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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冀到的时候, 荣棋和苏棠已经等在那里了,意外的是荣棋并没有下车。
他就那么看着苏棠从他的车上下去,转而上了东方冀的车, 隔了有些距离, 荣棋只看到苏棠浅笑着对着东方冀说了些什么。
然后后者略侧过头, 往他这边看,只是看了那么一眼, 便收回了注目。
东方冀的汽车可能两分钟时间都没有停靠, 当苏棠坐进车里后, 不多时驱车离开。
汽车很快消失在夜色中,荣棋目视着东方冀将苏棠给带走。
在车里一动不动坐了许久, 忽地荣棋嘴角一扯, 笑容显得分外惨淡。
东方冀开车将苏棠往自己家里带, 他曾经幻想过,让苏棠去他的家, 不过在得知苏棠和边湛一起后, 将心底那个念头给适时压了回去。
这次的电话来的太过意外, 东方冀没能在电话里知道更多的信息。
现在苏棠就坐在他旁边, 对方淡沉的目光凝视着前方, 唇角的弧度抿得有点深, 周身隐隐荡着一股冷漠的气息, 让东方冀已经涌到舌头尖的话, 复又呑了回去。
汽车极速奔驰在车道上, 车厢里安静得有些异样。
东方冀不是拿余光往苏棠那里无声瞥过去, 回忆刚刚苏棠说的话。
苏棠说临时出了点事,需要另外找个相对没人知道的地方住一段时间。
东方冀那时随口问了句是什么事。
苏棠给的回答是一点小麻烦,过几天就好了。
明显的,苏棠这是不打算细说了。
东方冀隐约间有点预感,苏棠口里提到的事,恐怕不是真的什么小事。
但既然苏棠不愿意透露,东方冀也就放弃了继续追问。
将车顺利开到家,东方冀取了车钥匙下来,走在旁边将苏棠一路带去自己家。
那是套复式的楼房,上下有两层。
房子里房间倒是有好几间,住的人,却是之后东方冀一个。
东方冀很少带朋友来这个屋,所以客房都没有收拾出来。
东方冀让苏棠在客厅坐会,给苏棠倒了杯水,随即他自己走上楼去了客房,从衣柜里拿了床单被单,就开始铺床。
差不多这些事都是东方冀自己在做,请的钟点工也知道到屋里打扫,虽然只是一个人,铺床的速度,甚至比两个人看着还要快一些。
将被子铺平,东方冀弯着腰用手把有点褶皱的被褥给抚平。
他一个身高一米九几的男人做起这些家务活来,竟意外的看着挺和谐。
最后东方冀把两个枕头给放到床头。
每个房间的床都是双人,没有单人床,虽然来屋里睡的只会有一个人,但枕头还是会放两个。
床基本铺好,屋子里空气有些闷,东方冀直起身,朝窗口走去,刷一声里猛地拉开窗帘,将紧闭的窗户也一并打开。
转过身,东方冀打算去楼下,刚踏出一步,身体陡然停住。
东方冀表情有些愣怔地盯着从门口往屋里走的人,看到对方走到床尾边站定。
“床单还挺好看的。”苏棠面容上的冷意渐次消失,温暖的热度蔓延上去。
东方冀这个人,和对方相处起来,给苏棠一种挺舒服的感觉。
苏棠非常清楚,这人和边湛他们一样,也不一样。
一样的是,东方冀对他有想法。
不一样的是,东方冀比边湛他们正常多了,苏棠从和东方冀的对视中,就能够感知到,这人对自己的喜欢,是带有尊重和怜爱的。
所以苏棠表现出来的,也就很没有防备。
他自信自己不会看错人,就算他真的住到东方冀家里来,男人也会特别考虑他的感受,不会做出什么令他不舒适的行为来。
“屋子里还有点闷气,得先透会疯,你真困了吗?”东方冀后面临时又加了句。
苏棠微笑,困是真有点,但等屋子透气的时间,还是能坚持的。
“还好。”苏棠淡着眸色。
“要真困了,就去主卧睡,那里的被单也是昨天刚换上的。”
东方冀用着很平常的语气,不过他心底清楚,其实他也就是表面平静,内心深处早就翻滚起惊涛骇浪了。
眼前站着的这个青年是他心中所暗恋的,现在苏棠因为某个未知的原因来到他家里,看这情形,也许不是借住一两天那么简单。
出乎东方冀的意料,本来他以为会得到苏棠否定的回答,对方直接点了头。
“好啊。”苏棠面容柔和,语态温暖,严格意义来说,和东方冀认识的时间不久,可表现出来的,像是两人真的是至交好友似的。
东方冀当即一愣,在苏棠无有转移地认真注视中,片刻后回过神来。
随后东方冀将苏棠带至了他的房间,洗漱用品这些都配备有新的,东方冀去拿了新的牙刷毛巾出来,牙刷东方冀到楼下接了开水消毒。
都做好后,东方冀把自己的洗漱杯拿着出了本来属于他的卧室,这天晚上让给苏棠住。
“我就在隔壁,有什么需要直接过来找我。”东方冀这里很少留宿过人,担心有哪里没有考虑到的地方,走出房门后,复又转身同屋里的苏棠多言了一句。
