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女宠后(穿书)

23.第 23 章(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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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家宅中, 谢夫人带着女儿赴宴,谢老爷闲来无事,今日在宫里被皇孙弄了一肚子的火气, 回家便找来小儿子考究学问顺便发些火气。
    谢夫人忍了一肚子的气, 回家正撞见丈夫斥责心爱的小儿子, 忙拦住丈夫,“你这窝囊的, 受了火气怎不去找外人撒气?惯是会窝里横。你女儿受了欺负, 怎不见你去替她出头?”
    谢老爷愣了下, 这才看到随着谢夫人回府的长女两颊红肿出血,活像是沾了血的馒头, 丝毫不见原本的秀丽面容, “这是怎么了?”
    谢舒伊疼得一抽气, 顿时又露出豁了两颗牙的黑洞,忙用帕子掩住。谢夫人心疼地忙让人请了大夫来瞧, 只因是太子妃出口罚的, 也不敢惊动了太医。
    “还不是薛家那个郡主?太子妃也是, 你是太子的师兄, 又教着最受重视的三皇孙, 她怎么也该给舒姐儿留个颜面。最后舒姐儿的那两颗牙便是被太子妃的宫女打下的。上天保佑, 可千万别让舒姐儿毁容, 否则三皇孙可怎么办?”
    谢老爷是气太子妃不给自己留面子, 却也道:“泰安郡主将来便是三皇孙的正妻, 舒姐儿要在她手下过日子, 你就不知道劝着她些?”
    谢夫人道:“舒姐儿不还是心里委屈吗?除了个祥瑞身份,舒姐儿也不输给薛令蓁什么,偏只能做个侧妃。你那妹妹呀,还收了薛丫头做学生,羽衣阁的东西随便她挑,怎也不知道念着点儿她的亲侄女亲侄子?舒姐儿还没个外人穿得好呢。指不定连羽衣阁都给了她呢!”
    谢老爷大惊,怒道:“这个死疯子,自家东西尽知道便宜了外人去!你可知,我都与李庶妃说好了,这羽衣阁日后半份的利润都送进东宫,李娘娘那里也漏了口风,说先委屈舒姐儿当个侧妃,待来日三皇孙顺利登位,就让舒伊做皇后,薛丫头做妃妾。我这就去找谢琼算账!”
    “慢着!”谢夫人眼珠一转,命人拦住谢老爷,笑道:“你妹妹的脾气吃软不吃硬,得知此事,必会生气,你若与她吵起来,她什么诡计使不出?要我说,还是要让舒姐儿给薛家赔罪,从薛令蓁入手,我就不信,舒姐儿是她嫡亲的侄女,从小也被她带过几年,连几个哥儿都比不过的,她真能忍心为了薛令蓁而要毁了舒姐儿的前途?”
    谢老爷想起从前他那妹子逼得那位王孙逃出京城的凶狠模样,倒是止住了脚步。
    ······
    太子妃归宫后,宋氏听完了戏,见到了傍晚,心事已了解,便向吕夫人提出了告辞。
    吕夫人送走人后,便立刻将吕樘叫来,笑道:“薛夫人和两位姑娘都走了,虽两家离得不远,可这日色晚了,你还是跟这些,顺便给我带些新的花种。”
    吕樘面上一红,装在荷包里的玉佩似乎也滚烫起来,直接烫到了心窝子里。好在他并非是那些白面玉郎,连吕夫人也没察觉出。
    出了吕家,坐在马车上不久,宋氏一把抱住薛令蓁,上上下下检查了个齐全,才笑道:“好丫头,没丢了我宋家的风范!像那些口无遮拦之人,你不必忍着。”
    她又指着薛令芳:“你呀,稳重是稳重,可有时也别顾虑太多,有时候顾虑太多,吃亏的便是了自己。我倒是愈发担心你出嫁怎么办。”
    薛令芳轻笑,她这顾虑太多的性格还是在上一世中留下的,父亲冷待,姨娘伯母刻薄,没了亲娘兄弟照顾,她步步如履薄冰,走一步就要想三次,免得踏错一步,本以为被媃姨接去嫁给了陆轩雍便能幸福,却反而葬送了自己的一条命。
    薛令蓁眼神一动,握了握薛令芳的手:“阿娘还没说,今日到底与吕夫人谈得如何?”
