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宠腹黑王妃

第九十一章 一篇八股文定输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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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双小手抚摸在额头,充满了一种温柔缠绵的味道。
    就像真的是一个极其贤惠的妻子,在对丈夫分担最烦人的心事。
    可是,那眼里的杀机和毒辣,却那么的明显。
    这一刻,琅邪王终于明白,自己,夏原吉,还有她……其实,真是一类人。
    不然的话,也不可能走到一起,图谋这样的造反大业了。
    敢造反的人,难道还不敢玩命?
    但是,琅邪王的思绪更加地落在了那个字眼上。
    合作期限!
    他的目光转向她的手,她居然没有缩回去原来,那是左手。
    “甘甜,夏盟主许你的合作期限是多久?”
    “这得问你,王爷。得看你多久才能打下天下。”
    “一打下天下,你和他的盟约就到期了?”
    她没直接回答,忽然想起自己的时光穿梭机。
    只是出了一点问题,并不是全部毁灭了。
    如今,它寂寞地躺在王府的柜子里,好好地收藏着。
    当然,琅邪王从来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而已。
    琅邪王忽然站起来,居高临下,死死地盯着她。
    “这个皇后,你能当多久?”
    这个皇后,你能当多久?
    她也不知道。
    心里默估了一下,无论如何,不会超过两三年吧?事实上,她现在就已经觉得很腻烦了。
    他死死盯着她:“甘甜,你上次说的什么?那个时空穿梭机……”
    她忽然笑起来。
    “是啊。也许我要不了多久就会再一次乘坐时空穿梭机,到夏朝或者商朝周游一圈……没准儿,我会去尝试一下做苏妲己或者妹喜的感觉……这样,可能比作皇后还要好玩儿……当然,得算准时间,还得看商纣王是不是好对付。不然,要是出了误差,苏妲己变不成,变成了被苏妲己谋害的皇后娘娘,挖心挖目,死得很惨,那就不妙了……”
    琅邪王没有接口。
    他的脸上,逐渐地露出一丝很古怪的神色,好像对这番话,半真半假,似信非信,甚至隐隐的一阵一阵的恐惧。
    “甘甜,你要得到什么样的回报,才肯真正做这个皇后?”
    她嫣然一笑。
    “王爷,你这个问题问得太大了,也太空泛。到后来,又未尝不是你处心积虑想废掉我而不得?你记得刘邦吧?所以,我劝你现在起,就要对我防备多一点,免得到时候尾大不掉,你想拿我开刀都不行了……”
    他反问:“既然你都没打算长久地干下去,又何必怕我拿你开刀?”
    她倒在地毯上,一句话都不说。
    琅邪王没有继续追问。
    因为他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就连甘甜自己,也不知道。
    春天终于到了。
    一夜之间,百花盛开,春回大地,万物生辉,草地青绿。
    一望无际的白山黑水,显出一种极其温柔妩媚的情态。
    某一日,甘甜从甜美的梦想里起来。
    她不是自己起来的,是被琅邪王从被窝里拖出来的。
    他蹑手蹑脚地靠近,站在床边。
    她睡得很沉,长睫毛垂在眼睑下面,静静的,就像是一只安静的翠鸟。
    忽然感觉到腋窝下面一阵痒痒,她几乎跳起来。
    “哈哈哈,快起来……快起来,有好事情找你……”
    甘甜粹不及防,大怒:“王爷,你怎么这么不要脸?私自闯入女人的寝室,你知道这是什么行为?这是性骚扰……”
    性骚扰自己的老婆?
    琅邪王满不在乎:“你去告发小王好了。不过,在告发之前,赶紧起来……”
    幸好穿着睡衣,浑身上下不至于走光。
    “快出去……我先换件衣服……”
    “你随便穿一件就是了……”
    “不行,我要换一件很漂亮的,快点出去……”
    “你换衣服就换嘛,我又不会偷窥你……”
    “谁知道呢?男女授受不亲,对吧?出去,出去……”
    琅邪王只好悻悻地出去。
    甘甜换衣服,梳洗。
    梳洗的时候,让侍女们退下,最不喜欢被人盯着了,觉得很没有隐私的。
    门,无声无息地被推开。
    甘甜正用一块大帕子擦拭。
    几乎尖叫起来。
    琅邪王生生停下脚步。
    “甘甜,你鬼叫什么?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小王把你怎么了……对了,你是要我进来还是出去?”
    甘甜咬住嘴唇。
    方知道住在这里的危害!
    哪里是琅邪王府啊!
    简直是灰太狼,大灰狼府啊!
    想起一个笑话。
    嫂洗澡,弟误入。嫂斥道:你这样做对得起你哥吗?弟羞,欲走。嫂曰:你这样走对得起我吗?弟站住。嫂又言:你这样傻呆着对得起你自己吗?
    琅邪王被雷住了。
    “甘甜,你是我嫂子么?”
    “!”
    “你第一次说什么嫂溺叔援,第二次又说这个嫂子洗澡……”琅邪王似笑非笑,“莫非你想做我嫂子?”
