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朵迷人的菟丝花[快穿]

47.第四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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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日刚有晴天, 转眼便是连日大雪。这雪封了云州城一下便是许多日。但索性江袅本就喜静,平日里也不常外出, 倒是没什么影响。
    官祗里:女孩轻抿了口粥,便见碗里多了筷小菜。
    “多吃点。”谢白渊换了公筷,像只是随意的举动。
    江袅点了点头,眼神不敢看向对面的谢宴。
    青年今日已经可以下地了,便也出来在外面吃饭。军装下纱布隐隐露出, 气势却还是冷峻。他指尖微微顿了顿面上神色不显, 江袅不知是失望还是如何,却慢慢松了口气。
    粥喝在口中食之无味,女孩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这一饭桌上的人各怀心思。
    饭后,谢白渊放下纸巾:“谢宴, 跟我来书房一趟。”
    青年应了声, 站起身来。军靴踏在地板上声音分明,两人已经上楼,江袅忍不住回过头去。却只看见青年军徽上的寒雪, 缓缓消融。
    书房里:谢白渊咳了声放下手中的雪茄:“还有一周就到十二月一日, 到时候老规矩就是。”
    谢宴点了点头, 就见男人抬眸瞥了他一眼:“你身上的伤怎么样?”
    他语气淡淡, 青年眸光低垂看不出情绪:“已经好多了。”
    谢白渊不说话,又眯着眼吸了口, 过了会儿才道:“那就到时候一起去吧, 路上有什么事也好照应, 你办事我向来信得过。”
    谢宴抬起头来:“带多少人?”
    “这次多带些人手, 九姨太安全务必不能松懈。”他们这些人都是/枪/林弹雨中出来的,遇事还好。但江袅却不行。那孩子看起来柔柔弱弱地,受不起伤。
    谢宴掌心紧了紧,声音却还是若无其事的样子:“要带九姨太?”这是他第一次去上香带女眷,谢宴也有些没料到。
    谢白渊笑了笑:“带着吧,看她在家也无聊,倒不如去寺里松松气。”男人语气淡淡却有些宠溺,谢宴慢慢垂下了眼。
    书房里的对话看似没什么,但谢宴却知道那是老狐狸开始不放心他了。
    他身受重伤,本来这次上香之行是不必叫他的,但不仅要他去,还拉上了江袅,无非便是害怕他趁他不在对云州出手。
    谢白渊已经开始提防他了,谢宴嗤笑了声,披上大衣离去。
    客厅里静静地,江袅执笔站在书桌后一笔一划写着。
    前些日子督军说要教她书法,便叫人拿来了纸笔铺着。江袅幼时读过些书,也会写字。但却没讲究。谢白渊有次看到了,便说:“阿袅这字体颇似闺中字,但下笔柔软,内劲却有力。练练兴许好看。”
    从来没有人跟江袅说过这些。她虽然喜欢这些,但自小家境贫寒这么多年能识字已是不错,再没敢强求过其他。可谢白渊却觉得,她应该更好一些。
    他给了她很多东西,锦衣玉食,如今又教她练字。
    女孩眉眼轻敛,一笔落下便被人从后握住了手腕。
    男人身上有淡淡的雪茄味儿,不浓烈,却叫人有些紧张。他低着头,略有些冷硬的军装贴在她身上,袖扣印着手腕冰凉。江袅指尖顿了顿,听见男人气息拂过耳边。他低头问她:“想写什么?”
    江袅垂眸不语,便见他握着她的手写了一个袅字。
    “你的名字很好听。”
    江袅长睫轻颤,看向桌面。
    最后一笔落下,谢白渊缓缓收了手。像他这个年纪的男人已经很少会去强迫别人。他过了半生,最不缺的就是耐心。知道什么时候该进,什么时候该退。
    略带薄茧的手松开,江袅回过头去听见他道:“自己写写看。”他说完便拿了本书坐在沙发上看着。
    江袅眸光动了动,心中莫名有些暖意。她低头拿起笔继续练字。窗外雪飘着,两人谁都没有打扰谁。
    这样闲适的氛围让管家都不由自主放轻了脚步。
    “怎么了?”谢白渊抬起头来道。
    “督军,陆二爷求见。”江袅笔尖微微停了下来,谢白渊按了按眉心:“他来做什么?”
