, 也在这样有点浪漫的场景下, 郑重其事的对太子说道,“云熙,我心悦你。”
太子没说话,但他的眼神,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亮。仿佛宋禹丞的告白,就是这世界上,最能让他沉醉的存在。
而宋禹丞也像是看懂了他的意思,再次在他耳边低低的念着:“云熙,我喜欢你。”接着,就慢慢吻住了太子的唇。
宋禹丞的性子一向强势,就连吻也大多带着霸道的意味。因此这一刻的温柔,就显得格外难得。哪怕在这难得之中,始终有种难以言喻的掠夺藏在其内,但依旧能够轻而易举的让人为之沉沦。
但是今天的太子却格外冷静,不知道是因为夜宵里那杯酒带来的醉意让他远比平时要大胆,又或许是他终于不在隐藏,打算露出最真实的渴望,试图把宋禹丞吞噬。
修长有力的手指,扣住宋禹丞的后脑,这种带着些强迫的动作,在这样的场合下,只能更加引起宋禹丞掠夺的欲望。
就是要这样,这样针锋相对,才更让人想要侵略,想要夺取,想要看到太子在彻底陷入沉沦之后,会美得如何惊心动魄。
唇分,看着太子的眼,宋禹丞只觉得,自己这一次,是真真切切的被他蛊惑了。他甚至第一次有种急躁感,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分寸。
“云熙,你说,你这么诱人,我应该从哪里开始吃掉你?”
而随着这样充满暗示的话语,宋禹丞接下来的动作,也变得更加放肆。至于太子的外衫,就在这样带着情丨欲蛊惑的低语下,慢慢滑落。
如果按照正常的情况,到了这一步,接下来就是宋禹丞把太子推到,接着好好地享受他守候许久的美味。然而宋禹丞万万没想到的是,他自以为的掌控,竟然神奇的玩脱了。
谁能料想得到,在他暗示性的话语结束后,一向纯情的太子殿下,竟然瞬间褪去了乖顺的面具,露出了隐藏在纯情下面的狼性。
而宋禹丞开玩笑的那句怎么吃掉你,才是真正为自己挖了个巨大的深坑,让太子实实在在的给他实践了一把,什么才是真正的吃掉。
以至于到了最后,宋禹丞真的是结结实实的把自己从认识到现在,所有挑拨太子时候说过的话,全都体验了一把。
可惜的是,被品尝的人,是他自己。
等到了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宋禹丞整个人都是懵住的。可发酸的腰却一刻不停的提醒他,昨天是彻底翻车的一夜。
“还好吗?”太子的嗓音依旧温柔,就连眼神,都是以往的青涩和纯情。仿佛昨天晚上疯起来没完,且花样不少的人,并不是他自己。
“……”宋禹丞表情顿时就有些微妙。然而这时候脑内的系统却正在疯狂的嘲笑他。
“嘻嘻嘻嘻嘻,撩啊!使劲儿撩啊!大人划船不用桨,全靠浪【海豹式疯狂鼓掌】”系统有种翻身做主人的兴奋感。
可宋禹丞却是难得咬牙切齿,“你不是未成年应该被屏蔽吗?”
