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朵迷人的菟丝花[快穿]

44.第四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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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枪/抵在额头上。
    谢宴指节扣在腰间, 微微眯了眯眼:“陆兆。”他一字一句道出他名字,语气冰冷。
    车内丫鬟发抖着, 勉强护在江袅身前。这种时候九姨太一旦出了什么事,她也活不过去。
    院子里气氛冷凝,陆兆轻笑了声:“谢少是个大忙人,平常想见到可真不容易啊。”他说着,/枪/口却分寸不移。
    谢宴抬眸:“你想干什么?”
    他说话做事向来干脆。陆兆也不兜圈子:“锦绣坊的事是你做的吧?或者说是你指使他做的。”他说话间就有身后人拉起地上的赵副官。男人这时再也不敢吭声, 眼底满是小心。
    谢宴手指慢慢垂了下来:“陆二爷说的, 我怎么一点也听不懂。”青年语气未变,甚至连看都没看赵副官一眼。
    陆兆笑了声:“可是赵副官可是招了呢,要是这事被谢督军知道……”他意有所指,眼底神色玩味。
    赵瑞和在军中多年出生入死, 不可能连基本的刑审都挺不过去。谢宴选他做/枪/子就是知道他硬气。所以如今只有一种可能――陆兆在诈他。
    青年慢慢勾起唇角, 笑意有些冷:“锦绣坊起火之事督军已经给了陆家面子,如今二爷将我们堵到这儿又是什么意思?”
    他似乎无论什么时候都难有其他表情,镇定又冷漠的叫人心寒。
    陆兆挑眉:“给了交待。”他笑着踢了踢脚下人:“是将赵副官任由我处置吗?”
    谢宴不说话, 看着男人缓缓收了/枪/。
    “我陆家人向来护短, 锦绣坊起火财物损失不说, 光是下人便折了不少。如此叫赵副官赔命不冤吧?”他看向地下早已不复往日威风的男人轻声道。
    赵瑞和目光终于变了, 之前刻意做出来的求情害怕散去,眼光有些凶狠, 像是要扑上去撕了他。
    谢白渊将赵副官交出来虽说是为了赔罪, 但不想和督军撕破脸皮的都知道见好就收。因此赵瑞和也是放心, 谁知这小子竟有胆把/枪/抵在谢少头上, 如今还扬言要杀了他。
    陆兆把玩着/枪/,语气似笑非笑:“车里闷,让九姨太出来透透气。”穿着黑袍的风流男人看着脚下落叶,不知道是在对谁说的。
    谢宴目光冷了下来。就见车门被打开,江袅被推着下来。
    她站立不稳,差点倒在了地上,身后原本战战兢兢的丫鬟良花手里却拿着一把/枪/。
    “姨太小心。”她还是说着原来的话,只是语气却变了。江袅掌心紧了紧,慢慢向前走了几步。
    “陆二爷的棋子安插的可真深。”良花是府里早年的丫头,没想到身份竟然有问题。这次行踪泄露恐怕也是她的原因。
    陆兆笑了笑:“谢少。”他语气轻慢见谢宴变了脸色。
    江袅被/枪/抵着一步一步走到陆宴面前。许是因为惊吓,女孩面色惨白,唇瓣被紧咬着,却平白惹人疼惜。
    陆兆眼底闪过一丝惊艳。
    “当日谢少在楼里毁了我未过门姨太的脸,如今又烧我锦绣坊。说起来我与谢少之间的梁子可不少,不过看在九姨太的份上,前者就免了,可后者,却不能就这么算了。”
    谢宴眯了眯眼:“你想怎么样?”
    “既然督军任我处置,那这一/枪/就麻烦九姨太了。”他将枪递给江袅,俯身在她耳边道。
    男人手指冰凉,扳指划过皮肤,江袅冷的几乎要打颤。
    他从后抱着她握/枪/,将黑漆漆的/枪/口对准了赵副官。
    “嘣”
    “就这么一下,他就解脱了。”陆兆声音温柔,在她耳边笑。
    江袅手指已经开始发颤,却被男人强迫着举着/枪/。陆兆叹了口气,替她别过耳边碎发。
    “你这样的姑娘,跟了谢督军确实有些可惜了。”
    江袅咬着牙。
    这院子里静静地,没有人说话。女孩始终不动作。她连血腥场面都很少见过,更何况是亲手杀人。
    穿着黑色锦袍的男人轻笑了声:“九姨太如果不开/枪/,那么我们就把/枪/口对准谢少,我帮你扣,怎么样?”他非逼她做出选择。
    江袅咬牙闭上眼睛,刚准备扣下去却听见耳边一声/枪/响/。
    是谢宴动手了。
    他趁人不注意卸下了/枪/,杀了旁边指着的良花。丫鬟倒在/血/泊/里,染红了地上的落叶。
    陆兆面色未变,只是握着江袅的手转了一个方向。
    “谢少要试试是谁的手更快吗?”两人都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谁都没有后退。
    院子里惊鸟扑棱地落在树上,江袅紧咬着唇。听见青年开口:“你要怎样?”