    他这些年不大管事,对这些无论是官场上还是商场上的人都厌倦的很。管家也知道,因此弯着腰不敢说话。
    过了会儿听见男人淡淡道:“算了,让他进来吧。”既然已经来了,拦在门外总归不好。
    江袅微不可察的垂下眼,又继续练字。
    门开时一阵风雪袭来,陆兆脱下帽子递给一旁管事,笑道:“督军好清闲。”他常年黑锦打扮,无论什么衣服上面总要绣只清鹤。硬生生将凤眸中的轻佻压了下去。
    陆二爷是好相貌,却向来没有人敢多看。男人眸光扫过一旁书桌上练字的女孩,饶有趣味。
    谢白渊放下手中的书让人去煮茶:“不过是闲来无事打发时间而已。”
    陆兆笑了声:“有这等美人作陪,这样打发时间我也愿意。”
    知他是玩笑语,谢白渊也没在意。将手中茶递给男人:“陆二爷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来恐怕有事。”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督军。”他顿了顿道:“陆某一批货本是走水路,结果这几日因云州大雪改成了陆路。过关时被扣下了,因此便只能来找督军了。”
    谢白渊原本以为是什么大事,听闻这话便笑了笑:“这事陆二爷又何必亲自来呢,找人说一声,我叫人过去检查无误便就放了。”
    陆兆摇了摇头:“这只是其一。”
    “哦?”谢白渊放下茶杯,便见他笑了笑:“这些日子因为一些小事和督军之间闹了些笑话,陆某日夜不安,总想着要亲自见见督军才好。”
    他这副样子和那天在巷子里拿/枪/指着谢宴时的嚣张完全不同。
    江袅忍不住抬起头来。却看见他拍了拍手,便有人将一副古盒拿了过来。
    “我前些日见了这幅清山万河图,知督军喜字画,便特意买下了。”
    是明代真迹。
    谢白渊看来一眼却没说收下。只是笑道:“陆二爷客气了。”
    陆兆知道这老狐狸定然不会收他的礼,于是也不在意。他要的只是外面人知道他今天来了官祗而已。
    一下午的时间匆匆而过,谢白渊与陆兆并没有说什么大事,于是也没避讳着她。江袅停了笔,见面前多了道人影。
    “九姨太这字颇有督军风范。”
    谢白渊笑了笑:“我只教了阿袅几日,是她聪慧。”
    江袅确实很聪明,原本还有些疲软的字,几个时辰后便初具风范。便连谢白渊看了也惊讶。
    黑色的锦绣拂过纸张,陆兆拿起一旁写废了的纸看了眼。
    刚开始是她自己的名字,后面却是一个谢字。旁人看了都以为她写的是谢白渊,但不知怎的,陆兆却觉得她写的是谢宴。看着女孩轻轻垂下的眉眼,他恍惚想起那日她拂开他的手,头也不回的样子。
    往往看着再简单不过的女人,心底的秘密就越多。
    陆兆挑了挑眉,将纸放在旁边。江袅正要敛目拿过,却见他笑着做了一个口型:“谢宴。”
    他背对着客厅除了江袅之外没有人发觉,便连谢白渊也没看清。
    女孩指尖顿了顿,慢慢落下长睫,只是攥着纸的手却不自觉收紧了些。她面色陡然白了下来,窗外寒天落雪竟比不上她半分颜色。陆兆心中叹息,分明是调笑她自己竟也怔了怔。
    门外车子鸣笛。男人伸手接过帽子,低头道:“如此良日,陆某也就不多打扰谢督军与九姨太了。”
    他准备离去,谢白渊笑了笑,也未挽留。
    “山上路难走,陆二爷小心。”
    铁栏门被关上。陆兆一出院子脸色便变了,男人面上轻佻笑意不在,取而代之的是眼底深沉谋算。
    “二爷。”小厮迎过来。
    陆兆微微摆手止住:“车上说。”
    轮胎碾过白雪慢慢离去。江袅抬起头来,便见头上多了一只手。谢白渊揉了揉她头发:“大可不必在意他。”
    他说的是陆兆,江袅点了点头。
    这几日过的飞快。
    因为那天的事,谢白渊再没提过留宿。但他对江袅极好,因此官祗里的人也不敢怠慢。头发披散开,江袅低着头坐在梳妆镜前慢慢放下梳子。
    这官祗里大的很。她不习惯有人随身伺候着,夜里便让她们都回去了。房间里空荡荡地,江袅起身刚拉上帘子,却被人从后面抱住。
    不知为何,她就是能一下分辨出来是谢宴。
    青年掌心收紧,身上冷冰冰的,看起来像是刚从外面回来。
    寺庙里的埋伏已经设好。陆宴来官祗的消息放出去,那些打着南通商行主意的人蠢蠢欲动,到时候只要谢白渊一走,云州必定大乱。
    青年垂下眼喉结滚动,只要再等几天就好,她就会彻底是他的了。
    耳边气息微冷,江袅犹豫了一下,慢慢回握住他的手。她指节纤细蜷缩起来很好看。谢宴眸光深了些,看着她拉开他的手写道:“这么晚了,怎么过来了?”她其实更想问的是:不怕被督军发现么?她什么也没有自然不担心,但他正是受重用的时候,万一被别人撞见……
    她心中为自己考虑,谢宴都知道。青年十指扣着她的手,难得有些其他情绪:“阿袅。”
    “我想你了。”他顿了顿,声音低沉娓娓深情。
    江袅微怔了怔,原本准备写在他掌心的话都停在了指尖。女孩指腹柔软带着暖意,谢宴慢慢合起手包裹住她手掌。
    “阿袅,我想你了。”他又说了一遍。军装袖口冰冷,他却紧握着她的手,有种/禁/忌/的温柔。
    江袅慢慢转过身来长睫颤了颤,不知犹豫了多久。忽然踮起脚在他喉结处/亲/了/亲/。风纪扣开着,女孩唇瓣柔软,像是水仙花叶扫过,有股芬芳的/色/气/。
    谢宴沉沉叹了口气。
    她伸出虎牙轻轻/磨/着那处皮肤,分明是她来/引/诱/他,耳尖却红的不像话。谢宴被折磨地眼睛泛红,微微仰起头来,揽着她腰的手上青筋跳动。
    房间内熏香燃尽,江袅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舔了舔被咬红的地方。
    “我娘说如果有喜欢的人,便要先做个印记。”
    “我咬了你,你以后可不许后悔。”她在他手上写,终于不再逃避。
    唇瓣陡然离开,指尖被柔软划过。谢宴眸光深沉看着她不知在想什么。江袅刚才还胆大,这会被这目光看着,竟有些不好意思。
    她迅速收了手便要推开他,却被一只手拉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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