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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我们的反攻已经开始了,但是,这之前,有一项极其重要的事情必须有个说法……”
琅邪王是何等样人?
周宏伟这一句话,他就明白过来了。
他放下手里厚厚的一叠各地军情报告,站起来,走了几步。
“大师,你的意思是,小王现在必须向世人宣布,有儿子了?”
“对!天下各路豪杰都在观望王爷的举动,王爷连战连捷,掌控了北方半壁江山。大家对王爷的军事实力自然再无怀疑。可是,为了让人们安心,王爷必须有继承人……”
继承人问题自来是封建王朝天大的问题。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一个皇帝能否有后,能否有顺利的继承人,事关千家万户的利益。
琅邪王当初立下誓言,不得天下,不生儿子。
现在,夺取天下的大旗举起来了,当然就必须要生儿子了。
而且迫在眉睫。
他走了几步,转身回来,半点也没有犹豫:“大师,你设法,开春后就公告天下,王妃怀孕了,麟儿即将诞生……”
看周宏伟的眼色,这一点,跟他是不谋而合。
的确,他也是这么想的。
宫闱禁事,外面知情的人不多。
而且,琅邪王这样的男人,不可能生不出儿子。
他只稍稍犹豫:“王妃身子看起来甚是虚弱……”
身子虚弱?
那是他没看见过甘甜生龙活虎的样子,生命力比一只豹子更加顽强。
“这一点,大师不必担心。王妃只是偶染风寒而已,很快就会好起来。”
周宏伟意味深长:“王爷,既然是打算昭告天下了,何不多多开枝散叶?”
琅邪王点了点头。
“多谢大师提点,小王心里自有分寸。”
周宏伟告辞而去。
跟聪明人讲话就是这样,从来都是点到即可。
既然要大张旗鼓地干了,那么,王爷不妨在战争之余,工作之余,适度多宠幸一些妃嫔,反正幸一个也是,幸两个也是,这时候,和妃嫔们ooxx就是义务和工作了——
不止是享受,也是浴血奋战的将士们所乐见其成的。反之,他们可不认为你是什么虚怀若谷,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只会认为你是一个“无能之辈”,一个男人,谁愿意被人当成是“无能”呢?
因为,王爷的儿子生得越多,枝叶越是繁茂,日后才有更多更好的信心。
中国人自来讲究多子多孙。
儿孙多了才是福气。
所以,妃嫔也罢,小妾也罢,最好是一起上,一年生个三五个儿子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甘甜这一病,就是半个多月。
跟肺炎的病程差不多。
跟她预料的基本一致。
本是七天可以消炎的,但中草药效果来得慢,硬是到了半个月之后,那种断断续续的高烧才慢慢地散去了。
可是,病了这么久,浑身也没什么力气。连走出大门都没过。
加上这些日子,日日都是漫天大雪,北方彻彻底底变成了银装素裹,所以,甘甜觉得自己躺在这温暖的炕床上面,真是身上要闲出虱子来了。
为了照顾病人,伙食好了许多,真正有点王府的样子了,虽然她吃不得大鱼大肉,但每天清淡的粥点,点心,几乎从未重复过,侍女们唤着花样做她爱吃的口味。
琅邪王也派人送来许多胭脂水粉,在她昏睡的时候,侍女们就给她浑身涂抹,尤其是脸庞和手足,久而久之,闭门不出,那几个月风餐露宿的憔悴,就被修复得差不多了。
甚至连手也重新变得柔软而白皙。
只得暗叹,女人啊,终究还是经不得风霜。
所以花木兰从军十二年不被人发现,那是完全可能的——因为日晒雨淋,她最大的可能性是变成和男人一样了。
这一日,终于熬不住,还是令侍女们开了窗户,看外面最早盛开的一株玉兰花。
花团锦簇,远观洁白无瑕,妖娆万分。
这一片冰天雪地的世界,几乎把一切的生命都冻结了,此时,居然能看到一树花开,甘甜怎能不欣喜若狂?
关于玉兰花的传说,其中贯穿着中国传统的民间故事色彩。故事讲的是很久以前在一处深山里住着三个姐妹,大姐叫红玉兰,二姐叫白玉兰,小妹叫黄玉兰。一天她们下山游玩,发现村子里冷水秋烟,一片死寂,三姐妹十分惊异,于是,向村子里的人问讯后得知,原来秦始皇赶山填海,杀死了龙虾公主,从此,龙王爷就跟张家界成了仇家,龙王锁了盐库,不让张家界的人吃盐,终于导致了瘟疫发生,死了好多人。三姐妹十分同情他们,于是决定帮大家讨盐。然而这又何等容易?在遭到龙王多次拒绝以后,三姐妹只得从看守盐仓的蟹将军入手,用自己酿制的花香迷倒了蟹将军,趁机将盐仓凿穿,把所有的盐都浸入海水中。村子里的人得救了,三姐妹却被龙王变作了花树。后来,人们为了纪念她们,就将那种花树称作“玉兰花”,而她们酿造的花香也变成了她们自己的香味。故事很简单,也很唯美,却也反映了人们对美好事物的追求、对完美的向往。
风一吹来,感觉到玉兰那种轻妙的香味,整个人,忽然多了一份生机。
只是,不知道那从人变成了树木的姑娘们,又是怎样的一种心情?
