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之骑士之血之殇

第一章 彼时柯雅 绿瞳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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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契子:北国的冬原,寒风吹奏起一首忧伤的离歌。
    “你在看什么呀?柯哥哥!”小姑娘音如银铃。
    “那条河……”阿柯声音淡淡的,“它到底通向哪呢?”
    “快进屋吧,外面好冷≥﹏≤”阿雅抿着发白的嘴唇,用戴着红毛手套的小手拉了拉阿柯的粗布衣角。女孩粉色的发丝粘上了亮亮的雪晶。
    “每年秋季都会有好多大船出现在这条河上,大嫂说它们要去京都……”阿柯眼中闪着光“你说京都是不是一个特别好玩的地方啊?”
    女孩摇摇头,如瓷的小脸仰望着暗淡的雪空,“没有柯哥哥与大嫂的地方才不好玩呢,我永远不要孤单地一个人……”
    阿柯看向阿雅的眼睛,两枚绿翡翠闪着泪光凝视着源河的上游,那是一片早已冻结的冰面。
    源河发源于哪谁都不知道,视线所能到达的地方只是被重雾笼罩的雪山。雪山之外是什么?据面馆的有些过客说过好像是片叫做“北冥”的大海,据说那就是世界的尽头。
    世界的尽头吗?阿雅来自世界的尽头,上天安排她到达自己身边。想到这儿,阿柯从心底感激上天起来,就算自己是别人口中的诅咒之子,就算所有人都厌弃自己也没关系的吧?
    诺亚苍穹,时机神殿。
    “人界时间十年了,距上次的冥界暴动。”执行神温德显得有点焦虑,刻满风神印的神袍上散发着神圣的绿光。
    时机神殿,这个完全由时机神力构成的空间散发这至高无上的力辉。时机神,乃是万物秩序的化身。天空与风时机神的宏声从神殿深处传来:“混沌之地,非吾之力能够触及”
    执行神风主神温德并不意外,但声音中隐隐带着忧虑,“可是500纪元前的那场大战,幻之骑士的孽种不能让他发展下去。”
    “邪月未亮,悲歌未起”
    温德沉默了,他似乎在回想那场让神界耻辱的战争。他明白神界的一贯态度都是保持着任其自然,但邪月之匙根本就是超出规则之外的东西。
    “混沌之地……”温德俯望漆色的云海,眼神如刀。
    如果你是那朵玫瑰,我愿为你成为尖利的刺。
    第二章彼时柯雅第6回绿瞳之下
    风雪呼啸了一天一夜后,终于停下了她的嗓子,安静地俯在原野上,让太阳欣赏她的媚容。
    源河河畔也在金色的晨光中热闹起来,渔民们在冰面上凿开窟窿,洒下细网。
    这些渔民们都有着壮硕的身体,几个十几岁的渔民孩子也都有着成人的身高了。他们在岸边把沉重的渔具拉到河中央,朔冬的天气里光着结实的手臂,一脸野气地喊着号子。
    为首的是这一带渔民大哥的长子,他把东西拉到河中央后,搓了搓手,解下腰间的酒壶,长咽了一口,满足地擦擦嘴。
    突然他的眼睛好像瞥到什么惊艳的事物,目光瞬时就凝住了。
    河畔早已被厚厚的积雪覆盖,阿柯背上旧篮子,一只手拿着小锹挖开雪层。背后跟着换上大红色新棉衣的蹦跳着的阿雅,绿瞳和粉发在雪地里格外显眼。
    过几天就是腊八节了,这可是兄妹两最喜欢的节日。这不两人正一人背个篮子采河边的香料呢!
    现在的阿柯个子也只比成人矮个头了,虽然相比其他相邻岁数的孩子显得瘦削,但是干活的能力可一点都不差,不一会的功夫就采了半篮子香料了。
    “阿雅,这种香草的草尖末端有点发黄,多留心点很快就能找到了。”
    “……哦,”女孩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阿雅平日里都是在面馆里做端菜递酒的活,凭着姣好的面容很容易讨得客官们的喜爱,可是干起野外的活来就有点吃不消了。“柯哥哥好厉害呀!”
