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托女孩的真实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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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要求来的突然，我愣了一下，明白他觉得贵，想换个省钱的地方。一个穿普通花衬衫，不打理自己的男人，能有多少钱，宰一个本身拮据的人，于心不忍。不能继续编下去，又不能跟他去其它地方，只好起身告辞。/p
    显然他也没有准备，愣愣的看着我抓起包，走到门口，推门出去。心里有些郁闷，培训的话述没有用上，自己先放弃，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贼不走空，哪怕消费两杯咖啡，挣个十几块钱，也比白白浪费一个猪肉强。/p
    在公司里，被宰的客人，称为猪肉。公司的解释是，能吃能喝不动脑子，只知道掏钱买单，那么笨，不是猪是什么。我们酒托女是屠户，逮着猪随便捅，捅对地方，放的血（钱）便多，捅不对地方，血放的少，还有可能被猪拱了腿。/p
    刚走出门口，见豪哥胡蹲在对面商店门口，旁边还有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壮硕的像个健教练。豪哥见我出门，先是一惊，看只有一个人，又挥挥拳头，让我回去。我一手推着重重的门，打着手势说，是个穷鬼，没油水可榨。/p
    豪哥用口型咒骂着挥拳，不依不饶。只好先退回酒吧里，他已经从座位站起，看见我回来，立刻又坐下，玩起手机。真不知道平时是怎么泡妹子的，一个大活人站在门口，不追也就算了，居然还淡定的坐下玩手机。我有些恼，想转身走出去，念到门外挥拳的豪哥，有些打怵。他抬起头，见我双手抓着包站在门口，用手挠挠头，歪下身子，想站起来。屁股没有离开卡座，却又坐好，问我：“你要不要回来坐”。/p
    终于找到台阶，我笑着走过去，“还以为你是个傻瓜”。他有些局促，拿起菜单喊来服务员，指着上面的咖啡，说来俩杯冰摩卡。服务员看看我，问我点点儿什么。我拿过菜单一边看，一边偷瞄花衬衫，他没有注意到我的表情，皱着眉头，紧紧盯着菜单。转头又跟服务员说，先把咖啡端上来。/p
    服务员表示不着急，又转头问我吃不吃干果，可以来一个干果拼盘。我翻到小吃一栏，假装看下价格，说太贵，要了份价格低一点的薯条拼盘。把菜单还给服务员的时候，我问花衬衫吃不吃水果，他忙说不吃。我说服务员，给我上盘最便宜的果盘，然后看着花衬衫说“我们省点钱。”/p
    两杯咖啡，一盘薯条拼盘，一个果盘。先结帐，340元。/p
    我听了有点咂舌说：“这么贵”。服务员有点惊讶地看着我说：“美女，价格公道”。花衬衫掏出钱包，扒拉下现金，抬头窘迫的看我一眼，问服务员能不能刷卡。服务员即时从屁兜里掏出pos机。/p
    打心里觉得花衬衫穷，从未意识到自己穷，只觉得挣不多少钱，应付应付时间，找个机会撤掉。心里盘算着，做完这一单，找借口不再接单。这活干的太郁闷，明明知道挣不多少钱，还要全身心的运用美色来骗，伤害人不说，自己也过意不去。/p
    花衬衫问我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生气了。我没好气的回答，你太穷，没意思。/p
    说完自己有些后悔，这样的话太伤人，不知道对方能不能承受。但又想到对方已经付过钱，刺激了他，他接受不了，一拍两散才好。花衬衫听完，愣愣坐着，没说话。/p
    一两分钟后，他叫过服务员，要菜单。我说刚才点的还没上，要菜单干嘛，退菜啊。他说：“你不是觉得我穷吗，不是想喝酒吗，来，咱喝酒”。/p