    他声音很冷,陆兆却不怕:“公平一点,你亲手杀了赵副官,这事就算完了。”
    亲手杀了赵瑞和无异于让之前所做的都白费,不仅不能动摇谢白渊的位置,还会让他受到众人质疑。毕竟赵瑞和死在陆家和死在他手里并不一样。
    “谢少,我如果死了你怎么和大家交待?”看出他动摇,赵副官连忙道。他话中威胁,江袅慢慢闭上眼,却听见耳边人轻轻笑了笑。
    /枪/响过后,被绑着的男人倒在了地上。
    赵瑞和双目睁大还未反应过来,额头上便已经多了一个/血/窟/窿/。
    谢宴看向陆兆:“现在可以放了九姨太了?”
    陆兆收了枪:“当然。”
    他神态自然,好似两人刚才不曾争锋相对一般。
    修长的手指拂过发间,江袅正要过去,却见男人伸手摘下一片落叶,笑了笑:“今天让九姨太受惊,实在不该。”男人着黑色锦袍,弯腰时仙鹤拂过,这时倒像是一个风流公子。
    “我与谢少恩怨本不应该将九姨太牵扯进来,陆兆在这儿先赔个礼。”他这番动作很有礼数,话锋一转又笑道:“实是谢少太过油盐不进,陆某才出此下策。”
    陆兆将/枪/转向自己,慢慢扣下――没有丝毫声响。
    江袅眸光顿了顿,听见男人笑道:“假的。”
    “陆某可是从未打算伤害九姨太的。”
    他话中若有所指,江袅知道他是将了谢宴一军,用假/枪/骗他杀了赵瑞和。
    女孩掌心紧了紧,看也没看他,拂开陆兆的手转身跑向一旁青年。
    谢宴听见他的话后面上没有丝毫变化。他这番冷静的样子让人颇觉无趣。陆兆收回手:“看着九姨太还是对陆某有些误会。”
    江袅揪着谢宴袖子,有些委屈。
    她只相信他一个人。不知怎么,这个认知让青年眸光柔和了些。他转身看向陆兆淡淡道:“误不误会二爷心中有数,天色已晚,谢宴就不打扰了。”他语气平静,无论何时都波澜不惊。
    江袅之前觉得他冷漠,如今却懂了这份沉默之后如何令人安心。她虽不清楚中间的事,却明白他毫不犹豫替她开了/枪/,将自己置于险境之中。
    车子启动离开。
    “二爷?”身后人有些不解为什么这么轻易放他们离开。
    “杀了赵瑞和,你以为他回去会好过?”男人摇了摇头。
    陆兆收了手,忆起女孩身上淡淡的茶香,心头竟有些奇妙。
    今日的事情就像是梦一样,江袅心中还怕着。紧咬着唇瓣已经出了血。
    谢宴脱下大衣替她披上,底下却悄无声息的握住了她的手。
    “没事了。”他没有出声,江袅却看懂了他的意思。
    司机在前面开车,后座里大衣下两只手却握在一起。
    快到官祗了,谢宴慢慢松了手却被女孩拉住。她犹豫了一下,掰开青年掌心,在里面小心写:“我是不是连累你了?”她抬眸看着他,眼中神色很动人。
    车子已经停了下来。谢宴最终松了手,转过头去:“到了。”他打开车门,管家便迎了上来。
    陆兆敢算计他,便一定会拿赵瑞和的事大作文章,谢宴也不意外。
    “九姨太可好?”青年点了点头,看着丫鬟扶她下来。
    管家俯身有些为难:“谢少,督军让您去书房一趟。”
    江袅刚下车脚步顿了顿,便见青年点了支烟。
    大衣披在她身上,男人穿着简单的衬衣,靠在车边吐了口气,待烟吸完后才扔在地上踩灭。
    他抬起头来正好对着江袅目光,青年垂下眼转身向大厅里走去。
    “夫人?”丫鬟唤了声,江袅回过神来。
    “走吧。”
    书房里:杯子碎在脚边,谢宴跪在地上不说话。
    “你亲手杀了赵瑞和?”座上男人语气有些不好。
    谢宴目光顿了顿:“我查出来了一些东西。”
    “说。”谢白渊指节叩在桌上若有所思。