    “这些东西只要多看几次就熟悉啦,其实采香料的事我一个人就行了。”阿柯微笑着摸了摸妹妹的头。
    “……不嘛,”女孩撅起嘴来,“面馆里好无聊的,带我出来玩玩嘛。”
    “好哇,”阿柯微笑着“但是不要乱跑哦,听说源河里有水怪的,它可是特别喜欢漂亮的小女孩的。”
    “真的吗?好可怕……”女孩声音发着抖。
    阿柯看她一脸单纯的样子,不由得摇了摇头:“骗你的啦,我可没有见过真的水怪这河里的水怪传说倒也不少。不过就算是水怪也没什么的吧,有些妖怪倒挺好玩的,我以前就看到过一只大雪妖……”
    两个孩子的欢声笑语在河岸边回荡,这一切都映进了渔民少年的三角眼里。
    “喂,在看哪个花姑娘啊?郎哥!”另一个渔家孩子喝完壶中的酒,有了些许醉意。
    见他还没有回神,那个少年有点不耐烦了:“这不就是面馆家那小妞吗?郎哥不会是被她迷住了吧?”
    说话时,他也醉眼朦胧地朝哪边看了几眼。年仅八岁多的阿雅已经渐渐显露少女的风姿了,无论是扫动草尖的茜色肩发,还是恰到好处撩人心弦蝴蝶状的白色发带,又或者是那俯身草丛中隐隐约约的腰肢,都有着触动少年情愫的力量。
    “……也难怪,这女的长得跟妖精一样。可是记得以前我们还一起嘲笑过她呢!”
    “那是你们,别算上我。”一个不入流的声音从旁边传来,阿哲把外衣穿好,准备起身收拾网具回去。
    “哦?你这臭小子平日里就喜欢和小山妖来往,原来是为了泡那小女妖呀。”那个叫郎的少年没好气地说。
    “别无端叫人山妖,他也没招惹过你们吧?”阿哲背对着他,扛起渔具就要离开。
    “你小子要为了他和我们作对?别忘了这片渔场大部分都是我家承包的。”郞声音蛮横。
    “我只是说句公道话而已,而且你家的渔场现在也轮不到你作主吧?”撂下这句话,阿哲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家伙……”郎捏紧了拳头。
    “不用在意!我倒有一个主意帮你得到那个小女孩……”身边有一个冷声传来。
    夜晚无月无光,面馆今天收工的特别早。一入隆冬,客人便越来越少了,一般只有在春夏和秋冬交替时过迁的客人才多一点。
    大嫂一个女人拉扯大两个孩子,辛苦是肯定的,但好在柯雅两兄妹都勤劳能干。时间一长,一些来往的村民倒羡慕起女人来,但更多的是他们的流言蜚语。
    确实是这个面馆太怪了。一个是有着连村里老驱魔师都皱眉头的诅咒项坠的山妖男孩,另一个则是有着奇特绿瞳长相美得妖冶的神秘少女,而就连老板娘自身都谜团重重,没人知晓她的名字,她的过往。整个面馆都被层层谜团所笼罩。
    夜晚的面馆三人也并不显得清闲,大嫂到里屋收拾杂物,而兄妹两人则在烛火摇曳的厨房里忙活。
    “好啦,洗菜这种简单的事就交给阿雅啦!”女孩在背后央求。
    “不行。”阿柯摇摇头,“这水冷得很,把你的小白手冻坏了怎么办呐?我皮糙肉厚,这种事就让我来!”
    窗棂里透着烛火的微光,屋外寂静的沙地响起轻轻的扰动声。耳尖的阿柯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外面。
    不会是狼吧?!这里靠近雪山,被狼们光顾也不是新鲜事,反而对那些猎户来说还是好事,阿柯也想试用下房间里挂的那一条大弓呢!
    不对!声音比狼那种轻微的脚步声大,阿柯连忙趴到窗子前窥望着。
    黑暗中似乎有漆黑的人影移动,阿柯屏住呼吸观望着,但是却看不真切。
    “怎么了?柯哥哥?”阿雅有点好奇地从背后走过来。
    “不知道?不会是小偷吧?我们在这守着他就不敢进来的。”阿柯手心捏着把汗。
    过了好久也没听见门被撬开的声音,兄妹两人松了口气。“别担心了,应该只是夜晚的过路人罢了。”阿雅劝慰哥哥。
    “是啊……”阿柯笑了笑,但是屋外传来的窃窃私语让他感到很不安。
    “阿雅……”男孩灰暗烛光里的脸露出一丝忧虑,“都是因为我的缘故,你才无故受到那些人的非议。”
    女孩眼中闪着泪光“……,才不是呢,因为我长得奇怪才给自己和哥哥你添麻烦的呢!”