她忽然想起卫斯理的一本小说,叫做《木炭》,讲的就是太平天国战乱的时候,一个男人的灵魂,进入了一棵树木。从此,他就在树木里游弋。可是,某一次,遭到了一种禁锢,以至于他的灵魂变得非常的微妙,想要呐喊被放出来,卫斯理当时就买了这段木炭卖给他的儿子,可是,他的儿子竟然因为觉得价格太贵了,拒不要这段价值两百万美金的木炭。
而这三个女孩子呢?
灵魂也在树木里游荡?她们会不会也有变成木炭的一天?或者在里面是自由自在的形态存在,还是变相的,另一种被禁锢?脑电波一直没有找到出路?
娟娟自告奋勇:“王妃,我去给您折一支回来?”
她立即摇头。
从来不喜欢收到什么鲜花,这种东西,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再说,也许,去折花的时候,没准儿是在扯人家的头发,或者是砍人家的手腕,指甲之类的……
这样一想,真是大伤风雅。
立即打住。
也许是白天开了窗户,吹了一点风,这一夜,甘甜本来不再反复的低烧忽然卷土重来,而且有加重的趋势,到后来,额头滚烫得吓人。
侍女们都吓住了,急忙去禀报琅邪王。
王府里的御医,郎中,军医都有来诊治,好不容易喝了三碗汤药,又敷了好些湿毛巾,甘甜的高烧才稍稍退了一点。
这一夜,琅邪王来得很晚。
侍女们守在外屋的案几上打盹,一见王爷进来,尚未行礼,琅邪王压低了声音,挥挥手,令她们都下去。
甘甜的屋子里没有亮灯,琅邪王只能借助外面朦朦胧胧的一盏灯笼,慢慢地走进去。
站了好一会儿,眼睛慢慢地适应了黑暗。
听到她翻身的声音,他走过去,挨着她坐下。
手伸出去,摸在她的额头上,但觉得汗涔涔的一片,也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
心底忽然酸酸的。
他也不知到底怎么想的,忽然走到门口,把门关了。
娟娟疑惑地看着他:“王爷,奴婢需要给您准备茶水么?”
他摇摇头:“你们今晚都下去休息吧,照顾了这么久,你们也辛苦了。”
“奴婢们不辛苦。”
“不用你们了,本王就留在王妃这里。我会照顾她。”
留在王妃这里过夜?
大家都吓了一跳。
别人不知道,可她们都知道,自从王妃嫁到这王府以来,二人几乎可以说是从未同床共枕过。
王妃是守活寡的。
王府上上下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因为王妃妨碍了王爷最心爱的女人成为正室的地位,所以,王爷就故意冷淡她,从来也不愿意接近她。
以前,大家都以为,王爷是独宠段雪梅。就算这一次照看王妃,也无非是因为王妃去做人质回来生病了的缘故。
王爷是个仁慈之人,就算不喜欢,出于道义上,也是该关心一下王妃的。
侍女们都这么认定。
就算是王妃生病这么久,王爷虽说天天来探望,但是从未留在这里过夜过。
今天这是怎么了?
娟娟还是有点担忧:“王爷,王妃娘娘还在发烧,会不会传染您?”
“当然不会!本王身强力壮,哪有那么容易被传染?你们都出去吧。”
侍女们你看我,我看看你。
所以,一个个就惊喜起来,莫非自家娘娘要转运了?
娘娘转运了,岂不是意味着自己这干侍从也要转运了?
俗话说得好,宰相门前七品官嘛。
琅邪王当然不会看她们的奇怪的脸色,温和地把门轻轻关上了。
脱掉外衣,上了炕床。
冬季的炭火,把这炕床烧得恰到好处,十分舒服。
琅邪王挨着躺下去,但觉身边的女人,身子如火炭一般。好些日子,她没烧得这么厉害了。
他心里一紧,不假思索,一伸手,将她搂在怀里,她翻了身,迷迷糊糊的,也许是烧得厉害,就那么蜷缩着,乖乖的依偎在他的怀里,不动也不挣扎。
但是,呼吸很沉重。
那是鼻子被塞住了,就如拉风箱一样的感觉。
甚至她的手也软软地在他怀里推了一下,然后,徒劳无功地放弃了,嘴里发出无意识的一声微微的呻吟,然后,就不动了。
“甘甜,你是不是很难受?”
无人回答,她依旧呼呼地昏睡着。
琅邪王长长地叹息一声。
自从认识甘甜以来,这是她最安静的一次。
因为病了,软弱了,所以,戒备心也丧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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