“是未成年啊,我昨天晚上也的确被屏蔽了,但是今天早晨就解开啦!怎么样,是不是巨爽无比了?【幸灾乐祸】”
“……”面对这样的系统,宋禹丞根本就不想说话。可在把系统屏蔽之后,就得要继续面对身边的太子。
宋禹丞陡然觉得头疼了起来。
倒也不是因为别的,主要是心理落差太微妙,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毕竟虽然翻车了,可太子很温柔,也没有过分勉强。他一开始的确是有点被强迫的意思,但是后面却是的确被伺候的很舒服。
这么想着,谁上谁下这点事……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转头看了一眼太子,在成功把人看的耳朵发红目光游弋之后,宋禹丞的心情又变得更好了一点。
“昨天晚上某些人可不是这样的表现。”宋禹丞的语气满是调侃,可却因为疲惫的暗哑而添上一重旖旎的诱惑。
太子没回答,但看着宋禹丞的眼神,却兴奋的发亮。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发生了实质性的关系,太子的心情一直都很好。就连平时相处时的小心翼翼,都少了许多。
就像是真的放下心了那样。
宋禹丞见他这幅反应,心也一下子就软了。
他看得出来,即便是之前在告白之后,太子也一直不是非常安心。就像是生怕他突然不见那样。相处起来,也格外仔细,担心自己对他不够满意。
所以,如果这样能让他安心下来,他倒也无所谓上位或者下位。方才的不适应,也只是突然的地位变幻让他觉得别扭罢了。
而太子也像是看出来他想通了,伸手抱住了宋禹丞,把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得更紧。
“祈年,我心悦你。”昨天晚上没有出口的告白,这一次,真真切切的回响在宋禹丞的耳边。
和宋禹丞那种郑重其事不一样,太子的告白,明显要更有重量,也更加虔诚,仿佛宋禹丞,就是他的全世界。
犯规了!宋禹丞闭了闭眼,只觉得自己的心跳都因为太子这一句话而失了衡。直到良久,他才拉过太子的头,狠狠地亲了一口,威胁道:“在招我,我就立刻办了你!”
然后便翻了个身,闭上眼睛补眠。心里琢磨着某些人看着纯情,折腾起来可是要了命了。
而太子却像是看出宋禹丞在想什么一样,低低的笑着,伸手把他搂在怀里,陪他一起再腻歪一会。
岁月静好,就适合跟心爱的人抱在一起,睡个回笼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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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这个东西,发展起来,就是最快的。尤其宋禹丞和太子都是个直白愿意表达的,尤其是太子,在放下了心结之后,哪怕偶尔还会因为宋禹丞的撩拨而不知所措,但大部分时间都能很好地回应。
更何况,宋禹丞最喜欢的,就是太子这个有点小纯情的性子。相处起来,反而是最恰到好处的甜蜜。
可即便如此,恋爱也不过是调剂,不论是太子还是宋禹丞,都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例如容城和尨城五城的后续的发展。
谁能想到,宋禹丞还真的给容城发展了个皇商出来。
第一批收缴的珠宝很快就进了京,宋禹丞也很直接的给皇帝送了封信:“舅舅,这是祈年带兵从倭寇哪里收缴来的,我和表哥商量了一下,决定卖给您。您看着给吧!只要银子和粮食,我们要造船和火丨药丨枪。”
非常的简单明了,要钱要的理直气壮。
皇帝看完就乐了,“也就祈年这小混蛋能写出这样的折子,拿到朝堂上去,岂不是要让百官笑死?”
“小郡王是将才,自然是豪爽一些。还是要恭喜陛下,倭寇一平,容城那头的祸患就减轻了许多。”
“是减轻了许多,就是祈年和云熙这两个孩子啊……太傻。”皇帝叹息了一声,把太子的折子也看了一遍。
太子的折子,相当于是对宋禹丞那份折子的具体解释。并且还把剿匪的具体情况都详细的说了一遍。
而最让皇帝动容的,是无论宋禹丞还是太子其实都没有什么私心。
作为一个外甥,一个儿子,一个臣子,他们全然信任自己,把所有的底牌都暴露给了自己。包括太子后面解释的宋禹丞的打算。
海商。
这两个字,对于现在的大安来说,已经太久没有出现过了。如果宋禹丞能够办成,那容城五城就是大安最繁荣的地方之一。而且也会是最挣钱的地方之一。
但是宋禹丞却把所有的利益,都留给了他,或者说,是留给了大安的国库。至于剩下的,除了用作兵饷的以外,就全都留给了百姓。
五城商人皆皇商,这样的手笔,也就只有宋禹丞和太子这种没有私心的人能够想出来。他们甚至连自己的份都没有算上。折子里,太子特意解释了一下,他和宋禹丞的身份特殊,不好真的参与进来,并且恳请皇帝派一个靠谱的官员过来辅助经营。这样账务也会更清楚些。
可就这么的把所有的钱和利益都给了朝廷,这两个孩子,难道不怕未来真的有事,自己连条后路都没有吗?不,他们不是不怕,他们是真的不觉得自己会有事情。毕竟他们心里装着的只有大安和自己这个皇帝,根本没有考虑放过自己会不会出问题。
“哎。”放下太子的奏折,皇帝又是长长的叹了口气。
旁边的侍从见他神色不愉,也跟着劝了几句:“您不必替太子爷和郡王爷担心,这不是都有您照应着呢吗?”