    “不会啊,你很漂亮哦,只是有点特别而已。大嫂说过如果只是因为自己和大家生来不同就遭受排挤的话,你只需要牢牢记住自己的名字。”此时男孩觉得女人的话特别有道理。
    “嗯,我叫阿雅,是柯哥哥的妹妹。”女孩咧出个天使般的笑容,“无论何时,我都对柯哥哥不离不弃!”
    女孩见状就要扑到阿柯怀里,阿柯连忙一躲,此时怀中正要放出强烈黑光的项坠黯淡了。
    阿柯松了口气,看到妹妹失望的脸心里一阵悲凉。真是不幸的项坠!拜它所赐,自己一次像样的母亲般的拥抱都没有得到过,也没办法去亲近别人拥抱别人,它就像一个孤独的诅咒隔绝着自己的心。
    “对不起……都是这奇怪项坠的缘故……它就像个诅咒……”
    女孩浅笑着摇摇头,粉色的发丝在烛火下勾起个美丽的弧度。“阿雅才不管什么诅咒呢,阿雅只知道永远跟柯哥哥在一起!”
    “别开玩笑了,大嫂说过女孩子长大了一定要嫁人的,到时候你……”阿柯说出这句话时,心里突然失落起来。
    “不会的哟,阿雅才不要嫁给别人哦,要嫁也只会嫁给柯哥哥!”女孩一字一句认真地回答。
    阿柯脸红起来,“说什么胡话呢?不跟你说啦……”
    “嘻嘻嘻嘻嘻――”不大的厨房内回荡着女孩的嗤笑,像一首小夜曲。
    当新的一天再度来临时,伴随着阵阵炊烟,面馆迎来了新的生意。
    “客官,你们的鵰肉面。”女孩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
    两只雪白的小手端着放着两碗冒着热气汤面的盛板送到褐色的木桌上,女孩将面碗端到那人面前时愣住了。
    那个身材粗壮的少年握着她白皙的手腕不放,“……放开我……”阿雅脸上一阵潮红,眼泪都快流出了。
    “瞧这细皮嫩肉的……跟京都人家大小姐似的――”那个小子一脸淫笑着。
    “混蛋,你们干什么!”阿柯看到妹妹受人欺负,黑着脸从厨房冲到那群人之间。
    阿柯正想指着那个浑蛋鼻子多骂几句,结果那个人突然面色发黑,直勾勾地昏倒在桌上,握着阿雅的手也松开了。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恶人有恶报?阿柯正想看看妹妹怎么样,旁边的那个人的同伴突然大呼小叫起来,一脸惊恐地指着阿雅:“……魅……魅魅――是魅女啊!”
    面馆里其他人的眼光都被吸引过来了:“……这……这个女孩是魅!郎哥被她吸了精气了!”那个少年满是恐惧的样子,看了看昏倒的人,又指着阿雅大叫着“就是这个女孩……刚才魅惑我们郎哥,趁机吸走了他的精气,现在郎哥……昏迷不醒了……”
    他装着无辜受害的样子着,阿柯气得咬牙切齿,“他轻薄我妹妹,还说我妹妹诱惑他?”
    周围的人围了过来,“面色发黑,气血欠亏,是精气突然间被消耗过度的现象。”一个年迈的老者说到。
    难道这个女孩真是……魅!!面馆里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指向阿雅。
    阿雅绿瞳盈出泪水来,捂着脸发着颤抖的声音:“……不……是的,是他……”
    “听到没有!是那个流氓先欺负我妹妹的!”阿柯挡到阿雅身前。
    可是周围的人似乎没听见,“……唉,这女孩听说是河里捡来的,原来是魅啊……”“怪不得长了这样奇怪的眼睛……”“……这么小年纪就会魅惑术了吗,这个魅女……”周围的客人们议论纷纷。
    这些家伙,又要血口喷人了吗?阿柯怒火中烧,说自己是诅咒之子还可以忍受,但你们要说阿雅的话……
    阿柯把拳头捏的作响,眼看就要发作之时,一只有力的手拦住了他。
    阿哲!“我说你们凭他晕倒就说是这个女孩吸了他精气,未免太荒谬了吧?也许是他吃了什么坏东西,又或者是身体得了什么病……没有确凿的证据就说别人是魅,也太没礼貌了吧?”