    这是较劲，刚刚我说的话有些硬，伤到了他，本来想喝咖啡的时候，说一点软话，算是道歉。他一较劲，我便也跟着生气，告诉服务员，不用拿菜单，上瓶最便宜的红酒。说完又重复说，最便宜的。/p
    花衬衫瞪大眼睛，跟我说喝客啤酒。/p
    我气呼呼地说：“我不喝啤酒，干嘛，没钱啊，没钱我请”。/p
    服务员端上一瓶打开的红酒，放在桌上，又抽手拿出pos机放在桌上。花衬衫纹丝不动地坐着，没有掏钱的意思。我有些懵，心里骂着他，担心真不掏钱怎么办。我没有钱，于洛说本来是赚手机的，搭钱就没意思了，来北京一个多星期，愣是一毛钱都没给过。/p
    我大声喊：“结帐，倒酒”/p
    花衬衫这才掏出钱包，犹犹豫豫地拿出卡，在pos机上刷过。待服务员把消费凭条拿给他签字，他才愣愣地看着小票，抓在手里问服务员。“九百九十九，什么酒，这么贵”。服务员冷冷地告诉他，本酒吧全部是原瓶进口红酒，品质保证，绝对不掺假，这瓶酒是最便宜的，要不要换瓶。/p
    他看看我，又看看服务员，放下小票拿起红酒，用手机扫条码。我就静静地看着，不说话，酒标是特制的，别说淘宝上找不到，全球也找不到这个品牌，更不要想找到价格。花衬衫放下手机，拿起酒杯倒酒。/p
    后来我问过豪哥，那红酒进货价多少钱一瓶，豪哥说从河北订制的，8元一瓶。我咂舌说怎么那么便宜，喝得死人不。豪哥鄙视我一眼，不屑的说：“喝死人才怪，我10块钱能买来法国波尔多原瓶进口的，你信不信”。/p
    既然开喝，那我得拿出点职业道德不是，要不然多对不起花的那些钱。不过花衬衫不适合聊天，也不会接话茬，基本都是我在问。问他毕业的院校，敬一杯酒给青葱岁月；问他宿舍哥们的名字，敬一杯酒给年少轻狂；问曾经的女友，敬一杯酒祭奠死去的爱情；问七大姑八大姨，敬一杯酒揶揄乡间野史。其间他也问我一些事情，只问不喝，便没给他再问话的机会。我要的是喝酒，不是聊天，没话找话也要敬酒，这一瓶酒喝不完，就开不了下一瓶，开不了下一瓶酒，就没有钱拿。/p
    没想过挣钱，一个普通又不帅的大男孩，骗他不忍心，更不想赚钱这事儿了。豪哥的压力下，本想应付完这单生意，再应付几次，拿着苹果手机回村，白落一部一直想买的手机，便心满意足，可这赚钱速度，完全超出预期。一瓶红酒加上咖啡茶点，已经嗨赚402，努努力，再喝一瓶红酒，又赚三百，一天赚七百。妈呀，一天赚七八百块钱，加起来一个月赚二万多块钱。于洛一年到头才赚三万多块钱，剩一万多，这赚一个月就比一万多的多，要是赚一年，能在县城买一套商品房，赚两年买个大房子，妈爸和龙宝儿都能有自己的房间，多好的事情。/p
    对面的花衬衫，脸蛋微微泛红，红拿酒杯摇头晃脑地说话，舌头也不利落，开始口吃起来，聊天估计够呛能劝下酒去，于是我提议玩摇骰子吹牛游戏，这是酒托女孩上岗必需培训的内容，虽然从未实战过，但是在陪训期间，摇骰子吹牛游戏，一直是冠军。花衬衫说不会，从没有玩过。我心里想着，不会玩儿，更顺应劝酒的节奏。便叫服务员拿来两个骰钟，给他讲游戏规划，教他玩。/p
    吹牛游戏的基本规划为：两个人每人五个骰子，盖上摇骰钟，不让对方看到自己的骰子。由一个人先报点数，1这个点数可以代替1个所有点数，比如报数三个二，对方可选择信或不信，信则报出高于对方的点数，比如三个三，或者四个三，一直累加，直到不信。不信则打开双方骰钟，场上双方十个骰子，大于或等于报数方，报数方胜利，低于报数方，不信方胜利。/p
    这个游戏是劝酒，泡妞泡帅哥的必备利器，酒吧小达人，夜店大叔都是玩吹牛的高手。花衬衫不会玩儿，正随了我的心。我说玩游戏，要先敬骰神。红酒瓶里的酒均匀倒满两杯后，还剩一点点福根，我抱起酒瓶一口闷掉，得意地举起酒杯，先干为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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