    “吕夫人十分喜欢你姐姐,待挑个吉日,就来下聘,你姐姐就要嫁到吕家了,怎么,你舍不舍得你姐姐?”宋氏笑道。
    薛令芳下意识地摸了摸腕子上的翡翠镯子,垂首一笑。
    薛令蓁正要说话,忽觉外头街道一阵骚动,马车一个震荡,险些让她撞到了额头,还好被薛令芳护住。
    马车外,正遇过一处酒楼,忽然不知是何人从楼上扔下一大把银钱,从街角等小角落里竟然藏着不少乞丐,顿时涌出了近二十人,就连原本在摆摊的商贩也上前去争抢掉落在地上的铜板碎银子,活生生将薛家的马车困在了人群之中,原本宽敞的街道瞬间变得拥挤吵闹起来。
    外头跟着的小厮急忙拉住马车,大喝一声:“何人在此放肆?快些退让,这乃是陈国公府的车驾!”
    不过并没有什么效果,熙熙攘攘的吵闹声不断地传入马车内,宋氏面色一沉,隔着帘子问道:“珍珠,发生了何事?”
    珍珠正要答话,忽然四五个举止疯狂的乞丐冲破下人的防护,扑到马车地下,去捡拾地上的银钱,将珍珠撞出几米,连马车也晃了一下。
    眼见不知从何处聚集来的乞丐和商贩越来越多,珍珠几个被隔开的丫鬟急出了一身汗,忙喊道:“夫人,你们千万别下来,这外头危险!”
    薛令蓁心中一惊,这一条街素来平静,就连周遭的商贩也少,哪里会突然来这么多的人?只怕是中了计,她忙微微掀开帘子,却见马车周遭挤着许多人,不知是故意还是有意,自己母女身边跟着的下人也被挤散了七七八八,一旦下了马车,那三人的名声也都别要了,更何况是正说亲的薛令芳?
    一般的乞丐,听了陈国公府的名头,知是勋贵,也不敢为了这点儿银钱就这般大胆,必是有人指使,目的明确,便是冲着薛令芳而来。
    “二姐姐,这只怕是早早有人在这布下了局。”薛令蓁说道,手心里不禁沁出些汗。倒恨自己这异能攻击力不强,杀伤力又太强,虽可夺人体内生机,可眼下这么多人,一旦用异能,非死也伤,万一出了事,那自己这祥瑞就并非祥瑞,而是妖孽了。
    “到底是何人这么歹毒,竟这般算计!”薛令芳牢牢护住母亲妹妹,吓得面色煞白,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
    宋氏心道这怕是李家之计,怒火攻心,又被马车摇晃几下,弄得胸口闷气,有些作呕,面色煞白,薛令蓁忙用异能护住她,只察觉到宋氏体内传来有一种来自于其他生命的生机来。
    这是······有孕了!薛令蓁一时愣住了。
    宋氏紧紧攥着薛令芳的手,咬了咬牙尖,觉得身子舒服许多,“芳姐儿可万万不能出去!这是李家,冲着你来,必要毁了你的名声!”
    薛令芳脸上的血色一瞬间褪了个干净,前因后果方串了个明白,难怪母亲急急要给自己定下吕家的亲事。
    突然又是一阵颠簸,只听外头有人惊喊道:“不好了,马受惊了!”
    车里晃荡险些将人甩出,薛令蓁咬牙,一时顾不了许多,待来日定要李家千百倍偿还,正欲动用异能使马车周围的人虚弱昏厥,从飞扬起的窗户帘子外,瞧见一个尖嘴猴腮的锦袍青年正鬼鬼祟祟地带着下人往马车这边来,那些乞丐便虚虚地让出了一条道来,待靠近马车外,他便得意地喊道:“薛二姑娘莫要着急,我这就来救你。”作势,便要探手掀开帘子入内。
    这厢宋氏腹痛起来,薛令芳瞧着着急万分,听得这人一话,便知必是李家人要趁机毁了自己清白,心中一阵作呕,面上滚下清凌凌的泪珠,不禁绝望,欲要出去换得母亲妹妹平安。
    此时,忽又听见外头乱了起来,不过马车却是有人几声痛嚎声,好像伴着什么东西咕噜噜滚下去的动静。
    薛令蓁一阵错愕,忙不迭就要下车瞧瞧,倒是被人按住了帘子不让出,只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带着些怒气:“小丫头莫要调皮,马上就没事了。”
    下一刻,那外头就有人惨叫起来:“好个狗胆的,敢伤了我,我要你狗命!”
