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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流年见着是他,顿时就笑了,“西楼,来得正好,吃宵夜吧!”
墨西楼脚上一双紫色牡丹花面的长靴,衣摆垂下,宽大的袍子衣摆直辍,将漂亮的长靴遮的只剩下鞋尖。
外头罩一件同色外袍,窄袖边滚着亮丽的深紫色,正有一朵小小的牡丹花刺绣在哪儿,仿佛就要在这夜里绽开一般。
“我来的,不是时候!”墨西楼咬牙切齿,却又一步一步的迈步而今,最后坐到那张摆满美酒佳肴的酒桌前。
季流年也感觉到了墨西楼的不对劲儿,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眼苏寒羡,似乎在说:请多包涵。
“西楼?”季流年唤了他一声。
墨西楼沉声而笑,“你还记得我呢?你还记得我叫墨西楼呢?我还以为,你只认得苏寒羡!”
墨西楼的样子绝对是暴怒,他很生气,生气的随时都要杀人似得。
季流年一头雾水,“你怎么了?”
墨西楼偏过头来瞧着季流年,眼里的讥讽和怒火交杂,好像让人更加的冷,仿佛外头下的不是雨,而是……冰雹。
墨西楼看着她,一如记忆中的容颜。
可是墨西楼忘不掉。
当初在郊野,他担心季流年,一路追去,生怕她出一丝一毫的意外。
可是自己一颗心揪着,她却在郊外野店跟苏寒羡有说有笑,对自己,从未那样灿烂过。
而今又是。
她居然冒着雨,两人在这深更半夜幽会,一起吃东西,一起说笑,一起喝酒,哼!
“我怎么了?我不是很好么?你以为我会死了成全你们两个不成!”
墨西楼的话完全没有逻辑,季流年听得顿时就上了脾气来,“你到底怎么了你?一天到晚的喜怒无常,莫名其妙你。”
墨西楼听到她对自己发脾气,可是她却对苏寒羡笑脸相迎,这就是差距么?
“我莫名其妙!为了你特意去给你找靠山!让你挂个名,在季家过得好些,让你在季家可以更加自由!可是你呢!你却在这儿跟别的男人幽会!”
墨西楼的声音可谓震耳欲聋,又在这雨夜,仿佛是天在打雷。
季流年气蒙了,‘砰’的一声拍在桌子上,整个人也站起来,面色冷冽,“墨西楼!你好好说话可不可以!我跟苏寒羡是朋友!”
“呵呵……”
墨西楼呵笑,面上眼里,没有一丝一毫相信,“好朋友?呵呵,好朋友?好朋友你们两个半夜三经的在这酒楼幽会?”
季流年觉得自己百口莫辩,“什么幽会?我只是在跟苏寒羡见面叙旧,然后我们听了会儿琵琶,之后他跟我说一些事情,难道我连交朋友的权利都没有么?”
季流年已经在很努力而压制自己的怒火,可是墨西楼却毫不讲道理,丝毫没有逻辑的责骂,令季流年顿时就怒了。
可这时,苏寒羡却站起来,“流年,我与他说吧!”
季流年见着苏寒羡站起来,自己心里有些不好,便闭了嘴坐下,干脆喝闷酒。
自己和苏寒羡纯粹就是朋友,问心无愧。
今日墨西楼这样误会,她对苏寒羡,心里难免有些不好意思。
苏寒羡站起来看着面前暴怒的人,轻笑一声,“不坐么?这里的酒,很好喝。”
墨西楼轻哼,里面满是危险,“好喝?两个幽会的人,就算是黄连都是甜的。”
苏寒羡面色带起了笑意,“我在跟她说些事儿而已,不过你既然一定要这么误会,那不如,我问你一个问题吧?”
墨西楼一撩衣摆,直接坐在长凳上,看着面前的美酒佳肴,却是丝毫的胃口都没有。
现在这正方形的桌子坐了三个人,季流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你想问什么都不用问,我跟流年在就已经订婚,一定要成亲的,还有,注意你的称呼,她全名是季流年,你不要叫的太亲密了。”
墨西楼的语气就没有一点好听的,全部是刺。苏寒羡轻笑,“既然你这么在意,我的疑问就更重了,变化之术,要骗过那么多人,甚至,连我第一次也被骗了,我想,流年应该是没有这个能耐的,而她身边有这个能耐
的,我就只能想到你了,所以,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给她一张与人相似的脸?”
墨西楼面色一凝,偏着头看向右手边的苏寒羡。
而他的左手边坐着的,则是季流年。
此刻,墨西楼一双眼危险的眯起,里面全部都是浓浓的杀意,看着苏寒羡,就像在看一个死人一样。
而苏寒羡嘴角笑意不减,毫不畏惧的与墨西楼对视。
季流年听到苏寒羡的话,眉头也微微的皱了起来,看向一边的墨西楼,“也许只是巧合吧!”