    “官祗里陪九姨太出去的丫头是陆兆的人,还有赵瑞和,也与陆家有勾结。锦绣坊的事是他们自导自演的一场戏,就是为了离间督军,降低督军在军中威信。”如今赵瑞和已死,最下策便是把所有事推到他身上。
    他话音落下便不再说话,谢白渊眯了眯眼,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只是道:“不管怎么样,你都不应该先动手。”
    谢宴掌心握紧,低头不语。外面不知何时下了些雪,谢白渊看了眼窗外,淡淡道:“去外面跪着吧。”
    “是。”
    青年慢慢站起身来。
    天已经暗了下来,江袅在房中坐着终究有些不安。
    他今日为了她做了错事,会不会……女孩指尖顿了顿,看了丫鬟一眼,终于在纸上写:“督军呢?”
    “督军今日心情有些不大好,还在书房,夫人怎么了?”那丫鬟有些不解。
    江袅摇了摇头,过了会儿,站起身来走到窗前,却看见了跪在雪地里的谢宴。
    今日是难得的寒雪天,青年只着薄衫跪着,身上已经落满了雪花。
    江袅看不清他表情,只是心中有些感慨。
    ‘果然被罚了。’系统也看向了楼下。
    青年的背依旧挺得直直的。
    ‘为了你自毁棋盘,他还真是舍得。’脑海里声音淡淡,江袅笑了笑不说话。
    似若有所觉,雪地里跪着的男人慢慢抬起头来,看见了站在窗边的女孩。眸光微顿,又慢慢低下头去。
    江袅原以为谢宴只需跪一夜便好,谁知督军是狠了心要罚他。隆冬雪至整整三日,他便在外面跪了三日。
    纵使身手再好也经不住这样,青年腿已经冻的僵住,再这样下去就是要废了。就是对谢宴杀了赵瑞和有些不满的其他人也觉得够了。
    书房里:
    江袅小心敲了敲门。她敲门时只有三声,力道很轻,谢白渊一下便听了出来。按了按眉心:“进来吧。”
    女孩低着头,端着一杯茶走了进来。
    谢白渊喝了口茶,便觉肩膀上多了一双手。江袅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身后,替他按摩了起来。
    书房里很安静,不轻不重的力道让人放松了下来。不知过了多久,谢白渊按住她的手:“怎么想起过来了?”江袅是他所有姨太中最安静,也是最不主动的一个,平常都只是呆在自己房间里很少出来。
    女孩眸光落下不说话,谢白渊便已经知道了:“是有人叫你过来替谢宴求情?”这几日那些部下们先后求情,连管家也来过。
    江袅轻轻点了点头,有些害怕他生气。
    谢白渊叹了口气:“难为你了。”他拍着她手目光思索,最终道:“去替他送件衣服。”他说着又顿了顿:“跪过今晚,明早再回去。”
    江袅松了口气。
    雪地里,谢宴只觉耳边嗡嗡轰鸣,有些坚持不住,他掌心紧握,指甲掐进手心里强迫自己清醒过来。却见面前多了道脚印,往上看是一身月白色的冬旗袍。
    江袅垂下眸子替他轻轻披上大衣,犹豫了一下,看了眼楼上见没有人才蹲下身来。女孩抬起青年已经冻僵的手握着,直到微微有些回暖眼中才闪过一丝笑意。
    谢宴看着她,眸光深沉复杂。
    “我问了督军,他说今晚过后就可以回去了。”她在掌心一笔一划写着,低头时发丝扫过掌心,谢宴指尖颤了颤,慢慢收回了手。
    “江袅。”他声音虚弱,突然叫了声。
    “怎么了?”女孩抬起头来,又听见他道:“没事。”
    谢宴眼中温柔一闪而逝,最终什么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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