    “……废话,郎哥之前还好好跟我们说着话的!怎么可能身体不适呢?”那个少年争辩道,身边还有一个十几岁的年轻人,阿柯认出他是小时候欺负过自己的猎户男孩。
    “额,那你们不去关心郎哥的身体状况,而一直在刁难这个女孩,到底是什么居心?”阿哲一脸轻蔑地看着他。
    “我们只是不想让魅女逃脱,要知道魅女的潜入,可是意味着……”猎户少年终于开口了,而且是那种特别冰冷的语气。
    “既然这事关重大,那你们这样武断地认为我们家阿雅就是魅,是不是不对呢?”大嫂的声音从厨房门口响起。
    女人声音不大不小,却缓解了现场的骚动。猎户少年抬头看了一眼大嫂穿着酱色围裙的身影,和同伴抬起4m起了昏倒的郎哥,闷声道:“我们走!”
    面馆里慢慢变得冷清了,那些还没吃完的客人也因为害怕魅女连忙离开了。阿柯感激地看了阿哲一眼,又回头看看妹妹的情况。
    女孩眼泪吧嗒吧嗒地流着,“……对不……起……,要不是……我……”
    “没事的,是那些混蛋不好。”阿柯摸摸女孩的头,露出个心酸的笑容。
    “小心点,那些人没那么容易打发的。”阿哲看着阿雅忧虑地说。
    夜是清冷的,在白天的风波过后,女人的脸上满是愁容。
    “我……真的是魅吗?”阿雅凑到正在洗碗的大嫂身边问,寂静的厨房此时只有两人的身影。
    大嫂认真地看了她一眼道:“不是,魅可不是靠吃饭喝水就能活下来的东西……”
    “她们嗜血,喜食人精气,而且由组织严格看管……”女孩睁大眼睛听着,打心底害怕魅这种怪物来。
    “……可他们说我是……”女孩委屈地说。
    “那只是因为阿雅你与众不同啊。”女人摸摸阿雅的头,“告诉你个秘密……你应该不是人族。”
    阿雅惊得目瞪口呆。看着女孩的样子,女人神秘地一笑:“……我也不是。”
    次日,清晨射进面馆的第一缕阳光被围着的村民遮住了,他们在门口挤着,把面馆围得水泄不通。
    “交出魅女――”“交出魔族的祸害!”“不交出魅女的话,我们就要烧了这馆子!”“太可怕了――怎么能让魅在我们身边这么多年!”“快交出来――”……各种村民声音,夹杂着拍桌子摔凳子的声音疾风骤雨般袭来。
    阿柯护着战战兢兢的妹妹走到面馆正厅来,面前围着的满是敌意的村民几乎是刹那间冲了过来。
    阿柯强使自己镇定,想像阿哲一样用道理来说服他们:“你们说阿雅是魅,有什么证据?”
    “哼!证据……”猎户少年冷声道,“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我们你们面馆的地下储存室发现了一些东西……”少年眼神冰冷“那些东西足以证明了。”
    “什么东西?”阿柯想着他又要耍什么阴谋,脸绷得紧紧的。
    “还装!”周围村民眼神喷着火,“过来你们自己看看吧!”
    阿柯和妹妹在众人毒辣的眼神下走到门口,门前的地上放着一摊什么东西。
    阿柯一靠近不由得捂住了鼻子,那是一堆野兽的尸体,小的有灰毛的野兔,雪貂等大的有未成年的雪鹿,还有狍子,这些尸体横七竖八地放着,无一例外的喉部都有处狰狞的血痕。
    “这些是……它们在地下室……”阿柯一脸惊讶,面馆的地下室是用来储存酒和晾干的腊肉的,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东西!
    “别想装傻!这些就是这个魅女的所为,你们包庇幼魅,还把在山上打到的野兽供她吸食血气,现在你们还有什么话说?”猎户少年厉声质问。
    “原来是这样,面馆一家人包庇幼魅啊!”“我看这面馆里面的全都是妖怪,不然怎么会昧着良心收养魔族呢?”……四周的村民议论纷纷,语气越来越凶恶。
    可恶,肯定是有人陷害阿雅!现在应该怎么办……阿柯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周围村民的辱骂声越来越大,他不敢回头看妹妹的脸,只是紧紧握着她的手。
    “必须带走这个魅女!”猎户少年冷冷地看着阿柯。周围的民众纷纷应和着“来,一起上!快抓住她!”“一起上!”