季流年不想闹下去,之前墨西楼为她付出那么多,两人好不容易才坦诚相对。
自己,甚至将自己前世的事都告诉他了,两人,也不该再起矛盾了。
墨西楼回过头,端正的坐着。
一时间屋子里静悄悄的,安静的只有窗外的雨声。
另一边的小二看到这边情形,完全连动都不敢动,直接就躲开了,生怕惹麻烦。良久,墨西楼才开口,“符纸是我画的,她的外貌也是我帮忙的,但是要改成什么样子,看她自己,她那时候心里怎么想的,她就会变成什么样子,我不知道这样子是谁的
面容。”
苏寒羡没有说话,而是端着酒杯开始喝酒,
季流年瞧着一边的墨西楼,躲在桌子底下的手伸过去,握着墨西楼的手。
他手上还有水,淋雨而来,一身都是湿的。
原本他一身的戾气,都在季流年主动牵他手的这一瞬间,全部消失。
偏过头来,墨西楼看着她如梨花般美丽的面孔,面色变得温柔起来,“苏寒羡这人,你别跟他走的太近,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季流年还没开口,坐在墨西楼右手边的苏寒羡笑着开口,“我苏寒羡手里人命无数,自认不是好人,只是墨西楼,难道,你手里就没有人命?你就是好人?”
苏寒羡的眼里难得的多了几分讥讽。
墨西楼转过头去看着他,一双眼冰冷而杀气腾腾,“我是这个世上,最爱她的人!”苏寒羡站起身来,手里扇子一晃,已经变成了一把雨伞,冲着墨西楼似笑非笑道:“你是不是真的爱她,我不知道,她不知道,你知道,不过嘛,你倒是可以问问自己,为
什么她会有一张与人一模一样的脸。”
说完话,苏寒羡冲着季流年轻笑,“我改日再来与你相见,你若有需要我的地方,便按照之前说的话做。”
他指的,自然是放出纸鹤。
说完话,苏寒羡转身就走,手里的伞拿着,走到门口的时候便撑了起来。
墨西楼听到他的话,周身是忍不住的怒火,突然,他的声音一眨眼就消失在季流年面前,一眨眼未完成,他已经站在门外,挡着苏寒羡的路。
苏寒羡撑着伞,却站在屋檐下。
墨西楼没有撑伞,却站在大雨中。
苏寒羡浅笑,“你要拦我么?”
墨西楼面色的笑带着一种残酷,就像罂粟花一般,虽然美好,但,十分危险。“我不是要拦你,我是要……杀!你!”墨西楼的声音冰寒传来,苏寒羡轻笑,“墨西楼,天绝楼主,有大陆第一人之称,若是全盛时期的你,我自然是要避上三分的,可是
现在嘛……呵呵,六成功力,能与我一战?”
墨西楼右边唇勾起笑来,冰冷而邪戾,“试试,不就知道了!”
话音还没完全落下,墨西楼已经突然出手,右手成掌,直扑苏寒羡的心口。
苏寒羡脚下一滑,已经避开了墨西楼的攻击,而随之,墨西楼第二掌又来。
苏寒羡急忙起身避开,同时手里的雨伞收起,当做剑使一般,直接刺向墨西楼的心脏。
墨西楼身形一转,右手成爪,直抓苏寒羡的面门。
季流年看的着急,急忙跑过去,“墨西楼你到底想干嘛!”
季流年的声音明显是怒了。
墨西楼手一停,难以置信的看着季流年。
她居然,帮别人?
季流年很是无奈,看向苏寒羡的神色有些不好,“不好意思啊,那个,你先走吧!”
苏寒羡点头,撑开手里的雨伞,迈着步子,在这雨中,他一身湖光色锦缎,在这夜里,仿佛前方有一个漂亮的湖泊,正在离自己越来越远。
确定人走了,季流年无奈看向还站在雨中的墨西楼,“我跟他真的是朋友,你为什么不肯信我?”
墨西楼看向季流年,笑的比这雨还要冰凉,“朋友?三更半夜一起喝酒吃饭的朋友?有说有笑,你们还那么的开心?朋友?”
季流年很烦这种问题,看着墨西楼的样子变得有了几分不耐,“我只问一句,你信我否?”
这句话,当初她问过君晋原。
但是,君晋原的回答,是一剑刺穿她的心脏。
她有些害怕的看向墨西楼,她真的好怕,墨西楼也会不相信自己。良久,墨西楼看着她,一直就这样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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