苏棠微笑着点头。
东方冀伸手将房门给拉上,门缝一点点变小,从缝隙中东方冀凝眸看着屋里背对着他的人,关于苏棠怎么就选择联系他,到他这里住,东方冀知道自己有必要去仔细调查一下了。
救护车一路奔驰,很快就赶到酒店,载着伤重昏迷过去的边湛径直往医院走。
一到医院,担架早就等候在了路边,几名医护员合力把边湛抬上担架。
不多时手术室上方的红灯亮了起来,远在首都那边的边家人,可以说是第一时间得知道边湛出事的消息。
前往c城的班机已经没有了,边家的人于是多方协调,直接雇了一架专机,匆匆往c城赶。
手术前后一共进行了将近五个小时,可以说是老天在眷顾边湛了,那根插入到边湛胸口里的玻璃柱只要再往右偏那么几毫米,边湛便会心脏大出血,恐怕没送到医院,就已经没命了。
就是那么幸运,玻璃珠插在了心脏偏左一点的位置,甚至避开了好些动脉。
不过虽如此,手术还是有些难度,医院抽调了大量的专业人员,前来给边湛做手术,包括院长都在快结束的时候到了手术室外,等待着手术的结束。
边湛是真的命大,手术过程中没有出现任何意外或异常,整个手术进展的相当顺利。
得知道这一消息后,院长松了口大气,同时抬手擦了把额头冒出来的虚汗。
边湛于第二天上午十一点左右醒来,缓缓睁眼,看着熟悉的白色天花板,很有种自己在做梦的感觉。
脖子往右拧动,跟着一张熟悉的面孔进入视线中。
“别乱动!”女人一出声,声音里就有警告的意味。
女人从座位上起身,到病床边,将边湛抬起来一点的上半身给强行摁了回去。
边湛倒回床上,拉扯到胸口的伤口,眉宇拧了拧。
“你怎么来了?”女人是边湛的表姐,电话是原本是打给边湛父亲的,不过边湛父母就目前而言,暂时抽不开身,由表姐先行到c城来,他们随后就会到。
表姐眉目里可见的压抑的愤怒,她盯着边湛仰视着她的淡然的眸光,这人刚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但似乎看起来一点不在乎自己性命一样,整个边家就这么一个太子爷,要是边湛真有个三长两短,波及到的人将会有很多。
具体边湛怎么受伤的,表姐只知道个大概,不过显然边湛这是为了救某个青年,而拿自己身体去挡灾难。
边湛没有醒,表姐就稳着没有立刻动手,她想等着边湛醒来,她再具体了解一下。
“你差点死了,知不知道,也亏得你福大命大,不然这会我就只能到停尸房去看你了。”表姐真的是气不打一处来。
边湛和这个表姐关系很好,两人在一快时,说话都很随意。
边湛听着弯着唇就想笑,刚笑了两声,胸口一抽一抽的痛。
“行了,你还是别笑,才做了手术,控制一点情绪。”看到表弟一副病容,这是他表姐这么些年来,第一次看见对方如此的虚弱过,躺在床上,令他表姐心口也跟着有点疼。
“那个人是谁,你舍命也要救的那个人是谁?你为了他重病住院,他现在又在哪里?”
谢颖往前逼近了一步,这个人她是肯定要知道的。
边湛视线错过谢颖的身体,往屋里其他地方看,他是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原来是少了某个人。
跟着边湛回想起他被巨大吊灯砸中之后的一幕,苏棠就站在他咫尺之遥,被荣棋给半搂在怀里,他伸出手想去够苏棠,但苏棠明明只要哪怕往前走一步,就能握着他的手,但是他没有。
青年面色平静淡漠,甚至给边湛一种好像苏棠早就知道事故会发生一样。
这种感觉挥之不去,但也是同时,边湛知道只是一次偶然,不会真的是苏棠做的。
他就是对苏棠很相信,那人就算真讨厌他,也不会用这种方式来报复。
边湛收回视线看向表姐谢颖。
“和他无关,这次的事只是有一个意外,我身体既然没大碍,你也不必为我出什么气。”边湛自然不会把苏棠的名字透露给谢颖,他了解谢颖的性格,这个人相当的护內,看着柔柔弱弱一个人,真的谁惹上她了,她能整治得对方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谢颖盯着边湛看了好一会,他们表姐弟其实都知道互相间的性格。
就像边湛了解谢颖那样,谢颖也清楚边湛的性格。
从边湛话里的意思,谢颖知道边湛别说对那个逃跑得无影无踪的青年有没有怨言,甚至到了现在还一味地维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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