    阿柯觉得周围一片黑暗,四周好像有一群苍蝇嗡嗡的叫个不停,此时他感觉到妹妹挣开了自己抓着她的手。
    “阿雅?”阿柯回头一看,女孩满脸泪水,嘴唇微笑着,“……已经够了,柯哥哥,他们要的是我。和你们在一起的几年是阿雅最快乐的时光……所以,不用再为我……”
    男孩最后看了眼女孩梨花带雨的脸,脑海里却想起大嫂曾经说过,西方的修卡罗国有一种叫做玫瑰的花美丽无比。如果你是那朵玫瑰的话……我会毫不犹豫地为你成为尖利的刺!
    阿柯一个闪身拦住了最前面的大汉,汉子是村中的有名猎户,体格壮硕无比,比阿柯高出了两个头。
    汉子看他过来伸手擒住阿柯外衣领,顺势一只手就将他提了起来,像打量着猎物一样看了眼他。“小妖怪,待会就轮到你。”
    他想把阿柯扔到一边,可是令他意想不到的是,男孩在他脱手的瞬间,右手抓住他手腕处的衣服,接着猛然发力,身子荡秋千似的扑向他。
    “无论怎样……我都不会让你们……带走她!”阿柯咆哮着,黑瞳怒视着周围的一切。
    异变骤生!强烈的黑光将大汉弹起,身子飞出几步,身后的村民也倒出一片。
    闪光平息后,阿柯看了眼胸前新月状的吊坠,觉得浑身都撕心裂肺地疼,被项坠力量反弹的感觉果然不大好受……但无论如何……
    “怪物!这是怪物的力量!今天绝对不能放过他们两个!”纷纷爬起的民众将恐惧化成了暴怒,再次沸腾了。
    阿柯倒在地上,由于项坠反弹的作用是相互的,此时受的伤可一点都不轻。他有气无力地仰视着那些暴怒的村民们,觉得周围是一幅最可笑的画卷。
    阿哲也出现在这幅画卷中,他夹在人群的身后,不敢反抗这些暴怒的村民。
    “我想这之中可能有什么误会吧?”一个十分熟悉的声音出现在人群之外,大嫂站在门外,蹲在那些兽类尸体之间说。
    众人一惊,纷纷回头看她。“这些尸体的喉咙确实有牙印,但牙印的位置却是很奇怪……”
    “奇怪……有什么奇怪的?嗜血的怪物的牙印正常才怪了……”猎户少年气得脸色发绿。
    女人神秘地冲他一笑,像是在看一个无知的孩子,“我说的是牙印的位置,嗜血的妖怪自然要咬破猎物的动脉血管才能吸出血来,而这些尸体上牙印的位置大多却是在气管……这可是猎狗最喜欢的嗜杀方式额――”
    少年脸上满是汗水,声音也变的支支吾吾的,“……那……那有怎样?反正这个绿眼睛的女孩是魅!”
    “真是……天真!你们真的了解魅吗?”女人的语气像是讽刺,又带着哀伤。“我说我们面馆地窖里没有这些东西,有人在陷害我们!”
