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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阑人静,清凉如水,军营内,众士兵蜷缩身子,躺在榻上,抵抗饥饿。
将军府,此时苏彧正挑灯书信,再次向沧溟君主上报军粮被烧一事,凌锋安静站在一旁护主。
“凌锋,此次书信只有你我二人知,你速速快马去津阳,把信给沧溟君主。”
苏彧将写好的信用绳子绑好,装进竹筒里,递给凌锋。
凌锋犹豫,此番东楚入侵沧溟边疆,沧溟君主已摆明立场,就算这封信能到达沧溟君主的手中,沧溟君主估计也不会应时补给军粮。
“将军,沧溟君主如此待你,为何你还要为他尽忠。”凌锋实在忍不下这口气,愤怒道了出来。
苏彧倒了杯茶水饮下,然后把桌案上的包袱递给凌锋。
“凌锋,有些事得忍,我不是为他而尽忠,我只是想守住沧溟。这里面是三天的干粮,带着路上吃。”
凌锋接过包袱叹了口气,“将军,凌锋有句话不知该讲还是不该讲。”
苏彧点了下头,示意他但说无妨。
“凌锋认为此次军粮被烧一事是沧溟君主派人所为,跟戾血渊没有关系。”
苏彧微笑,“夜深了,你去吧!这件事我会查清楚,倘若真是沧溟君主派人所为,纵使他是君主,我也不会姑息。”
看到苏彧眸中的肯定,凌锋松了口气,还以为他家将军依然傻着忍下这口恶气。
凌锋告退后,黎九端来她从空间里拿出的少点米熬的粥。
“将军,这是刚才一个宁城百姓非要塞给我的一袋小米,我把熬成粥分给恶坏的将士,你也吃点吧。”
苏彧看了眼黎九熬得粥,似乎米的成色比他以前吃过的米要好得多。
“我还能撑住,你拿去吃吧。”苏彧轻咽一口水淡道。
黎九挠头憨笑,“那个,将军对不起,我实在是太饿了,已经偷偷吃过了。”
苏彧柔和的目光落在黎九衣服的米粒上时,再看黎九唇边的米渍,看样子是偷吃过。
苏彧温柔笑了笑,靠近黎九帮它拿了下来。
这是黎九故意弄上去的,就是想让他也进点食。
“好,我吃。”苏彧拿起筷子,夹了点黎九做的小菜,欣然吃了起来。
刚才黎九已经偷偷潜入过苏彧的寝房,没有找到兵符。苏彧喜欢待在书房办事,兵符也有可能放在书房。
黎九走到苏彧的书桌旁,环视一圈,今天沙尘暴一过,书房家具上都铺了层灰,黎九故意装作踩着裙边跌倒,推倒了书架。
苏彧放下碗筷,将她扶起,仔细查看她有没有受伤。
“对不起啊,这衣裙太长了,穿着不太习惯,刚才踩着了,我去收拾一下。”
黎九蹲下身子捡地上散落的书。
“不用,我让婢女做就是了,你没受伤吧。”苏彧扶起书架,担心问了句。
“我没事,不用麻烦她们,我不也是将军府的婢女吗?反正没什么活干,闲着也是无聊。”黎九笑道。
苏彧宠笑,“那小心点,别伤着了。”
黎九点了下头,出门便去打水。
苏彧因军中有事前去军营商量了,走时还叫了个婢女帮她打扫,黎九见那婢女饿得没力气干活,就让她下去休息,她自己一个人能干完。
黎九找遍书房的所有角落,包括书房中的密室,都没有看到兵符。
白忙活了那么久,她已经累到不想动的地步,瘫在躺椅上,像一条咸鱼。
此时苏彧议事回来,黎九微眯了会,沙漠地域夜凉,怕她受凉,苏彧脱下自己的披风给她盖上,正想抱她回房休息时,黎九又惊醒了。
“将军你来了,我已经打扫完了。”黎九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瞬间清醒很多。
苏彧看了眼书房,整齐又干净,比她贴身婢女还打扫的干净,真是累坏她了。
“身子累了就去休息吧。”苏彧温柔道。
黎九点了下头,眼睛又瞄到苏彧的胸膛处发呆。
兵符会不会在他身上?
苏彧见她盯着自己发呆,有些不好意思,耳角泛红。
黎九反应过来,眼珠子一转,笑盈盈望着苏彧,“听说将军去年在院中的柳树下埋了几坛津阳的佳酿,黎九有些微馋,想尝尝,将军可愿意分享。”
昨天帮苏彧遣散宁城中百姓时,钱三娘谈起苏彧,还无意之间告诉了这个秘密。
苏彧微怔,这佳酿是他娘子生前为他而酿,她走了,他就再也没有挖出来过。
黎九见他神情微恙,似乎戳到他痛楚。
苏彧闭眸叹了口气,心中思念之意渐起。
“我也好久没喝了,黎姑娘若是想喝,本将军奉陪。”
黎九甜笑,随苏彧去取酒。
酒取来后,黎九先尝了一口,觉得这酒的度数不是很大,跟现代的酒差远了,可看他只取了两坛,想要把他灌醉,有些不大可能。
苏彧带黎九上屋顶看星辰,黎九假装手滑,在上来时没抓住酒坛,把酒打翻。
古人一向都知男女授受不亲之礼,他俩也不能共饮一坛,苏彧无奈,便又下去到柳树下掏了一坛出来。
趁此期间,黎九把苏彧那坛酒倒掉多半,从空间里取出一壶纯度很高的二锅头偷偷灌了进去。
不负黎九期望,苏彧喝完一坛酒就醉了,嘴里还不停说着她家娘子酿的酒味道变了,劲够足,他好想他娘子的话。
黎九内心忍不住偷笑,安抚他睡去后,她便搜身。
只是费了这么大的劲,兵符也没在他身上。
黎九疲倦,揉了揉发酸的眉心,叫了庭院的士兵,把苏彧送回寝房休息。
自个也回去倒头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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