“现在是,可未来呢?你看看老七他们斗的,哪里像是能容人的。祈年还好,怕是云熙……”太子站着嫡子的位置,又当了这么多年的储君。即便心里无意帝位,未来不管是哪个兄弟上位,太子的下场都不会太好。
皇帝也是从夺嫡这一步走过来的,自然心里和明镜一样。往日不觉得太子如何,倒也无所谓。可现在面对七皇子这一帮不孝儿,就也不由自主的心疼起了最孝顺的太子来。
甚至都开始怀疑,自己当初一意孤行的觉得七皇子就是继承大统的最好人选是不是正确的,因为现在不论从哪个方面来看,心怀天下,又至纯至孝的太子,反而比七皇子要好上一万倍。
回忆起七皇子和喻景洲之间的密切关系,皇帝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并且觉得,自己当初给宋禹丞兵权,真的是太正确的选择了。万一将来喻景洲反了,宋禹丞手里的兵,才是他真正能用的利刃。
毕竟论起兵法谋略来,整个大安,也就至于宋禹丞一个能和喻景洲相抗衡。而宋禹丞手里的兵,也是出了名的厉害,不是绣花枕头。
这么想着,示意身边的侍从下去,皇帝把暗卫叫了出来,再次吩咐道:“七皇子那头不要放松,接着查着。另外……”
皇帝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下定了决心:“另外去找穆罗穆大人过来,云熙和祈年打算的皇商事宜,恐怕还得他去容城帮着镇镇场子。”
“您的意思是……”
“总得给这两个傻孩子留条退路。也得给大安留条退路。”皇帝说着,自己也唏嘘不已。
穆罗是太子太傅,可以说太子从小就是穆罗看着长大的,两人之间,师徒情谊很深。而穆罗是大安有名的大儒,桃李满天下。这次皇帝把他派去容城,也是想要给宋禹丞和太子留条后路。依照穆罗的本事,皇帝相信,他一定能协助太子和宋禹丞,把尨城和容城五城,发展成铁板一块。
哪怕未来其他皇子登基,想要对他们不利,也能够有地方可以逃脱。
但这也不一定。
皇帝的眼神晦暗不明。他其实已经开始对七皇子失望,只是舍不得这些年的培养罢了。不过来日方长,这帝位是他的,他想传给谁,就传给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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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这头,因为宋禹丞和太子的毫无私心而感动不已。可容城那头的宋禹丞却刚刚从太子口中,听到了之前吴文山带来的大秘密。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那个七皇子实际上是我的异母弟弟?”宋禹丞勾起的唇角格外危险,原本握着杯子的手指,也陡然用力,那杯子几乎瞬间就碎裂掉了。
太子紧张的拉过他的手查看,然而宋禹丞却像是感受不到他的关心一样,完全沉浸在了原身的回忆当中。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原身上一世的结局为什么会是这样,虎毒尚且不食子,喻景洲这样的,竟然也配叫父亲!
宋禹丞突然想到了一个细节,其实原世界里,真正为吴文山和原身牵线搭桥的,就是喻景洲这个父亲,为的就是亲手把原身这个他并不喜欢的儿子,一步一步,推向深渊。
抬起头,宋禹丞看着太子,低声念叨了一句:“其实在喻景洲眼里,我从来都不是他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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