    甘甜已经趁机穿好了外袍,帕子飞过去。
    琅邪王接住了:“快走,别磨磨蹭蹭的,再迟了就来不及了……快点……”
    甘甜是被他生生拽起来的,一直拖到了相当一段距离的地方,停下来。
    那是王府东大门。
    这里十分荒芜和偏僻,甘甜平素极少去过这里。
    第一次从这里出去,那时候,天才蒙蒙亮,有点黑不隆冬的,她被拽着这样拖出去,心底就不是滋味了。
    “王爷,一大清早的,你到底要干嘛?”
    话未说完,身子一矮,但觉得自己被按住,歪斜下去一大半。
    “干嘛?”
    下面,铺着一张毯子,厚厚的。
    她倒在上面,翻身又爬起来。
    “嘘……你看……”
    她一怔,忽然屏住了呼吸。
    那时候,她是面向东方的,这时候,看到的是一望无际的天际,没有丝毫的遮拦,只看到天空有金黑色的光圈,慢慢地萦绕,随后,一轮鲜红的红日忽然滚落出来。
    那样金黑色的光线,刺穿了黎明的那一丝朦胧,但不是直接照射过来的,因为不远处,有一颗非常高大的树木。
    经历了一个冬天之后,它繁茂的叶子还没长成,只有散开的宏伟的枝丫。
    可是,这一点也不影响它的壮美,因为太阳,就从它那些繁茂的枝丫之间穿透过来,金灿灿的光线,就如照射成了一片七彩的万花筒……
    甘甜这一生,从未见过如此壮丽的朝阳。
    就连琅邪王,也久久地屏住呼吸。
    过了许久许久。
    然后,太阳慢慢地升起来了。
    她抱着膝盖,坐在厚厚的毯子上面。
    仿佛接触不到任何别的天地。
    就像身边安静了,寂寞了。
    一个人的世界,很安静,安静的可以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冷了,给自己加件外套;饿了,给自己买个面包;病了,给自己一份坚强;失败了,给自己一个目标;跌倒了,在伤痛中爬起,并给自己一个宽容的微笑。
    那时候,她想,自己还是那么年轻,那么充满了生气勃勃。
    琅邪王终于回过头来。
    “朝阳是不是比夕阳更好?”
    他每次看到她,都是看的夕阳。
    也许是没有目睹朝阳的时候吧。
    她没回答。
    这一日,一直都面向着朝阳的方向。
    直到琅邪王走过来,不经意地握住她的手。
    当他想把她的手举起来,面向太阳的时候,她却牢牢压着,没有动弹。
    依旧把手藏在毯子下面。
    就算是握手,也是在看不见阳光的时候。
    春天,是突如其来的。
    几乎是一夜之间,草地上,就百花盛开。
    地面上,早春植物与最早的蝴蝶进行着舞会,树梢上,嫩芽也慢慢的鼓起来,终于有一天涨破芽鳞,新绿绽放开。草地上最早的绿叶总是来源于稠李,星星点点,逆光下如同绿色星辰。各种柳芽也褪去硬壳,一串串小毛球的柳花是蜜蜂的宴席,它们飞来飞去吸花蜜,还带着沉甸甸的花粉团,连身上沾着的花粉都来不及打扫。
    此时,这广袤无垠的草地上,停留的却不是欣赏的游人,而是一队旗帜鲜明的铠甲。
    他们是往济南而去。
    琅邪王的战略部署是这样的,先攻下北方诸城,然后直捣京城,一举消灭恒文帝。这一次的对手,正是他的老对头铁大将军。
    先锋队由陈玄虎和周向海率领,和铁大将军的一场硬战即将打响。
    队伍,很快出发了。
    琅邪王策马回来,甘甜迎上去,他的心情显得特别的愉悦,一扬鞭子:“甘甜,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哪里?”
    “考场。”
    蓟州城的考场,也是一次科举考试。
    甘甜走近的时候,才知道琅邪王的野心不,应该说是雄心,现在丝毫也不掩饰了,他居然在蓟州城里设置了科举考试,独具一格,公开让北方的文人士子来参考。
    这是春闱。
    和正常的科举一摸一样。
    天下英雄,尽入吾彀中。
    来参加之人,居然熙熙攘攘,十分盛大。
    考场很大,每个考生都是独立的格子间,作弊难度,那是相当的大。
    琅邪王一圈一圈地逡巡过去,但见考官们威严肃穆,考生们凝神静气,埋头苦答。
    甘甜陪在他身边,好奇地四处张望。
    琅邪王问:“甘甜,你对这些学士还满意?”
    甘甜笑起来。
    每一个参加过高考的人,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王爷,我当年参加高考的时候,是我们那个县城的高考状元。”
    琅邪王的眉头挑起来。
    “真的还是吹的?”
    “当然是真的!我数学,物理几乎都是满分……”
    “策论呢?”
    策论,便是春闱的主要题目,但是,高考里,只有作文,而且,在整个分数比重里,甚至,算不得太大。
    不像现在,一篇八股文定输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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