    薛令蓁趁此赶紧用异能安抚好宋氏,只撩开窗户帘子的一条缝儿,见是个身量高大挺拔的中年男子,穿着最常见不过的布衣劲装,眉眼硬朗,只是嘴角留着胡子,看不清全貌,只看到他眼中此刻的两点寒光,幽幽摄人。
    薛令蓁心头一颤,这样的眼神,手头没沾过血,是断然不会有的。这个男子绝非凡人。
    中年男子长腿一扬,坐在马车前,抽出腰间的马鞭一抽,就将那半跪在马车前的青年卷了卷,当作了陀螺抽了下去,一手拉住了缰绳,几个动作下来,就将失控的马安稳下来。而那李家公子李原满头淤血青肿,一手被打得骨折,便是这男子的杰作了。
    另一边,一绛紫的年轻男子轻喝一声,又将那李家青年踢开,飞腿一脚,将人踩在脚下,身后跟着十数人,将李家人团团围住。那一群身上绣着紫色竹纹,颇为特殊,李原瞄了一眼,别说猖狂了,就连痛嚎声也死咬牙不发出,生怕再激怒了他。
    周遭的乞丐摊贩早被踢倒了一地,趴着哆哆嗦嗦的,衣服上还沾着脚印,想必是给刚才的男子过路当了垫脚石。
    年轻男子冷笑:“好个李家公子,当街制造动·乱,意图谋害陈国公夫人小姐和泰安郡主,来人,给我绑起来,送往顺天府!”他环顾四周,“这些人也一概送去!”
    中年男子的身形微微一僵,眼睛里的寒光不见,似是闪着隐约的水光,望见了正探着脑袋的薛令蓁,倒是没了方才的生气,温热的掌心轻柔地把她的小脑袋推了进去,强行硬着声音道:“小孩子不该看。”
    薛令蓁被他温热的手掌摸得一愣,被推了进去才觉得有些羞耻来,竟当真被当作一个无知孩儿来了。
    李原听了吕樘的话,却笑道:“你且送啊,就算把我送到了大理寺,我也照样能没事儿出来。吕樘,你倒是来的早,否则那薛二小姐早就温香软玉地躺在我怀里了。”
    吕樘一挑眉,握紧佩剑的右手青筋爆起,挥起剑鞘打在李原的双膝之处。
    “啊!”李原狰狞着惨叫,裤子上印着点点的血迹,似是骨头断了。
    吕樘道:“来人,李公子的腿在乱中被踩上,给我抬去顺天府!”
    那群紫衣护卫极为利索地将人捆起,说是抬,不过就是硬拉着,发出的阵阵惨叫让人觉得凄厉却心中痛快至极。
    宋氏此时已缓了过来,下意识地按住腹部,听了外面动静,知安定下来,浅浅勾起笑意:“樘哥儿的确是个可靠的。”
    薛令芳不知为何,自方才那人声音一出来,慌乱的心就稳了下来,此刻竟头一次生出些女儿娇羞来,偷偷掀了帘子去想看看他。
    吕樘刚回头,正与她目光撞个正着。薛令芳面色微白,脸颊上的泪痕未消,本是狼狈的,可看在他的心里只觉是可怜可爱,巴不得要护住她一世,愈发恼恨自己因羞涩而脚步迟了些。
    “薛······薛二姑娘,你放心,有我在呢。”
    薛令芳握紧了帕子,“嗯,我知道。”
    薛令蓁见真的了解了,想着方才那布衣男子的目光,问着薛令芳:“阿姐,你可看到了一个布衣的中年男子?武艺十分厉害,方才就是他控住了马。”
    薛令芳环视一周,见并无此人,便问向吕樘:“吕公子可曾看见此人?”
    吕樘摇摇头:“刚才还在,此刻却不知何时走了,怕是英雄不留名吧。”
    薛令蓁狐疑地皱紧了眉头。不对,那人的反应绝对不该是个见义勇为的陌生人。可到底是谁呢?
    街道尽头的一处客栈里,一位妇人打扮的女子与一个十四五岁的清俊少年正用饭,却时不时担忧地望向窗外的动静,见男子归来,才露出放心的笑意。
    “如何,那马车上的人可没事?当街便想坏了女子的清白,这等做法实在下作肮脏!”
    男子本想笑一下使妻子安心,却觉露出的笑容太过苦涩,渐渐抿下笑意。
    少年皱了皱眉:“义父,那马车上的可是您的故人?”
    “陈国公府的夫人和姑娘。”
    女子和少年同时瞪大双目:“那岂不是·····”
    “现在尚未是时候,咱们快些吃完,还有要事!”男子拿起筷子,淡定地继续吃饭,却不禁捏紧了筷子。李家上下,他是一个不会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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