    “是的,前些天晚上我听到面馆外面有人影晃动,我们还以为是小偷……”阿雅小小的但倔强的声音在人群里面响起,女孩满是泪光的脸让看到的人都不由的心疼。
    “我相信阿雅他们,他们从来都没有做过伤害我们的事,昨天的事也肯定是意外!”阿哲不顾老爹的阻拦,站在了阿柯那边。
    “相信一个魅?我看你是她迷住了心智了!我们大家绝对不能相信魅的谎话啊,白骨魔族都能幻化成人形的,我看面馆这家人全是妖魔啊!”猎户少年和他身边的人再次鼓动村民。这些村民的脸上都写满了恐惧。
    是人都不敢拿自己的生命作赌注,更何况你们面馆的一家人一个个都那么怪呢?猎户少年想到这里,脸上露出个隐秘的冷笑。
    可恶,还是说服不了吗?阿哲看着众人冷冰冰的眼神,宁杀错,不放过吗……
    “老板娘,你也不用说什么啦,早就叫你不要收养她,这女娃子……唉―――看看她的眼睛,纯绿的……连瞳仁都只是青色,没有人族会长这样眼睛的。老汉我年轻时听说魅的眼睛是五颜六色的……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呢?”一个须发净白的老人在人群里断断续续地说着,没人说话打断他。
    女人知道他在村里的地位德高望重,这个叫老鸠的老头子是曾经是地方猎魔团的团长,年岁一大后就在这边境故乡里安老生活着。
    没什么好说的了吗……阿雅要被带走了吗?阿柯躺在木地板上,视线所及处只有倒乱的凳子,村民黑压压的腿,还有女孩白皙的手……
    而现在那手正在慢慢地离开视线,不要……不要……阿柯想要大嚎,却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声音。
    “你们不能带走她!”大嫂眼睛有点泛红。
    “我说老板娘,为什么这么固执呢?你该不会真和魅是一伙的吧?连鸠爷子都说她不是人,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呢?”猎户少年脸色难看急了,他最讨厌那些损伤自己自尊心的人,特别是女人那种完全不把他看在眼里的目光,让他越发怨恨起来。
    “她确实不是人族,但是呢――更加不会是魅!”一个格格不入的声音从面馆里面传来。
    一身奇怪道服,髻着鬓发,一个老头子坐在角落的桌子上正悠哉悠哉地抿了口酒。他装束与村民们相差极大,衣服虽破旧不堪,可依稀能看出是锦络制品,腰间系着一把刻着花纹的古剑,另一边还别着个栗色的酒壶,背上还挂这个散发着金属光芒的花纹盒子。“真是……奇怪了,这么好的酒却没人喝……”
    众人纷纷咋舌,这老家伙是谁啊?
    “你是外地来的路人吧?这话可不能乱说啊?”老鸠一眼看出这个人来历非凡。
    “老朽呢……从来不会乱说话的,凡是魅族,必然脖子后面会有一个‘闇’的魅痕,你们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看看她的脖子。”那个老头子不紧不慢地说着,又咕了口酒。
    女孩的脖子后自然是白皙一片,但是村民们并不相信他所说的话。
    “魅痕?呵呵――我们怎么会听你一派胡言!”猎户少年带头质疑老人。
    “呵呵――”老人慢慢起身走了过来,“我说年轻人啊,还是少惹事的好,毛都没长起呢就想学别人耍阴谋诡计了?”
    猎户少年一脸惊恐地看着老人笑眯眯的脸。“老朽法号古铭,就凭老朽是京都来的驱魔师,你们大家还不相信吗?”
    “驱……魔师?你说是就是吗?骗人谁不会啊?”猎户少年看着那个人,不甘心就这样妥协,却受到老鸠爷子一记眼光。
    “贵客……贵客真是京都来的驱魔师?这样的话……那可是太好了……也不知道您来此边境……所为何事啊?”老鸠爷子断断续续地说完话。
    “朝廷说边境之地魔族猖獗,老朽只不过是奉命来调查罢了,既然今天的事只是年轻人的闹剧,就这样罢了吧!”老人笑了笑走向了大嫂那边。
    “想不到你真的会来。”女人从一堆尸体边走开轻声道。
    “老朽欠了宏小子一个人情,这辈子不还可是不会安心的。”老人想起了往事,语气也亲切了些,“倒是你这丫头,想不到还活着呢!”
    “呵――是啊!本来已经没有活下去的理由了呢……”女人有些感伤。
    “是因为那孩子吧,性格挺像宏的……”
    夜,柔和的烛光在一号桌亮着,一场风波终于平静了。
    大嫂为阿柯处理好伤口后回了厨房。女孩看着哥哥为自己受了伤,心里心疼不已。
    阿哲也留了下来照顾阿柯,“真是太好了,阿雅总算是洗脱了魅的嫌疑了!”
    “都是我不好,给你们带来这么多麻烦。”阿雅抿着发白的嘴唇,显得很自责。
    “这不是你的错,我看是那个郎和他们串通好了,他们一早就对阿雅你图谋不轨了!”
    阿哲盯着女孩温润如玉的脸,脸渐渐红了起来:“这也难怪了,阿雅妹妹长得这么漂亮……不过阿雅真的不是人族吗?那阿雅又是什么呢?”
    良久的寂静,“阿雅她啊……是天使!”阿柯看着妹妹的发亮的绿瞳,认真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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